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第4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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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披上甲胄就往外跑,把周循吓得半死。可是说来也奇怪,她打了几天的仗,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回到锡兰治所,孕期反应就卷土重来。这次要去吴国清君侧,她也是刚怀孕,可是谁也拦不住她,她理由充足,有仗打,再怀几个都没事,没仗打,这孩子未必就保得往。
“没事,这在吴国都快一年了,也没打起来,哪能说打就打的。”大桥拍着她的手安慰道:“说不定啊,在军营里仗没打成,孩子倒能多生几个,也是好事。”
“扑哧”一声,几个女人一齐笑出声来。
“对了,奉先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阿猘是不是跟着一起回来了?”大桥一连声的问道。
“前两天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锡兰,估计要在锡兰驻留几日,查看一下那边的海防,下个月底就能赶回特牧城,陪阿母吃个年夜饭肯定是没问题的。”关凤把情况解释了一下,最后说道:“阿猘跟着回来了,他说多年不见阿母,想念得紧。”
“嗯,亏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大桥佯怒道:“游历就游历吧,居然玩失踪,还娶个什么蛮女做夫人,这一点上,他可比他老子没眼光了。”她扯过张瑜和羊徽瑜的手说道:“这么好的女子才是最好的人选嘛。”
张瑜只是脸红了红,她是孙绍定下的娃娃亲,是不言而喻的太子妃,可是羊徽瑜却有些承受不起,她虽然和孙奉两人感情不错,但终究没有挑明过,大桥当着这么多人说这话,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大桥见她满脸羞色,乐得哈哈大笑,扑着胸口道:“丫头,你放心好了,阿猘是我带大的,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还是知道的。要是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岂不是耽误了丫头你一辈子?”
羊徽瑜尴尬不已,应又是不是,不应又不是。不过她和张瑜两人陪着大桥几年了,对大桥和孙奉之间的感情还是清楚的,知道大桥这话并不是没有根据,心里倒也是甜滋滋的。其实羊祜给她捎回信来,说孙奉当时将功劳送给阿迪拐兄弟时,她便明白了孙奉的心意,只是王侯之家不比寻常人家,不仅仅要考虑当事人的感情,还要考虑到政治利益。孙奉的太子之位日益稳固,张瑜的祖父是汉庭太尉,父亲是南海督府长史,母亲一系又是诸葛家族,实力雄厚,羊家目前虽然和越国有生意来往,羊祜也是孙奉的亲信,但毕竟根基和张瑜不能相比。
在这个时候,能有大桥的支持就显得非常重要了,虽然羊徽瑜对权利没什么渴求,但是这样的环境里,不是你单方面决定的事情。
“好了,阿母,有什么话,还是回宫里再说吧,再说下去,阿月的夫君可要为难了。”关凤一边笑着,一边瞅着桥月说道。桥月的夫君琴增是迪石令,负责港里的船只调度,如果出现堵塞,琴增便是第一负责人。琴增原来被孙绍派往辽东做将军,后来因为桥月不喜欢两地分区,向大桥求情,把琴增调回来了,害得琴境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以前的同僚立功。
桥月撅了撅嘴,没有搭腔,她现在正有些头疼呢。辽东众将在萨珊立功,马上就要凯旋,特牧城肯定会在一场大盛会,她的夫君琴增看到此情此景,必然要后悔当初从辽东回来,要不然的话,石苞现在的位置也许就是他的,更别提什么毌丘俭了。
“好啦好啦,回宫里再说,回宫里再说。”大桥连声说道。
……
洛阳,太尉张昭迈着稳健的方步,不紧不慢的走上了台阶,丞相顾雍紧随其后,天子刘协静静的站在廊下,面带微笑的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位重臣,态度谦和。张昭皱了皱雪白的眉毛,回头对顾雍说道:“元叹,今天还是你去说吧,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对天子解释。再说了,这诸侯王的事情,本来就是由你这个丞相负责的。”
顾雍无声的笑了笑:“张公,现在大汉还讲这些规矩吗?我这个丞相能管哪个王?张公,这是孙家自己的事情,还是等殿下回来再说吧,我们也解决不了。”
“唉,大汉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知是祸是福啊。堂堂的朝庭,看着属国内斗,却只能在一旁看着,我……我怎么感觉这和东周又一样了?”
“东周有什么不好?东周至少还存活了几百年,总比亡国了好。”顾雍不以为然,两人已经走到阶下,不再私下讨论,连忙拱着走上了台阶,躬身行礼。天子比他们速度还快,快步走上前,脸往下一塌:“二位,你们快想想办法啊,吴越相攻,朝庭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吧?”
天子话说得很委屈,可是眼睛里却是讥笑,当初孙绍把张昭和顾雍推荐到朝庭来担任太尉和丞相,目的就是通过他们来操纵朝庭,对付魏国和蜀国,万万没想到,魏国和蜀国没事,最后出了事的反而是吴国和越国,而且是越国主动攻击吴国,更离谱的是,攻击吴国的还是孙权的女儿。
天子很光棍,他直接把这个事情推给了张顾二人,你们看着办吧,朝庭现在没脸面可讲了,反正大家也不把朝庭当回事,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怎么办。
张昭收起了抱怨,一本正经的看着天子,明知故问:“陛下,这么急召老臣来,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天子也一本正经的说道:“张公,吴越交兵已经大半年啦,你这太尉可有了什么章程?朝庭可要发什么公报?”
张昭抚着胡须,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刻:“吴越交兵了吗?陛下从何得知的消息?哪一方先出的兵,有多少人马?现在又在何处交战?”
天子气得差点要翻眼睛,想不到这个死老头还会耍赖,每次都玩这一套,有意思吗?他正要说话,一个郎官一溜烟的跑了进来,一边步一边喊:“陛下,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张……张公……顾公!”
张昭是有了名的严肃,连天子和太子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这些郎官看到他更是老鼠见到猫一样,话说了一半才发现张昭在侧,这个郎官吓得话都说不周全了。
张昭脸一沉:“什么好消息让你如此失态?”
“越……越王殿下的报捷奏章!”那个郎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双手递上一份奏章。
“孙卿回来了?”天子眼神一亮,脱口而出。张昭和顾雍也闻言大喜,张昭伸手就要去接奏章,被顾雍从后面拽了一下,这才觉得失礼,讪讪的缩回了手。天子接过奏章拆开,迅速的浏览了一遍,顿时喜上眉梢:“这下好了,朕的抚夷大将军得胜归来,要进京献俘,这么大的盛事,当与其他三王共享之。顾公,立刻下诏,命魏蜀吴三王明年三月来朝。”
顾雍闻言也是大喜,平时他这个丞相发个诏令让魏蜀吴三王,那三王都爱理不理,谁也不把他当回事,可是这次不一样,孙绍要进京献俘,他们不敢不来,只要到了京师,吴越之间的事情就好解决了。这年头,做什么事都要有实力啊,堂堂的天子还要靠越王来撑腰才有说话的底气,真要考校起来,这天子也真够窝囊的。不过想想当初曹操掌权的时候天子过的什么日子,现在终归还是有一点脸面的。
“越王打赢了?”张昭又恢复了镇静,抚着胡须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错。”天子也收起了笑容,顺手将奏章递给张昭:“太尉,要说用兵,还是抚夷大将军有一套啊。连罗马人和贵霜人都成了我大汉的雇佣军,实在是大快人心。”
张昭人老成精,岂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不过他已经到了那种至厚无形的地步,很淡定的说道:“是啊,越王殿下有用兵之能,当初向我学春秋时,我便看出来了。”
天子无语,这老滑头,真是软硬不吃,拿他没办法了。孙绍会打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打过胜仗吗?他不再理解张昭,转过头对顾雍说道:“顾公,抚夷大将军这次远征万里,扬国威于境外,按说应该当重赏才是,你看该怎么赏才好?”
顾雍微微一笑:“这个自然是陛下圣心独断了。”
天子嘴角一歪:“朕的意思嘛,洛阳朝庭正差一个能镇住四国的大将军,只是怕他在外面自由惯了,不肯到洛阳来受委屈。”
张昭翻了翻眼睛,装作没听见。IO!~!
第一百八十九章 病入膏肓
“啪”的一声,一只精美的太子瓷杯在地上砸得粉碎,碧绿的茶水飞溅,王夫人吓得一声尖叫,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跃而起。她提着被茶水溅湿的裙脚,又心疼又恼火的跺着脚娇叫道:“大王,你这又是怎么了?”
“滚——”孙权面色铁青,偏过头,指着门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的喝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王夫人撅着嘴,瞪了孙权半晌,犹自犟着不肯离开,谷利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拦在她的面前,伸手示意了一下,王夫人咬着嘴唇想了想,恨恨的一跺脚,拂袖而去,临出门的时候,“呯”的一声用力带上了门。
孙权气喘如牛,瘫软在锦榻上,密集的汗珠沿着满脸的皱纹滑落,沾湿了身下的锦被,一双碧眼无神的看着青黑色的帷顶,两颗泪从眼角滑落。
“阿利啊……”他长叹一声,欲言又止,泪水长流。
“大王,好好休息……”谷利抹了抹眼角,吞声说道。
“阿利啊——”孙权有一声没一声的唤着谷利的名字,透着无尽的凄凉。
榻前的踏板上,一纸诏书被揉成了一个球,纸张慢慢的松开,发出“咯咯”的声音。谷利瞅了孙权一眼,悄悄的捡起了诏书,慢慢的抹平,诏书已经被孙权手指上流下来的汗滴浸湿了一块,墨迹晕化开来,洇成一片,不过还能看出内容。谷利只是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孙权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
越王孙绍得胜回朝,将要在洛阳进行献俘大典,天子下诏,要求魏蜀吴三王在三月来朝,参加越王的献俘大典。天子说得清楚,大汉立国四百余年,对外征战无数,胜仗也不小,但是这次越魏吴蜀四国联合出军,于离国万里的萨珊大败萨珊波斯开疆拓土,是四百年来未有之盛事,希望诸王一定要参加这次庆贺。
谷利暗自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这是谁写的诏书,这不是往孙权的心里捅刀子吗?吴国什么时候参加这次大战了?不错,陆逊原来是吴国的大将军,他率领的三万多将士也是吴国的,可问题是从陆逊到这三万将士,还有谁承认自己是吴国人?这些人都被孙绍抢走了啊。孙权如果去参加这次大典,看着那些立功归来的将士,他当作何是想?
吴越本是一家,可是现在越国是四国之中最得意的,吴国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因为太子之位,孙登自杀身亡,孙鲁班听说之后,居然带着大军杀回吴国,要清君侧,为孙登讨个说法,这女儿带兵讨伐老子的事情,大概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偏偏被孙权给遇上了。
孙鲁班虽然兵力不足,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嘴上叫得凶,并没有能真正侵入吴国,可是这件事却已经传遍了大汉全境,甚至连倭国人都知道了,孙权又气又恼,这一年来身体状况急剧恶化,现在还要他到洛阳去丢人,那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更让孙权不省心的是,王夫人不仅不能帮孙权分忧,反而觉得孙权可能随时都会一病不起,急着要孙权立她的儿子孙和为太子,免得夜长梦多,把孙权气得暴跳如雷,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咽了气。
作为跟随孙权三十多年的近侍,谷利对孙权的脾气了如指掌,这一声声的“阿利”叫得他心酸不已,他知道孙权后悔了,后悔逼死了孙登,如果孙登还在,事情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就算有什么难事,孙登也能体谅他的难处,帮他处理得妥妥贴贴的,而不是像王夫人这样给他添乱。可是,孙权是个要强的人,哪怕是在谷利的面前,他也不肯说出认错的话,所以只能一声接一声的呼唤着。
“大王,要不要请太医令来?”谷利轻声问道。
“不……用…权无力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的摇摇头:“我休息片刻就好。”
谷利应了一声,帮孙权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带上门,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一抬头,见徐王后和步夫人正站在走廊那一头看着他。他略作思索,连忙走了过去,躬身行礼。
“大王可好些了?”徐王后微微皱眉,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好。”谷利难过的摇摇头:“刚刚又发了一通火,情绪很不稳定,现在正在休息。”
“唉,都是我造的孽啊。”步夫人叹了一声,眼角湿润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徐王后却不以为然的拉了她一把:“要怪,也要怪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谷利见徐王后又要开始发泄对王夫人的不满,声音还越来越大,生怕被孙权听到,连忙咳嗽了一声,犹豫道:“越王殿下班师了,三月可能要在洛阳献俘。”
徐王后和步夫人愕然,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