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源-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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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高文举的肯定,这哥俩很是兴奋,毕竟这个计划是他们遇到的最大挑战。两人甚至出了一个主意,让高文举配合一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适当的放出些风声去,就说高升客栈极有可能要搬迁。其实大家都明白,如今的陈州门大街之所以较几年前相比繁华了不知多少倍,但这一切,多少都与高升客栈的商端路线有关,正是由于有了高升客栈招徕的这许多富贵人,这才将附近的生意连带着刺激活跃了。因此,只要高升客栈将要搬迁的消息一传出,再配合上朱家兄弟将新入手的那些房业尽数空置,人为的营造出一种凋零的假象来,那么,其他业主肯定会产生一种恐慌感,这时候,再去收购自然就容易的多了。
高文举当然同意这个计划了,反正高升客栈的业务并不会因为外面的情况而受到多大的波动,再说他也的确不在乎那几个钱,往远了想,若真的有这么个机会,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一旦商业街最终成型并获得成功,那么日后再想依此例重来一次,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高文举将手中的计划书合上,交给旁边的龙呤云归档,用过午饭,自己一人又回到了实验室。
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不用问,自然也是白布衣白同学了。这时候的白布衣,一袭白大褂,眼上戴着高文举特制的防护眼镜,正专心致志的在打磨着什么东西。
高文举清咳一声:“白同学!你这是忙什么呐?”
白布衣回头瞄了一眼,见是高文举,很兴奋的将手中的东西一扬:“快来!昨夜我思量了一整夜,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仿着你这小青蛙的样式,我打算将诸葛武候的木牛流马复原出来!怎么样?够厉害了吧?”
高文举大是郁闷:“就那玩意?还值当费这么大劲?糟蹋东西!”
白布衣马上不乐意了:“你这人!你知道诸葛武候那两样神物有多大好处么?说出来吓死你!你这为富不仁之辈自然是不在乎了,可那些贫苦百姓若是有了这个,就好比凭空多了一头畜生的劳力一般,又无须草料照顾……”
高文举笑道:“说的那么玄乎,不就是个工具么?百姓的现状,并非是靠这个东西便能改变的……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我只告诉你一点,武候那木牛流马并没有多难实现,不过却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你要真想弄,就自己慢慢在那琢磨吧。我提醒你一句,人家武候做那个东西的时候,可没我这里这许多工具,更没有这许多并不易得的材料。若你用这些东西制作出来,那一具得卖多少钱?百姓还用得起吗?还比畜生划算?你哄鬼去吧~!”
白布衣讪讪道:“或者先做出样子来,以后普通工匠也便可以仿造也不一定啊。”
高文举大笑:“你说这个自己信吗?武候当年也是为了军队使用才造出来的,你再想想,若真的可以普及,以武候的为人,他会不将此法传给蜀地百姓吗?枉你聪明一世,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白布衣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果然有这节考校在内。对了,信送去了一天了,那李老贼的人来过了没有?”
高文举道:“人,倒是来过一个,和马六他们见了个面,问了条件就走了,只是让他们等着,也没说几时有回音。”
白布衣问道:“那李惟熙,若李老贼给了钱,到时真要把他给放了?”
高文举道:“那是自然!咱们陷空山的好汉,可不能坏了名头……嘿嘿,是这样,这李惟熙的供状现在落到钱疯子手上了,钱疯子想要扳倒李至,自然得把这供状落实了,要是见不到人,他怎么落实?你没见到马六他们都被跟上了吗?我估计呀,现在李府也被钱疯子盯上了,只要李惟熙一回家,那头肯定就发作了。不信这回还扳不倒这老东西!”
白布衣咂嘴道:“可惜呀,大宋对文官一惯很放纵,就算老贼被罢相,也不过是贬官流放到外地去而已,不会要了他老命的。万一被他找到个机会……不过这老东西我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么一折腾,说不定就死半道上呢!”
高文举奇道:“大哥,你是修道之人呀,怎么能这么狠毒呢?就不怕伤天害理了?”
白布衣不屑的回道:“你那是迂腐!似这等作恶多端之人,杀之可救性命不知凡几。是以杀心即使善心!你都不如慧浚那老秃驴,人家还知道佛祖也曾作狮子吼呢!惩恶即使扬善的道理你懂不懂?读书读傻了吧,文曲星?!”
高文举很无语,正在这时,一直负责秘密和马六他们保持联系的龙溪云走了进来,悄悄在高文举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么快?”高文举一听说李家送了钱过来,对他们的效率感觉到挺不可思议的:“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说拿就拿来了,这青天白日的,也不怕惊动了旁人?”
龙溪云道:“这倒无须,他们送来的是四通号的交子。”
高文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突然一惊:“你说什么?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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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震惊
高文举面前的桌上,一字排开,整齐的放着十三张稍厚的上好楮纸。楮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金额,十张一万两的,三张一百两的。
“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白布衣不明白高文举为何对这东西如此吃惊:“若是别人用一万两的或者有假,这四通号的,那可是没得说,在大宋十五州境内,可是通兑的。你看人家李老贼多贴心,连利息都给了。”
高文举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老白,交子这玩意,你知道来历吗?”
白布衣笑道:“这回你可真算是问对人了。呵呵,这东西眼下看着挺方便,说起来,最初可是由一个心术不正的家伙一时起意弄出来的呢。”
高文举很奇怪:“这话怎么说?”
白布衣道:“这事说来话长。据说最早在唐末之时,有那么个不怎么出名的绸缎庄,叫四通绸缎庄。那时候兵荒马乱的,生意不景气也不说,还老要提心吊胆的防贼偷,防兵劫。有一回呀,这店里的钱正巧周转不灵的时候,碰上了来要债的债主。这店老板有心拿话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就和债主喝茶聊天一通胡吹,结果无意中得知,这位债主有意去苏州贩一回生丝,可又担心路上不太平,带的钱太多恐怕有个闪失。正好,这位店主的老家便在苏州,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来。他当时便告诉那位债主,说是自己有个法子,能保他在路上不用为这些钱操心。只需要那位债主将钱存放在自己的铺子中,由他出具一纸文凭,然后让那债主到了苏州之后在自家老宅去提现钱即可。当然了,这利息也是需要债主承担一些的,毕竟这风险就由他自家担了嘛。好在那绸缎庄也是个几世的老字号,那债主自然不疑有它,不但没收债,反而将自家原本的一些本金尽数存到了他家铺中。经此一事之后,这家绸缎庄的老板便寻摸出了其中的好处来,联合了许多自家亲族中之人,在各地做起了此事。也是当时战乱不休,天下不太平,而有了此法,大家虽然要会出些息钱,却一不用费奔波之苦,二无须担那泼天的风险,他们的生意也就越来越好了。现在做交子做的最大的这个四通号,就是从这些商号上发展而来的,好像现在是有三十几家联号商铺都可以通兑了吧。说起来也已经有百年之久了。信誉方面,绝无问题。嘿嘿,说到这儿,又要提一句了,这四通号的大票子其实并不多,能用千两以上的人大多是些世族富商,至于万两的么,却只有了了几户了。想不到,李老贼居然连万两的交子也能拿的出手,看来这几年他也确实是没少搂啊。一万两的交子,啧啧,也就只有他这样高位的才能拿的出手吧。”
高文举一个劲的在自己头上狠拍,大意啊,太大意了!只记得史书上说,交子这东西是宋朝景德年间出现的,却没想到,那说的是官方交子,如今看来,这私下里早就有人用上了。亏得自己还在想着先用银币金币打开市场,取得信誉之后,下一步再发行纸币呢,现在看来,敢情自己早就落伍了!人家大宋早就有纸币了,还是百年老字号!谁说古人的思维不如现代人了?受教训了吧?***,既然如此,干嘛还费那么大的劲铸币?兴建银行、开发纸币的事情已刻不容缓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年,自己的金银币只能为人家四通号服务了!
白布衣只顾说,也没留意高文举脸色有些难看:“方才那一手大变活人玩的多漂亮啊,你是没见李府和御史台那帮人那个脸色,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活人当着他们的面消失了,还真把他们那当成仙法遁术呢,呵呵,可笑死我了。'//'也就你能想出这么缺德的法子来。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高文举苦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在想些别的事罢了。”
白布衣道:“眼下怎么办?那李惟熙咱们怎么放?”
高文举道:“这个你不用操心,大变活人的把戏回头再玩一把就行了。倒是这个交子,你想过没有,那老东西干嘛不给现银,却要给咱们交子呢?”
白布衣笑道:“这还不简单?分明就是想用这个法子来打探究竟这些钱是被谁取走了,好将来顺藤摸瓜,来个一网打尽嘛。”
高文举点头笑道:“这回咱们不去取钱,让他慢慢等着吧,憋不死他!”
……
皇宫集英殿。
钱若水一脸肃穆站在皇帝龙案对面,真应了他的名,面沉若水。当得知陷空山那两个傻大个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了一道符就凭空消失无踪的消息之后,钱若水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不知道李至给人家送去了交子,还只当是谈判破裂了,估计两人这一走,李惟熙搞不好小命不保,这种情况下,他唯恐夜长梦多、日久生变,带着那沓状供,捧着奏折直接进了宫面圣。
皇帝召见他之后,听他说完,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那目光中多少透露出的气愤之态倒也让钱若水安心不少。他知道陛下对李至这位潜邸旧人颇多信赖,甚至人前人后皆以先生呼之,这份尊敬,可与李沆不相上下了。如今得知这位自己信赖有加的老师居然做出这么多有损江山社稷之事,如何能不恼怒!
翻看了一遍状纸,赵恒愣愣的望着前方虚空,似乎出了神,久久未出一言。
钱若水小心的说道:“臣启陛下,此状之中所述,李大人在这几年中,随意任罢官员,向下属索要贿赂,吞没他人财物等等事迹不胜枚举,更有甚者,李大人居然连进士名额此等国之神器之属也用来私买卖……种种端端,若迟早不明正典刑,只怕后患无穷无尽也。”
赵恒道:“钱卿,李先生的三公子被歹人掳了去,如今尚未赎回,生死未卜。你却给朕送来一份由他亲口供述的状供,难道你与那些绑匪有何关联不成?”
钱若水吓的一头冷汗,连忙跪下解释:“陛下明鉴!”接着将那天在李沆府中遇到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还提出,如果陛下不信,可召李相当面询问。
赵恒不置可否,只是再向他问了一些那天李沆约见他时的细节,甚至连两人的谈话内容也问了一遍,这才不痛不痒的将他打发了。
钱若水心惊胆战的离去了。
赵恒却皱起了眉头,就是昨天,李至进宫来向自己哭诉了一通,说宰相李沆居然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将自己的儿子掳了去,然后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将自己重重的抹了一遭,企图用此法来将自己扳倒。李至哭着向赵恒说,自己这几年的确做了许多有损江山社稷的事,可就算治罪也得由国法律条说了算,并且祸不及妻儿,他李沆怎么能用这种法子来对会一个交好了多年的同僚呢?
赵恒自然知道李至做过许多贪赃枉法的事,但他绝对不会因此而治李至的罪过,因为这其中有许多本就出自他自己的授意,想想自己当时刚继位时面临的凄凉境地。赵恒心里就会生起一股愧对李至的感觉来。当初,若不是李至主动为自己背上黑锅,通过用那些贪赃索贿的法子收敛了一些钱财来,自己这个皇帝恐怕当的都要丢死人了。甚至连父皇的丧事都要出了丑!
听过李至的哭诉,赵恒心里也挺不是味的。他也知道李至借着自己开了那个口子,大肆的收敛钱财,私相授受,甚至连早前那个明码出售进士名额的事他也知道。而他之所以在秋闱开始前将此事低调处理,就是因为不愿意动李至。毕竟这事与自己有着那么些关系。而在此期间,李沆曾数次向自己提出对李至的不满,甚至几度建设他将李至调离京师,而自己都出于同样的原因拒绝了。
想不到,如今居然出现了这种事。稍稍一想,赵恒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古怪,但他并不愿意相信这绑架案背后指使之人便是李沆。李沆随他多年,为人光明磊落,从无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