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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乔治·桑-第26章

小说: 乔治·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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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桑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到巴黎以外的地方去编织美好的爱情:如果她不离开巴黎,就会重新引起争风吃醋的风波;另外,在炎热的气候条件下生活,莫里斯的身体会好起来。肖邦整天咳个不停,令人不安;他自己担心和乔治·桑的这种暧昧关系一旦公开,丑闻会使他虔诚的家族大为震惊。 
  至于乔治·桑,她在什么地方都能同样有规律地工作;而且,她总是需要同新情人像正式夫妻一样生活。近五年来,她经受了很大的痛苦,感到很烦恼;希望有一个安静的隐居之地。她和肖邦约定,她带着两个孩子出发,每天赶路不多,途经里昂和西班牙的巴塞罗那;肖邦在途中与他们汇合,然后一起乘船去地中海的巴利阿里群岛。 
  1838年11月,他们来到马略卡岛的首府帕尔马。离开巴黎时,天气寒冷;到西班牙时,阳光灿烂,初次印象就十分美好。 
  置身在帕尔马的树下,那是棕榈、雪松、芦荟、橙树、柠檬树、无花果树和石榴树;碧空万里,大海蔚蓝,群山苍翠。空气清新,人们仿佛在天上一般。白天,太阳高照,大家穿着夏天的衣服,天气很热;晚上,整夜歌声和吉他声接连不断。他们住的房子建于阿拉伯人时期,葡萄藤从宽广的阳台伸出,垂挂在墙上。总之,生活在这里,令他们十分愉快。 
  但是,肖邦很快就感到失望了。那两个陈设很差的房间,根本就没有怎么布置,只有几张铺着深灰色垫子的帆布床,一把草垫椅子。他们吃的是鱼和大蒜,一种变了质的油把这里的房子、居民以及原野的空气都熏臭了,令人十分恶心。这足以使一个过分讲究而又敏感的人感到不舒服。 

  乔治·桑东奔西忙,找到了一个住所。他们想请人装修一下也很难,马略卡人干活既偷懒质量又很差。当地人惯于在大风中生活,房子没有玻璃窗,也没有门锁。 
  最后,一位名叫戈梅兹的先生把一所乡间小屋出租给这对情人。房子座落在山脚下,每月租金为一百法郎。 
  因为有甜密的爱情支持,最初的日子倒是过得愉快。他们轻松惬意地闲逛,到了12月中旬还在平台上度过美好的夜晚。乔治·桑常常想起威尼斯:入夜,大理石上汩旧的流水声多么神秘;她也忆及诺昂:成群的夜莺在林中整夜欢唱。 
  马略卡岛的夜晚极其安静,只有雌驴脖子上的铃铛和远处微弱的海浪声,有时会打破沉寂。 
  但是,好景不常。雨季开始了。大雨滂沱。戈梅兹先生租给他们的小屋,屋里很潮湿,又没有壁炉。建这房子并不是为了抵挡大风暴。墙壁很单薄,房内涂的一层石灰,经雨水一泡,全都如海绵似地膨胀起来。寒冷像一件冰外套,突然罩在他们身上。房里火盆发出的令人窒息的气味,使肖邦的咳嗽又发作了。 
  就从这时起,肖邦成了当地居民讨厌和惧怕的人物。胆小的戈梅兹写道:〃我们遇到了一个得了传染病的人,怪不得他叫我们离开他的屋子。〃 
  城里的三个医生都到这里来给肖邦会诊。一个医生闻他咳出的东西,另一个叩诊他咳嗽的部位,还有一个医生在他咳时,给他听诊。肖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逃脱了放血和服发疱药。 
  由于这些西班牙医生明确地指出,肺痨病是传染的,戈梅兹先生就把房客赶了出去。他们只得去瓦尔德莫札修道院落脚。 
  旧道院破败荒凉,尚未倒坍,院里的人都被赶走了。一个政治流亡者匆匆离开故土,留下了他的单人小室和家具。乔治·桑他们在十二月中旬穿过灌木丛和阿福花,搬到这个山间的陋室里来往。 
  瓦尔德莫札旧道院面积很小,只够十二个修士和一个主持居住。它居高临下,两边靠海。1836年颁布的一项法令规定,修道院的单人小室,由国家经祖。但是,由于可怕的迷信,这里没人敢住。乔治·桑他们孤独地住进了修道院。 
  他们的邻居中有一个药剂师,一个圣器室管理人,和一个名叫安东尼姬的老太婆。她替他们干活。但事实上,她要拿走最漂亮的衣服,先尝最可口的饭菜。帮忙做家务的,还有当地大个子巫婆卡达里娜,以及头发乱蓬蓬的小鬼妮娜。 
  修道院小礼拜堂和回廊,装饰着阿拉伯风格的镶嵌画。晚上,在月光下,这古老的建筑物就显得十分奇特。索朗芝和莫里斯常常沿着螺旋形的楼梯爬到屋顶上去玩。 
  郁郁葱葱的青山,黄褐色的悬崖峭壁,孤零零的棕榈树,都消失在玫瑰色的天空里。在阳光明媚的白天,景色雄伟壮丽。然而,他们在瓦尔德莫札旧道院的暂住,实在是失败。肖邦吃不惯当地的饭,乔治·桑只得自己做饭。她亲自下厨,还要到帕尔马的店铺买东西。她带着孩子们,顶着大雨,来往奔波,坐破旧的马车,穿过暴涨的激流。同时,她还要修改《莱莉亚》,写小说《斯皮里底翁》——因为她需要钱,布洛兹资助了他们的旅行,可要她交稿——乔治·桑强健的身体,很能适应这种紧张的生活节奏。 
  老鹰在他们的床顶上方翱翔,浓雾时常笼罩着群山;小灯替他们在荒凉的修道院里照路,看上去像鬼火一般闪烁。从来没有什么住所比这里的更加浪漫。 
  肖邦工作在他的修士小室里,房门比巴黎住宅中通马车的大门还要高。他的头发一点也不鬈曲,手上没有带白手套,脸色和往常一样苍白。后来,肖邦终于收到了他的竖式小钢琴,这钢琴一直被扣在帕尔马海关。过去,在钢琴上,常放着巴赫的作品和他自己手写的曲谱。他一直因失去了自己的习惯,和自己熟悉的东西而难过。 
  邻居们并不喜欢这几个法国人。他们不去教堂祈祷,引起了邻居的反感。当地市长和本堂神甫说他们是异教徒。农民们联合起来敲竹杠。他们要出高价,才能买到鱼、蛋和蔬菜。索朗芝的衣服也十分引人注目,因为人们认为,一个十岁的女孩,不应穿男人的服装。 
  这里的气候很适合孩子们的成长。索朗芝容光焕发;莫里斯也神奇般地恢复了健康。他们的母亲,一惯勤勉地工作,努力教他们学习。 
  但是,肖邦的身体却惊人地走下坡路,咳嗽使他整日无精打采,十分虚弱。乔治·桑感到很难过,不能使他得到很好的调养。她常大发脾气,因为女仆们偷吃肉汤,又没有新鲜的面包。天气越冷,忧伤的情绪就越妨碍乔治·桑努力使大家快乐和安宁。 
  当地的医生诊断肖邦是喉结核,并建议他放血和禁食。乔治·桑觉得放血有生命危险,并且不相信诊断结果。 
  尽管肖邦感到很不舒服,他还是坚持工作。在马略卡岛的这些日子里,他创作了不少《叙事曲》和《前奏曲》。据说,其中很多乐曲是他焦急等待乔治·桑夜间散步归来时,灵感大发而写成的。 
  每晚乔治·桑都和孩子们外出散步,直到很晚才回来。 
  〃我们加快了步子,〃乔治·桑这样写道,〃以免病人担忧。这种优虑的确很强烈,而且像是凝固在一种平静的失望里。他流着眼泪演奏一首十分出色的《前奏曲》。看见我们回来,他大叫着站了起来;接着,显得神情失常,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对我们说:'啊!我很明白,你们已经死了!……'而当他清醒过来,并看到我们很好时,他因回想刚才梦幻中我们遇险的情景而感到难过。后来,他向我承认,在等待我们回来时,他像是做了一个恶梦;由于无法分辨梦境与现实,他就弹起钢琴,渐渐地就平静了下来,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死了。他好像掉进一个湖里,冰冷沉重的水滴,有节奏地滴落在他的胸前。我叫他听,那雨水真的是滴在屋顶上,节奏分明;他却否认听到过这声音。我用'模声谐音'这个词,他竟怒气冲冲。他极力表示反对,他有理由反对这种幼稚的听觉模仿。他的音乐才华充满了大自然神秘的和谐,是由他的音乐思想卓越体现的,而绝不是外界声音的刻板重复。这天晚上,他创作的乐曲,在他的想象和在歌曲中,都已变成了从天而降的泪水,敲击着他的心房。〃 
  肖邦就这样,在浪漫的环境中,创作了不朽的杰作。但是,他很快就讨厌马略卡岛。暂住在瓦尔德莫札旧道院,对他是一种折磨,对乔治·桑也是一种痛苦: 
  肖邦在社交场合,显得温文尔雅,活泼可爱;但当疾病缠身时,他心里却感到失望,精神上好像被活活地剥皮那样痛苦,一片玫瑰叶子的折皱,一只苍蝇的影子,都会使他感到放血一般难受。除了她和孩子们,西班牙的一切都会引起他的反感和愤慨;与岛上生活的不便相比,急于离开的念头更加折磨他。 
  启程的日期终于决定了。从帕尔马到巴塞罗那,旅途十分可怕。在轮船上,从货舱里散发出生猪的臭味十分难闻。船长见肖邦咳嗽,怕他弄脏干净的床铺,给他一个最差的铺位。水手们用鞭子来抽打生猪,治疗晕船,猪群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叫。 
  肖邦在船上咳出了很多血,到达巴塞罗那时,他差一点死去。从巴塞罗那到马赛,法国轮船上的医生十分细心地照看他这个病人。看来二月份他回不了巴黎。乔治·桑做为这个〃家庭〃的家长,把全家安顿在马赛的一家旅馆。 
  马赛的风光秀丽迷人,乔治·桑却无动于衷:〃因为,我只要稍微探首窗外,走到街上或去到港口,我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糖、一箱肥皂或一包蜡烛了。幸亏肖邦用他的钢琴赶走了烦恼,并将诗意带到了我们的住所……〃 
  有闲者、猎奇者和文学乞丐,都围在她的门外。 
  乔治·桑说:〃我的门口总是挤满了,所有的文学渣滓都来纠缠我,所有的音乐败类都尾随肖邦,为了应付这种局面,我让肖邦装死。如果情况没有改变,我们就四处寄发我们两人的讣告,让别人为我们哭泣,使我们得到安宁。我们想整个三月份都躲在旅馆里,避开那不时刮来的相当猛烈的西北风。我们四月份到乡下租几间好的农舍住,五月份就回诺昂。〃 
  在旅馆里,尽管孩子们在周围嬉戏吵闹,乔治·桑每天仍旧要写完十五页或二十页小说。她从马略卡岛带来了修改过的《莱莉亚》和一本抽象神秘的小说《斯皮里底翁》。 
  她继续慈母般虔诚地照顾肖邦。她不能出门,因为肖邦不能孤独一人呆在家里,周围没有孩子嬉戏和朗读的声音,他就会感到烦躁。肖邦略微胖了些,几乎不咳嗽。肖邦身体好时,她带他去意大利的热那亚,做一次缪塞式的出游,就像当年他带马勒菲依去弗朗夏尔一样。 
  玛丽·达古尔,挖苦乔治·桑已经〃肖邦化了〃。 
  乔治·桑给自己放血,我总对她说:〃换了我,我比您更爱肖邦啊!〃省得挨那么多刀呀!后来,她就不可能写《致马尔西的信》,也不可能缠住博卡日了。对一些善良的人来说,那可真是大好了。根据我分别了解他们的情况看,他们也许是因为同居了一个月,才彼此传染伤风的。这是两个正好相反的人,但没关系,这可是太妙了。而马勒菲依呢?他在这些纠纷中会怎么样呢!像他所说的那样,再去培养他那卡斯蒂利亚人的骄做?乔治·桑常常振振有词地向我证实,马勒菲依特别愚蠢可笑,难道是偶然的吗?我从来也不太担心莫里斯的健康状况。不管怎么说,西班牙的阳光对于爱情的冲动来讲,是一种灵丹妙药。肖邦是我唯一喜欢的钢琴家,他的演奏不仅不会令我生厌,反而使我听得入神。 
  这封信被收信人恶作剧般地交给了乔治·桑。乔治·桑果真发火了。由于信的主人要她发誓不要泄露是谁提供这情况的,她认为最简便的办法是不回复达古尔夫人的信:〃我不愿意假装友好。〃这话使玛丽和李斯特大为吃惊。 
  李斯特从中撮合,改善情妇和乔治·桑的关系,便写给一位朋友,说:〃既然我们是她过去朋友,就在我们中间,悄悄说说算了吧.〃 
  1839年5月底,肖邦和乔治·桑离开马赛,前往诺昂。他们好像市民一样,在沿途的旅馆住宿。



□ 作者:安安 



 
 

  

第五章 与肖邦的恋情
第二节 女人的纤指
 


  ●肖邦总是生病,不适宜过性生活,不能享受性爱的快乐。很久以来,不管他怎么恳求,她强迫他清心寡欲。 
  ●乔治·桑站在他身边,一只手亲昵地放在他的肩上,喃喃道:〃大胆些,柔软的手指!〃 
  六月的贝里,骄阳似火。乔治·桑感到高兴,因为能够在自己家里工作和执掌家政。 
  肖邦应邀到诺昂作客的那一天,她在自己卧室一个窗户左边的墙壁上,用铅笔写了个日期:一八三九年六月十九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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