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大清正史-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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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岳钟琪:你看我都平安回来了,这能假得了吗?
傅恒痛苦地搔头:老岳,你等等,这事……咱们得请示皇上啊,没有皇上的许可,咱们俩答应了也不算啊!
岳钟琪失笑:如何让皇上答应,这应该是你的强项吧?
傅恒哈哈大笑:老岳,你这家伙果然聪明,和你共事,痛快,痛快。你来负责摆平莎罗奔,我来负责摆平皇上,咱们哥俩先立一功再说。
于是傅恒关起门来,开始写奏章。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乾隆皇帝的心理,知道乾隆最喜欢炫耀,所以于奏章中刻意强调此次莎罗奔出降的意义与价值,暗示了这一事件对于乾隆强化自己地位的重要性。果不其然,乾隆接到奏章后,见字字句句都切入他的心里,龙颜大悦,立即拿起御笔,提了“准奏”二字。
(17)皇帝也需要炒作
早在讷亲督师之时,莎罗奔就苦苦要求投降,乾隆却决不允许,等到傅恒来了,莎罗奔的条件与此前没什么区别,怎么乾隆就答应了呢?
这是因为傅恒更聪明,他为乾隆提供了一个体面的台阶下,并让此次事件成为乾隆的所谓“十全武功”之一。
在傅恒的引导下,乾隆最大程度地利用了这次机会,炒作了自己——皇帝也是需要炒作的,思维越是像乾隆这样原始的皇帝,就越是需要炒作——首先是在朝中展开一次征文大赛,让每个大臣都写一篇《平定金川告成太学碑文》。然后将所有的文章汇总起来,选择其中最精彩的章句,再由高手重新润色加工,最后搞出来洋洋五千文言文,而且文章中绝大多数字都是偏僻生冷的怪字。搞到今天,即使是最博学的国学大师,对着康熙字典,也认不全碑文上的字。所以我们在这里就不引用了,字都不识得,还引用个屁啊。
然后是轰轰烈烈隆重已极的庆功仪式,傅恒被赐四团龙补褂,宝石帽顶,另赐豹尾枪二杆,亲军两名,专门负责扛着这两支装样子的怪枪。
还有岳钟琪,这次总算是翻身了,恢复早先的三等公爵位,赐号“威信”,晋阶太子少保——这个称号实际上是在嘲弄岳钟琪,因为岳钟琪的祖上岳飞被赐死于风波亭时,就是太子少保。总而言之,乾隆这厮就见不得别人心里舒服,一定要给你找点别扭,让你睡觉都要哭一场。
也知道自己这么欺负岳钟琪,有点太阴损,乾隆难得恻隐之心大发,下旨豁免以前对岳钟琪所罚的赔补银两。老实说,这是唯一让岳钟琪感激的决定。因为此前雍正在位时,无缘无故地罚了岳钟琪十几万两银子,而岳钟琪家徒四壁,根本拿不出来,所以一直欠着朝廷。而当时雍正也不是专门罚岳钟琪一个人,雍正是逮人就罚,前面提到的曹雪芹一家,就是罚了两次之后,索性连家业全都抄了。相比于曹雪芹而言,皇家待岳钟琪算是手下留情了。
无债一身轻啊。岳钟琪说:谢主隆恩。
而此时的大小金川,经过这么一场蹂躏,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就是小金川土司泽旺的弟弟兼情敌良尔吉。于是这良尔吉趁此机会,与嫂嫂阿扣恩爱缠绵,出双入对,征战四方,很快称霸嘉戎地区,据地两千余里,治下百姓竟然多达10多万人。
打仗不误生产,良尔吉一边四处乱打,一边积极推动人口增倍计划,生了儿子扳地尔吉。这个扳地尔吉跟他爹一个德性,他爹良尔吉是抢了哥哥的老婆,他却是一脚踹开了自己的老婆,另寻新欢了。新欢你就新欢吧,但被扳地尔吉抛弃的发妻,却是十年后大金川土司的姐姐。
这么一说就清楚了,十年以后,大小金川还有更惨烈的战争要爆发。而这也是符合人性及战争法则的,再有十年工夫,又一代年轻人成长起来了,正值野心勃勃、寻衅闹事的青春年华。即使在文明社会,青春期成长也是一个让社会痛苦无尽的课题,更何况以杀人放火为荣誉的大小金川呢?
有分教,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打而仗仍在。乾隆帝在大小金川举止失措,损兵折将,明明弄得灰头土脸,却非要厚着脸皮说是大捷,甚至将这场丢人现眼的败绩写入正史之中。这么一个搞法,史学家是弄不明白的,因为史学家是玩笔杆子的,真的弄不明白谁输谁赢。翻开史书,见里边只有乾隆一个人在那嚷嚷:我赢啦,我赢啦,谁敢说我没赢就宰你全家……史学家就犯了缺心眼的毛病,以为乾隆真的赢了,就兴致勃勃地记述乾隆的“十全武功”。
但乾隆这么个颠输倒赢撒谎撂屁的恶搞,却瞒不过明眼人。
这个明眼人,就是藏王珠尔墨特那木扎勒。
这个名字,念起来真让人痛苦,他又是啥人呢?
(18)浴血大雪山
话说早年的大雪山,法脉纠葛,争斗不休。准噶尔人一直想控制这一地区,一次又一次地跑来滋扰,俱被康熙派兵击退。这期间,朝廷大军得到了当地阿尔布巴、康济鼐、隆布奈、扎尔鼐及颇罗鼐等五名爱国人士的支持,于是康熙帝欣然将这五名爱国人士授予了噶隆爵位。
到了雍正时代,五名爱国人士中的三名:阿尔布巴、隆布奈及扎尔鼐三噶,嫉恨康济鼐声望日高,就联手搞死了康济鼐,并起兵进攻颇罗鼐。颇罗鼐慌不择手,急忙抵抗,同时向中央政府求援。
正如我们所知,雍正是个很差劲的皇帝,他这边磨磨唧唧,三军未行,人家颇罗鼐已经击败对手,并将阿尔布巴、隆布奈及扎尔鼐统统逮了起来。雍正大喜,封颇罗鼐为贝子,没过多久,又封颇罗鼐为贝勒,以颇罗鼐长子珠尔墨特那木扎勒为一等台吉,协助其父为祖国和人民保护西藏。
到了乾隆时代,生恐大雪山出乱子,摆不平,遂又多事,将颇罗鼐加封为郡王,史称藏王。而颇罗鼐的儿子珠尔墨特那木扎勒,则加封为辅国公,没几天又晋升为镇国公——这是公字爵位最高的了,再往后,就没得封了。
封了郡王、镇国公,乾隆还觉得不够,又闲极无聊乱颁圣旨,明确宣布以后颇罗鼐家族将世代承袭,万世不易。
正是这最后一道圣旨,引发了大雪山刀兵四起,血飞长天。
话说那大雪山,哪怕是最受人尊仰的活佛,也没得世袭的,最多不过是转世。这一转世,不知转到哪个老百姓家里去,而活佛自己的骨肉兄弟,是沾不到光的。而颇罗鼐一家,连转世都省下了,世袭罔替。明摆着,颇罗鼐一家,比活佛高出了一个规格还不止。
事实上,颇罗鼐一家,比大雪山诸活佛少说高出了四个规格,多者干脆是六个规格。这规格就体现在爵位上,当时大雪山的各级领导,噶隆或第巴,最高的也不过是个公爵,余者更不堪提起。为了维护祖国的团结与统一,朝廷最多不过是封个一等台吉,又或是二等台吉。台吉这东西很差劲的,岂能比得了郡王、镇国公?
正所谓无功封赏,必有大患。乾隆喜欢冒充知识分子,冒充文化人,骗人说自己爱读书——但凡他随便翻开一本史书,就知道比之于无过之罚更为危险的,就是无功封赏。盖因这种毫无名目的乱嘉奖,它不唯是抬高了人的胃口,也改变了权力的均衡,必然会滋生出强大的政治势力,甚至激发起对方的野心。
在颇罗鼐和珠尔墨特那木扎勒父子这里,情形正是这样。
话说父亲颇罗鼐被封郡王,儿子珠尔墨特那木扎勒被封镇国公,当时这爷俩就震惊了。这时候颇罗鼐老迈年高,又因受宠若惊,竟尔是幸福地死掉了。儿子珠尔墨特那木扎勒袭职藏王,当时这小伙子就想,我这么年轻,应当有自己的一番人生事业才对。不过呢,我的人生起点比较高,起跑线就是藏王,我瞧瞧藏王前面的人生目标是啥呀?
还能是啥?只有皇帝了。
当时珠尔墨特那木扎勒就乐了,说:只需要一个台阶,就跳到皇帝的龙椅上了,那就开始吧。
珠尔墨特那木扎勒立即写信给准噶尔,热情欢迎准噶尔军队进入大雪山。就这样,走上了一条分裂祖国的错误之路。正错误着,忽然接到朝廷驻西藏都统傅清与拉布敦的邀请,邀请他去参加一个盛大的Party。年轻人最喜欢的就是社会交际活动,珠尔墨特那木扎勒兴冲冲地赶到。
这个傅清,就是皇后富察氏的小弟弟,大学士傅恒的弟弟,乾隆皇帝正宗的小舅子。而拉布敦则是川陕总督锡勒达之子,力大善射,武艺高强,又善诗文,堪称文武双全。两人将珠尔墨特那木扎勒请来之后,说是上楼接圣旨。珠尔墨特那木扎勒上楼,跪下接旨,不提防傅清在珠尔墨特那木扎勒身后抡起刀来,“噗”的一声,就把这个搞分裂的孩子脑壳给砍飞了。
驻藏大臣傅清、拉布敦诱杀藏王,斥其违天子令,且忘其父,罪不可赦;然后又宣布胁从者不问。两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珠尔墨特那木扎勒已经断绝塘讯,并下令沿途汉土兵民及文书,俱不许往来出入。西藏局势危殆,所以傅清与拉布敦商议,为今之计,只有冒死矫诏,舍生诛贼,否则西藏民众必然要遭兵火毒,所以才会诱杀了珠尔墨特那木扎勒。
但是,珠尔墨特那木扎勒的亲信卓呢罗卜藏扎,却跳楼逃走了,他纠集了党羽数千,赶来攻打衙署,将傅清和拉布敦团团围困。傅清与拉布敦殊死血战,并派人杀出,向活佛达赖求救。
活佛闻知乱兵在攻打衙署,大为震惊,遂率众喇嘛而来,喝令乱兵住手。须知活佛达赖在大雪山的影响力是无远弗届的,奈何这些攻打衙署的家伙,都是叛逆珠尔墨特那木扎勒的余党,根本不听活佛之命,甚至悍然将活佛阻于门外,继续攻打衙署。
激战中,傅清身中三刀,恐落入敌手受辱,立即自刎。拉布敦激愤已极,挟双刃跃下,斩杀叛兵数十人,终被叛兵一拥而上,乱刃斫死。
此役,尚有主事策塔尔、参将黄元龙自尽,从死者兵士四十九人,商民七十七人。这又称之为双忠计诛叛王,为国捐躯可悲可喜之事。
此事之悲,是因为忠魂报国,死于敌手。此事可喜,是因为双忠以性命相抵,杀掉了叛王珠尔墨特那木扎勒,避免了西藏局势恶化。
藏王珠尔墨特那木扎勒被诱杀,朝廷驻藏大臣双双殉职,大雪山由此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之中,各方第巴、噶隆纷纷冲出来抢地盘,直杀得天翻地覆,热闹非凡。
见此情形,乾隆皇帝傻眼了,说:那个谁,岳钟琪,你不是很能打吗?快点带上你的家将,跟四川总督策楞一道,去大雪山,维护祖国的团结与统一吧,朕还要南巡,还要去玩……
老将岳钟琪驱师再入大雪山,并很快老死在马背上,一代名将,至此陨落。
第七章 植物打僵尸
(1)大蝗虫乾隆
却说自打乾隆登基以来,史书上络绎不绝,今天免赋,明天赈灾,给人的印象这个皇帝忙得不亦乐乎,非常的勤政爱民。
但实际上,乾隆皇帝和他爷爷康熙一样,都是属蝗虫的,特别能吃能啃,偏偏就是没一点点的治国能力。客观评价起来,满清历任帝王,都是治人的能力极强,在祸害人,折磨人,折腾人方面花样翻新,能力超群,但说到治国……事实上,从康熙到乾隆,他们始终以为祸害百姓就是治国了,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治国。
这种评价不是毫无依据的,而是有史实为证的。
话说大金川之战打得热闹之际,就在鱼米之乡的江南,富庶之地的苏州,忽然有一个叫顾尧年的血性汉子,自己把自己的双手捆绑了起来,又在后脖子上插了根竹棍,竹棍上粘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八个血字:
无钱买米,穷民难过!
原来,那苏州城本为工商重地,居民十数万,米粮消耗巨大,可附近的县乡却因粮产量过低,遂不允许米粮运往苏州,导致苏州城内米价一日数涨,百姓饿得嗷嗷惨叫。这个顾尧年是实在饿得受不了,所以出来抗议。
顾尧年所在之地,恰是长洲知县郑时庆的地盘,郑听到这个消息大惊,说:这绝不是一起孤立事件,而是一小撮对大好形势心怀不满的人,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大搞群体事件。左右,与本官将那犯罪分子顾尧年抓来,严查他的黑后台。
顾尧年被抓捕到县衙,按倒在地往死里打:说,你的同党是谁?你的幕后人又是谁?快点说!
顾尧年被打得浑身是血,挣扎着大喊:我是为苏州父老请命,苏州父老都是我的同党!
顾尧年的痛苦嘶喊,激怒了正在县衙门外围观的人群,愤怒的人群再也按捺不住,呐喊一声:打死残民以逞的狗官……吼声中,砖头瓦片如雨,向着县衙飞砸而来。随后,大批的民众跟进,冲入县衙,乱打乱砸,知县郑时庆吓得钻进厕所里的茅坑中,瑟瑟颤抖。
随后人群又涌向苏州知府衙司,把衙司外的栅栏挤倒。驻守在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