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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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缘法,世间最大的道理。就好像我们今天走到一起来,各有所需,各有所求,不知道是缘法,只以为是巧合,以为我们走到一起的目的就是取得所需,取得所求。但其实是所需所求背后的东西,把我们安排到了一起。阿弥陀佛,佛法无边,总有一天女施主会明白的。”
大汉手持佛珠,把刚刚取来的佛经递给苏卿鱼。
拉冬双手合十,也随着大汉道了一生佛号:“阿弥陀佛,感谢大师说法。”
苏卿鱼和黑猫愣了一会,各有所思。有些话就怕深想,越想越觉得有深意。而身边这环境,大汉的语调和他的话,偏偏都有那样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深想下去。
苏卿鱼不禁想到自己的需,自己的求,难道找到姑姑不是最大的诱饵吗?难道找到姑姑并不是上天安排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好在黑猫并不是凡事都要想个透的人,虽然似乎也有那么一刹那的怅然若失,却有本事立刻回过神来:“这个。。。。。。深刻啊!!”
苏卿鱼噗嗤一笑,觉得自己老这么跟着黑猫混,迟早也得边痴呆了,至少也是没心没肺吧:“大师,你怎么故事这么多?总得填完一个坑再挖下一个吧。”
拉冬来了兴致,也和苏卿鱼一起催:“是啊?请问您背后的声音是谁?”
大汉继续讲下去:“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喇嘛。我们族里吃过喇嘛的大亏,我从小就被教育喇嘛是坏人,见到了也不能理,没想到这是却遇到了一个。”
“那喇嘛手里举着一把手电——这在我们那个地方当时还算稀罕货,也不是谁家都有的。他从袍子里伸出一只手来,竟然摸了摸我的头顶,也不知怎的,我看他慈眉善目,竟然就大哭了起来,喊道‘他们要杀我’!”
“那喇嘛叹了一口气说:‘连个小孩子都知道死亡的恐惧,为什么有些大人反而不知道?’我听他说话有些口音,虽然是普通话,咬字却太过清楚了一些。他又说:‘既然你不愿意被杀,那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杀害其他生灵的事情?他们也像你一样恐惧啊!’”
“喇嘛又说:‘你要杀的鱼并不是普通的鱼,在我们那里,它是战神护法的化身,专门惩处恶人,不可以轻易亵渎。你们的村民虽然不知道这些典故,却尝过它的苦头,所以才不敢来打扰它的安静。如果是普通的鱼,你要不要杀?’”
“我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喇嘛摇了摇头,很耐心的说:‘是非善恶一念间,普通的鱼不能像护法鱼一样伤害你,但并不代表世间常理就会放过你。’我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当时并不能理解师傅的深意,但却很奇怪的把这些话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喇嘛便背起我,一路朝村落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他想要带我走,我竟然没有一丝不舍,就好像那村落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要去的地方才是。我当时就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也要回来把爸爸妈妈也接走,也让他们和我一起回家。”
“那一夜在我脑海里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来到人世间遇到的第一遭大灾难,当然记得清楚。但自此之后就是一片模糊,只记得和喇嘛一起走走停停,有时到寺庙里投宿,有时住在好心人家里,多数时候就在车马上歇歇,甚至露宿街头,遇到好心人我们就能搭一路车,否则全靠两条腿走。就这样一月有余,我们已经走到了西藏,在藏族喇嘛的帮助下,又绕道来到了不丹。”
“这一路上喇嘛给我讲了不少道理,刚一到不丹,我就正式拜他为师了。”
“原来是哲西既郎拉!”拉冬忽然插嘴。
“什么什么?放慢速度好不好,哲什么啦?”黑猫听得稀里糊涂。
“我的师傅名字叫哲西,是达藏寺的一位高僧,也就是当年带走我堂伯、释因寺住持的喇嘛。”
大汉顿了顿,又说:“只不过这里的人并不称呼僧人为喇嘛,那是汉地的叫法。喇嘛在藏语里的意思是‘无上’,严格的说只用于堪为人师者。在西藏,一般称比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和尚,叫‘既郎拉’。如果不知道对方是比丘还是沙弥,则要称‘固淑拉’。不丹的佛法与西藏十分相似,但也接受了一些来自印度的影响,所以这里的人都叫我师傅‘哲西既郎拉’。”
“天!晕死!”苏卿鱼大呼小叫:“别这么学术好不好,我们就是听听故事而以嘛!”
大汉倒真是有耐心,也不生气,继续讲故事:“称呼本身也没有什么意义,一个代号而以,佛家弟子没人在乎。我师傅告诉我,当年带走堂伯,便是因为一件重要的法器,预知和达藏寺大有缘法的人将会出现在我们族中。至于那件法器是什么,又是怎么预知,你们一定有好多疑问,但这是达藏寺的秘密,时候未到,还不能告诉你们。”
“那法器究竟如何作用,即便是达藏寺的高僧们也无法解释清楚。但堂伯认为它能一路指引哲西师傅到族中来,必然和族中的宝物佛珠有些什么共鸣的作用,于是把佛珠也带走,和哲西师傅一道来达藏寺研习佛法经典,试图找到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谁知堂伯苦心竭力研究这桩怪事,不过几年就劳累病倒,竟然涅磐了,而两样法器也在这时交相辉映。哲西师傅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便一路赶到福建,恰好遇到我从族里逃了出来,便料到我就是那个有缘人。”
“回到达藏寺,行过拜师大礼,师傅就带我去拜见达藏寺法王。法王为我摸了顶,没说什么,就让小沙弥把我带了出去。过了一会,师傅也出来了,却让我脱下僧袍,给我换上了不丹男人的一般装束。师傅告诉我,我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法王说,我还不能出家,只好暂时在达藏寺当个小沙弥,很像汉地的居士。一个多月来,我跟随师傅学习了不少佛法,认定自己的归宿就是皈依佛门,如今竟然遭到了法王的拒绝,实在是满心的不愿意。”
“师傅精通汉藏两地佛法,便给我讲了一个汉地的小故事。在明太祖的时候,有个禅师叫金碧峰,他是很用功修行的人,因此寿命不尽。阎王几次派小鬼来捉他,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位禅师。后来有个小鬼想出办法,去问当地的土地公,得到信息说禅师非常喜欢一个供佛的茶杯,找到茶杯就可以找到他!”
“天啊!”苏卿鱼又开始打岔:“故事大王!你又开始挖坑了!”
大汉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讲道:“于是小鬼便到法师供养的佛像前找到杯子,刚一赞叹,金碧峰禅师竟然凭空之中出现在小鬼的面前。这次小鬼可以看到他的真身,一下子就抓住了他。”
“金碧峰说,既然你们已经抓住了我,便把那杯子还给我吧。小鬼没提防,就把杯子递给了他。没想到禅师竟然拿起杯子就往地下一摔,杯子碎了满地,禅师也随之消失,临走留下四句话:若欲捉我金碧峰,除非铁链锁虚空,虚空铁链锁不的,休想捉我金碧峰。”
“修习佛法的人,一念不生之时,你便看不到他捉不到他。即便是一个喜爱的水杯,也能牵扯到着念与不着念问题。不舍,就不能出家。师傅说,活佛看出我六根未静,杂念不断,这世上还有我不想舍、也不能舍的东西,不能进佛门。”
“我当时以为,我不舍的是我的父母,要等我有一天把这桩孽缘了掉,或许才能进入佛门圣地。于是日复一日精修佛法。”
黑猫打量了一下大汉胸前的佛珠和身上的帼袍,这一身不伦不类,不僧不俗:“看来你努力到今天还是没能成功啊?”
大汉苦笑一声:“我以为不舍的在当下,哪里知道不舍的在未来!”
22.神游
“天色已然不早,不如今天就请二位在达藏寺小住,明天再商谈大事。我还要去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那大汉故事讲到一半,又是戛然而止。把苏卿鱼和黑猫气了个嘴歪。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本来都要走了,你偏偏说要我们的东西,硬是把我们留下听故事,这会儿明明才过中午而已,说什么天色不早!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可先撤了阿!”苏卿鱼一脸不服,拉起黑猫就往外走。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留,不过这寺里不容你们乱闯,还是跟着我走吧。”大汉说着一马当先带起路来。拉冬竟然也笑眯眯的站起来跟了出去。
苏卿鱼见奸计未能得逞,只好灰溜溜的跟上。
也亏得有大汉领路,寺内小路盘错不堪,便如迷宫一般。廊内不进日光,全靠一水儿的烛台,根本辨不出方向。
等终于到了第一层殿阁苏卿鱼和黑猫二人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一路行来,真是越走越心慌,明知不是来时的路,却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
来时曾经拥挤不堪的殿阁里,如今已经空空荡荡,看来朝拜的不丹百姓都已经退去了,寺门也被关了起来,这殿阁便如其他一样,四处点满蜡烛照明,无数佛像在摇曳的烛光之下,竟有些凌厉起来。
苏卿鱼见状也不敢久留,当先冲到大门前,说声不送,拉起黑猫就推门而出!
大汉和拉冬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一动不动,便如烛光下的神像一般神秘莫测。
黑猫还愣在那里,苏卿鱼已经慢慢推开了沉重的石门,一把便把黑猫推了出去。
谁知这不争气的黑猫刚一出门,还没站定又转身钻了回来,苦着一张脸说:“苏小姐,我看咱俩今天就在这儿凑活着吧,回不去了。”
苏卿鱼钻出大门。只见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即便如此,没有灯光的山谷中也黑得糁人,竟已经是深夜模样。
“这个。。。。。。不可能吧,咱们来了多久了?”苏卿鱼觉得阴森恐怖的佛寺总比荒郊野岭好些,也转身钻了回来。
黑猫看看手表:“停了,估计是逃跑的时候摔着了。”
苏卿鱼和黑猫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慌了。抵达佛寺的时候最多不过正午,在佛寺里钻来钻去又听大汉讲故事,应该也超不过三个小时吧,怎么就黑成这样?看月亮高高的挂在头顶,现在总也有午夜时分了。
“大师,你。。。。。。你是不是作了什么法术了?”黑猫小心翼翼的问大汉。
对面不远处大汉和拉冬仍是不言不语,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动不动。
苏卿鱼气得够呛,却也不敢走上前去质问,只好趁黑猫不注意从后背猛推了他一把:“是男人就过去说明白!”
黑猫无法,只好迈着小碎步一点点地往前蹭:“大师,拉冬大哥,您二位高抬贵手,刚才是我们不识抬举,咱还是回去吧,我们就在地上凑活一晚上得了,你看这深山老林的,要是往回走还不得给狼吃了阿。”
眼前二人还是没有反应,好像雕塑一般,黑猫小心翼翼的探出手去,本想扯扯大汉,还没碰到又缩了回去,想想看好像还是摸摸拉冬比较保险。
“热的,”黑猫扭头冲苏卿鱼说:“活的。。。。。。”黑猫加了点劲儿,捅了捅拉冬的胳臂:“嗯,有弹性。。。。。。”
这么一番折腾,拉冬竟然还是一动不动,脸上挂着那该死的微笑。
黑猫被女魔头一把推开,还没会过意来,却见苏卿鱼的魔爪已经掐住大汉的脖子,只不过个头儿实在差得多了点,还得踮脚尖,女魔头威风减了不少。
“你个神棍!你不说话是吧,掐死你个神棍!”苏卿鱼手上兀自使劲,大汉还是不动声色,好像木雕一样。
苏卿鱼无法,只好退到门边:“不行,咱们肯定是进了这个神棍的套儿了,他肯定使了什么阵之类的,现在发生什么都不能相信,肯定是幻觉!”苏卿鱼想起韩木的阵法。
“我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你不是说了吗,越是乱闯越是有幻像,咱们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儿等着。”黑猫出主意。
“不过。。。。。。这好像又和韩木的阵有点不一样吧,这俩人还热乎着呢。。。。。。”苏卿鱼在远处打量大汉和拉冬的“幻象”,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对了!还有法宝呢!”黑猫说着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右脚上的鞋脱了下来,苏卿鱼差点没给熏一跟头,立刻捂着鼻子闪开保持距离。
黑猫嘿嘿一笑,把鞋垫抽出来,三扯两扯,一打黄纸便被扯了出来。
“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九代单传的茅山道士手里花高价买。。。。。。不对,求来的,终于排上用场了!”
正说着,黑猫也来不及穿上鞋,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蜡烛旁,展开黄纸,点着了一角,向大汉和拉冬扔去!
苏卿鱼正琢磨着道士可不可以结婚,要是不可以哪儿来的九代单传的问题,一团火球已经扔到了拉冬身上,点着了帼袍的下摆!
大汉和拉冬还是木头人一样没有反应,火光下仍然闪烁着诡异的微笑,苏卿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