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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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瑞德气得大喝,“你,你这个孽子!你就有本事眼红自己妹妹,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肚子里有几碗水跟人家比,你为家里做过什么,你除了败家玩女人,还会干什么?!你走,你个兔崽子有种走了就别回来,不准再踏进这个家——”
老爷子身子一晃,跌座回椅子,轻悠等人急忙上前帮抚胸口顺气。
轩辕锦业恨得咬牙,看也不看被气得又白了脸的父亲,甩开了母亲的手,大步离开。守在门外的一道身影,在织田亚夫的眼光下,立即跟了上去。
二娘哭着叫着,跪行到轩辕瑞德面前,扯着裤管子央求要把小四找回来。
轩辕瑞德脸色冷硬,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一口气哽在胸口,久久咽不下去。
当下,大堂里飘荡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众人却再无胃口。
轻悠看着父亲身侧紧握的拳头,心里沉甸甸的,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潇洒。这才刚刚宣布要改,家里人心就不齐,以后的路恐怕更难走。
轩辕瑞德收回眼,看到女儿担忧的眼神,轻咳了一声。轻悠急忙给父亲盛了一碗汤,父亲拍了拍她的手,上面轻微的老茧咯到手背,她心底微微一酸。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
她丢下父母这些年,没能在他们身边这他们分忧解劳,害得老爹连病都没时间好好养,为了家里操碎了心,已经是不孝。这一次坊子大改革,无论如何,她也要为父亲和小叔办好这事才离开。
……
饭后,在去轩辕清华院落商量后计时,轻悠将亚夫拉到一处僻静角落里说话。
“亚夫,家里的这些事恐怕短期内无法完成。而且,父亲和小叔的身子都需要长期调养,我想留下来帮大哥他们把这个难关渡过去。”
亚夫要开口,就被她按住,“亚夫,我不能因为我的私事,托着你办不成你的正事。要不你先回港城吧,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你是一军统帅,怎么能离开这么长时间。现在小叔和爹爹都很认可你了,你不能再耽搁下去。而且,这里也不太安全,万一有人认出你来……我怕!”
“就算有人认出,也不会有问题。”亚夫口气十分笃定,更有些强硬,明显是不赞同她这番提议。
“亚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是男人该操心的事,你不用管。”
“可是……”
“没有可是。”
他的口气一下强硬起来“轻悠,这不仅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他的目光极亮,她被他话里的深意震动,心口一下满溢着浓浓的热流,说不出的烫帖舒服,感动不矣。
“我必须带你和……轩辕清华一起离开。坊子的事只是小儿科,有我在,一切都会很顺利。你以为,当年被革去亲王爵位,还能操纵东晁经济走向,拿到所有军权,靠的是什么?要是事事亲为,我早被累死了。总之,这种大事,必须听我的。”
呃,这个……
可是实实在在一家之主的口气了。
轻悠心头再有十二万个担忧,也被亚夫强大自信的目光给镇住了,依赖依靠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强烈,感觉好踏实。
……
轩辕瑞德房里除了大哥宝仁,四房都在,个个脸色惶惶,都是一副担忧状。
在大多数时候,变革对于男人来说是除旧迎新,而对女人来说却是致命之伤。尤其对于已经生儿育女的女人来说,她们更多渴望的是稳定持续,而不是一日三变。
轻悠可以理解,就连同母亲在内,都在此劝说父亲暂缓改革,从长计议,以防大乱。
而今看来,这场坊子的大变革,还没开始,不安的因素就已经席卷了整个轩辕家,下至刚才来的路上听小厮丫环婆子们不安地议论,上到眼前连一向不过问外务的女人们居然都联成了一片,前来说和。
众人看到他们进来,目光各异地看过来,有不悦,厌恶,也有冷漠,鄙视,也有欣悦,期待。
轻悠很清楚,自己的立场,现在在家中已经拥有了举足轻重的份量。
在母亲期待的眼光中,她深深看了母亲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父亲没有表情的严肃面容上,走上前,“爹,生产线的设备最快两周后就能送到。当务之急,就是准备厂房。”
话一落,男人们这方目光大亮,仿佛轻悠就是那股东风,点燃了这场改革的大火。
女人们则纷纷嚷了起。年长的大娘二娘,责怪轻悠不知轻重,胡乱来;年小的宝月锦绣,就嘲讽轻悠见势忘义,巴结上父兄得瑟了。
轻悠淡淡地看着听着,不置一辞。
三娘看女儿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退出了房间。
轩辕瑞德低喝一声,“吵什么吵,头发长见识短。这事儿现在就这么定了,你们要是真为家里着想,就给我安份守己,别跟小四那小子一样惹祸,节外生枝。”
将众人喝斥出房,留下宝仁、轻悠和亚夫,又接来轩辕清华,关门商量后事。
今夜,轩辕家的很多人怕是要失眠了。
……
宝月和母亲从父亲房中出来后,就一直听着母亲抱怨二房没用,三房懦弱,四房墙头草,又挨个儿地把别房的孩子骂了一通。
她心头烦躁,借口要出去给丈夫打电报求助,偷溜了开。
回头就叫了小厮往外送信去。
她的小厮才离开,十一郎就回来了。
这时,亚夫和清华刚辞了轻悠母女,见十一郎回来,忙问起办事情况。
“人的确进了赌坊,不过很快就抱着一包东西出城。太远,我没跟。”他看了眼亚夫的表情,继续说,“刚才回来时,我看到一个小厮出门去,好像是那个三小姐的人……”
这方父子两对视一眼,心下沉吟,都未再开口说什么。
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时,就有天锦坊里的老守门人跑来,一脸惶色不安,嘴里直嚷着“不好了不好了”。
“罢工!”
轩辕瑞德刚就手的茶杯哐啷一下打落地。
消息几乎在第一时间传进轻悠耳中,她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反应来得这很快,还这么大。罢工兼游行示威,这恐怕是芙蓉城纺织行业进行西化改革,有史以来的第一遭吧!
不敢多想,迅速换好衣服,去父亲院落。刚出门,就碰上织田亚夫。
“别急。”
“嗯,我不急。”
因为有你啊!
她轻轻一笑,蹦上前握住他伸出的大手,十指紧扣,一起往大院去。
正文 54。变革2-一家人,几条心?
“把那臭小子给我找回来——”
刚进院子,就听到轩辕瑞德愤怒的叫骂声。
轻悠和亚夫对看一眼,快步走向主屋,就见门外站着窃窃私语的一堆女人。女人们看到他俩,立即划分成几派。
四娘脚下偎着妹妹小九,忙欺上前问,“轻悠,这可坏事儿了啊!你来得正好,老爷最疼你,你快进去劝劝他,兴许现在打住,还能挽回损失。要再拖下去,恐怕全城的人都要看我们天锦坊的笑话了,到时候……”
“哼,我看某些人根本就是故意回来触家里霉头的。他们没在时,家里一直好好的,这一回来,就又是动刀子割爹的胆,还气走四哥,简直就是天生的搅屎棍儿。”
小五锦绣撑着腰由两个丫环扶着就从廊外走了进来,小六锦纭急忙去扶姐姐,小声劝说就被锦绣拧耳朵教训,那模样跟二娘几乎如出一辙。
轻悠没有理睬这些闲言碎语,和亚夫在门外只站了一站,就被轩辕瑞德叫进了屋里,留下一干没资格进屋的女人们大眼瞪小眼,满腹牢骚妒嫉无处发。
跨进门的一刹,织田亚夫的眼角扫到一直静默地站在门外的小三宝月,神色凝重间,又有几分不同他人的急躁。
此时,屋里除了轩辕瑞德父子,只有大房二房在。轻悠进屋时,两个女人就被喝了出去。
大房却适时拉住了轻悠的手说,“小七,你见识广、能力强,这会儿你可得多帮帮你爹你大哥的忙啊!”又对亚夫说,“周公子,有劳了。”
两人自礼貌应下。
二房心下骂了句“就会作”,本想腆着脸也交好几句,奈何织田亚夫高大的身量刚好挡住了她,害她发挥不得,只得恨恨地咬牙出了门。
……
轩辕宝仁挂上电话,对众人说,“刚才传来消息,不出所料,领头的正是黄叔和洪叔。”他顿了顿,看了眼老爷子,又接道,“有人看到小四私下里跟洪叔接触过。”
老爷子不置可否,倒是开口又叫亚夫倒水。
亚夫为老爷子倒了杯温水递上,说,“现在,大哥先去跟他们谈判,说之以理。轻悠则从洪大娘那方,动之以情。安排小厮和丫环们准备茶水煎饼,估计他们这么一大早就从坊子那里游行半个多城到这里,多数人还没顾得上吃东西……”
亚夫的这一溜儿安排说出来,众人眼中的担忧之色立即被削弱了下去。
轩辕瑞德甚至没有再说其他,只问,“清华那里,没人去打扰吧?”
轻悠接道,“没有。早在昨晚就跟门房特别打过招呼了,除了爹您,任何人都进不得去。”
轩辕瑞德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壁钟,“快七点了,往常这时候清华已经晨练一个小时,估计他心里也掂得慌,我现在就过去稳住他。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让亲信的人过来报备,我们就做你们的后盾。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去做!”
三人目光一凝,重重地应下一声好,相携离开。
……
就在屋里人商量大计时,轩辕宝月就跟着母亲离开了。
大娘还在为女儿鸣不平,“都是家里的女儿。你那天也去看了坊子,提的意见也不错啊!你爹就是偏心,远香近臭。这天天巴眼儿地伺候在身边的女儿,就不如外面野混了一圈儿送个小小玉烟斗就帖上了心窝子的残花败柳。”
宝月听得心不在焉,“娘,这才开始呢!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你记着待会儿要是那游行队伍到咱家门口时,就拉着二娘出来。”
大娘忙问,“小三,就凭咱娘俩儿,你真有把握?你大哥现在都站在那边,唉,我怎么也生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宝月有些不奈烦母亲的唠叨,又重申了一次重要性,“娘,今儿你一定要听我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小七那贱货夺了咱们轩辕家的大权。”
大娘看着女儿强硬的态度,心下也有了几分底气。
……
那个时候,游行队伍已经走到了城中繁华地段,由于人数众多,旗帜鲜明,围观的人相当多,很快就引起了道路的堵塞,造成出行困难。
很不巧,一行三辆汽车被堵在了街道口,车里的人见前后闹哄哄的样子,十分不满,询问缘由。
随行的侍卫很快回来禀报,说,“夫人,听说是一个织造坊的员工在闹罢工,这会儿正是往那坊子的老板家里去。”
女人轻轻拨开窗帘一角,朝外望去,美眸微眯,“叫人来驱了,罢工就罢工,这绕到街上像什么话儿。今日要不能订好衣饰,后日的宴会让我怎么见人,到时候丢的还是张大帅的脸面。让陈副官赶紧处理处理!”
也就这一道命令下去,很快来了一队执枪士兵,凶狠强霸地驱赶游行队伍,让本来行进得有条不紊的绣工们一下乱成一团,标语牌、横幅,都被士兵给砸了扯了,全驱到了小巷弄里。
刚刚为人关注的自信一下被折,为首的黄叔和洪叔都变了脸色,众人纷纷询问当下该怎么个去法。
洪叔瞧着那些清理了街道,守在巷口还不让他们走的士兵,低声问,“黄哥,你瞧这阵仗,该不是轩辕家的人故意弄来的什么大人物,给咱们使绊儿的吧?”
黄叔眉间川字深刻,脸色凝重,“不一定。等等,看情况。”
说着,就去安抚骚动的绣工们,给众人打气。
这时,那奉命清路的副官又过来,问主事者,洪叔心下慌乱,忙上前接话,对方问他是哪家织造坊,姓什么,他一一据实以答,唯恐得罪了带枪的大人物。
那副官立即去回话,洪叔也紧紧地跟着,就听车里女人低低的声音,传出些支言片语,“轩辕?他家中,可有个叫轩辕轻悠的女子?”
洪叔一听,心头就是咯噔一下,忙打马唬眼儿地说自己只是一介小工头,并不清楚大老板家中的事,这事要直问另一位大管事黄叔才成。这方顺利将棒子扔出去后,便趁着无人注意,帖着墙角,一溜烟儿地跑了。
等到黄叔应付了那副官和车中的女人回来队伍,便不再见洪叔的人。连问同行的洪大娘,也说不知。但这罢工游行已经开始,断没有还未走到目的地就停止的话,遂又指出一个管事来,重振旗鼓,拉起横幅,往轩辕家去。
……
话说洪叔临阵脱逃后,就沿原路返回,直奔天锦坊去了。
他进了坊子,守门的人问他缘何又回来,他随口唬弄说是要拿些生产数据,好做谈判的砝码,一头就冲回自己华丽的办公室。
这时候,办公室里那华丽的珊瑚盆景早不见踪影,神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