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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红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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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懿晃省!�

 “老比丘尼说话不便,发出声音像漏风的风箱,沙沙作响,我们听得认真,却始终不明了。那人无可奈何,只好指指头上,手一伸出,也是深度烧伤的模样。我和哲西师傅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盯着她的手、而不是手指的方向看。原来那人指的是寺门上的大匾,原本祖宗的手迹‘释因寺’三字,最后的‘寺’字却被强行的刮了下来,换成了笔迹拙劣的‘庵’字。”

 “我和哲西师傅无法,正想告辞,那老比丘尼已经走了进去,却留着大门没关,站在院内向我们招手。”

 “一阵风起,我仿佛听到一丝细若游丝的女音,当即站住脚,转头向哲西师傅看去,他却若无其事。看来我是听错了。”

 “鬼……鬼啊……”苏卿鱼现在已经缩成一团了,但还不舍得不插嘴。

 “对!就和你这声音差不多!”泽穹话一出,苏卿鱼已经大叫起来,顺手抄起枕头扔向泽穹。泽穹毕竟是庙里长大的,即便睿智,也不通世故,实话实说反遭殴打,颇有些不解。黑猫笑得不行,站起身来拍拍泽穹肩膀,亲切地说:“小同志,路还长啊!”话没落地,又是一记枕头!

 几个人打闹了一番,倒显得气氛不那么尴尬了,都催泽穹继续讲。

 “我们只好跟着那比丘尼向院子里走去,她与我们始终隔着三五步,看我们落后了,就回过头来再招招手。好在释因寺并不大,没走几步已经穿过第一层院落,进入了平日僧人们休息的房舍。我知道,正中大殿,当是僧人们上早课晚课的地方。果然,那比丘尼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没有点灯,大殿里阴沉黑暗,门口还有些月光照射,越到里面,越是不见人影。哲西师傅拦住了我,示意不要再走了,一边伸手到怀中取火柴——此时我们已经换回了僧袍,因为想到是到佛寺拜访,不宜隐瞒身份。”

 “还没等我们点亮火柴,前方忽然一道亮光闪了起来,显是那老尼点亮了一根蜡烛!我和哲西师傅眯着眼睛看过去,那老尼的面容在烛光下固是恐怖难当,但更为惊人的,却是她身边的佛座!”

 “释因寺是家族修行的地方,并不设供人烧香许愿的佛座,但内堂僧人们修行的地方,却自然供奉着一尊释迦牟尼佛像,平日里僧人们多有敬重,时时擦拭保养,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可如今,那莲花宝座上的佛像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瘦小女子,浑身披红挂绿,上半个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面具,坑坑洼洼,似乎是石头制成,面具上雕着两只立圆黝黑的假眼。从下半边脸上看来,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脸色苍白,下巴尖得吓人。这人,怎么说呢,似乎有些像……”

 “神婆!跳大绳儿的!”黑猫大叫。泽穹忙点了点头。

43.相煎何太急

 “眼看曾经虽然小、却霎是庄严的释因寺,如今寺非寺,庵非庵,竟然还供起这么个人物,我难免有些气恼。那老尼把我们扔在这神婆面前,转身又颤悠悠的走了出去,不见踪影。本来她在身边颇有些吓人,但见了这神婆之后,我和哲西师傅反而更希望是那老尼在场。” 

“神婆的眼睛被面具遮上,睁没睁开也不知道,只听嘎吱嘎吱的声音,她的脖子慢慢的转向我们,好像缺油的木偶人像一样,黑夜当中颇为糁人。她好像在打量我们,又可能望向空处,谁说得清楚?在达藏寺我见过圣鹰扑向松鼠的场面,速度虽快,但松鼠却本应有机会反应,至少应该设法求生才对。但鹰的目光好像刀子一般凌厉,又是磁石一般引人,松鼠只能被吓得目瞪口呆,动也不动就成了口中之食。那神婆的眼睛都没有露出来,我和哲西师傅却动也不能再动,比起圣鹰来更为可怕。”

“忽然听她说:‘你们从何而来?’老尼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已经够可怕,这人的声音却好像吊在风中的风筝、带着风哨的鸽子一样,高得飘飘乎乎,仿佛悬在一根钢丝上一样,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哲西师傅定定神,答道:‘从西面来。求见释因寺的师傅。’”

“那人又道:‘西面来?叶家在西面没有朋友,只有敌人,你们来,不是找死吗?’这几句话说得慢慢悠悠,却做足了功夫,果然颇具威慑力。达藏寺虽说与叶家有些误会,当初无心做下了对不起叶家的事情,但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债主’就是达藏寺的僧人。无论如何,达藏寺来人,也不会到‘找死’的地步。那神婆这样说,未免有些辱没了我叶家书香门第的名声。”

“还没等我反驳,那人又说道:‘这里——也没有释因寺了,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你们看看,就连叶家的人,也不敢闯啊——’”

“哲西师傅道声失礼,刚想辩解,一眨眼间,那神婆已经站在我们面前,不过咫尺之隔。我们惊得向后退了几步,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跳下来的,行动迅速犹如鬼魅一般。她那身五颜六色的古怪服饰,站起身来以后更显诡异,左一根右一条,就像是拼成的一样,看上去并不是中土服饰。只见她忽然高举双手,尖声咯咯大笑起来,等到手放下的时候,手心里已经出现了两团蓝色的火焰……”

“黟圻族!”黑猫说道。众人多有讶色,都看了过去。黑猫继续说道:“我越听越耳熟,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人绝对不是汉族人,十有八九就是黟圻族!”

“什么族?说清楚点好不好!”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黟圻族是闽南一带的古族,早就被别的民族同化了,史料记得都不多,没想到竟然被你碰到了!”

“既然都没有了的民族,你怎么知道了?”苏卿鱼不信。

黑猫狡黠的一笑:“问别的我还不知道,野闻怪志,简直就是我的专业啊。这个族非常古怪,并非生养的子孙都可以入族,多是十个孩子里挑出一个来,剩下的都扔掉或者送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要不然怎么能灭呢?据说挑选的标准,是通灵。虽然古民族里都有个别巫的存在,但这个民族,却是全民皆巫,简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民族,而是一个具有遗传性的组织了。具体怎么通法,又怎么能在婴儿时期就看出来,即便有记载的几本书也都是胡掰,这可是人家最大的秘密,灭了都没传出来——”

黑猫神神秘秘的讲着:“不过有一种说法比较流行,据说小孩子生下来,要由巫觋‘生蓝火,以婴臂炼之’,就是把小孩的手放到火里去烧,不哭反笑,安然无恙的才算合格……”

“不会吧?你是不是理解错了,这么烧谁受得了啊?”苏卿鱼不信。 

“切,还不信!要不然怎么十个里面能挑出一个来就不错了呢。如果烧坏了,巫觋给处理处理,据说就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孩子小,最多长大了是个疤,扔出去没准还是有人收养的。倒也不算太过伤天害理。总之,这是一个火崇拜的民族,咱们的老祖宗都有过这个阶段,到现在西南的不少少数民族还保留着火崇拜的仪式,只不过没有他们这样的特异功能罢了。你说的那人的服饰、面具等特点,都和书上的记载相符。”

苏卿鱼抱着一向对黑猫的态度,似信非信。拉冬比较单纯,大赞:“没想到你懂这么多东西,真是长知识!”

泽穹沉吟了片刻才道:“原来如此,确实合情合理。当时那巫婆手持火团,面色狰狞,还咯咯的边笑边说:‘再不走,把你们祭了吧!’说着两团火焰已经扔到了我们身上!”

“我还算年轻,当机立断把袍子甩下身去,那火焰只烧到了衣服,转而变成正常的红黄色。哲西师傅没能及时脱下衣服,火势凶猛,好像浇上了油一般,片刻之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不下来了,和肉烧粘在了一起。那蓝火好像是遇血而生一半,烧到肉以后越发幽蓝。”

“我试着去扑灭哲西师傅身上的火,却怎么也没办法。灵光一闪,扑通一声给巫婆跪了下来,求她无论如何救师傅一命!那巫婆咯咯大笑起来:‘那要是用你来换呢?’我看那巫婆阴毒非常,估计不是戏言,却只好答应下来。说也奇怪,她只不过是在哲西师傅身上一抚,就好像把火都吸到了自己手上一样,缩成一团,一合掌,就不见了踪影。”

“我顾不上看她是怎么搞的这套把戏,赶忙察看师傅的伤势,前胸一大片都已经被烧伤,血泡已经被燎了起来,却好在不是太过严重。我心知烧伤不能随便包扎,只能先把师傅搀起,想找医生医治。”

“还没走出几步,那巫婆忽然又出现在眼前,除了脑袋上一凉以外,她如何做到我还是没看到,似乎就是从我头上跳了过去。她的声音稍微沉了沉,但还是十分尖锐:‘你已经答应做我的火奴了,难道还想走吗?’”

 “眼看哲西师傅疼昏了过去,我着急给师傅治病,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硬往外闯。无奈拖着个人,行动并不迅速,而那巫婆的腾转挪移更是鬼魅难料,几不近人。如此在佛堂里东窜西走,却躲不开她的追击。奇怪的是,她只是追,并不伤我,也没有燃起那古怪的火球。”

“我一横心,把哲西师傅轻轻放在地上,对她说:‘要杀要剐随你,不过我要先把师傅送走,无论你是什么条件,都已经答应了放我师傅一命,如此说话不算话,还敢独占堂堂释因寺?’”

 “那巫婆似乎有些惊讶于我的胆大妄为。在她眼中,我们就好像被玩弄的鼠辈一样,总之是逃不脱。她又是咯咯一笑,不知用了什么工具,吹出一声尖桀的哨声,不似人声,听上去能传出几里地去。那本来已经消失不见的老尼闻声出现在佛堂里,二话不说,就抱起了哲西师傅。看她弱小身材,又是个残废,谁能想到她有这么大力气?我惊讶之余,未及阻拦,眼看老尼已经走到门口。”

“我刚想追过去,巫婆又挡在了我身前:‘你不是想给他治伤吗?我的药最灵,就算你送出去,他也是死路一条,现在我肯治了,你还不该遵守你的承诺吗?’” 

“我虽然自幼出家,但毕竟年轻气盛,怎么也不肯让她们就这么把师傅带走。巫婆看我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反而有些怕了——倒也说不上是怕我伤害她,那种感觉,好像是得了什么珍贵而弱小的动物,怕它在挣扎间坏了皮毛,卖不出好价钱一样。”

 “巫婆于是叫住老尼,让她当着我的面给师傅上了药。只是一些黑乎乎的药面儿,说不清是什么,有一股呛人的草气,但却灵验得很。没过多久师傅就醒转了过来,伤口也有些消肿了。达藏寺的僧人,一贯上山采药自己治病,我却没见过药效如此之快的草药。”

“巫婆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对老尼说:‘去把他扔到外面去吧,叶家人应该已经等在外面了。’老尼托起师傅走到门外,果然影影绰绰,原来刚才巫婆那声哨声,是在叫人来。释因寺虽然离叶家祖居不远,但大半夜之中,这么快就能来人,看来这巫婆的威望甚高,亦或是叶家人不敢得罪她。究竟为了什么?莫非十几年过去,叶氏家族已经沦丧了祖祖辈辈的信仰?”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便随地坐下任凭她处置。巫婆还是坐回莲花台,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这样一直到天亮,老尼才又走了进来,道:‘叶家人来请了。’巫婆沉默了许久,跳下莲花台,携起我的手臂,向寺外走去。她的手像鸡爪一样,又尖又利,力气大得惊人,我完全是被她拖着走。”

 “看方向,我们正是向大宅走去,早晨是村里最热闹忙碌的时间,路上却一个人都没看到,家家门户紧闭,仿佛走在一座死村里。大宅门口,正站着一男一女迎接我们。十多年来魂牵梦萦,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的父亲母亲。”

“受人挟制,乍见亲人,我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那巫婆见了,咯咯见笑道:‘怕死了?放心吧,不会让你受罪的!’父亲母亲见巫婆牵了我来,颇为惊讶,却没认出我来。估计离开家门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家里人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吧。”

“巫婆简单的对我父母说:‘你们不让我动村里人,照样有人送上门来。哼,只要能保住你们家的基业,还管什么仁义道德,狗屁!让开!’父亲脸上的青筋暴了出来,却是敢怒不敢言。巫婆当先把我扯进了大宅,父亲母亲跟在后面,不久便到了最里进的偏房。屋子里断断续续有些婴儿喃喃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冷清清的屋子里只有墙脚摆着一架竹制摇篮,声音便从那里传出。这么小的孩子,却没人照顾,在我们进来之前,连个奶妈都没有。”

 “母亲走了过去,怜爱的推晃着摇篮,我望着那深情,又想起村里孩童的话,心里暗暗怀疑,莫非这是我家的孩子?莫非这就是我的弟弟妹妹?” 

“我不由自主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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