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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北京青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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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他们发现“零消费闯世界”还都能混个肚圆,信心大增,决定跟着何东再玩玩,就玩上保安了。

何东老妈郑玉英不是说这周要去B市看儿子吗,何守一不同意,她就计划来个先斩后奏。早上,一看老公提着包走了,她赶紧跟地下党一样趴窗户上确定他是不是走远了,然后抱着一过时的旅行包也匆匆离开家,挤上一辆公交往火车站嘎悠去了。

等何东何南站绿园小区大门口值班的时候,郑玉英用公用电话给儿子打电话了:“你们住哪儿啊?我在你们这儿的火车站了。”

何东脸色一变,捂住话筒跟何南说:“我妈妈来了……”

何南做一鬼脸。

何北跟何西是夜班儿,现在正在家玩掌上游戏机呢,接到何东电话忍不住就笑了:“啊,大妈到了?接哪儿?接这儿,那你还能呆踏实吗?要不把她带旅馆去?行行。不是,何东,不是说的,你赶紧给寺庙捐钱去吧,你说这事怎么又来了?我也不想赚你那五块,你先备着吧……”

挂上电话,何北跟坐他旁边正在手提上的何西说:“我上火车站接大妈去!”

何西一惊:“大妈来了?”

何北笑着点头:“比你爸能闯。”

“她要知道何东干保安怎么办?”

“估计得大闹咱绿园小区。”

“那就甭让她知道?”

何北说:“那是肯定地。”

何北到火车站接上郑玉英,“噌噌”开到一座大楼前停下,让郑玉英下来,指着大楼跟她说:“您看,何东就在这儿上班,七楼,那窗户。我给他打电话告他一声。”说完就打电话跟何东说:“哥,我和大妈就在你们楼下呢,你上窗口来,我们就站我车旁边呢。”

电话里的何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你?”

“你跟大妈说话。”何北说着就把手机递给郑玉英:“大妈,何东要跟您说话。”

郑玉英接过手机:“儿子,你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你呀?”

何东在电话里:“您是看不见,有点远……”

郑玉英怎么也看不见儿子,让何北带她上去,何北以不能影响人上班为借口,把她带酒店来了。何北停好车,帮郑玉英提着包往大门口走,郑玉英问:“你们住这儿?”

何北没听清楚“嗯?”

郑玉英又重复一遍:“你们都住酒店?”

“我们不住,让您住。”

“我来看何东的,我住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我们那儿没您住的地方,怎么办?”

“你们不是一人一间屋?”

“我们哪儿敢那么住呵?”

郑玉英停了下来看着何北:“那你们混得不好?”

“好,谁说不好了。”

“你说实话,你们几个人住一间屋子?”

“我们有两间屋子……”

“两间就行了,你们仨挤一间,我跟何东挤一间,要不方便,我明天就回北京。”

“那敢情好,可这一晚上也不行。”

“这么困难,是不是何东养活你们仨呀?”

“那倒真不是,我们都工作。”

“都干什么呀?”

“干什么的都有,反正都在大厦里。”

“你挣多少呵?”

“一千五。”

“何东呢,他挣多少?”

“他挣三五千的,我们都不互相通气,这不都是隐私吗。走走,大妈,咱先在这儿住下,等何东下班了,有什么事您跟他说……”何北快虚脱了。

郑玉英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回走:“那就上你们那儿等他吧,在这儿等还得花钱。”

何北只好开车往他们出租房奔,他拿起手机想打给何西通风报信,坐他旁边的郑玉英开口了:“就不用通知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来就来了,不用准备。也甭给他们发短信,咱就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何北面部表情呈视死如归状:“您,您还懂得挺多。”

这事可有点大。

何北把车停在院子里,郑玉英自己开车门下来,何西任知了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她,何北耸了一下肩,朝何西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何西上前:“大妈。”

郑玉英看着任知了:“这闺女是谁呀?敢情还有这么回事儿?我说怎么非不让我过来呢。”

何西解释:“这是我们一朋友。”

“那她也住这儿?”

“是。”

“那你们就有女生宿舍了?”

“有。”

“那还说没我的地儿,怎么还挤不出个地儿,非要花那钱?你们医生不是挣得挺多嘛,整天乱收费,你怎么住这地儿?比我们上东北兵团那会儿住得可差多了。”

“我们不是想省钱吗。”

“何东现在干什么呀?”

何西不知道何北怎么跟郑玉英说的,所以赶紧把话题抛出去:“何北,何东现在干什么呀?”

何北咽了口吐沫:“那个那个,他那天说了,我怎么就没记住呢,是不是财务专员?”

郑玉英边跟他们说话边往屋里走,何西只好跟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任知了紧拉着何西的手也跟了进去,郑玉英一扭头看见任知了拉何西的手,她眼睛盯在他们俩手上数秒,何西要松手,任知了紧攥不放。

趁着大妈进屋了,何北赶紧打电话跟何东汇报:“准备五块钱,今天你是乐不起来了。”

“我妈住那个酒店?”何东在电话里问。

“希尔顿。”

“好呵。”

“好的不能再好了,是希尔顿的女生宿舍,别忘了你是财务专员,别漏馅了。”

“公司呢?”

“那个你随便编,我没说。”

何东和何南还在绿园小区大门口站着值班呢,何东挂上电话就跟何南说:“我妈住咱们那儿去了,怎么办?”

“哟,这离你回家的日子可能不远了。”

“咱怎么能让她特别满意,又特别快得回北京?”

“投其所好,你怎么样她才能高兴?”

“干我的本行,还能赚钱。”

郑玉英趁何东没回来的时候,跟何北借了手机在女生宿舍给何守二打了个电话:“我说老二呵,要能请假赶紧过来一趟……”

何守二在电话里:“大哥出什么事了?”

“你大哥倒没出事,你儿子出事了……”

“我儿子?”

“我在B市呢,正坐在他们家呢。”

“他们怎么样啊?”

“我儿子不错,在一大公司当财务专员,我不放心的是你儿子……”

“他怎么了?”

“哎哟,你说我跟不跟你说呀?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首先他们住的那房子那叫破,还在农村,你说咱们的孩子哪儿受过这个呀?”

“锻炼锻炼也没什么不好,他干什么呢?”

“不象当医生的样儿,不是这个……”

“我就怕他把专业荒废了……”

“按说我不应该管你们家儿子的事,可我觉得不对……”

“我儿子能有什么事啊?”

“有一女孩现在也跟他们在一块儿,看着不正常,跟何西手拉手的……”

“不正常?”

“脑子好象有毛病……”

“不是叫丁香吧?”

“好像叫任知了……”

“能把他们地址告诉我一下吗?”

下了班,何东就带妈妈出去吃饭,然后又把她带到河边散步,总之尽量少在出租屋呆着,谁要一句话没说好,他就得倒霉,而且他想劝妈妈今天晚上就回北京去。他绕了点小弯儿跟郑玉英说:

“妈妈,您看我们这儿不错吧?”

郑玉英看了看河水:“没看出什么。”

“您看我现在工作也不错……”

“我都没跟你们领导谈过,我哪儿知道错不错呵。”

“那楼您不是看见了吗?”

“楼是不错,谁知道你在里面干嘛呀?财务专员是干什么的?”

“管钱的,您不是挺喜欢吗?”

“不就是会计吗,谁说我喜欢了,我喜欢你原来的工作,搞对外经济贸易分析,听着特唬人,人家以为咱们国家怎么跟外国做生意都由你们决定呢。这儿给的钱多?”

“是。”

“那你怎么住农村去了?”

“空气好,住炕对身体有好处。妈妈,您亲眼看见了,我这儿什么都挺好,您也该放心了。”

“那我也不回去,毛主席说了,不能走马观花,下车伊始就哇啦哇啦,要做深入细致地调查研究,我怎么也得住上一段,看你到底过得好不好。”

何东绝望:“我过得好不好是您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当然是我说了算。”

“咱们可说好的,您给我一年时间折腾。”

“我好像真说过,可我还说了在我的监督之下。”

“我没同意。您能不能今天晚上就回去?”

郑玉英停住脚步看着何东:“你干吗那么急着让我回去呀?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让我把B市的名胜古迹都逛遍了再走吧?”

“这儿就这条河是旅游景点,您现在不是看了吗?”

“我说不管你就不管你,妈妈玩几天就走,行吗?你刚上班,我也不用你陪着,我自己打的逛,也不给你们添麻烦。”

“这儿真没什么可逛的,还不如在家呆着舒服。”

“行,那我就先玩一天,再决定什么时候走行了吧?就当我来旅游,顺便看看你,你就当我不在这儿,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行,那我明天请假带您玩一天晚上送您上火车行吗?”

“有什么怕我知道的,这么轰我呵?”

“不是轰,不是条件不好吗。”何东吭哧着。

何东有点纠结,前些日子发现吃饱肚子就是幸福,这刚刚找到工作,解决了温饱问题,该享受幸福了吧,妈妈来了,好像攒足精神就是不让他幸福似的。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她不爱他吗?她爱,她肯定觉得这是为他好。

何东明白,把儿童式思维当真理往你头上压,把控制你的人生当成充实自己空虚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把自己的全部幸福依赖在你对她的态度上,用爱,用亲情来辖制孩子成为自己的傀儡,这是当前许多独生子女家长尤其是当妈的心态。

何东忽然想起何南何西的担心,怕大妈把地址告诉他们的爸爸,那这事就麻烦大了,所以他赶紧说:“妈妈,您回去先别把我们地址告诉二叔三叔他们,我们是暂住这儿,等定下来就邀请大家过来。”

“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告诉了。我是自动代表大家来看你们的,我得跟他们汇报呵,不过我没跟你三叔说,就跟你二叔通了个电话。”

“您怎么跟二叔说的?”

“我看见什么就说什么,肯定没乱说。”

何东直吸冷气:“二叔没说要来吧?”

“那倒没有,就问了问地址。”

正在绿园小区大门口值班的何西何北和在家里的何南都通过何东短信知道他们地址被泄漏了,何北跟何西说:“赶紧吧你们还不想辙儿?看这架势咱们得撤回北京了,没办法,老天就这么为我着想。当孩子的,就得孝顺,孝顺首先就是听话,家长让咱们回去,咱们就回去,在哪儿不能干革命呀?你说是不是,哥?”

何西拍拍何北的肩膀:“咱就一别假公济私,二别幸灾乐祸,反正你是跟定我们了,只要我们不回,你就别想溜。”

“哼,你现在脚踩两只船,没权利说我。丁香姐不理你了吧,甭看她不在这儿,她感觉出来你喜欢任知了,你信不信?”

想着这些日子,丁香死活不理他,何西正郁闷呢,他说:“别乱说,任知了是病态。他们家一把她领走就什么事都没了,我现在不也是根据民警同志的嘱咐假扮她的男友,我能不理她吗?”

“哟哟,别说那么好听,你敢说你对她就没有一点那什么感觉?”

“你跟唐娇是怎么回事儿,这么不明不白地耗着?”

“甭管我,我这不是帮她戒毒呢吗。告诉你一绝密,有一加拿大女孩看上我了……”

“你什么时候学英文了?”

“人华裔,会说中文,别不信,这两天就带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她早想来,我不是怕唐娇吃醋吗……”

俩人正说着,一辆车进来,车窗摇下来,一三十来岁的女人,冶丽丰润,朝他们笑了笑,何西何北立时窒息,何北还算反应快,过去敬了个礼没检查证件就让通行。

何西问何北:“你没检查她证件?”

“我认识她,叫吴瓒玉,她老公是一老头儿。”

“认识也应该按规矩看证件。”

“嘘,不许管我,咱不能对咱国家的治安没信心,是不是?坏人还是少数地。”

何西他老爸一听儿子又有了个脑子不好的女朋友,这就沉不住气了,晚上回家跟于莎莎说,这当妈的说什么:“我儿子还活着,真棒。”再听任知了的事,说什么,“你怎么老把我儿子当傻子呵?”何守二同志只能无语,别的选择也没有呵。以前儿子正常,他真没机会发现睡在自己枕边的老婆,怎么就中了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于莎莎同志看他不说话了还安慰他一句:“我的儿子我放心,你是不是不放心继承你基因的那部分?”

他只能再次无语。

何守二只好厚着老脸约见丁香。在一茶馆里,听着何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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