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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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都要长篇大论地说上许久,全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空话,我们也只好笔直地站着,忍受着他的官腔官调。
“文武啊,刚才总结会我站在你边上,看你都快睡着了。”在大巴上,马副班长对我说道,我笑笑:“是啊,每次营长讲话我都想睡觉。”他笑着问:“那你知道营长都说了些什么吗?”我呆了会儿,慢慢地说:“我记得他好像有讲一句‘军人的仪表和礼仪是部队的生命’吧?什么破理论(我们的排长经常说:‘纪律和战斗力是部队的生命’)”“不错,居然还听进去一句。”“那你呢?”我反问道,“我?”他笑着摆摆手:“别看那时我眼睛睁得比你大,可是连半句都没听进去,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我开玩笑似地说:“如果是给我们加军饷,我们还愿意听点哦!”马副班长点头说:“呵呵呵,就是。”“高德南站到了,下车请走好。”听到提示音,他“腾”地站起来:“我要下车了,再见再见,哎,帮我搭把手。”我忙把包裹递给他:“你说你干嘛每次都带这么多啊?拿好,小心点啊!”副班长下了车,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我叫道:“别忘了下次训练是在8月22号!”我打开车窗,大声回答说:“放心吧,你说第四遍啦!”
这是7月份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列车颠簸,我终于又踏上了家乡的土地——富城,我回来了。年初,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一个纯粹的大学生;而现在,我已是一名预备役军人,“儿子,这包行李我来拿吧。”虽然它真的很沉,但我拒绝了父亲的要求,因为我知道,父母已经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今天是7月12日,而下一次集训是在8月22日,之间起码有4周的时间可以安心呆在家。由于接受预备役部队的不定期集训的同时我还要兼顾学业打断缘故,在以后几年中,我肯定不能经常回家。我努力地呼吸着夹杂着玉兰花香味的空气,看着车站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尽情地享受在故乡的每分每秒。
刚走出车站大门口,我正低头慢慢走着,“啊!”突然,一个人迎面撞了过来,我站立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手中的行李包也摔落在地,“对不起”,那人急忙道歉道,我定睛一看,是个长发披肩的小女孩,“你走路怎么搞的,也不看好点。”父亲责怪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赶车。”女孩一面解释,一面扯了扯背上的书包,向进站口跑去,“等等,”我一边喊,一边追了过去——我在地上捡到了一本“富城大学”的学生证,“是你的东西吧?”我问道,女孩睁大眼睛,抢过学生证,丢进包里,冲我一笑:“谢谢!啊,车快开了!”她飞速冲向检票口,消失在了人流中,不知怎么的,她那短暂的一笑,让我呆在那儿,心中似乎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说:有某样东西从我心中被带走了。父亲走过来,问道:“还给人家了?”“还是个富城大学的”我点点头,说:“我今天好像终于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了。”父亲哈哈大笑:“一见钟情?别闹了傻小子,回家吧,走!”我问道:“看起来她才14或者15岁的样子吧?这么小就上大学了?”父亲笑着说:“你当她神童吗,我看人家也有17或18的样子。听口音是个北方人,如果你当初能考好点,你现在不也在富城大学了吗?”——老爹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能考上富城大学,我也许可能天天可以见到这个少女;也许会碰到比黄琳琳更好的女孩;也能结识更多的朋友。不过,十八岁的我当然不会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见钟情”,我可没那么花心;事实上,除了过去经常和黄琳琳在一起以外,我从没再约会过其他人,甚至不知如何与一个女孩搭讪,即使她和我一样,天天都上图书馆看书。
回到家的滋味当然是非常好的,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到东湖公园去。沿着曲曲折折的盘山小路,躲到树林最深处的小亭子里,在长凳上小憩一会,夏日的热风被林间的枝叶层层过滤,反而成了阴凉清爽的微风,舒服极了;我总是喜欢看着人来人往,听着松涛蝉鸣,闻着玉兰花香,再看上那么一小会儿书,好不惬意。
我照例打开电脑邮箱,顶头的是封新邮件,内容很简单:“文武,‘莎乐美’解散了,我心情很差,能到桃花公园来陪陪我吗?”不用说,是黄琳琳发来的,也太突然了,真搞不懂:上个月还风靡东南乐坛的“莎乐美”组合为什么会解散?还有,黄琳琳为什么要我这个“第二任男友”去陪她?难道不应该是那个叫什么弓钦的她的“初恋男友”吗?再说,组合解散就解散呗,难道黄琳琳还要付什么违约金吗?真不理解,咳,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总之,先到桃花公园看看她再说。心里这样想着,我不知不觉来到了桃花公园。
桃花公园不是很大,面积只及东湖公园的二分之一,离东湖也不是遥不可及,它位于我所居住的街区的近旁,因公园内种满桃树而得名。走进公园门口,我在周遭转悠了一圈,却没有什么发现,“文武”,谁在叫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四下里寻找,终于看见树荫下,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戴着墨镜、脚穿高跟鞋,打扮入时的女子在朝我挥手,并向我走来——她,正是黄琳琳。“你好,”我说,尽管分手才一年多,但她此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打扮那气质分明更加增添了我们的距离,让我不知从何开口。“嗯,你好,”她也机械地回答到,妖娆的黄发掩盖不了她失落的神情,“都那么熟悉了,就别拘束了,走吧。”我点点头,问道:“你那组合不是挺好的吗?挺红火的啊怎么就解散啦?”黄琳琳找了张石凳坐下:“哼,别提了”我又问:“那有没有要你交违约金?”“不是我们要,是老板要付我们违约金,可惜老板跑了,幕后投资人也不见了。”她说着,就要往我身上靠,我连忙制止:“诶诶诶,待会儿让你那弓钦看见了,影响不好啊。”“哼,弓钦?那家伙花心的很,早就跟别人亲热去了,把我抛弃了,不要我了,我好失败呀!”看到她在我怀里撒娇的样子,我顿时感到一阵肉麻,心里想:难道你不花心?水性杨花的,遭报应了吧?慢慢地,她打开了话匣子,对我讲出“莎乐美”解散更多的内幕。原来,风靡整个东南的“莎乐美”组合,它的幕后老板一共有两个:一个王老板,他对组合的投资占70%,另一个林老板占30%;王老板是一个贪婪的商人,由于他的投资占了大头,所以组合的最终收入分配都由他决定,其中60%都流进他的腰包,林老板拿22%,黄琳琳她们八个人分享20%,而剩下的8%分给了那些工作人员——这明显很不公平,但王老板还不满足,他还需要想出其他一些办法来克扣组合的收入;起初,王老板靠自己的经纪人做假账往低报演出收入蒙骗着大家,林老板也因为同时投资多个项目,分身乏术,没有产生怀疑,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某天,林老板和黄琳琳在王老板的书房内的桌上,发现了真正的账目;气愤的大家正准备找王老板理论,王老板却已抢先一步,“跑路”了,同时被卷走的还有属于大家的10万多元钱,其中就包括属于黄琳琳的7000元演出费。林老板宣称他无力也无意向再投资“莎乐美”组合,整个组合就这样不欢而散。这次黄琳琳也真是挺惨的,自己孤身一人在霸州苦苦寻找王老板,想讨回属于她的劳务费,折腾了1周有余,终于明白单靠自己是要不回那些钱的,无奈盘缠已经所剩无几,这才独自买了火车票回家,等到达富城火车站,她已经花光所有的积蓄,男友早就在巫州时跟别人跑走了;因为没有按时返校参加考试,她所就读的大学给予她留校查看和留级的严重处罚;为此,回到家里时又让她爸妈给狠狠训了一顿。如此多的挫折,你说她的心情能好吗?看她的表情,那个郁闷呀!我连忙安慰她:“没事没事,这点挫折算什么?以后你肯定能成功的,7000算什么?说不定以后你一次出场费就7万!”我那曾经的同桌拭了拭眼角委屈的泪水,问道:“以后还加入什么组合吗?我可有心理阴影。”我摇摇头:“以后还加什么组合,你的歌唱得那么好,现在也大小算个名人了,完全可以单飞。”“单飞?”她喃喃自语:“那也要有人推荐,有人赏识啊。”我笑笑:“不急,慢慢来。”
时间已近傍晚,黄琳琳戴上墨镜站起身,准备回家,她微笑着对我说:“谢谢你下午能来陪我,真的很谢谢你。”我也笑着点点头:“要我送送你吗?”“好啊”她说道。于是我们结伴穿过这片桃林;这是一个刮台风的日子,所以白天就凉快的很,暮色渐浓,在狂风吹袭下,甚至有了几分秋意,像第一次送她回家时那样,我们俩不近不远地走着,我几次想重新牵住她的手,可是都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最后时刻,猛地将手缩回来。送她回去后,回到家中,我呆呆地坐在桌前,内心像荡漾着一池春水,脑海中过电影似的,不停闪过我和黄琳琳的那些事,还有下午的相会。头脑真是有点乱乱的,看着黄琳琳的可怜相,我好想再次和她牵手,把她追回来;但再想想如今她的俗艳、她的善变、她的老道、她的虚伪,却不是我所能接受的,至少,不是那么快就能适应的。咳,我是否应该重新与她牵手?让彼此再爱上对方一次?也许,单纯的牵手已不能缩短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现在我要仔仔细细地重新了解一下她这个人,再决定她到底值不值得我去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她的电话,约我去羽毛球馆打球。我抹抹额头上的汗,又看看窗外似火的骄阳,不情愿地说开了:“喎,大姐,现在外面可是大夏天大太阳,那么热可是会中暑的,我看还是晚上去吧。”“你不知道那是个室内球馆吗?我有惊喜给你。”好吧,去看看她会有什么惊喜。等到了球馆,黄琳琳已经穿着球鞋,拿着羽毛球羽毛拍等在场边了,我一看她的穿着,立马紧张起来——我那个娘呀,你是来打球的么?抹胸装加超短裙啊,简直稍微跳动一下就可以走光了,“怎么样?好看吗?”这个现在使我感到有些厌恶的女人问道,我结结巴巴地问:“这,这就是你的,你说的惊喜?”“这算是一项吧”黄琳琳略显羞涩;她眨了眨戴着假睫毛的眼睛:“你喜欢吗?”“喜欢喜欢”我口是心非地答道,内心的某个角落却在说:真俗气!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仍然像着了魔似的痴醉,只需要穿得暴露点或者怎么样,就能得到你曾随便丢弃的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就看错我了。接着,我看见黄琳琳把手伸进包里,掏出了两张电影票,慢慢地说:“其实,这才是今天最大的惊喜,今晚7点的电影票《海角八号》,给,这是你的,晚上要来看哦!”我接过票,一眼瞥见她指甲盖上那红红的带金粉的指甲油——那叫一个艳!我对她笑笑:“谢谢!晚上我一定来。”“我们来打球吧,好久没和你打羽毛球了。”黄琳琳说道,我挥一挥球拍:“好啊,那你来发球。”黄琳琳左手捏着羽毛球,右手优雅地将球拍挥向半空……
“喂?是文武吗?”刚刚打完球,告别了黄琳琳那时髦女,正在擦汗的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原来是章高阁打来的,“嘿下午有空吗?”“啥事啊?”“我听陈容说你现在是预备役了吧?下午在富城大学有一场高精度地形扫描传感器应用的研讨会,技术型军人凭证可以旁听,你要去哦,这对你也是有帮助的,反正我也是一定要去的。”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抱怨道:“大哥,天气这么热,我晚上还得陪人看电影呢,我还是在家休息一个下午吧。”“参加这个可能比看电影还重要呢。再说,你本来不是想考富城大学吗?正好借这次机会参观参观,我当导游”我有些不情愿地说:“好吧,我去。”“这就对了,朋友嘛。话说回来,是谁请你看电影啊?男的女的?”“不就是那个黄琳琳吗。”我看看已经喝得见底的瓶子,若无其事地说道,“谁?”“黄琳琳啊,她的组合解散了”“有所耳闻,嘿,你又黏上她啦?”“这人怎么说话呢?明明是她又黏上我好不好。而且现在我对她的感觉几乎没有了。”电话那头的章高阁连忙提醒我:“这个可以理解,你当兵后脑子里大概就剩那些技术参数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个女人可能很难对付,你要小心。”我淡淡一笑:“现在她好像变化很大,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那你喜欢哪一种类型?”我看看四周没人,悄声说:“我发现其实我喜欢的是那种长得特别特别清纯善良的女孩。”“……一杯白开水吗?”我卡壳似的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