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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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有负责征兵领导小组的工作,但对征兵的行情却非常清楚。现在大专毕业生都难以安排工作,高中毕业生想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更难上加难,就业难难就业已经成了社会的一个严重问题。所以,好多没有考上大学的城市待业青年把当兵当成了他们曲线就业的途径,每年报名人数都超过了录取人数的一二十倍。正因为如此,在同等条件下有关系的就走了,没有关系的就走不了。据说,走一个男兵需要花费五万元,走一个女兵花费十万元,几乎成了西川公开的秘密。
去年,曾在市政府打扫过卫生的刘阿姨找上门来,说她的儿子想当兵,体检合格,请他帮帮忙。苏一玮觉得刘阿姨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也想帮个忙,但是又不好直接给王天寿说,就给军分区的司令员说了一声。后来,刘阿姨的儿子走了,刘阿姨拿了三万元来感谢他。他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洁工竟然也学会了这一套,就笑着问了一声:“阿姨,这是多少钱?”刘阿姨说是三万。他就玩笑说:“刘阿姨,这三万元先存在银行里,等以后给儿子娶媳妇时再用吧。”刘阿姨一听,以为苏一玮嫌少不要,扑通一声跪下说:“苏市长,我知道现在当一个兵得花五万钱,一般的人就是有了钱,没有关系也送不进去。我不是不想送,实在是东借西借借不上了。你不要嫌少,先收下这三万元,等再凑够两万,我一定给你送来。”
苏一玮吃了一惊,没想现在的社会风气竟然败坏到了如此程度,更没有想到像刘阿姨这么老实善良的人也被社会扭曲成了这种样子。他上前扶起刘阿姨说:“刘阿姨,你理解错了,我不是嫌少,是嫌你给我送!送子当兵本来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我们政府还要拥军优属,将来你在生活上有了什么困难我们还要帮你解决,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起来!起来!这样多不好呀。”刘阿姨说:“苏市长,你真是个好人。”苏一玮听后,心一阵阵向下沉,曾几何时,“一人参军,全家光荣”成了我们全民族一个鼓舞人心的口号,温暖着千千万万个家庭,也温暖着千千万万现役军人。没想到发展到今天,就因为当兵回来能够安置工作,竟然成了一部分当权者权钱交换趁机大捞一把的一个口子。
刘阿姨的事对他触动很大,当时他就想,等到哪一天自己真正负责了全市的征兵工作,一定要把这种歪风邪气杀一杀,至少在西川这片土地上保证没有一个用钱买的兵。他承认自己虽然不是多么清廉,甚至对权色有点贪婪,对物质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欲望,但是,他绝对是有选择的。对那些暴发户和都市新贵们的贿赂,他不能完全拒绝,而对普通老百姓,对中国社会最底层的城市平民,他绝对不会收取半点贿赂。他至少还有一点起码的悲悯情怀,至少还有一点对弱者的同情。
苏一玮早就知道周小哭的家在陇南,她提出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想让他帮帮忙。他想这个应该不算什么问题,便说:“如果那边不好办,你可以及早把他的户口迁到西川来,这样可以从西川走。”
周小哭高兴地说:“真的?你真的愿意给我帮这个忙?”
苏一玮一看周小哭高兴的样子也受其感染,就开玩笑说:“别人的忙可以不帮,小舅子的忙不能不帮。”
周小哭说:“你真好!我先替你的小舅子谢谢你了。”
苏一玮哈哈大笑着说:“玩笑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着你弟弟的面说我是他姐夫。”
周小哭说:“你以为我傻呀?放心好了,有损于领导形象的话不说,有损于领导形象的事不做。”
苏一玮坏笑了一下说:“有损于领导体力的事儿可以做。”
周小哭疯笑着说:“对,不但可以做,还可以多做,做了还有利于身体健康!”
苏一玮一下笑得开不成车了,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两个人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着。苏一玮觉得这是他从省城回来后最开心的一次笑,也只有和周小哭在一起时,才能发出这样的笑声来。
不等价交换
王文达最初只觉得刘燕是一个蛮有风情的女人,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用权力交换来的性伙伴,玩过了几次后,他觉得差不多扯平了,就想撒手。可是他想扯平,刘燕却不想扯平。刘燕说她妈生病住院了,向他来借钱。他是借还是不借?不借吧,一个大男人也未免太小气了,你睡了人家,人家有困难需要你帮助一下,你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回去就太不是个男人了。借吧,他又觉得花在她身上有些不值,再加上他刚买了车,手头紧张,就只给了她3000元。
王文达十分清楚,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事,女的向男的借钱只是一个幌子,说到底就是变相的要,男人一旦借给她,就等于给了她,别再指望人家把钱还给你。本来男女之间这也算不了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人与女人的交易,说到底就是性与钱的交易,问题根源在于王文达根本不想再与她继续发展下去,也就不愿意在她身上多投入。王文达很现实地想到,与其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还不如与那个小桑拿妹多做几次,至少做爱时能使他产生一种好像与钟晶晶做爱的幻觉。除此之外,从经济上算下来还比刘燕更实惠。账不算不明,这样一算,他就觉得他太吃亏了,给她办了一件大事,还要花这么多,太不值了。怎么办呢?善于算账的王文达当然不能太吃亏,既然觉得吃亏了就再补几次,待补上几次再撒手。就在王文达打算恶补几次撒手时,刘燕不知从哪个渠道知道了王文达是个离了婚的单身男人,异常兴奋。她正苦苦寻找一个结婚对象,三四年了也没有找到,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像王文达这样的单身男人到哪里去找?刘燕就死死地缠住了他,决定要嫁给他。
事情发展到这个层面就不太好控制了。王文达明确地告诉刘燕说:“我俩根本不合适,玩玩拉倒,我不会娶你的,你也别缠我了,缠也没用。”
刘燕一反常态,一下子暴跳如雷:“什么,玩玩拉倒?王文达,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你玩够了,玩腻了,就想像扔一只破袜子一样扔掉我?”
王文达说:“你这叫什么话吗?我又没有答应和你谈恋爱,你怎么赖上我了?”
刘燕说:“你没有和我谈恋爱怎么和我干那种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小姐,也不是鸡,我是很传统的女人,如果不是恋爱关系,我能与你上床?你手拍胸膛想一想,我对你哪点不好?你到我家里来,想吃饭我就给你做饭,想上床我就让你上,有多少男人想占我的便宜我都不让占,我为什么偏偏对你这么好,不就是想嫁给你吗?没想到你玩够了就要甩我……”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文达一听就晕了,觉得女人一旦不讲理,就会变得非常离谱。他听越烦,就打断她的话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事情的起因你我都很清楚,说明白了就是一种交换,你献出了身体,我给你办了事,现在怎么又说是恋爱关系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一个不随便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你想以此来要挟我,那将会适得其反。”
刘燕一下撒泼起:“谁要挟你?你不能提了裤子就不认人,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男人?还说什么交换,交换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征求过我的意见没有?你要说清楚与我交换,我还有个愿意不愿意,你以为你是谁?”
王文达说:“刘燕,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都是有过一段婚姻的人了,不是初恋,应该理智些。如果两个人性格不相投,在一起不愉快,就是结了婚又有什么意义?”
刘燕说:“我不管,既然两个人发展到了这一步,你就得对我负责。”
王文达说:“负责?负什么责?”
刘燕说:“为你的行为负责。”
王文达说:“我不知道要为我的什么行为负责。”
刘燕冷冷地嗯了一声说:“那我就明确告诉你,王文达,我不会白白让你这样欺负了,你不负责,那我就找你们的领导去讨个说法,一级一级地找上去,总会有人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
王文达一听她这带有要挟性的话更加反感了,便说:“什么说法?是不是还要我给你赔偿青春损失费?你以为你是18岁的青春少女?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你想找谁就找去,想告就告去,谁怕谁呀?”
刘燕忽地一下跳了起来:“谁无耻?你白白睡了我还说我无耻?王文达,你等着,我让你有后悔的那一天。”骂完,一摔门走了。
王文达气得拿水杯准备摔下去,一看那茶杯是新买的,就又放到了茶几上。他真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就是一场游戏,玩完了拉倒就是,假扮什么纯情?王文达心想: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没有品味这么恶俗的女人,我王文达就是娶不上老婆,也绝对不娶她这样的女人。
王文达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上班,刘燕却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王文达心里不觉暗暗叫苦,知道他的麻烦事儿还远远没有结束。
“王副局长,我们的事我们一起找局长汇报呢,还是让我一个人先去汇报?”刘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王文达看了她一眼,想起刘燕第一次来他办公室的情景,没想到才三个月的工夫,就今非昔比了。座位还是那个座位,人还是她这个人,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了。不健康的交易,不可能结出健康的果实。王文达淡淡地说:“汇报什么?”
刘燕冷笑了一声:“我说我们是谈恋爱,你说的是交易,那就依了你,从我们的交易开始汇报。”
王文达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发疯了,说到就有可能做到,她可以不顾忌什么,但是,他不能不顾忌。如果真的让她捅出去了,他这个副局长能不能坐稳还很难说。他当然不会因小失大,让她坏了他的事。他虽然心里对她恨死了,恨不得让她出了门就被汽车撞死,但是嘴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别瞎胡闹了,两个人拌了几句嘴还当真?回去吧,晚上我到你那里去。”
刘燕这才高兴地说:“那好,晚上我等着你来吃饭。”
就这样,王文达不得不做了妥协,又与刘燕黏糊到了一起。
性勒索
公车改革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全市所有的公车由相关部门估价做了公开拍卖,领导干部中有的买了旧车,有的买了新的,还有的打算先凑合着过两年再买。这场改革,势必触及到一些人的既得利益,也给另一些没有特权的公务员带来了实惠,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而普通老百姓却都拍手称快,说这一改,改掉了领导干部屁股底下的腐败,至少让没有特权的人心里找到了一丝平衡。听到大家的叫好声,苏一玮自然暗自喜悦,因为这毕竟是他上任后的第一项改革,成功与否至关重要,这足以证明他过人的才智与魄力,是对全市人民个交代,也给了他心灵的极大安慰。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的心情刚刚有所好转,一场意想不到的事却将他击得好多天都缓不过精神来。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的办公室突然来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个留着板寸头,看去有三十来岁,挺精神的;另一个是个胖光头,让人一看就知是街上的混混儿。
板寸头说:“你就是苏一玮苏市长吗?”
苏一玮一听这个人的说话口气,心里极为不悦,便说:“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
板寸头说:“你认识叶瑶吗?”
苏一玮一听这话,头皮子就不由一紧,心想是不是叶瑶闯了什么大祸,殃及到他?他镇定了一下情绪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板寸头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苏一玮“哦”了一声,心想,他是不是来求我办什么事?
板寸头又说:“你睡了我的女朋友,这个责任你该怎么承担?”
苏一玮的心刚松弛了下来,头又立马大了。一听他这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不是来求他办事的,而是来敲诈勒索他的。心一横,便说:“你胡说什么?什么睡了你的女朋友,什么承担责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板寸头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暗藏了一种隐隐的狠毒:“那好,给你一样东西,你看了就不糊涂了。”说着,便打开包,取出了一张小小的光盘,放到苏一玮的面前说:“真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风流市长呀,花样还不少,挺老到的。”
苏一玮脑袋一下空了,人也就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板寸头说:“鸡儿不尿尿,各有各的渠渠道。不过,我的女朋友叶瑶也是个骚娘们,这也完全怪不得你。”
苏一玮稍稍镇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