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6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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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在那位荷茵兰元帅的帐篷外头遇见了席地而坐的纳索夫,炮兵将军连招呼也没打就好气地叫唤起来:
“我说……这是什么见鬼的战例?这比射兔子还容易?”炮兵将军避开了那位老人的尸体,却踩进了老人留在身后一大滩血迹。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纳索夫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获得一场胜利的喜悦心情。
塔里坐到掷弹兵师长身边,他碰了碰对方的肩膀,“好吧好吧!实话告诉你,我的未婚妻非要闯进营地瞧一瞧。我费了好大地力气才把她给挡在外头!”炮兵将军一边说一边朝躺倒无数尸体的营地摊开手,“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个鬼样子。”
纳索夫没打算讨论这个问题,他只是拍了拍炮兵将军的手臂。“未婚妻?祝贺你!”
塔里哈哈笑着,他突然有点口渴。于是就问纳索夫:“要喝点什么吗?苹果酒还是咖啡?”
纳索夫苦笑着摇头,“还是咖啡吧……”
“咖啡!我地咖啡呢?”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恶形恶状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传令官兼勤务官兼侍卫队长。
小柯克有些不情愿地嘀咕了一声,“这已是今天早上以来地第六杯!”
奥斯卡没有理会,他从德克斯顿手里抢过咖啡杯,然后一股脑地吸进嘴里。
“哦啦……”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心满意足地赞叹了一声。他朝位于两公里之外的敌人的阵营努了努嘴。“我的战场调度官!你是不是算错了什么地方?荷茵兰人地炮兵部队和火枪兵部队不是在右翼集群吗?现在他们正对着我,正对着战场中央的57高地!”
加里宁舒曼自顾自地端详着单孔望远镜,他对最高统帅的提问一点也没理会。
“伯爵阁下!回答殿下的问题!”有些看不过眼的战区总司令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将军粗鲁地捅了捅战地总调度官的手臂。
舒曼伯爵放下望远镜,他看了看簇拥着最高统帅的军官们,这些人平日里净是一副信誓旦旦地要与敌人一决高下的臭样子,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身形、他们地紧紧握住兵器的手掌都在透露一个信息他们紧张、他们惶恐,他们害怕战役出现不利于帝国近卫军的结局。
“殿下,很抱歉!我只负责调度,您若想找能够对付火炮和火枪地人。还得去问您的锋线指挥官们。”
奥斯卡从加里宁那讨了个没趣儿,他就有些气恼地转向手边的一线指挥官。“你们!有谁知道该怎么干吗?”
军官们开始大声起哄,有的说自愿组织敢死队。有地说用一整个骑兵集群发动冲击,还有的说光明神会在敌人的火器部队上头降下一场雨。
“一群白痴!”奥斯卡更加恼火,“你们也不去看看那支部队的位置?荷茵兰国王把火器部队留在身边是为了保命,他才没有把火器部队投入锋线的勇气!”
57高地上的泰坦军官们难堪地别开头。决战前夕的气氛的确难熬,可令他们感到无所适从的是最高统帅不知打哪来的坏脾气。
奥斯卡打量着战场,可这该死的战场南北纵宽三十多公里,一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准确全面地掌握整条战线上可能出现的状况,这位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就感到一阵泄气。
“站住!”一声惊喝吸引了57高地上的高级将领。
“你!干什么的?快把手里的兵器放下!”好几名身材高大的侍卫齐声喝止了一个走上高地的士兵。
虎克艾尔曼向这些带着圣骑士勋章的家伙随随便便地致以军礼,“报告!我奉3291师师长之命……”
“让他上来!快让他上来……”侍卫们远远就听到帝国摄政王发出的兴高采烈的声音。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迎向汗流浃背的虎克艾尔曼上士,他有些好笑地打量着这名始终都很倒霉的士兵长:
“哦啦……这不是虎克吗?你来这儿干什么?那个大木桶又是怎么事?”
虎克艾尔曼把背在身后的木桶咚的一声撂在地上,他朝一众制服闪着金光的高级将校们致以军礼:
“报告元帅,这是我们师的师长大人送给加里宁舒曼将军的鱼汤!”
“鱼汤?”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努力扇动着鼻翼,果然!空气里有一股清新诱人的浓汤的气息。
“加里宁!这是怎么回事?”最高统帅装作愤怒地瞪了一眼战场总调度官。
舒曼伯爵凑了上来,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是3291师师长!我把他的出击位置定在一片鱼塘里,那个傻小子就埋了鱼塘。和他的士兵饱餐了一顿鲜鱼!”
“哦啦!有鱼汤也不错!”奥斯卡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把银汤匙,“来!大家都来!这在战场上可是难得地美味。”
左近的高级将领们不禁面面相觑,对面的反坦联盟军已经排好决战阵型。大决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而他们地统帅竟然不紧不慢地喝起鱼汤。不过既然摄政王殿下已经下达命令,军官们只得找来一些杯子,分不到杯子的可怜虫就用头盔。
“真是棒极啦……棒极啦!”奥斯卡不停地赞叹,浓稠地鱼汤在入口之后变得异常滑爽,汤汁里透出鲜鱼特有的滋味。
“对了虎克!”奥斯卡突然抬起头。“给我身边这些孤陋寡闻的人讲一讲瓦伦要塞415师的辉煌战绩!你要从头开始说,从你还是个乡下教员的时候开始说起!”
“教员?这头大黑熊是个教员?”一名好事地军官开始对形状彪悍的虎克上士品头论足起来。
虎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望了望平原深处黑压压的敌群。“讲故事?现在?”
奥斯卡又把一哨鱼汤放进嘴里,“对!就是现在,这是命令!”
“好吧!”艾尔曼上士只得抓了抓头,既然最高统帅让他从头说起,那他就从头说起!
小镇上的伯爵老爷是个好人,他善待佃户、还教一个佃户的儿子使得一手好剑,可是后来,事情变样了!伯爵老爷为了维护他的儿子。也是为了维护他的家庭,他把佃户一家人请离自己的领地,但他并没有把事情做绝。而是在镇上给佃户的儿子找了份生计。
后来,佃户的儿子参军了,在战争爆发前夕,他被分配到瓦伦战区。可倒霉地是,他的长官就是从小的死敌。伯爵地儿子忘记了过去的故事,他是一个好军官,也是战场上的好把式。佃户的儿子就和伯爵地儿子一同服役、一同抗敌,他们杀败了敌人的许多次进攻,他们共同迎得卫戍军第415英雄师的美誉。
再后来,他们打到无法再战,就接受一项使命。一路走,走一路,到了最后,英雄的4占师只剩下佃户的儿子和伯爵的儿子,他们成为朋友、成为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再不是从前的死敌。
最后的最后,结局令佃户的儿子很伤心,伯爵的儿子不是英勇的战死,而是死于一种烈性传染病,佃户的儿子甚至没有办法埋葬好战友的遗体,他只能炼化兄弟的尸骸,只能把兄弟的骨灰带回故里。
故事讲完了!虽然这个故事只是在一定的侧面说明了战争的残酷和战争的美丽,但所有的听众都紧紧抿住嘴,只有那位摄政王殿下在喝着鱼汤时发出一阵稀流稀流的声音。
“好啦!这个故事怎么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用袖口抹过嘴巴,他转向寂静的军官群体。
“谢天谢地……”军官中的一位老者发出一声赞叹,那是水仙骑士的总参谋长。“祖国泰坦拥有这么多可敬可佩可歌可泣的英雄子弟!这场大战……我们一定能赢!”
“对!胜利属于神圣泰坦!”“胜利属于伟大的祖国母亲!”
越来越多的军官附和起来,他们鼓胀着胸膛,眼光闪闪发亮。
“也属于你们!”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笑了,他转向有些莫名其妙的佃户的儿子。“谢谢你虎克上士!你的鱼汤和你的故事令我们这些一直以来置身事外的人获得了心灵上的安宁,我们可以去和你的战友们比一比!”
奥斯卡突然朝身后的传令官挥了挥手里的小汤匙:
“升旗!”
“升旗……”
“升旗……”
命令传了下去。
57高地,所有的官兵肃然敬立,从高地下方的阴影里钻出一辆两层楼那么高的冲车,一大队士兵推着冲车,沿着高地斜坡艰难地登顶。待冲车立于高地核心位置之后,一名刀斧手喊起号子,陆续就有几名士兵爬上冲车,他们用刀剑疯狂地斩断了缚紧旗杆的绳索,近二十多米长的粗大旗杆在失去束缚之后就从冲车后面弹立而起。
旗杆底部连接着冲车里的弹簧绞盘,泰坦战士拉紧绞盘。又用撞木固定住弹簧板。等到高耸地旗杆停止颤抖的时候,战士们就劈开另一副绳索,固定在旗杆顶端的重力吊杆立即松垂。就像准备起航地海船升起了风帆,旗杆上展开一面金光闪闪的巨旗。
近卫军制服一般地天蓝色底纹。金线缝制的栩栩如生的黄金狮子,旗帜迎风飘舞,丝绸的质地和飘逸的质感令黄金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副择人而噬地样子。
水仙骑士的总指挥费戈元帅说:“真败兴……应该换上猛虎水仙旗才对!”
水仙骑士的总参谋长下意识地看了看左近的近卫军军官,然后便狠狠地瞪了瞪口没遮拦的元帅。费戈撇了撇嘴。转而打量战场,不发一言。
似乎……在教历802年7月21日上午10点的时候,反坦联军仍不打算发动攻势,烈日下面,阳光斜斜地照在异国士兵的面孔上。在交战之前,彼此完全看不清,我们就不好形容这些侵略者的嘴脸。
面冲断断续续的长墙,西方联军没有理会泰坦人一字排开的可笑阵势,他们在卡尔查克特村正西方大约两公里处集结了二十多万人组成地中央集群,在57高地上。通过望远镜里的呈像,隐约可见反坦联盟的左右两翼并非与中央集群靠得很紧,这在一定程度上坚定了泰坦一方地统帅着力打击结合部的决心。
和西方人一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没有急于发动攻势,确切一点说,拖延时间对他更为有利。只要战场南侧和战场北侧的两大集群能够抵达战场,泰坦一方就能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奥斯卡没有考虑其他。他一直都在打量那面巨大地黄金狮子旗,摄政王殿下准是在琢磨,这件东西如何会花了他六万个金币。旗帜在流动着闪耀着点点星芒,奥斯卡能够确定那是宝石才能发出的光辉。
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偏头想着:“应该把这面大旗直接送到首都的军事历史博物馆去!”
决定这场战役的高级将领们正在瞻仰皇旗的时候,虎克一个人安静地来开了57高地。他原路返回,要向北走上一公里才能回到他的出击阵地。
在这样一位老道的士兵长眼里,3291师师长以及这支部队其他的各级军官都还算是聪明人,也很少表现出老爷们的恶习。虎克想,这不就足够了吗?战争里面,很少出现称心如意的事,就像他所熟识的那些战友和兄弟,他的战友和兄弟都是好士兵,可好士兵不该生在战争年代,那意味着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虎克走到卡尔查克特村口,他有些好奇,进攻部队还没从后面走过来,医疗营和死伤聚集点的标志倒已插在村口的泥地里。昨天夜里刚下过雨,村里的街道又湿又滑,医师和牧师都躲在屋子里避暑,只有民夫和一些护士在村口的空场上赶制担架和一些用于救人性命的小东西。
“你做得不对……”艾尔曼上士停了下来,他打量着一个眼睛圆大、皮肤白皙、套着一件灰白格子裙的姑娘,姑娘的裙子还有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标记。
“你把止血夹的开口和紧口搞反了!”虎克干脆蹲下来,他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个年轻的护士。
“哦?你说该怎么做?”
虎克从摊在地上的一堆木头撑子里拣出几件,双手只是翻了几翻就变出一个结实耐用的止血夹。
小护士立刻换上笑脸,“看不出啊大个子!你是行家!”
虎克只得苦笑,这是能救命的手段,他在过往的战斗岁月里已把所有的能救命的手段学全了!可结果呢?他的战友他的兄弟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他。
“我走了……祝你好运!”
小护士朝高大战士的背影使劲儿挥手:“喂……我叫谢夫娜!”
虎克有些诧异地转过身,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算起,这个名叫谢夫娜的护士就是第一个主动告诉他名字的女人!高大的武士又走了回来,他不介意和谢夫娜多聊几句。
“你是当地人?”
“恩!卡罗拉里村,离这儿不远!”
“你家里人呢?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到这里干这个苦差事?”
谢夫娜有点生气,她停下手里的活计。“前几天,一个近卫军军官,在我们村里喊了一阵话,结果呢,村里的男人就跟着他走了!我的两个弟弟追在后面,我拉不动扯不回,还有什么办法?跟着他们一块来呗!我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