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无涯-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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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但是吴主任心中非常清楚,陶主任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把他介绍给蔡达明认识,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以陶主任雁过拔毛的性格,如果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会这么积极热心地去操办?
吴主任想,只要陶主任没有被盯上,以陶主任在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地位,一定能够获知他被双规地消息。在这个情况下,陶主任必然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蔡达明。蔡达明得到这个消息后必须做出补救措施。要不吴主任完蛋,他蔡三蛋也会跟着完
至于蔡达明怎么补救,吴主任就不再去想了。即使蔡达明无法补救,他老爸蔡国富一定会帮忙补救地。堂堂这中州市常务副市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因为一千多万而身陷囹圄。
只要蔡达明那边补救的及时,那么吴主任这边地责任就会减轻很多,先资金管理中心的一千多万巨额资金并没有得到损失,这个理由会让局领导大舒一口气的。其次,这件事情毕竟来说是一件丑闻,一旦传出去,纵然对他吴主任不好,难道作为机关事务管理局的领导,他们的脸面上都好看了吗?现在既然资金管理中心的资金得到了保全,没有遭受一点损失,那么局领导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他们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背负领导责任。毕竟在省政府的考核中,这种责任事故也非常影响机关事务管理局在省长们心目中的形象。第三呢,吴主任知道,局一把手李恩华毕竟是受过姑父的恩惠的,姑父现在虽然倒台了,但是李恩华或多或少总是要顾及一点情面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案情突变】
专案组这边进展非常不顺利,一方面,吴主任这边装疯卖傻,一和专案组成员接触,要不是暴跳如雷,说专案组冤枉了他,冤枉了好人,不时引用一些名人名句剖白心迹;要不就痛哭流涕地忏悔,说什么吴某人受党的教育多年,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老婆孩子,说什么他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每天光顾着学习文件,不懂党纪国法,所以才*堕落这些空话套话。当专案组询问他具体违法违纪的事实时,他却倒打一耙,,强硬地说道,我哪里有什么违法违纪的事情啊,这些话都是被你们逼出来的。你们把我关在这里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些话吗?
吴主任这种嚣张又不合作的态度把专案组成员气得够呛,只好试图从外围着手,先掌握吴主任的犯罪事实再说。
可是从外围着手的计划同样进行的非常不顺利。
先业务部方经理在专案组的强大的压力之下虽然非常配合,奈何他知道的事实太少了,他只知道这几笔国债委托交易是吴主任亲自联系的业务,他所做的只是做一个名义上的承办人,具体交易内幕他根本就不清楚。
另外赵长风和老张组成的审计组虽然把资金管理中心去年到今年三月份为止的账目却调过来了,也通过审计确定了中间有巨大异常的情况,但是若是想查清楚其中的疑点和细节,必须得到中州信托投资公司的配合,把信托投资公司的有关账目凭证提供给赵长风和老张。可是当赵长风和老张拿着专案组地介绍信到中州信托投资公司的时候,信托投资公司却说总经理出差了。不在公司,没有总经理的批准,这些账目他们无法提供给省机关事务管理局专案组。
见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不配合,赵长风就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专案组组长王副书记。王副书记也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否则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没有理由不提供有关资料。可是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是中州市的市管企业,和省机关事务管理局不属于同一个系统。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纪委如果要想让中州信托投资公司配合,一个途径是动用检察院反贪局地力量,由检察院派人去中州信托投资公司调阅资料。可是从局领导的态度来看,这件案子暂时还不是想按照自检自纠的案子来处理,在没有查清楚事实之前,不想惊动检察院;另一个途径就是,和中州市纪委联系,让中州市纪委向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施加压力,从而让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不得不向省直属机关管理局纪委专案组提供有关资料。
经王副书记向局领导汇报后。局领导决定采用第二个途径,由局纪委出面和中州市纪委联系,由他们做通中州信托投资公司的工作。
可是事情就蹊跷在这里。中州市纪委接到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纪委的协调函之后。表现的态度虽然非常热情和积极,但是一到具体行动上就开始推三阻四,总有各种理由把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专案组的要求放在一边。
事情僵持了十天之后,忽然间中州信托投资公司那边把一千二百万资金转回资金管理中心账上,说鉴于省直资金管理中心目前的态度,中州信托投资公司决定取消和省直机关管理中心的委托国债交易。
局领导见面临流失地巨额资金又流回资金管理中心,对待三二七专案的态度就不像当初那么积极,即使赵长风屡次请王副书记要求局里去协调和中州信托投资公司的关系,王副书记都无功而返。
事情到了这一步,专案组就进入了死胡同。根据赵长风和老张审计资金管理中心账目地结果显示。资金管理中心在国债委托交易上面绝对涉嫌重大造假,可是这背后巨额资金的流向,却总是缺乏必要而详细的证据。也就是说,因为证据链的不完整,所有的东西都是建立在推测上面的。
案情就一直僵在那里。专案组成员和吴主任、方经理都被困在武警部队招待所,双方比拼着意志力,看谁更先崩溃。
四月三十日,中州市纪委那边终于传来消息,经过他们反复做工作。中州信托投资公司终于同意和省机关事务管理局三二七专案组配合。提供必要的资料。
专案组这边大喜,立刻准备派赵长风和老张前去核查。可是这个时候又赶上五一假期。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放假三天。专案组只好留在武警部队招待所陪吴主任和方经理一起过节。
五月四日,赵长风和老张来到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会计部的人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对于赵长风提出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看着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提供给他们的资料,赵长风和老张面面相觑,因为按照这些资料显示,资金管理中心和中州信托投资公司进行地完全是真实的国债委托交易,没有一点虚假。连《国债代保管凭证》的序号都能丝丝入缝,事实完美的几乎无可挑剔。唯一的瑕疵就在于,中州信托投资公司开给资金管理中心地《国债代保管凭证》客户收执联并没有按照要求给资金管理中心保管,而是留在了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按照中州信托投资公司的说法,当时他们也通知资金管理中心前来领取《国债代保管凭证》的客户收执联,可是资金管理中心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派人前来领取。
事情到了这一步显然起了巨大的变化,赵长风和老张一时适应不了,只好先从中州信托投资公司告辞,回去商量对策。
在路上,老张对赵长风说道,从这些凭证来看,显然是中州信托投资公司利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把所有账目都重新做了一遍,否则完全没有办法解释。老张想不明白地是,为什么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会下这么大地本钱,冒着巨大的风险更改会计凭证?这不但是一项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地工作,而且一旦败露出来,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有关负责人将要承担巨大的责任。
赵长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老张不明白的答案他完全明白。
赵长风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件案子百分之百牵扯到了蔡达明,否则不会出现如此富有戏剧性的变化。
先,按照常规情况来说,中州市纪委面对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纪委的协调函,没有理由不积极协调办理,可是中州市纪委愣是有办法推脱了将近一个月。这种情况在王副书记和刘组长等专案组成员看来很不正常,但是在赵长风看来却再正常不过了,毫无疑问,一定是蔡达明的父亲中州市常务副市长蔡国富的功劳。也只有蔡国富有这个能量让中州市纪委把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纪委的协调函先压下来。
第二,谁有能力能让中州信托投资公司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去把账目和凭证重新做一遍,谁有能力让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为虚假的国债委托交易变造出一套完全符合逻辑的《国债代保管凭证》出来?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作为中州市直属企业,除了中州市领导能指挥动之外,还能有什么人能指挥得动?所以还第一个问题一样,答案都是中州市常务副市长蔡国富。至于蔡国富让中州市纪委压下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纪委协调函的目的,到现在也就有了答案,就是给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争取时间。
回到专案组驻地,赵长风和老张把情况向刘组长汇报了一遍。刘组长听后,立即通过电话向王副书记作了汇报。
王副书记听后勃然大怒,本来吴主任的案子到了这一步他就觉得颜面无光,虽然按照局领导的意思,既然资金管理中心的一千二百万资金已经追回来了,这件案子就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吴主任一个处分作为惩戒就算了。可是王副书记却不这样想,他身为专案组的负责人,一定要把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这样才显出纪委的办案能力。至于查出后局领导决定怎么处理,王副书记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局领导如何看待纪委的办案能力的。就如同猎人养了一只猎狗,猎狗的任务就是一定要抓回兔子。至于抓回的兔子是杀是放,猎狗根本不关心,因为这是主人的事情。如果猎狗抓不回来兔子,那么他在主人眼里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抓住了尾巴】
若是这时候吴主任那张又臭又硬的嘴向他服个软,或是在中州信托投资公司能查出一点线索出来,让专案组能找个名目结案,那么王副书记多少也能向局领导交个差,可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候中州信托投资公司办了一桩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裸地想三二七专案组挑衅吗?
“查!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记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即使查个三年五载,也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清楚!”王副书记在电话里吼叫起来。
听了王副书记的话,赵长风心中暗喜,因为他此时犟脾气也上来了。你蔡达明不能活动能量大吗?我偏偏要去揪揪你的尾巴不可!和王副书记的观点一致,赵长风同样认为,假的永远是假的,无论它装得多么像真的,但是它终究是假的。人们之所以以为它是真的,只是因为暂时还没有现它破绽而已。一旦现它一点破绽,人们会立刻现假东西和真东西完全不同,根本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专案组的成员听到王副书记的话底气也足了,他们继续和吴主任进行交锋。这一个月来,吴主任虽然依旧在装疯卖傻,但是看得出来,他的信心一点一点在衰减,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吴主任的信心会忽然间崩溃,把事情真相和盘托出。
赵长风这边和老张交流了一下意见,决定先从九六年二月底的国债委托卖出交易开始入手继续核查。因为正是这笔交易后,中州信托投资公司并没有把一千二百万资金打回资金管理中心帐户上。
五月五日,赵长风和老张做好准备。重新来到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拿着二月份的会计凭证和信托投资公司业务部的张副经理开始交流。
“张副经理,按照账目上显示,二月二十九日上午。你们已经把我们局资金管理中心地一千二百万国债卖出去了,为什么卖出去的钱没有及时打入我们帐户呢?”赵长风问道。
“赵科长,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开了一张交通银行的支票给贵中心,但是由于出纳地疏忽,在填写支票时把我公司的全称中州信托投资有限公司填写成中州信托投资公司了,中间漏掉了有限两个字,遭到了交通银行的退票。后来贵中心又做出了一笔委托我公司买进国债的业务,最后这笔钱就直接购买了国债,没有再退回去。”张副经理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赵长风说道:“那二月二十九日上午,你们卖出一千二百万国债时候的进账单呢?可以让我们核对一下吗?”
张副经理笑道:“没问题。请稍等!”
他打了个电话给财务部,财务部很快就把交通银行二月份的对账单给了赵长风。
赵长风和老张拿到手里仔细对照一看,果然二月二十九日上午中州信托投资公司在交通银行有一笔一千二百多万的进项。在翻开凭证后面附的进账单。两个数据分毫不差。
张副经理看着赵长风和老张呆的样子心中暗笑,他彬彬有礼地说道:“赵科长,我很忙,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尽管去业务部找我,我很高兴为你们两个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