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中的男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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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楚睡在诗芸怀里,跟诗芸不免要说些云情雨意的话。诗芸胀奶,张楚略一动作便有奶往外冒,不一会儿,两人身上就都沾湿了,一股奶香味。后来,两人干脆把衣服全脱了,光着身子搂着说话。张楚因昨天一夜没睡好觉,再加上晚上陪老丈人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躺在诗芸怀里,话说说,就开始迷糊起来,很快,就睡着了。诗芸却很久没有能睡着。张楚的阳具抓在她的手心里,有些渴望在心里爬动。后来,诗芸把张楚往怀里搂搂,靠紧了张楚睡觉。
星期一上午,张楚利用下去买报纸的机会,转到一个电话亭给陈女仕打个电话,这个电话是陈女仕要他打的。张楚拨到她的办公室时,却是小许接的电话。小许接到张楚的电话,以为张楚就是打给她的,她就在电话里跟张楚聊起来,问张楚在青岛过得怎么样。还戏谑张楚问他老婆有没有变丑。张楚说,什么也没有变,就是奶子比以前变得更丰满了。小许听了,就笑骂张楚,说张楚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小许刚要接着往下说,见陈女仕进来了,就说,我不跟你乱说。张楚不明白小许这会儿这么讲话的原因,还在对着电话一个劲地逗小许,说,我回去给不给我一次不要脸的机会?小许听了,想笑,可后面就坐着陈女仕,只好小着声说,你尽想好事。张楚见小许不敢大声讲话,知道旁边有人,就说,算了,下次聊吧,然后挂了电话。
张楚刚出了电话亭,突然发现诗茗往这边走过来,并且也看到他从电话亭里走出来。
张楚有些尴尬,只好迎上去。诗茗见到他就把他往人少的地方推,然后责问张楚,刚才给谁打电话的?干嘛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打电话。张楚赶紧编造说,给我们处的处长打的电话,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同学老婆想找个工作。诗茗不相信,张楚就说,这样,我再给我们处长拨个电话,你上去问一声,我刚才是不是给他打的电话,免得你疑心。诗茗听了这话,就有些相信张楚,自然也就不会要张楚打这个电话。张楚打这种心理战,总能险过。但诗茗还是告诫张楚一句,说张楚如果不老实,她就让姐姐跟他吵。张楚趁来去人少的时候,赶紧吻一下诗茗跑开了。
张楚先诗茗回到家。他回来时,带了一大堆报纸杂志。诗芸见了,收起张楚的报纸杂志,要张楚陪她和宝宝一块去海边转转,说到了下午天太热,不能出去。张楚说好,诗芸就立即换衣服。当诗芸高挺着胸脯身穿金黄色条纹连衣裙头上戴着白色太阳帽站在张楚面前时,张楚竟有些看呆了。诗芸全身都透着一股成熟丰润美少妇的气质,瑰姿绰态,流觞溢香,静仪淑娴,逸艳暄妍。诗芸看到张楚看她那番神情时,笑着走到张楚面前,说,怎么啦,不认识你老婆了?张楚一把把诗芸搂过来,久久地拥抱着诗芸没有动。
刚好走到门外的诗茗,把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
第十六章
张楚在青岛渡过的这一个星期,日子过起来真是如飞星流雨,一晃眼就过去了。星期一上午,张楚在家里跟诗芸告别时是难分难舍,两人搂在一起,缠绵得如雾如烟,如云如水,没有一丝缝隙。最后,看看时间快到了,又上去抱一下诗芸,在诗芸身上摸一圈,才放开诗芸,走出房间。
张楚出来后,赶紧跟他的丈母娘和诗茗各说了两句告辞的话,就急急忙忙下楼了。诗芸抱着儿子跟在张楚后面走。到了楼下,张楚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前连儿子带诗芸在怀里又抱了个满怀,亲亲,揉揉。车门打开来后,又回过来,把诗芸往怀里又用劲地抱了一抱,才妥心似的上了车,赶往火车站乘十点的列车前往北京。
张楚一走,这边诗芸诗茗的心像一下子全蚀空了,找不到一个依附的地方。诗芸很想现在就回南京,守在张楚身边,在张楚的怀抱里,听他说些愉情悦色的话,但诗芸母亲不愿丢下她老头子一个人在青岛,去南京给诗芸带小孩。她母亲不去南京,又不让诗芸请保姆,说是不放心保姆带小孩,诗芸就只能待在家里。诗芸想,再过一两个月时间,等小孩断奶了,她就回南京。她呆在青岛,心里有些不着落的地方,担心张楚一个人在家里寂寞自己,会做些事情出来。张楚没有回来之前,诗芸曾经想张楚一定在许多个晚上,坐在床边上,怀里抱个吉它,一个人在忧郁地弹唱,想念她和她的孩子。可张楚这次回来,诗芸有次笑着问他有没有弹破庄周梦时,张楚却回答说,吉它上恐怕都落了一层灰了,你走了我就一直没有碰过。诗芸听了张楚的回答,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声。
诗茗回来请了十天假。她打算在家里再呆个几天回南京。刚才一阵,当她看到张楚和诗芸分别的情景时,心里全麻木了,没有痛苦,也没有感觉。张楚和诗芸下来时,她没有下来,她把自己深深地陷入沙发里,在心里拷问自己,张楚爱我吗?她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他那么深爱着她的姐姐,柔情,细致,用心,体贴,一个男人所能付出的他全给她姐姐付出了,他怎么可能再爱她呢?她觉得自己被张楚设计进一个圈套里了,被他当成了男人品质生活的一份添加剂,他在玩弄她。她想到这里,很想在心里对张楚狠狠地恨一下,可努力了半天,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甚至还想到了她躺在张楚怀抱里时的情景,那种快乐得令人欲仙欲死的美妙境界。张楚时常对她说,她的身体里长满了快乐的小手,如果有天国,天国一定就是由这些快乐的小手组成的。但那些小手诗茗不知道,诗茗只是在高潮快要来临时,会产生要把张楚整个人拉进去的念头,把他包裹起来,让他在里面融化掉,让他彻底快乐一下。当张楚全身心都进入那种极度的快乐里时,她的身心也跟着充满了惊魂般的陶醉和快乐。她想,一个女人征服男人莫过于此。诗茗想到这里时,竟有些巴望起来,张楚回南京那天她也回去。张楚走时告诉她,他在北京要住两天,然后才回南京。诗茗不放心张楚在外面走,她觉得他的精力太充沛了,这样的男人在外面走,是不可能安静的。
诗芸抱着小孩上来看到诗茗埋在沙发里神情有些恹恹的样子,就走过去,坐在诗茗身边,说,你姐夫一走,屋子里一下子就觉得冷静多了。他乘的火车已经开了,要是没赶上,回来住一宿明天再走也不错,宝宝就能跟爸爸再疯一个晚上了。诗茗听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她从诗芸怀里抱过楚楚,看着楚楚的眼睛,那双闪亮的眼睛与张楚没有两样,迷人而润泽。诗茗看着看着,心里竟有些潮湿起来……
张楚上了火车后,像是获得了一种自由似的心情特别轻松。他躺在铺上,带着这种轻松,在一份疲倦里,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太累了。他在青岛的日子,几乎每晚都要和诗芸做爱。即使不是由于需要,他都要在诗芸的身体里放一下,象是彼此通过它传达一些生命至爱的信息。有时两人说着甜蜜的话,也要互相联结起来,通过它感受着最生命的性情。张楚每次插入诗芸的身体里,都要往诗芸的身体里挤进很深,一直到无法再挤进为止。对男人而言,女人的阴道还是男人回归最初家园的通道,他们只有抵达到女性最里面的秘密家园时,生命才会迸发出热烈的欢呼。那种高潮是所有以外的方式无法能比及的。
白天里,张楚除了围着诗芸和小孩转以外,他还要设法偷得一点空隙去拥抱一下诗茗,用手在诗茗身体上到处走一遍。他愉快的心在两个女人之间跳跃着,他的温情和至爱,在这两个女人身上像毒品一样散发着无以抗拒的魅力。
列车到了天津后,张楚醒来了。他从窗口只向外看了一眼,就吝啬地收回了藏书吧自己的眼光。铁轨两旁,到处是白色的泡沫塑料餐盒,还有许多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等等颜色的破烂的塑料布,肮脏得不堪入目,张楚不愿意让它们来糟蹋自己的心情。张楚对他第一次上北京的记忆太深刻了。那时他还在读大学,心中有许多锭放在诗书里的梦想。他去北京几乎是怀着一种朝圣者的心情。当列车穿越过黄河时,令他吃惊的是,黄河只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没有水,黄河死了!当列车越来越向北京靠近时,张楚望着窗外赤黄的土地景象时,他的脸上竟流满了泪水。
他第一次上北方的心情就这样被毁坏了,他寻着艾青的足迹在北方的土地上流连,寻来的却只是黄沙肆虐的贫瘠。那些淳朴的语言,那些宽阔的姿态,也早已如同那条残破的长城一样,被风沙侵蚀掩埋掉了。他手掌抚摸到的,是一个痛苦的没有河流喘息声的北方,更没有来自林间无比温柔的黎明的呼吸。他离开北方的时候,永远地把艾青的那本诗合上了。
列车很快到了北京。张楚下车时,天已经晚了。他下车打的到部机关附近一家宾馆下车,登记住宿好后,立即给诗芸打去电话。诗芸接到电话后,就问笑张楚,你今晚一个人怎么睡?张楚说,找个妞呗。诗芸说,好啊,出租给别人,我要收费的。张楚说,我先给你收着吧。诗芸听了假装叫了起来,说不行。张楚说,天高皇帝远,你叫吧,找不到楚腰纤细,找个丰乳肥臀应该不成问题吧。诗芸说,那我先约了,好不好?张楚说,不行,我是不找大嫂的。诗芸听了,立即笑骂张楚。两人在电话里,又说了一通调情的话才挂了电话。
张楚挂了电话后,就下楼找饭吃。他在旅馆门边一家小饭店里要了两样菜、一碗饭,草草吃完后就回房间。回来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很快,他平静的心情被孤独和寂寞侵犯了。渐渐地,他就觉得有些不能忍受。在诗芸身边呆了这些日子后,他已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他开始想诗芸,也想诗茗,甚至还想陈女仕。过了一会儿,他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他突然对睡觉有些害怕起来。忍耐一个没有温存的夜晚,对张楚来说几乎是在考验他的意志。
他拿出电话本,翻了翻,找出一个熟悉的电话,是小梅的电话。他几次抓起电话却又放下。他既担心电话打去了小梅不会来,又担心电话打去了小梅会来。他只是想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睡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他并不要求做爱,他尤其觉得自己不可能跟小梅做爱。张楚认为,他需要一个女人的温存是一回事,需要做爱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梅是机关工作人员。张楚来北京出差大都是她接待。她们那个处就四个人,李处长,小梅,刘阿姨,还有一个打字员。小梅和刘阿姨都是大学毕业分过来的。打字员则是个临时工,河北人,是李处长招来的。李处长原是北京某高校的一位副教授,他在学校因挤不上正教授的位子,就跑到机关里来了。三个月后,他给自己招了个漂亮的小打字员。张楚上次去北京出差,小梅告诉他,有次在办公室里,这漂亮的打字员当着她们的面,连甩了李处长两个耳光,李处长却笑着给她茶杯里加满水。小梅还告诉说,李处长在学校里之所以没能上正教授,据说是因为他早些年曾在公共汽车上,身子紧贴在一个女孩的屁股上,把人家的屁股弄湿了一大片的缘故。他的这个问题,在他每年评教授时,都被人提上来,硬把他做正教授的资格给压下去了。
张楚斗争了半天,还是没有给小梅打去电话。张楚这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去年春天来北京学习时,被按排和广东一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那个人就在房间里和小梅干上了。那个广东人头发稀疏,眼色淡黄,尤其嘴里的牙齿全是黑的。张楚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丑陋。
但让张楚独自渡过一个夜晚,对张楚来说简直是太艰苦了。他甚至在一刹那间产生出这样的念头,到马路上去抓个女孩回来。北京高校多,马路上女孩有不少是在校大学生,这些女孩大多是来自小城镇农村的,为了生活费学费之故,到了晚上她们常出来找人。但张楚产生这个念头时,几乎是伴着一阵羞耻感很快就从他心里跳过去了。
张楚休息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他醒来时天刚亮。他一个人睡觉,时常是不容易睡,又特别容易醒。他坚持躺在床上一直熬到七点钟才起来。起来后他就给诗芸打去电话。
电话是诗茗接的。诗茗接到电话不敢讲话,只说了两句很普通的话,就把电话交给诗芸。诗芸一接过电话就问张楚睡得怎么样,张楚说长夜难熬。诗芸笑着说,知道你有坏毛病。然后两人就着电话聊了很长时间才挂掉。
张楚一直磨蹭到近十点钟才去李处长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人全在。李处长见到张楚,就问张楚昨天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否则晚上也有个安排。张楚说来了你们都下班了,所以不打搅了。李处长接待人都很热心,这之间有些默契。处长在北京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