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大清正史-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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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说:人生啊,总归是要死的,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可是/‘文/被我们吃/人‘/掉的那/‘书/些士兵/屋‘/们,他们到底是真的死了呢?还是活着呢?有的人死重于泰山,有的人死,轻于鸿毛,我真的想知道,当我们将自己的士兵洗得干干净净,放进锅里煮的时候,他到底是煮得比泰山还重呢?还是煮得比鸿毛还轻?
举手表决吧,是投降,还是继续相互吃下去。
所有的指战员都举手同意开城,不能再吃下去了,你觉得这样子做不合适,那你进来让大家把你吃了。
只有一个人不同意开城。
副将何可刚。
他不说话,他只是反对投降。
祖大寿说:人啊,应该是国家,家庭与自己,三者并重,我们现在已经为国家尽了力啊,是什么样子的国家,非得要求我们相互吃掉对方呢?
少数服从多数,投降决议通过。
唯一的主战派何可刚被带到城头上,让清兵看个清楚,当场将何可刚杀死。
何可刚一直笑着,求仁得仁,死而无怨。
他的尸身未及栽倒,饥饿的士兵与百姓已经蜂拥而上,倾刻间将他的肉食之殆尽,只余一具白骨。
万古英风,慨烈高歌,大明王朝,有谁还记得他?
(16)朕要的是他的心
杀了何可刚,为了表示自己投降的真实意愿,祖大寿派自己的儿子祖可法去清兵大营,充当人质。
皇太极传令:请进。
祖可法走进去,正要跪拜,旁边两只大手,一只长在济尔哈朗的身上,一只长在傻子岳托的身上,将祖可法揪了起来。
你想干啥?两人问。
祖可法嗫嗫道:我要下跪……
你凭什么下跪?两人生气道。
因为我们是败军……祖可法解释道。
胡说,岳托道:你是我们最敬佩的人,死守孤城,宁可人相食,不也屈了民族气节,这样的人,是有资格获得天下人尊敬的。以前呢,咱们相互对打,是生死仇敌,但是现在,我们双方讲和了,从此我们就是兄弟。
我们不接受你们的投降。
祖家军,决不是一支轻言投降的军队。
我们是讲和,是双方的和解。
所以我们是兄弟了,兄弟之间,当以行抱拳之礼,岂有一个下跪磕头的道理?
祖可法的泪水几欲滴下,看看人家,看看人家大清,再看看大明,唉,没办法比啊。
话说到这份上,祖大寿再不肯投降,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祟祯四年十二月十八日晚,祖大寿出城,来到了清军大营。
皇太极兴奋得难以自制,亲自出御营迎接,见面后祖大寿要下跪,皇太极坚决不允许,走到御帐门前,祖大寿说:陛下请,皇太极却说:你请先,礼让争执到脸皮痛红,终于是祖大寿走在前面,皇太极乐颠乐颠的跟在他后面。
进帐之后,先喝酒,然后赐给祖大寿一堆礼物。
皇太极戴过的黑狐帽,貂裘,骑过的白马,统统送给祖大寿。
祖大寿感动得热泪盈眶,曰:皇上待我恩厚,大寿无话可说,我虽然脑筋死笨死笨,终究不是木石之人啊。
皇太极也深受感动,曰:现在大凌河虽然解放了,可是锦州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祖爱卿,你有什么办法解救饱受奴役与压迫的锦州人民吗?
办法有,有有有。祖大寿道:锦州城池高大而坚固,粮草充足,靠武力是打不下来的,但如果我回去的话,带着我的人马,回去后就说我是杀出了大凌河,绕道逃回去的,就一定能够入城。等我入城之后,里应外合,拿下锦州,陛下以为如何。
太好了,皇太极高兴的直拍巴掌:祖爱卿,朕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快点去办吧。
于是祖大寿离开清兵大营,返回锦州。诸贝勒眼巴巴的看着他走远,都反对说:这个老祖回去之后,肯定会违背诺言。
皇太极笑曰:就算是他违背了诺言,那又何妨?朕要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的心啊。
果然,祖大寿回到锦州之后,就没动静了,皇太极几次派人催促,得到的回答只是,慢慢来,莫要急,心急吃不得热豆包。
没过多久,一支清军的运输队经过锦州,突听林中一声鼓响,就见祖大寿率明军恶狠狠的杀出,把那些可怜的清军一顿好砍,缴获了大批的粮草装备,带回到锦州城去了。
这时候皇太极才醒过神来。这个老祖,感情,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别忘了,他的儿子们还留在清兵大营,做人质呢。
可祖大寿这么个搞法,反倒让皇太极为难了。
杀了祖大寿的儿子,那前面花的工夫全都白搭了。而且还落得了穷凶极恶,假仁假义的差评。
没办法,只好一条道走到黑,坚持仁义道德不动摇。由任祖大寿这边起劲的砍杀清兵,皇太极还得不断提高祖大寿儿子在清兵大营的待遇。
(17)到底谁是谁老子?
前边我们说,当清兵围困大凌河的时候,朝廷未派一兵一卒去解围。事实上,这个说法是错误的,是不符合历史的,是会让祟祯陛下听了非常不高兴的。
祟祯皇帝只是智商不高,但并非是彻底的白痴,事实上,当接到大凌河求救的急报时,他就命令山东登州参将孔有德率八百骑,出关往援。
孔有德就是登州毛人龙的老部下,八百骑虽然不多,还不够皇太极打一次冲锋的,但好歹是那么个意思,至少说明祟祯陛下,心里是惦记着大凌河的。
噔噔噔,噔噔噔,八百人马出发了,不长时间,就到达了河北吴桥。
到了地方下马,参将孔有德下令,所有人就地休息,班以上干部,都过来开会。
开什么会呢?
商量今天的晚饭去哪儿吃。
吃饭的地方有好多,满地都是饭馆。太平天子,朗朗乾坤,还缺吃饭的地方吗?只不过,这些可怜的大头兵,身上没有一文钱。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领到工资了,这些士兵的饷银,都被祟祯用小推车推自己的私人库府去了,在祟祯的私人库府里,金子摞金子,银子压银子,最下面的银锭,都压得变了形。
很可能当时祟祯是这么琢磨的,兵凶战危啊,这八百个勇敢的战士,上了战场的话,多半都会壮烈牺牲的。人都牺牲了,还要钱有什么用呢?
这点工资和奖金,朕就替战士们收起来吧。
现在摆在孔有德面前的艰巨任务是,没得一文钱,没吃也没喝,如何才能够抵达大凌河呢?
要不然就近朝老百姓借点如何?
行,这个办法好。
士兵们冲进邻近的村堡,开始砸门踹户,借钱。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家啊,老百姓掏点银子,也是应该的。
可是不曾想,附近居然也有乡勇官兵,还跑来“镇压”。这下子孔有德火大了,你他妈的这不是有许多官兵吗?还非要逼我们一文钱也没有跑这么远的路?这扯什么扯?当场就和当地的官兵交上了火。
奏章急报朝廷:报,孔有德那厮,他他他反了。
大队的官兵人马从四面入方而来,竟然堵住了孔有德往援大凌河的道路。
没办法了,孔有德只好回师山东,招集自己以前的部属,居然凑足了八千多人,正琢磨着这事怎么跟朝廷解释,这时候保定,天津,昌平诸镇的兵马络绎不绝开来了,真刀实枪的跟孔有德打了起来。
孔有德大怒,加封自己为都元帅,李九成为副元帅,耿忠明为总兵官,率领部队,与犯境的官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杀,杀得对方屁滚尿流,逃出远远的,再也不敢回来。
问题闹大了,朝廷开会研究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谁也不敢提祟祯皇帝私自匿下孔有德部队饷银的事情,都知道祟祯有这么个毛病,这毛病他到死也改不了,还是说说怎么搞定孔有德吧。
这次会议,兵部的官员一言不发,户部的官员唱了主角。
户部右侍郎刘重庆,四川道御史王万象提出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案:
把辽东的部队调回来,修理孔有德如何?
兵部官员面面相觑,拜托,辽东那是战区,每天都有激烈的战事发生,也就是户部的官员胆肥,连这种馊主意都敢出。
存心要看户部官员的笑话,兵部一言不发,看他们把这个提议报到祟祯那里。
不曾想,祟祯竟然拍案叫绝:好,好,这个主意太好啦,天才的构想啊。
看到了没有?祟祯这人就是这么缺心眼。
辽东前线战场,非但得不到朝廷的支持,还得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替祟祯擦屁股。
关宁总监,大太监高起潜,督率副将祖大弼,总兵官金国奇,统数万兵马,撇下辽东不管,气势汹汹的杀奔山东。在队伍之中,有一名小小的游击吴三桂,吴三桂的旗下,还有一名普通的战士:吴襄。
这吴襄怎么混成他儿子的下属了?→文¤人·¤·书·¤·屋←
还是大凌河战事惹的祸,吴襄腿长,撇下主帅张春逃掉了,朝廷很生气,撤消了吴襄的军内外一切职务,把他发配到吴三桂的部队中效力,所以这父子俩,折腾到今天,已经颠倒了。
说老实话,要当兵,就得在儿子手底下混,至少吴襄混得极是舒服。首先是吴三桂得管他叫爹,有重要战事都得跟他商量,所以吴襄骑在马上,手执大刀,鼻子跷到天上,比谁都神气。
部队进了山东,正遭遇到孔有德的前哨部队,吴襄一马当先,挥舞着大刀抢了出去。他的作战习惯是逃跑快,冲锋慢,但面对着怯懦的明军,这要是不抓紧时间露一手,那未免太缺心眼了。
果然,那明军根本不是吴襄的对手,被他刀子舞成一团烂银,嘁哩咔嚓,连斩几人,然后威风凛凛,持刀而立,大叫曰:识得我长跑健将吴襄否?
明军大骇:俺的娘哎,连辽兵的常败将军都这么厉害,快跑……
吴襄得意洋洋的回来,吴三桂照他后脖梗猛拍一巴掌:好好干,老子亏待不了你。
你他妈的,到底谁是谁老子?……吴襄脑子发晕。
全乱套了。
(18)八千人马神秘失踪
连吴襄出马都能取胜,这极大的鼓舞了辽兵的士气,每个人都知道,这场仗太好打了,对手太差,正是立功的好时候啊。
推到白马,遭遇到孔有德的主力。
一看到明军,辽兵霎时间疯了一样的扑了过去,指挥官怎么喝止也喝止不住,眼见得这些辽兵两眼血红,如狼似虎的一通好砍,这当中还数着吴襄最勇猛,再加上吴三桂紧跟在老爹身后,他手中的斩将刀不砍人头,专削人手,击落对方的兵刃,让吴襄表现个痛快。
可怜的孔有德,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架式,都被打得傻了,眼看着吴襄直奔扑了过来,这才醒过神来,当即掉头就走,一口气逃回登州城,牢牢的把门关上,谁敲也不开。
辽兵团团围至,存心折磨孔有德,要慢慢解决战斗,打得太快了,只怕祟祯皇帝不当回事。
围城两个月,太监高起潜趴在士兵背上写奏章,给吴襄表功。
祟祯大悦,亲笔批奏:恢复吴襄军内外一切职务,至少要比他儿子官大一点,要不然吴襄脸上也不好看。
祟祯总算是办了件正事,把吴家父子的关系,拨乱反正了。
到了十一月,登州城中粮尽,孔有德招架不住了,就组织敢死队,亲自训话:不要畏敌如虎,不要害怕辽兵,辽兵也是人,也是妈生爹养的,还不是一样让清兵打得哭爹喊妈?你们给我冲,我亏待不了你们。
二十一日,第一支敢死队杀出城去。
敢死队一出城,就听见外边喊声雷动,数不清的辽兵从四面八方冲来,然后哗啦一声散开,再看敢死队,居然一个也不见了,都被辽兵剁碎了,一人抱一块去报功了。
这情景看得孔有德牙缝里丝丝冒冷气,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部队?怎么这么凶的部队,还打不过清兵呢?
第一支敢死队死得太快了,第二支敢死队就不太好组织。整整花了七天的工夫,孔有德才组织起第二支敢死队,由副元帅李九成亲自督战,但这次更惨,敢死队一个没逃出去不说,连副元帅李九成,都被辽兵乱枪齐发,打得满身都是铅子,不幸殉职了。
孔有德成了笼中困兽,一筹莫展。他决定,再组织第三支敢死队。
这支敢死队,是他的全部人马。
拼了。
所有的人马,总计八千多人,于十二月二日,集中于城西门,一窝蜂的冲将出去,不信辽兵追得上他们。
到了那一天,孔有德蹑手蹑脚,带着人马偷偷溜出城来一看,哈哈哈,四周悄寂无声,原来辽兵都在睡大觉,真是天助俺也。
大家悄无声息的快走,清一色竞走的姿式,越走离开城墙越远,看看到了安全的地方,大家撒开腿立即狂逃,正在这时,就听见一声号炮,火光四起,明亮的火光中,照着一张得意洋洋的面孔:哈哈哈,孔有德,长跑健将吴襄在此等候多时了。
霎时间明军骇得魂飞胆破,齐齐的发出一声俺的娘哎,掉头就跑。
吴襄随后掩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