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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乔治·桑-第37章

小说: 乔治·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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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5年是痛苦的一年。芒索咳嗽、发低烧,身体迅速衰弱,快得吓人。乔治·桑也一样,埋怨着浑身的痛楚。但她还是很活跃。她跑到花园的泥地里,种下诺昂寄来的洋葱。每天晚上去巴黎看戏,使芒索在奔波中耗尽了气力。但她总是抵挡不住木偶戏的吸引。 
  乔治·桑像仁慈的修女,忠诚地照顾着芒索,亲自替他擦身、洗澡和湿敷。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写日记了,芒索每天念日记。现在,她要显出不真实的乐观,又难免流露出使垂死的病人害怕的失望,她在这两者之间,艰难地保持着平衡。 
  1865年8月,芒索整日整夜咳个不停。 
  8月21日,经过表面上完全平静的一晚,他在早上六点钟去世了。 
  整整五个月,乔治·桑没有一天离开这垂危的病人。当他一去世,乔治·桑就写信给莫里斯: 
  〃我们可怜的朋友不再受痛苦的折磨了。半夜里,他睡着了,神志十分清醒。不管怎样,我心都碎了。但是,我给他穿好衣服,并亲自把他安顿在他临终的床上。我还有能力控制自己没有哭。我不会病倒的,放心吧。一旦我替可怜的死者妥善地办完后事,整理好他的东西和我的东西,也是你们的东西,我就想去和你们团聚。〃 
  尽管芒索还有双亲和一个没有出嫁的妹妹,但他还是把他自己的东西留给了莫里斯。 
  安葬完毕,激动不安和悲痛的一天过去以后,莫里斯领着母亲回到诺昂。 
  1865年8月21日,乔治·桑在日记中写道:〃我的儿子就是我的灵魂,我将为他而活着。我将爱善良正直的人们——是的,至于你,你曾那样地爱我!安息吧,对你的爱是永恒不灭的。〃 
  乔治·桑见到丽娜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她很精神,身体发胖了,房子收拾得整齐、清洁。莫里斯和丽娜似乎越来越爱诺昂了。媳妇勤快、温柔和顺从。 
  乔治·桑在那里住了几个星期。后来,暑假结束以后,人们又见到她在巴黎:在剧院,在剧场。她忍受着痛苦,她不愿使自己感到痛苦。她谈到自己,像谈另一个女人一样:〃她像小孩一样痛苦,这使事情越来越糟,而不能唤起责任感,她每天花几个小时,到孩子的坟前,不是为了祈祷或思考人们不道德的行为。而是为了看看这小块的土地,那里只剩下他不朽的灵魂在人间暂短停留的躯壳。如果伤口不继续恶化,时间将使创伤愈合。〃 
  乔治·桑给福楼拜写了一封信,十分真诚地描绘了她的这种精神状态。在她经受这次考验时,福楼拜时常来看望她,是个忠诚友好的知已。



□ 作者:安安 



 
 

  

第六章 乔治·桑的另一种生活
第四节 大师福楼拜
 


  ●房子依旧总是为朋友们敞开着,只是朋友们都变了。 
  ●〃我们振颤的工具不需要更多的激动,频频吹来的微弱的欲念之风会把那些工具粉碎。〃 
  ●乔治·桑对小仲马说:〃小仲马,我打赌,你将要向朱丽埃特大讲爱情吧?〃 
  乔治·桑孤独地在帕莱索隐居时,她踏进了老年的门槛。 
  芒索的去世,使乔治·桑又和诺昂亲近。她喜欢有多处住房,保留了帕菜索的小房子和巴黎的一个套间。她是个戏迷,要参加晚上聚餐,观看她的剧本的排练,这都常把她吸引到巴黎。她去法兰西剧院看过缪塞的一出喜剧《勿以爱情为戏》。她看过后指出:〃这是个古老的故事,迷人的戏剧。〃 
  在这个古老的故事里,她又重温自己说过的话,重忆已逝的爱情。 
  乔治·桑在帕莱索的房子,由住宅看管人夫妇俩收拾得很整洁。他们虔诚老实,家务管理得很好,就像芒索还在时一样,没有忘记按时给时钟上发条,也没忘记撕下每天的日历。这样,乔治·桑想在那里住上几天,就可以在宁静和沉思中,平静地度过几个晚上,单独一人,不太悲伤。不过,实际上她始终眷念亲爱的诺昂。 
  从小女孩到姑娘,直至出嫁以后,乔治·桑没有一年不回故乡老家,在林荫小径散步,同死去的亲人和故土取得联系。杂草丛生的墓地,残败老朽的高大榆树,瓦顶的小钟楼,粗木做的门廊,这一切,使曾在这地方长期平静生活过的人,一想起来就感到甜蜜和亲切。周围是农民们的小屋,住着她童年的游戏伙伴及其子孙。敲钟和殡葬的杂役是她的老朋友。也许这个女领主过去使全村人反感。有些人以为在公园里见到了鬼,听到了古怪的音乐。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乔治·桑现在是诺昂的老夫人,传奇式的人物,一个守护神,她为和谐的贝里增了光。 
  和乔治·桑一起生活的,不仅有莫里斯和丽娜,还有一个小孙女,她的名字也叫奥洛尔。 
  小奥洛尔长得很漂亮、娇嫩、快活。她有祖母一样的黑天鹅绒般的眼睛,即使是在笑的时候,眼神也显得很庄重。1868年,她满两周岁,奶奶为了庆贺她的生日,从花园挑了一束白色的报春花送给她。 
  房子依旧总是为朋友们敞开着,只是朋友们都变了。 
  乔治·桑老年时,最好的朋友是古斯塔夫·福楼拜。芒索死后,福楼拜到帕莱索去陪伴乔治·桑,终于抓住了她的心。后来,乔治·桑做了回访。这种结合非常成功。 
  乔治·桑在日记中写道:〃我在一点钟时到了诺昂。我看见福楼拜和一辆车在车站等我。他带我去观光了市容,参观了美丽的古建筑物,真是美不胜收!福楼拜的母亲是一个漂亮的老妇人。这里无比美妙,住房舒适漂亮,收拾得很整齐。清洁、供水、应急等生活设施完好齐全,应有尽有,令人满意。我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个晚上,福楼拜给我念一本非常好的书《圣安东尼的诱惑》。我们在他的书房里,一直谈到两点钟。〃 
  回来后,乔治·桑给福楼拜写信说:〃我受到您热情款待,十分感动。像我这样流浪的蠢货,出现在您舒适的家中,颇为反常,人们会觉得讨厌。可是,人们不仅不讨厌我,反而把我当成亲人一样接待,我看到发自内心的待人接物的好榜样。你与很可爱的女朋友在一起,可别忘了我。你是一个勇敢的好男子,尽管你是个伟大的人物,我全心全意地爱你。〃 
  后来,她又与福楼拜一起去了他的家一趟。 
  乔治·桑的日记再次记述了她的旅行:〃一点钟时和福楼拜一起从巴黎出发,车开得很快,气候适宜,景色迷人,谈话投机。在诺昂车站,我们见到福楼拜的母亲和她的另一个当医生的儿子,在克鲁瓦塞,我们先在花园散步,然后聊天,吃晚饭,又再聊天和读书,一直到一点半钟。床铺舒适,睡得很熟。〃 
  第二天:〃天气好极了,从花园一直散步到果园。工作。我在我的小房里觉得很舒服,很暖和。一起吃晚饭的人有福楼拜的侄女及其丈夫,后来,古斯塔夫给我念梦幻剧。剧里充满了值得称颂和迷人的事件,但太长了,太丰富,太全面了。我们还是谈到两点半钟。我觉得饿了,我们下楼到厨房去找些冻鸡吃。我们把头伸出院子,想去水泵那儿取些水,天气如春天般温暖。我们一起吃了起来。然后,又回到楼上,一起抽烟、聊天。早上四点,我们才分手。〃 
  福楼拜称乔治·桑为亲爱的大师,或者亲爱的尊敬的大师;而乔治·桑则称福楼拜为我的本笃会修士,或我的行吟诗人。从表面上看,这种相互间的柔情是很令人感到意外和吃惊的,因为很难见到两个性格如此不同的人这样亲近。乔治·桑喜欢走动和旅行,而古斯塔夫的生活总是不离开他的别墅、他的手稿和舒适安逸的生活。 
  福楼拜给乔治·桑的信中这样讲:〃在这里大家都亲近您。您身上集中了那么多罕见而又不同的优点,您是出生在什么样的星座下呀?我不知道我对您怀着怎样的感情,但是我对您怀着特别温柔的感情,我直到现在对任何人都还没有过这种感情。我们很融洽,是吗?这真好,我也常问自己,我为什么爱您,因为您是个伟大的人物,还是因为您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我们以往夜晚的聊天实在是好,有好些时候,我像个胖孩子一样,忍着不去吻您。〃 
  世上除了文学,没有什么使福楼拜感兴趣。乔治·桑写作是为了生活。她说:〃神圣的文学,它在我的生活中,只是第二位的。我喜爱某个人更甚于文学,而我喜爱我的家庭更甚于那个人〃〃 
  福楼拜对一个词的使用,要反复推敲,花费很大的气力;而乔治·桑一个晚上就可以写三十页,并且在一本书刚写完以后,就又开始写另一本书。 
  乔治·桑曾对福楼拜讲:〃您艰难地进行写作,使我感到很吃惊。〃 
  不过有时她也不那么自信:〃当看到老朋友很费力地写小说时,我对自己轻而易举地写完一本小说感到怀疑和泄气,并觉得我槁的一定是很拙劣的文学了。〃 
  福楼拜很谦虚他说:〃您的思路宽阔流畅,奔流不息如一条大江。而我的思路,则是一条细细的水流。要形成一个瀑布,我就要在艺术上做很大的努力。〃 
  他们经常讨论艺术家耽于声色的问题,乔治·桑对人类的这个方面十分感兴趣。 
  有了青年时代的经验之后,乔治·桑比别人更清楚地知道:艺术家尽最大的努力从事艺术创作,却常常不能享受他们所描写的欢乐。 
  乔治·桑对福楼拜讲:〃我不相信这个唐璜就是拜伦的化身。唐璜不会写诗,据说拜伦并不会谈情说爱。不过他也许有几次——生活中激动的次数,是可以算出来的。在心灵、思想和感觉上都完全处于狂喜状态。他经历了相当多次的激动,才成为一个爱情诗人。我们振颤的工具不需要更多的激动,频频吹来的微弱的欲念之风会把那些工具粉碎。〃 
  福楼拜反驳乔治,桑: 
  〃维吉尔所说的关于贞洁的道理,正是我的看法。这种努力是美好的,并不是我的自我克制。不然的话,就要像天主教徒那样,诅咒肉体了。应该欢笑、哭泣、爱恋、工作、享受和受苦。总之,要尽可能地精神振奋,充满感情。我想,这就是真正的人生。〃 
  他们讨论圣·勃夫的情况。圣,勃夫虽然年纪老了,却仍贪淫好色,总是遗憾不能常去拾花引蝶。乔治·桑责备他道:〃他现在惋惜那些不很值得惋惜的东西,仍像过去一样狡猾,精干此道。〃 
  福楼拜是很宽容的,他说:〃这样对圣·勃夫老爹太严厉了吧。他不是耶稣会士,又不是圣母会员!男人们总是觉得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享受。而女人,对于我们大家来说,是个深不可测的……〃 
  乔治·桑对此不能苟同:〃不,我不是天主教徒。但是,我禁止那些极端可怕的事情发生,我是指丑恶的老头千方百计要自己得到年轻姑娘。这不是爱情。因为,不是什么感情的意愿促使年轻的姑娘投到丑恶的老头的怀抱。那里,没有自由和相互友爱的关系,那是对圣洁的少女的残害。〃 
  这是多么不同的观点,又是多么鲜明的对比!但是,他们是两个行吟诗人,相信爱情,相信艺术和理想。 
  乔治·桑本来想把福楼拜吸引到诺昂来。但是,福楼拜有书要写完,不同意休息。他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没去诺昂的原因。这都是女骑士们的故事。为了更好地拉弓射箭,她们连乳房都压扁了。〃 
  乔治·桑认为,尽管穿哨兵的上衣和男人的裤子,但她从来不是女骑士。恰恰相反,她尽力要成为个艺术家和女人,既是艺术家又是女人。 
  1860年之前,朱丽埃特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作家。她和一个难以忍受的丈夫结了婚。她的丈夫是个保守主义者,还是个坏情人,使她很恼火。朱丽埃特来到巴黎便十分讨人喜欢。她活泼迷人,不仅她政治上的朋友和共和主义者非常欢迎她,像梅里美这样的第二帝国的拥护者也欢迎她。她以一本小书打开了局面。她写书捍卫妇女的权益,特别热情地称赞乔治·桑和玛丽·达古尔,认为她们敢于自由地生活。困此,她很快就受到达古尔伯爵夫人的邀请。 
  当时,达古尔主持着政治沙龙和自由主义者办事处的工作。乔治·桑知道朱丽埃特时常到她的敌人那里去,就不愿见她。乔治·桑认为,坦诚的断交比说闲话要好,她对朱丽埃特说:〃到您也讨厌达古尔夫人时,您就会感到乔治·桑才是您的朋友,您才会去找她。〃 
  当朱丽埃特和她的丈夫分手时,达古尔夫人表示赞同,并给予支持。但是,在一起散步时,她总要提到乔治·桑:〃我不能宽恕她。她虽出身名门,举止却不雅,穿着随便,在诺昂粗野地胡闹。她这样的年纪了,却像个画室的艺徒一样,她出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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