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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朱门恶女-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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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死或是叶昭亡——

这样选择,岂止是锥心之痛!

贺氏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觉得有一股要命疼痛之意从骨髓深处冒上来。这世上,叶昭是她重要人,可比起叶昭,她还有顶顶重要一个人要守护。

那个人,自然就是她自己……

叶昭,本就是她为了巩固自己叶家地位、老祖宗心里地位而存。可如今,老祖宗死了。这叶家也早就不是过去叶家。她不能死!她决不能死!叶葵还没有死,她怎能死!

兴许,没了叶昭,她还能借此让叶崇文心存愧疚,又或者她根本就可以借着这件事嫁祸给叶葵?

这些念头不停地她心中徘徊,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恳求叶葵反而反咬她一口!可她话还来不及出口,叶葵便已经冷笑着看着她吩咐秦桑道:“秦桑,带上四少爷,我们走。”

贺氏一怔,一股恐惧之意从脚板下涌了上来,叶葵莫不是已经代替她下了决定了吧?她急忙道:“你要做什么,我不求你救他了!”

叶葵却像是看穿了她心思般,立那冷冷地笑着。笑着笑着,那笑意就变得尖刻起来,她口中话亦是刻薄而尖利,“母亲,你怕是不想死吧?宁愿四弟死也不愿意自己死?人说虎毒不食子,可依我瞧,您只怕比那虎还凶猛恶毒许多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贺氏被戳中了心思,却不愿意这般轻易地被叶葵说破,咬着牙道,“你这个贱人定然心怀不轨,哪里又会那么好心来救儿子!你将他放下!我自有办法——”见秦桑已经俯身将叶昭扶了起来,放到了自己背上,贺氏不由大急,想要上前去阻。

叶葵一个侧身挡了她面前,手卡她脖子上,凑近了冷声道:“你只管放下,我不会这里要你命,因为你迟早都会死我面前。你儿子,我也会救。我如今倒是十分好奇,若是他醒来知道他母亲先是杀了他以为是父亲人,后来是因为自己不想死,而宁愿舍弃掉他时候,他会作何感想?”

贺氏只觉得卡自己脖子上手冰冷刺骨,恍若地狱来鬼手,叫她喘不过气来。而眼前少女虽然穿着一身素白,可她眼里却分明穿着一袭如同血染一般红衣,犹如黄泉路上开着艳红炼狱莲。

“救……救命……”呼吸似乎愈发困难,贺氏下意识开始声音虚弱地呼救。

叶葵嗤笑一声,猛地收回手,将她狠狠推了一把,看着跌落地上大口喘气狼狈fù人道:“你记好今日我说过话,我会让你求着我让你死,让你解脱!”

想死这里,门都没有!

从一开始她就是吓唬贺氏罢了。死个温远无事,可若是贺氏死了这种地方,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她了。这世上多是事比死亡加可怕。

果然,这件事过去没有几日。

贺氏便尝到了那枚苦果。

她儿子,终于同她离了心。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便再也无法挽回。叶昭心里,温远远比叶崇文像是一个真正父亲,他想要有一个父亲,而贺氏诛杀了他心里后那点期冀。

他知道她也许没有做错,可就是没有办法原谅她。

他始终,都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啊……可贺氏,恐怕早已忘记了这件事。她对他好,到底及不上她对她自己好。

叶昭躺g上,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委屈地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宁愿不当那个男儿。若他不是个儿子,而是女儿,也许这一切都会不同。

可事实上,他非但是儿子,还是嫡出儿子。

所有一切,都容不得他做选择。贺氏来看他,便看。可他只抿紧了嘴,一言不发。温氏陪着贺氏来了两回,瞧出了端倪,可每每问向贺氏时候,贺氏却只是支吾着将她敷衍过去。温氏这下子可真察觉出不对了,这母子两人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两个人却是谁也不肯说。

温氏趁着贺氏不时候去问了叶昭,叶昭却始终是一言不发,直到后她叹息着准备离去时,他才忽然道:“舅母,三表哥何时归乡?”

落叶归根,人死了自然是要归乡。

可贺行之这件事被她一拖再拖,竟似乎已经没了启程意思,也怪不得叶昭会问。可他突然这般问,莫非是要赶自己走意思?温氏心思向来重,是容易多心,闻言便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叶昭却是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闷闷地道:“没什么,只是想着天气热,心疼三表哥罢了。”

都是一样,贺氏也好温氏也罢,说到底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恐怕贺氏也会拿着他死作伐,而不是他灵前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随他一起去才好。可是她明明那般疼爱自己,可为何却仍旧会是现这幅模样?难道那些疼爱关心,都是假不成?

叶昭这般想着,沉沉睡去,连温氏是何时离开也不知。

不过第二日,温氏便向叶老夫人告辞,说再过一人便要带着贺行之尸身离开凤城了。

叶老夫人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让人准备起来,只等斗转星移、天黑天明,便能将贺家人都送走了。毕竟,这几日,温氏几人留叶家,贺行之尸体也一直都那搁下,着实叫人不痛。如今终于要走了,叶老夫人登时觉得打从心眼里舒坦起来,当天饭都多用了半碗,面sè都好看了许多。

贺行之尸体只要叶家一日,众人就会想起鹤寿堂事情来。

叶明珠如今也还躺g上,靠抹着气味古怪膏药跟日日喝安神汤度日。她如今精神倒像是正常了点,可一醒来就要看镜子,一见镜子就发疯,不给她镜子也要撒泼闹腾,叫人哪里受得了!

叶三小姐,算是彻底地毁了。

可贺家当然也不会为这桩事负责。睡了又如何,不是清白之身了又如何,他们家儿子可还死了呢!何况事情出叶家,谁知道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没寻叶家晦气便已是极好了!

若不是温氏顾念着这事若是深究起来,贺氏绝对脱不了干系会被牵连出来,她早就痛下杀手,又怎会给叶家人一点好脸sè看。

临行前,她特地去寻了贺氏,看着恍恍惚惚小姑子道:“小妹,你只有昭儿一个儿子,往后他便是你唯一依靠。你们二人之间可万不能有什么心结。他还是个孩子,有些话你要说给他听了,他才能真想明白。”Rs!。

186 熊熊烈火

温氏特地去寻贺氏说起这些话,原本不过是念着这贺氏未出嫁之前同自己感情一向好,如今她要走了,却是一点忙也没帮上。23z往后却也恐怕是没机会来凤城了,趁着如今还有时间,倒是该同贺氏说说心里话了。

可贺氏听到她蓦地说起这些话来,心神大乱。

一大堆话堵她心里,又冒到喉咙口来,简直就叫人不吐不。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沈妈妈跟翡翠好来,沈妈妈时候,她虽然看到沈妈妈便心中不喜,可有些话却是能数吐lù给她听。如今倒好,不单沈妈妈早就去西天见佛祖了,便连翡翠都已经被她给打发给了个鳏夫小管事做媳fù去了。

原先,她只顾着将这些知道她陈年秘辛人都远远打发掉,可如今她孤立无援,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将话都憋心里了。

难得今日温氏这般温声细语地同她说话,只要一听到这样声音,她就忍不住想要将心里话倒豆子似一股脑全部倒给温氏听去。

她蓦地拉住了贺氏袖子,嘴角翕动。可那些话舌头尖打着转,后却又都咕噜咕噜地被咽了下去,口中说出来话却变成了“嫂子,你可千万要帮帮我”,这般近乎求饶话却没能让温氏继续软言相慰,反倒是似乎一下子便惹恼了温氏。

温氏毫不客气地甩开她抓着自己袖子手,道:“要我帮你?你儿子,我要如何帮?”

“嫂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氏急急忙忙申辩,可舌头去像是打了结,越急便越是说不清楚。

温氏听得头疼,盯着她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何意思?你如今是叶家夫人,再不是当年那个缠着我想吃糖孩子了!小妹,萧云娘那个女儿不是个简单人物,你可知她派人给我送了什么?”

她既然先前都决定留叶家多呆几日,又怎会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便突然间决定离开呢?

叶昭话,她听来始终不过只是个孩子话罢了,她又怎会放心上。她意,也是让她不得不赶紧离开真正原因是叶葵让秦桑给她送那封信。

极短一封信,上面写着话,却足够叫人肝胆俱裂。

“那封信上头整整齐齐列举了贺家几个朝为官族人做过事!”贺氏并没有点明那些事都有多见不得人,可心里却是想到那封信,就不由慌乱头疼起来。

贺氏却像是不信,疑h地道:“嫂子你莫要诓我,她不过就是个深闺里小丫头,难道还能知道朝廷上事?”

她身为叶崇文夫人,却也是一点也不知道朝上发生那些事,便是流朱公主恐怕也不会知道多少,何况是叶葵那个小贱人!可温氏话再一次让她震惊了。

“你出嫁多年,自然不知那些事。”温氏压低了声音道,“你以为贺家百年基业是如何来?”

哪个高门大户里头没点肮脏事,就好比有几个当官是真一滴油水也不沾?清官?哼,法场上跪着,被抄家流放那才都是清官呢!这本是一池子浑水,你非得装里头那朵白莲,要想不变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是说……”贺氏到底不笨,被温氏反问了一句便知道她并没有同自己说笑,叶葵确让人给她送了了不得东西。所以她才会不得不提前离开凤城,才会特地来寻自己说话。

温氏见她似乎明白了过来,不由叹口气,道:“那样人,饶是我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竟有这般本事。”

能将手伸到外头去,又借着外头事反过来胁迫内宅里人,这手段可谓是雷霆般了。如今她还只有十四岁,等再过几年,她会变成什么模样?温氏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你斗不过她,索xìng便不要斗了。”温氏一向秉承“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如今局势以贺氏本事是绝没有可能拿下叶葵,指不定还会被反咬,所以依她来看,倒不如,干脆放弃罢了。

温氏继续说道:“总归昭哥儿也是嫡出儿子,将来这叶家还不得分给他一半?那叶葵,定然是要嫁出去。若是我没有记错,她婚期也不过一年了,你倒不如好好准备准备,不必斗了。等她一出嫁,萧云娘剩下那个儿子岂不是还任由你拿捏?你是主母,儿子婚事不论如何,总是由你定夺。男人嘛,是容易灌íhún汤了。等到时候给他挑个合你心意儿媳fù,还怕拿捏不住他?“

温氏这番话说极其细致,可贺氏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般,只喃喃道:“还有一年呢……我不同她斗,可她若是要同我斗可如何是好?”

“你蠢了不成?!”温氏恨铁不成钢,气得用手指头重重点着她额头,“上头还有老夫人跟姑爷呢!你只当他们都是摆设不成?不论什么事你只管全部扯到他们面前去便是了!”

话虽如此,可贺氏却仍旧不放心,点着头,却分明是心不焉。

温氏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转身走人,口中恨恨道:“若是要活下去,你便只能自己学聪明些!”

“嫂、嫂子……”等到贺氏回过神来,温氏早已走得没了影,她只好颓然地坐窗前,呆愣愣地盯着外头一株花看。

次日一早,温氏便带着两个儿子跟贺行之棺木离开了凤城。

叶老夫人不由扶着阮妈**手好生叹了一通气。这下子,好歹是解决了一桩事。

可叫谁也没有想到事又发生了!

当天夜里,叶葵院子外道旁几棵树突然烧了起来。被人发现时候,连靠近树那面院墙都已经被烟给熏得漆黑一片。不过好只是烧了树,并没有烧到院子里,也就没有人受伤。只是自那以后,府中便又有谣言开始四起。

有人说温氏几人虽然带走贺行之尸身,可他亡hún却仍旧留叶家。

因为是被烧死,心中定然觉得冤枉,所以这才半夜出来游dàng。可为何只有叶葵那出了事?这自然是因为那件事怕是同叶二小姐脱不了干系了。听说原本那日该那里人是二小姐才是,可不知怎后却变成了三小姐。又有人像是亲眼瞧见了一般说,老爷手里原有张能证明是二小姐约了人去那证据,可却被流朱公主给撕了。

府中谁不知道,流朱公主跟叶葵关系再好不过。

所以她会撕了那张字条,就说明这事定然是跟二小姐有关系!一时间,众说纷纭。

叶葵只当了笑话听,而且听得津津有味。可没过几日,她终于也开始发现了不对。之前那株被烧掉了树下有人发现了一根包着银箔杆子,虽被熏黑了,但是好歹还能认得出来。后便下了定论说是有人不小心这弄坏了灯笼,又未曾见里头烛火熄灭,所以才烧了起来。这理由虽牵强,可到底比什么鬼hún复仇来得正经多。

可是近几日,那火已经渐渐开始烧到她院子里来了。

她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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