仙姿玉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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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挤出丝丝笑容,可那颗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是什么,让她牵挂了这些时日,难道只是个弃她而去的人?
一滴冷汗在背心滑下,她才发现,不知为何,此时全身发热,脖子上挂着的那¨。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块玉石透出的丝丝冰凉极为凸显,竟如一股清泉缓缓自玉石中流淌而出,灌入了她炙热的全身,又有一种直通心脉之感。
她猛然回神,才发现苏婉儿正一脸疑惑打量着她。
陆瑾芸避开了她的眼神,便道了一句:“苏师姐,情况我已听清了,便不打扰师姐了,不知我要住在何处?”
苏婉儿仍然怔怔盯着她,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嘴边道:“问门外的乌冢派门人便是。”
陆瑾芸笑了一笑,便起身,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
夜色阴沉,寂寥无语。
“轰隆”的一声巨响,夜空之下电闪雷鸣,乌云满布天际,被这闪电撕破,在广阔的平原之上看得尤为清晰,犹如一面巨斧砍下,让人胆战心惊。
狂风呼啸,这青霏平原上遍地的乌啼树,树林深处仿佛有群魔乱舞,哗哗作响。
随后“哗啦啦”的大雨倾泻而下,铺天盖地的清洗青霏平原的各个角落。
乌黑的夜空,青翠的乌啼树被冲了个遍,只在越往边缘,寒气逼人之处,大雨下着下着便化为大雪,一眼望去冰封千里。
伴着大雨,又是“轰隆——”,雷声仿佛震裂了夜空,震碎了心魄,闪电的光亮瞬间让大地一片光明,只是一刻,一刻之后便又陷入沉沉的黑暗。
在这隐隐闪电光华下,乌冢派门端瀑布边的石桥上,缓缓现出两个身影,如鬼魅一般,带着青、红两团异芒,朝乌冢派里移动。
此刻,乌冢派弟子都是见了这两团异芒,一团团火把蜂拥而上,便是惊呼声四起,毫无敌意。
火光映出那贸然前来的二人,其中一人牛高马大,身材魁梧,方头大耳,长得粗犷些,一身棕色锦袍包裹着强壮的身躯,衣领敞开,现出结实的胸膛,背上背着一把巨型斧头,是有半人之高。
而另外一人足足矮下一个脑袋,看起来温文尔雅,俊秀亦然,白衣黑发飘起,风度翩翩,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了这二人,乌冢派弟子之中眼光都落到了那高大之人身上,欢呼声四起。
“是周师兄回来”
“快快去禀告师父,说周师兄回来”
“——”
一阵纷纷嚷嚷过后,众人齐声呼道:“拜见周师兄。”
待众人在前方开路,那高大之人在人众人中独树一帜,他朝身后的白衣男子“嘿嘿”一笑,很是憨厚,瓮声瓮气道:“云兄弟,还是你厉害,我这笨头笨脑的,竟然在我乌冢派的地盘下还差点迷路了,让云兄弟见笑了。”
白衣男子一笑,赶紧推辞道:“周兄言重了,小弟不敢当,此阵法变幻莫测,周兄对阵法之说又不了解,自然容易受到蛊惑。”
“嘿嘿——”高大男子这才以手做引,示意白衣男子走前方,道:“云兄弟说得是,我们先进去见过我师叔再说吧。”
白衣男子腼腆点头,一番推辞之下,还是由高大男子在前方带头,朝着乌冢派最为雄壮的主建筑方向而去。
第三十七章,苦涩
第三十七章,苦涩
是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咻”一声尖鸣夹杂在雷声之中,格外刺耳,这便是乌冢派召众人汇集的信号。
乌冢派众人听了这声音都立即警惕,原本静寂的断崖开始喧闹起来,燃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所有近日来乌冢派的宾客以及门内弟子,都匆匆朝着那主大殿而去。
陆瑾芸被雷鸣巨响惊醒,此时,也正跟在许青荷身后,朝着那大雨冲刷下遥遥可见大殿而去。
在纷纷人流之中,她也看到了花语和羽幻并排而行,苏婉儿跟在后面,江菱雪、穆璃等熟悉的面孔也都出现在了她眼前,但都是一笑而过。
走到了大殿门口之时,正巧也遇见灵机谷的人,从另一面走了过来,众人迎面相对,陆瑾芸只与这几人相视一笑,见到叶浣纱时,也没多看半眼,便端着身姿走进了殿内。
见羽幻已经进去了,苏婉儿深情的看着对面的万浩,竟亲切喊了一句“万师兄”,而万浩竟然笑着回答了一句“婉儿师妹”,二人眉来眼去,不知是不是陆瑾芸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看似已经好上了。
却不知人群之中还有一人江菱雪,正默默看着对面走来的某人——
虽然外面大雨滂沱,但因为路途都被山崖所遮挡,众人都未曾打湿衣裳。
此大殿气势磅礴,轻易便能容纳这几百人,陆瑾芸便也为之微微震惊,不由得环视一眼,这和玉净门上飞霞殿还是有得一比的。
同时进殿门的人很多,陆瑾芸只埋着头跟着许青荷向前走,却总觉得有几处眼光朝他看过来,头皮有些发麻,她环视一周,却并没见人盯着她,才走到羽幻的坐位后方站着。
殿上正前方,一中年男子一身灰色衣袍正襟危坐,身材瘦弱,长相平平,却眼神炯炯,气度非凡,此人名为单远方,是乌冢派掌门曲三千的师弟,便是乌冢派除了曲三千之外,另一个受得万人敬仰之人。
而两方侧坐上,一边坐着花语和羽幻,还有坐着一个年迈和尚,此人便是朔方寺领头的渡苦大师,二百年前被誉为朔方三大神僧之一,身上披着袈裟,手上持有一串佛珠,闭目而坐,渡苦大师身后直立站着几个年轻和尚,看来都是朔方寺的翘楚。
另一边则端坐着个看似三十几岁的妇人,此人身着浅绿衣裙,妆颜浅淡,眼眸温柔似水,便是灵机谷此次带头之人,也是叶浣纱的娘亲玉晚秋,云轻辰的师娘。玉晚秋的身后站着万浩、柳寒倾、唐悠昔、叶浣纱等人,无不恭恭敬敬。
另外一个骨瘦如柴之人,头发花白,一身灰布道袍,便是碧落门的玄霄真人,也是之前去玉净门与水涟漪会面之人。玄霄真人身后也是站着好几个得意弟子,都是道士无一例外。
其余便是乌冢派的杰出弟子,也就那百八十个人,或许,风小满和白沐之正在其中。
当陆瑾芸忍不住抬头,朝大殿上看了一眼,才见到还有两个人正站在大殿前方,极为醒目。
一人虎背熊腰,极是高大,对于陆瑾芸来说,那胜似一座山丘,而另一人相对娇小,正回头朝着陆瑾芸看了过来。
是云轻辰,目光如水,满是暖意。
陆瑾芸眼神猛然与这清澈的眸子撞击而上,心中一震,竟是觉得如被灼烧一般疼痛,迅速躲了开去,埋下了头。
她选择了躲开,选择默默无言,却不由自主呼吸加快了些。
云轻辰就在大殿上,这么近的距离,而且他也正看过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不自然?
不几时,她心情平和下来,却按捺不住,再次抬头,这次是鼓足勇气,准备大方的与云轻辰对视,然后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甚至关怀的微笑。
可是,他还需要她的微笑吗?
眼下见到的是,对面的叶浣纱正与云轻辰相视而笑,如沐春风般朝那方挥手,她笑得很甜美,似乎笼罩在幸福之内,宛若骄阳下的一朵牡丹,激动得眼中含着泪花。
她是那般的欢喜,云轻辰也与她一样欢喜吧,他们是情投意合的——
又是这双秀目缓缓移开,陆瑾芸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才听上方“咳咳”的两声,周围徐徐安静下来。
外面的雷声已然消失尽了,大雨也渐渐下得小了。
待到鸦雀无声,上座的单远方才开了口,其声色俱厉,道:“方今之世,本是正道昌盛,邪魔妖道退避,却不料此番这般如此大胆,竟闯入了我乌冢派上千年来的禁地且其中亥世阴谋,更是闻所未闻想必众所周知,数日之前掌门便领头深入险要之地,经一探查,此时来报,果真是有异动。”
单远方说着面上怒火燃起,看来也是个疾恶如仇之人,对那些邪魔妖道更是痛恨至极,许久才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深更半夜冒昧打扰,急召五大门派诸位仙友前来,便是要商讨明日前去那深渊之地,不知,各位仙友有何看法?”说着依次看向在座的几位长老。
坐下几人互望一眼,便由玄霄真人定神看着上方的单远方,眉头紧锁,恳切道:“此事我碧落门当仁不让明日便起身前去援助曲掌门,誓要灭了这些妖魔之辈”
话毕看向对面的渡苦大师,渡苦大师慈眉善目,泰然自若道:“阿弥陀佛,老衲也不会袖手旁观。”
灵机谷的玉晚秋便是温柔的一笑,恰如一弯醉人的甜泉,随着眼皮悠然合拢,轻轻点了点头,没开口说话。
玉净门这边羽幻也是莞尔一笑,点头道:“义不容辞。”
单远方看了几人的反应,点了点头,但随后又凝眉道:“那还要麻烦诸位,明日便由掌门弟子周谦之,带领诸位去深渊与掌门师兄汇合,单某,唉,恐怕此中有变,要留守门中,不能与诸位同去除魔,真是惭愧。”说着埋下了头。
玄霄真人连连罢手,便是“哈哈”的笑了一声,道:“留守自然重要,我几派如此多人,还怕对付那些个魑魅魍魉?”
单远方也“哈哈”的一笑,点称:“也是也是。”随后看了一眼殿上站在座前的周谦之和云轻辰,对周谦之道:“周师侄,你尽可将深渊之处的情形告知诸位仙友。”
周谦之一听,却是一震,随即面如土色,一个魁梧男人竟生了些腼腆之意,嘴里发出“这——”的声音,便看向了云轻辰。
片刻之后,周谦之干脆拉着云轻辰走出来两步,到了殿中央,抱拳对周围几个长老级人物,道:“实在惭愧,这情况实属复杂,晚辈也说不清,还请这位云兄弟向大家解释一番。”
上方的单远方当下便蔑了周谦之一眼,在众人不知的情况下叹了一口气,面色铁青。
云轻辰也没做推辞,面色柔和,神态文雅,躬身向周围拜了拜,便朝着玉净门的方向看去,将此事娓娓道来:“此前之事,相信诸位都已明了,云某便不再多说,进入这凶险深渊之中,便需要开启几千年前留下的阵法,呃,此阵不是难事,但期间幻象多般,极易迷失方向,所以,明日前去之人还需修行有为,不被蛊惑才是。另外,这几日经过一番探查,发现深渊之下,确实有人闯入的痕迹,还有凶兽恶兽气血尽失——”
这珠圆玉润之声还在继续,而陆瑾芸已是吃了一惊,云轻辰何时变得如此善于言语,何时变得如此落落大方的?在五大门派声望极高的长老面前,竟然也能侃侃而谈,处之坦然,若是陆瑾芸在那处说话,也做不到如此吧。
她突然想起云轻辰羞涩的模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模样,此时却完全没有那般踪影,难道他不是害羞的云轻辰,不是她调戏的那个云轻辰?
云轻辰后来说了什么,陆瑾芸已是不知道了,只是呆呆站在原地,仿佛周围都空了,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这些人她都觉得陌生了,那一刻的熟悉,这一刻的陌生,只在转眼之间。
白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却有些委婉的意思,道:“我自知我不是人,但你可以把我当做人的。”
陆瑾芸深埋着头,听了这声音,但却没做出反应,白玉身子娇小,躲在陆瑾芸颈部的头发之中,也是没人会注意到的,陆瑾芸心里念了一句:“若你是人就好了——”
“为什么?做神兽潇洒得很呢。”
陆瑾芸心头平淡,道:“你若是人,便可与我一道分担,那我便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这些悲离了。”
白玉却没与陆瑾芸作对,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心头的失落,安慰道:“其实,你看那姓云的小子,说话都是朝着你这边说的,不定这些话都是说与你听的呢。”
陆瑾芸自然不信白玉所说,心头念道:“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是对我说的。”想着想着,却是一笑,道:“不过,我也是想得通的人,就当他是只在我面前才会害羞便是了。”
“那他弃你不顾——”
“白玉”陆瑾芸心里猛喝一声:“你不是在安慰我么”
“呃——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
不知何时,云轻辰已向大家解释完毕了,众人都正在散去,一旁许青荷拍了拍陆瑾芸的肩头,连连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跟许青荷向外走去。
还没走两步,便听后面一声呼唤:“陆姑娘——”
许青荷走了,陆瑾芸却停驻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
是云轻辰,她深吸一口气回头,却有些伤神,眼神浮游,不敢看他的眼睛。
云轻辰站在不远处,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唤出了这一声,犹豫了一番,便准备走过来。
两人几丈之遥,却似乎要走天长地久。
陆瑾芸心头一动,云轻辰是想过来解释么?解释他为什么那日不辞而别,害得她陷入危机,可解释又有何用,不过是敷衍借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