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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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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秦礁站起身说:“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杨亦雪居然有些慌乱:“我胆子特别小,你可不可以等我睡着后再走?”

秦礁没有理由拒绝,他坐在床边看书。杨亦雪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秦礁这才轻轻地关上灯,带好门,回父亲的房间去了。一夜无话。

秦礁的前嫂子陈萌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至少在她与自己的大哥离婚前,她给自己的印象是这样的,知书达理,温柔敦厚。他们一家曾经很幸福,但是为什么后来会离婚?她与大哥之间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秦礁就不得而知了。她与大哥都不愿意说,旁人也没有问,这事就成了悬念。

小满老远就看到秦礁从车上下来,跑着扑过来喊叔。小满喜欢秦礁,因为在他的眼里,父亲只是个模糊的概念,而叔叔却是那么真实,他时不时地从外地回来,给他带很多的玩具,还有好吃的。在这个四岁的孩子眼里,秦礁等同于他的父亲。

秦礁抱起自己的侄儿,说:“有没有想叔叔?”小满咯咯地笑着说:“想。”陈萌站在他身后,很礼貌地与杨亦雪打招呼。看着叔侄俩亲热着,她神情有一丝复杂,刚想过来和秦礁聊几句,秦礁已经抱着小满钻进了车里,杨亦雪有些尴尬地冲陈萌笑了笑:“大姐,那我们先带孩子回去了?”陈萌点点头,然后轻轻地对杨亦雪说了一句:“秦礁是个好男人。”

杨亦雪愣了一下,她笑了:“我知道的。”她对小满说,“快跟妈妈说再见。”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将孩子送回家,秦礁就和杨亦雪返回冷水市,在回去的路上,秦礁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肖青梅打来的。肖青梅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秦礁哥,小叶病了,赶紧回来。”

秦礁一时有些着急,他告诉肖青梅赶紧将刘小叶送去医院,自己马上就回来。肖青梅答应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秦礁不知道,他在家里的这两天,一件令人感到耻辱和悲愤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影响着他今后的人生岁月。

第十三章 耻辱梦魇

秦礁回家的第二天,刘小叶接到吴柏林的电话,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刘小叶答应去吃饭。还是在上次吃饭的地方,两个人,吴柏林喝了一些酒,他面对刘小叶,突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这么多年来,多少委屈、多少耻辱,还有多少不为他人所知的心酸沉积在这个官场男人的心里太久,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对一个人诉说,或者这是他为小叶专门精心设计的一部分。讲述到了一半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的倾诉是他扮演弱者引起女人同情的伎俩,还是内心真实地倾诉。

刘小叶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她对吴柏林表现出来的这一部分深感意外,进而大为同情。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局长居然有着这么沉重的故事。刘小叶被吴柏林频频劝酒,在浓烈的气氛浸染下,她居然都喝了,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喝到最后的时候,她便脑子一片空白,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从认识吴柏林第一天起,她的单纯和不设防就给自己埋下了危险的种子。吴柏林是一条狼,而她却蒙在鼓里,她将秦礁的再三嘱咐视之为男人间的争风吃醋和小气。在她看来,吴柏林只是一位与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友善长者,只是想要对她倾诉在官场间无法同旁人言语的辛酸,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吴柏林这一次在酒精的催化下,再也没能把持住自己,睡美人的诱惑加上久久压抑的欲望,终于将他的理智给冲破了,像是河水决堤一般地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疯狂过后,吴柏林开始后怕起来,他知道这事万一败露,将对自己本来一帆风顺的仕途产生怎样大的影响。他给刘小叶穿好衣服,抽根烟镇定了一下,脑子里不住地浮现几分钟前的情景。在把她送回家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地风平浪静或者说是天衣无缝,整个事情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这也让吴柏林稍稍地安下心来。然而醉酒的刘小叶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她只是无力挣扎和抗拒厄运的降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清白被一条披着羊皮的狼生生玷污。她躺在自家的床上,任凭耻辱的泪水浸湿了枕头。她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这可把前来找她的肖青梅吓着了,她看着刘小叶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在不停地流着眼泪,却无论怎样问都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时手足无措,只好给秦礁打了电话。

刘小叶的心已经死了,她坚决不同意肖青梅和闻讯赶来的黑子将她送往医院,她重复地告诉他们,自己没有生什么大病,只是有些高烧,吃点药就可以了。这时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对不起秦礁。虽然她与秦礁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在她内心深处,秦礁已经是她生命里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她深爱他,甚至胜过了自己的父母,她不能没有他。但是这一次,因为自己的无知,将自己推入了绝地,也将自己与秦礁的幸福碾成了碎片。她认为自己不再清白的身体已经配不上追求纯粹的秦礁。她可以想象,秦礁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将会有多么痛苦,但是如果不能跟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那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骨子里,终究她也是个纯粹的人。

秦礁推开门进来,看到刘小叶正躺在床上。肖青梅看到秦礁回来了,就打了一声招呼回去照料生意去了。知道秦礁回来了,原本闭着眼睛的刘小叶睁开了眼,硬生生地挤出几丝笑来:“回来了啊!”秦礁把手中的东西随手一丢,坐在床头,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有些高烧,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楼下跑。果然只是发高烧而已。医生给刘小叶吊上两瓶水,高烧就退了下来。秦礁坐在边上,松了一口气,他亲昵地拍了拍刘小叶的脸:“我这才回去两天,你就没照顾好自己。”

刘小叶没说话,她只是紧紧地抓住秦礁的手,生怕她一松开手,秦礁就会不翼而飞。秦礁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浑然不知,他开玩笑地说:“你这个傻瓜,这才两天就想我想成这样啊?”

半晌,刘小叶虚弱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秦礁一下子就有些激动了:“哟?从来没见你喊我老公的,今天是怎么啦!”

刘小叶抓住秦礁的手:“愿意我这样喊你吗?”

秦礁坏笑一下:“傻子才不愿意呢!”说着看看病房里没人留意,他低着头吻了刘小叶一下。刘小叶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老公。”她又低声喊了秦礁一句。

秦礁愣住了:“怎么哭了?”

刘小叶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我爱你。”

秦礁抱紧了她,装着不正经的样子说:“我已经回来了,下次我再去任何地方都带着你,免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的心都疼坏了。”

刘小叶说:“老公,我准备回家去看看,好久没有回家了,我想爸爸妈妈了。”

秦礁说:“想回去就回去吧,你也是好几个月没有回去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刘小叶说:“不啦,这次我就一个人回去吧,我过了春节再回来。”

秦礁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刘小叶的言谈举止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但是他想刘小叶想一个人回去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他尊重她的决定。只是隐隐地,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就问刘小叶:“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刘小叶摇摇头。秦礁看着她,还是不放心,停顿了一下正色说:“记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刘小叶点点头,她用手捧住秦礁的脸,很孩子气地又喊了他一声:“老公。”

两天后,刘小叶离开冷水,秦礁送她上车,她抱着他亲了一下,对他说:“老公,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千万。”秦礁点点头。汽车准备开动的时候,刘小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哭着对着窗外大喊:“老公,我爱你!”她的声音太大,汽车上的人纷纷转过头看着她,秦礁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早点回来就是了,我在家里等你。”

汽车渐渐远去了。秦礁半天还在车站的门口发愣。他隐隐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有来由,他便未放在心上。

刘小叶走后,秦礁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少了些什么,他内心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死皮赖脸地跟着刘小叶一起去省城。接近年底了,春节的气氛在这座小城一下子浓烈起来,人们准备着置办年货,回报社的路上,姐姐秦芸打来电话。看到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姐姐”两个字,秦礁有些愧疚,想起自己已经有很久没给姐姐打电话了。姐姐在电话里告诉秦礁今年他们一家三口想回家过年。

挂掉电话,空荡荡的房子又重新跌落到冷清之中,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秦礁开门,原来是焦伟。秦礁看看他的样子,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心里暗笑一下,肯定又是风流惹的祸。

秦礁想不通如今这年月居然还有很多人在写诗,男男女女只要认识几个汉字就都玩起了诗歌,大多是赵丽华体的。冷水市有一个民间的诗歌组织,叫冷水诗歌协会,牵头的是市里的一位退休的领导,这位领导的大作秦礁是读过的。有一回这位老领导居然亲自来到报社,送给秦礁一本他出的诗集和一本协会的会刊,秦礁翻了一下,都是些“改革开放胜春风,锦簇花团遍地红,国力增强民富裕,歌舞升平漫长空”这类的句子。会刊的内容倒是丰富多彩些,有一个女诗人的诗秦礁倒是印象挺深刻的,题目叫《刘翔能战胜罗伯斯吗?》:

今天晚上

在饭店吃涮锅

我赌刘翔赢

一朋友赌

罗伯斯赢

其实赌刘翔赢的

也在担着心

不敢打百分百的保票

毕竟

罗伯斯不是个

可以小觑的对手……

焦伟就是栽在了这位女诗人的身上,准确地说,他栽在了这位女诗人的丈夫手上。女诗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常在花街柳巷间溜达的焦伟自然不会放过,借着去诗歌协会采访的名义,没几天就把那女诗人哄上了床。风流快活之余,他忘了女诗人的丈夫是一位老城管,人家天生干的就是欺行霸市,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他太岁头上动土。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头上被戴了绿帽子,一时火冒三丈,三拳两脚就把真相给打了出来,这才带着几个人跑到广电大厦楼下堵住焦伟。几个人一顿拳打脚踢,只差没要了焦伟的小命,好在焦伟拼命冲出重围,拦着一辆出租车就跑来秦礁处躲难。

秦礁看着焦伟狼狈不堪的模样,哭笑不得。焦伟把事情交代完后,从腰包掏出一叠钱来,数了五千块钱递到秦礁手里,说:“上次欠你的。”秦礁这才想起来,上次在派出所赎他时免去的那五千块钱。焦伟却不知道这个,以为是秦礁花钱赎的自己。秦礁本来是不想要这钱的,想了想,这钱自己不要,归根到底还是会邋遢地跑到某个女人的身上去了,就把钱接了过去。

焦伟叹了一口气,说:“这回阴沟里翻了船,怕是不能再回报社了,否则非得被人家打死不可。”

秦礁白了他一眼:“做那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后果?”

“谁知道那臭婆娘这么快就出卖了我!她答应过我死活都得替我把守秘密的。”焦伟朝秦礁的电脑前一坐,“真是诗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秦礁哈哈笑了起来:“你那位也叫诗人?”

焦伟不服气:“赵丽华都叫诗人,她当然也能算诗人吧?!”说着打开了秦礁的电脑,“我写封辞职信,你下午帮我交给余总。”

秦礁有些意外:“你打算辞职啊?”

焦伟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桩事情,单位不开我,我自己也没脸面在报社混了。”说着就在电脑上敲起字来。秦礁也就不说什么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他带着焦伟的辞职信去找余建国,余建国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就签字同意了。对于这种事情,余建国早有耳闻,只要焦伟不影响到工作,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作为男人,他理解这位手下的行为,但作为一个单位的领导,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态,挽回单位的名誉。余建国签完字,示意秦礁坐下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秦礁就嘿嘿笑了笑:“余总,这话说得极是,你我共勉啊!”余建国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说:“‘报花’都被你摘了去,这话你就没资格说了。”又说,“快过年了,想和你聊一下明年的工作计划,我想听下你的意见。”

秦礁心里是知道的,所谓的来年工作计划,无非是增派多少业务量之类的,好事绝对轮不到自己头上。但是这次他却估错了。余建国看着秦礁在构思着腹稿,就笑了:“让你来做这个采编部的主任你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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