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恶女-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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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葵猛地撩开帐子,皱眉道:“来了便出来,做什么装神弄鬼!”
“咦?”裴长歌走昏暗角落走出来。压低了声音疑惑道:“莫非我装不像?”
叶葵被气笑,“不男不女腔调倒是装得极像!”
裴长歌几步走近,看了看睡床里边叶明宛。皱眉道:“她怎睡你这了?”
“她娘大概是想同我交好,所以特意派了个小兵来。”叶葵淡淡道。
裴长歌随手提起一旁温着茶水给自己沏了杯茶喝了才道:“有意思,这么说来她娘倒还是个直接人。”
叶葵从床上下来,转身将帐子合拢,抢过茶壶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才道:“你倒是叶家来去自如得很。说吧,今日又是来做什么?”
“难道还不准我来看你?”裴长歌挑眉。
叶葵冷笑了声。却也没有说话。
真当她是傻了不成。
不过不管裴长歌到底叶家做什么,总归跟她都没有关系。
裴长歌听到了那声低低冷笑,勾起嘴角无意识地笑了笑。
到底来做什么呢?
连他自己都已经迷糊了。
只是,很想进来看她一看罢了。
他伸手摸摸鼻子,顺道,一定是因为顺道,所以才来找她。
“二小姐、二小姐!出事了!”
房门忽然被重重叩响,裴长歌身形一动人已经闪避到了角落里。
叶葵听出那是玳瑁声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自从回了叶家,似乎从玳瑁那听到多便是“二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当真是有意思。
她清清嗓子,扬声问:“怎么了?”
叩门声骤停,而后响起玳瑁声音,“夫人方才谴人来说,望京那来了消息,说是三少爷他们马车半道遇到了贼人,现正回程呢。”
叶葵皱眉,看向角落里裴长歌,却见那个隐黑暗里身影摇了摇头。
耳边“嗡”地一声,叶葵只觉得一股血涌到了喉咙里,嘴里满是腥味,她一手扶着桌子问道:“三少爷可有受伤?”
“听、听说是伤到了手……”玳瑁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话。
叶葵勉力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镇定一些。
身后裴长歌已经皱着眉头走了出来,脸色凝重地看着她。
叶葵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玳瑁应诺,窸窸窣窣脚步声渐渐远去。
叶葵捏着桌沿手骨微微发白,低声道:“我又错了一次,真是不该让他远离我视线。”
裴长歌不赞同,“他总会长大,你护不了他一辈子。这一次你让他去望京决定并没有错,只是……”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人会这么做!”叶葵咬牙吐出一句话,“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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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勾搭祖母
叶葵心情复杂,看着眼前一脸急切贺氏,心里止不住地涌上恶念来。
也罢。
总归有一日是要对上,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些而已。贺氏既然敢做这样事情,便也该有他们姐弟两会反击觉悟才是!
载着叶殊那架马车已经回凤城路上,再过几日便该出现叶家门外。
那么他回来之前,还有几日时间可以准备。
叶葵想着之前玳瑁说那句话,叶殊伤到了手,可到底有多严重,不论是叶崇文还是贺氏竟然都似乎想要瞒着她。
“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手袖中紧紧相握,叶葵正视着叶崇文,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些靠谱话。但显然叶崇文那里也并没有什么可用消息。
他不过是皱着眉道:“如今到处是流民,世道不太平,路上遇到贼人也是常见事儿。我已经写了信给那边知县,定要将那伙贼人给抓到!”
叶葵暗自冷笑。
怪不得叶崇文是太子太傅,而不是那些真正手中有权官。
说起来官位高,可到了真事上,他也不过就只能一旁看看罢了。
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出了事,恐怕还要牵连整个叶家。
这样一个男人,也不知萧云娘当初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而且还让妾室萧云娘这个主母之前诞下了儿子,好端端让二房出了个庶长子。
说起来,这恐怕也是个笑话!
只是,只要老祖宗一日没死,这天下又有谁敢当面笑话叶家,便是圣上也要顾及亲戚情分。然而,伴君如伴虎。叶葵巴不得早些同这些人撇清关系!
叶殊事,老祖宗那边自然是瞒得死死,一丝风声也不能透过去。
叶老夫人那边虽然已经知道了,却意外地什么也没有说,只让叶崇文派人些将叶殊接回来而已。
“二丫头也别太担心了,总归人没事便好。”贺氏捏着帕子,好言安慰她。
叶崇文场,叶葵自然不能不给面子,当下红了眼眶,“母亲也莫要太担心了。”
千万、千万不要太失望了啊!
叶葵看着惺惺作态贺氏脑子飞地转着。
她对表情神态掌控越来越容易。然而对人心揣摩却仍旧处一个不上不下地方。池婆说得对,她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加成长脚步。也许。软不行,她就该试一试硬手段?
她没有办法从贺氏背景上做文章。
贺氏出身幽州望族,乃是名门嫡女。
虽是次女,可家中那也是捧手心里宝贝。
若不是老祖宗执意看中了她,恐怕她爹也不会舍得将她嫁进叶家做一个平妻。
平妻。平妻,不过也还是个妾!
不过说起来,贺氏运气似乎也说不上太差。
她进门那一日,萧云娘便大逆不道地带着幼女离家。且那时萧家已然败落,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多余心思来上门质问萧云娘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所以,她虽然以平妻身份进门。但隔日便被扶正。
若没有她跟叶殊回归,贺氏便永远都是叶夫人,是叶家当家主母。
她如今自然也还是。但,总有东西已经无人注意时候悄然发生着改变。
叶葵扫过贺氏头上梳着堕马髻,瞥见髻旁簪了朵由米粒大小金珠串起芍药珠花。她不由得暗笑起来,心头郁结终于消散了些。贺氏应该顾忌着老祖宗脾气,往日里绝不敢轻易用上牡丹花。所以多以酷似牡丹芍药代替。
所以,山寨货便永远是山寨货。
芍药再美。也不可能成为牡丹。
叶葵起身红着眼眶告退,碧色翡翠镯子她细伶伶白皙腕上晃晃悠悠,像是一汪春水。
离了贺氏院子,却也不知往哪里去才好。
叶殊回来至少也还要四五日,这四五日她却不能只这么等着。
水绿色鞋尖踢了踢道旁一片落叶,叶葵抬头对身后跟着绿枝道:“走吧,去祖母那看一看。”
这些日子,她出门时带着多半是绿枝。
燕草守着她屋子,如碧跟池婆身边,而玳瑁一如既往,叶葵采取了某种十分放任态度。
原本她出门都是带着珍珠,但珍珠本事只用来带路,未免太浪费了些。加上珍珠年幼贪玩,叶葵便故意时常赏她点散碎铜钿,打发她出去玩儿。
珍珠爱串门,又是家生子,家里许多人都这府中做活,这一来二去,叶葵便从她嘴里掏出了许多有趣东西来。
倒是绿枝,她知道她是贺氏人,也知道她有去向贺氏禀报过事,但是她不乎。
只要看着绿枝那双与众不同蓝色眼睛,她就觉得绿枝会有倒戈相向那一日。
她并非全然不懂人心。
就好比绿枝心思,她并非全然看不透,她只是仍旧需要时间来肯定一些事情罢了,所以她开始日日将绿枝带身边。
叶老夫人院子总是静悄悄,今日却有些不同声音。
叶葵走近,便看到阮妈妈捧着茶盏汗巾立一旁,而叶老夫人正拿着一把枪舞得猎猎生风。
她得一会看到这样场景,不禁有些愣神。
阮妈妈看到了她,笑着唤了叶老夫人,“老夫人,二小姐来了。”
叶老夫人收了手,将那把红缨枪往地上一丢,接过阮妈妈手上茶盏样子豪迈地一口饮,这才回头对叶葵道:“一夜不曾睡?”
叶葵下意识伸手摸下眼下那片青影,点点头道:“哪里睡着。”
“嗤……你不睡难道他就能平安回来?”叶老夫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叶葵总觉得今日叶老夫人同初见时有些不同,但眼前这个却像是叶老夫人真正样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泪水涟涟,“祖母,求您一定要让小殊平安归来!”
叶老夫人显然没有料到她前一刻还好好。后一刻就哭成了这幅模样,又加之见着叶葵便想起了自己那个早逝女儿,一时间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自然地伸手轻拍叶葵背,沉声道:“虽说女儿家是水做,可我却自小便不爱哭。幼年时,母亲去世,我咬着牙硬是没有落泪。兄姐说我狠心,可哪里知道我心中所想。”叶老夫人顿了顿,“真正心疼你人是见不得你落泪……我若是哭了,母亲只怕是难安……”
叶葵不知道叶老夫人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话。可却听明白了叶老夫人让她不要哭意思。
“孙女只是有些害怕……”叶葵眼巴巴瞅着叶老夫人,眼里泪却是渐渐收了,只说话音却还是哽咽。
这样一来。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叶老夫人出身将门,生平一直硬气。
哪怕丈夫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哪怕两人关系冷成了天山上冰雪,她却从未服过软!
唯一令她后悔,令她一想起就恨不得将死去丈夫从坟墓里挖出来狠狠鞭挞一遍事。便是爱女死!
若不是他一错再错,放任那些女人一步步将手伸到了她这里。
阿薇又如何会死?
然而,这一切她自己又哪里能脱得了干系。
若是她稍微服下软,若是她也学着做那些千篇一律贤妻,或许这一切就都会不一样。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叶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按住叶葵肩,看着她眼睛道:“你若是没有回来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便该明白自己处一个什么样地方。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信。而且我不会帮你,不论是你还是殊哥儿,又或是昭哥儿也好,五丫头也罢。都是我孙子孙女,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也不想看到你们骨肉相残。”
叶葵渐渐止住了哽咽。
这是第一次,有叶家人这么直白地同她说起这些话——
说得这么直白又残酷。
“祖母……”叶葵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低低唤了她一声。
叶老夫人松了手,转身对阮妈妈道:“让人摆饭,多加一份碗筷。”回过身又对叶葵道,“不论如何,该吃饭还得吃,该睡觉也还得睡。想来你也还未用朝食,便留下陪我一道用些吧。”
叶葵应了。
等到心不焉地喝完一碗鸡丝芙蓉粥,叶葵心里仍有些纷乱。
从叶老夫人口中说出那些话确有些超出她意料了。
“不合胃口?”叶老夫人蹙眉问了声。
叶葵摇摇头,勉强笑道,“孙女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
叶葵咬了咬唇,勺子碗中舀来舀去,却没有发出一声碰撞声,她沉默了会才缓缓道:“过几日便是娘亲忌日了。小殊却又这节骨眼出了事,所以我才整夜睡不着……”
叶老夫人一听这话,亦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叶老夫人忽然道:“等殊哥儿回来,便为你娘好生祭奠一番吧。”
叶葵等便是这句话,“多谢祖母。只、只是这事是否会让母亲为难?”
这个母亲自然是说贺氏。
老祖宗虽然厌恶萧云娘,可到底萧云娘也是叶崇文明媒正娶正妻,便是后来出了那样事,可到底也还是叶殊跟叶葵亲娘。
他们如今还顶着嫡出身份,萧云娘自然也还是正室。
按理说,是该祭奠。
所以叶老夫人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朗声道:“这事我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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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有个老太太,耍着红缨枪~@@##l&&~*_*~&&l##@@
039 废了一手
萧云娘死去那一日,是个大雪纷飞日子。
叶葵姐弟俩知道,沈妈妈跟翡翠也知道,贺氏自然是知道。
但是如今,叶葵同叶老夫人说起萧云娘忌日暮夏秋初,贺氏却无力揭破。
一个谎,要无数个另外谎来圆。
一个秘密,自然也要无数人来守。
贺氏自从接到了叶老夫人让她准备萧云娘忌日话后,脸上笑意便再也没有自然过。
沈妈妈气恼地骂了数遍,口气仍是愤愤难平:“老夫人也不知是着了哪门子魔,好端端地竟然
又要提起这事来!”
“闭嘴!”贺氏闭着眼睛呵斥沈妈妈,“你算什么东西,老夫人事也是你能说道!真是越老
便越没有脑子,滚出去!”
沈妈妈被骂得脸皮一僵,心中却有些不满起来。
不说别,她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可是好处没有享受到,反而被贺氏给拿捏得
死死。她们本就是一条绳子上蚂蚱,绳子若是断了,谁也别想跑得掉!
她有心想要出声提醒贺氏,别忘记了她手中也是有把柄!然而话还没出口,她便听到门口急巴
巴进来个人。
——是四少爷叶昭。
“母亲,那事是真吗?”
叶昭身子骨虚弱,前儿夜里咳了两声,贺氏这些日子便不许他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