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平步青云-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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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蓉闻言,顿时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尖利的声音嚷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儿子被人捅伤了,还是他咎由自取?”看那架势,倘若陆明强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要将陆明强撕成碎片似的。”不知道陆局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维刚也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陆明强摇头说道:“捅伤李勋的魏大勇,是交通肇事案中被李勋撞死的死者之一孙丽萍的丈夫。李厅长,你说这是不是他咎由自取?”
“够了!”李维刚阴着脸看向陆明强,冷冰冰道:“陆局,李勋做错了事,自有法律来对他进行裁定和惩罚。如果人人都像这个魏大勇一样滥用私刑进行报复,那这社会成什么样子啦?你是执法者,这些道理应该用不着我来教你吧?”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勃然色变,可见他当真是愤怒到了极致。
“是,李厅长说的很对。”陆明强却并没有生气,笑呵呵的说道:“我并没有说魏大勇做得正确,他肯定会为了他的行为受到法律的惩罚。但有因才有果,不是吗?”
“放你妈的屁。”张丽蓉才不管陆明强是什么局长。当妈的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说自己儿子的不是,顿时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般,怒不可遏的骂道:“要不是你们非要把我儿子关在看守所里,他又怎么会被人捅伤?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局长不局长的,我一定要告你们,告得你们当不上这个局长。”
“行了,在这里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李维刚不满的回过头来呵斥了张丽蓉一声,然后寒着脸对姜云辉说道:“姜书记,我担心警官医院这里条件有限,对李勋的治疗不利,因此想让他转到省医院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警官医院是湖岭警察系统内部的医院,平日里收治的主要都是警察系统内部的人员及其在押的犯人,是国家二级医院,条件虽然也算不错,可要和省医院这样的三级甲等医院相比,自然有所不及。
“不行!”不等姜云辉开口,陆明强就断然否决道:“李勋是重点在押人员,按规定在公审之前必须羁押在看守所里。万一去了其他地方,他跑了怎么办?”
第五卷 新的征程 第八十八章 两条路
李维刚就气极而笑,“我来给他作担保行不行?”
以前他在湖岭当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即便孙杰是乐安民的人,可也不敢这样和他说话,充其量也就是在一些事上阴奉阳违。当真是物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他李维刚,当真是落毛的凤凰吗?李维刚咬牙切齿的想到。
“谁担保都不行。”陆明强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到时候李勋真要跑了,我总不能拿李厅长你去抵数吧?再说了,警官医院的医疗条件也不差,真要到了治不了的地步,我们会考虑转院的。”
“你……”李维刚气得是浑身发抖,可也知道和陆明强这种浑人根本就扯不清,于是转过头来对姜云辉沉声说道:“姜书记,你看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父亲的心情你应该能理解。他最终就算要被判了死刑,可现在也不能不尽力抢救吧?”说到最后,甚至都有些乞怜的意味。
他还从来没有如此低三下四求过人,可如今为了儿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姜云辉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拍拍李维刚的胳膊说道:“李厅长,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现在医生正在进行抢救,情况究竟怎么样都还不清楚。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真有必要的话,我们一定在第一时间安排转院。总之,一切都会以李勋的治疗为主,你尽可放心。”
李维刚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制住内心的愤怒,然后对姜云辉说道:“那行,姜书记。既然你们这样说,李勋我也就不看了。反正他进你们看守所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我希望他出庭的时候也是完好无损的。否则,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说罢拉着张丽蓉就说道:“我们走!”
“走,我们就这么走啦?”张丽蓉就惊讶的睁大眼睛。她原本以为这次过来,除了看望儿子之外,也有要找找湖岭这边好好算账的意思。可李维刚却要这么偃旗息鼓走了?这还是她印象里那个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老公吗?
“不走还在这里丢脸吗?”李维刚冷冷的说了一句之后,转身就走了。留下张丽蓉愣在原地好半晌,才瞪了姜云辉和陆明强一眼道:“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之后,她蹬蹬跟着李维刚身后跑了。
陆明强和姜云辉不由就相视而笑,可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苦涩。他们都没想到李维刚说走就走。而李维刚临走时那阴沉沉的脸,那阴恻恻的话儿,话里话外都透着来日方长的意味儿,让他们都清楚的知道,梁子算是结下了,或许在有生之年都难以善终。
当然,要说结梁子,早在姜云辉执意要以“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名来对李勋提起公诉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可到了此时,梁子可谓是越结越深,再也没有任何缓和和斡旋的余地。
对此姜云辉并不后悔。即便时光倒流、历史重演,他还是会作出同样的决定。官场里的许多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甚至不少大政方针都是在相互的争斗和妥协中产生。可原则性的问题是没有任何妥协退让的可能,哪怕他一己之力并不能改变什么,也要尽力去尝试。
倒是一旁的曹辉斌撇嘴帮腔道:“这个李维刚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他以为他还是湖岭的政法委书记?”这种话当然不会当着李维刚的面说,不过却不妨碍他在姜云辉和陆明强面前表现一下。
陆明强脸就阴沉了下去,转过头去呵斥道:“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他刚来湖岭,起初也是首抓市局的工作,对看守所这里还真没顾得上。哪晓得就在这个时候却出了事,他恨不得将曹辉斌大卸八块了,哪里还见得他在面前歪嘴?
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曹辉斌讪讪的退到了一旁,脸色很是尴尬,心头也是将陆明强骂了个半死。可形势逼人,先不说陆明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新官上任肯定要提拔自己人,自己的位子原本就岌岌可危。可偏偏这时候又出了李勋被捅伤的事。就算被撸了都找不到任何人来帮自己说话。因此,他现在越发小心,一点硬话都不敢说。
姜云辉摆摆手,说道:“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一是全力救治李勋,二就是亡羊补牢,尽快针对看守所出现的问题进行总结和整改。切忌不能再发生类似的问题,否则你这个局长也不用当了,听到了吗?”
姜云辉虽然没有很严厉的呵斥,可陆明强却是满脸涨得通红。姜云辉煞费苦心将他从武溪调来湖岭,那是何等的信赖?可自己却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他脸皮再厚,也觉得臊得慌。
“姜书记您放心,真要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你把我老陆的头拿来当球踢,我都毫无怨言。”陆明强腰杆一挺,信誓旦旦的说道。
姜云辉点了点头,“那行,这里就交给你了。万一有什么问题,及时转院。”
“是。”陆明强大声应道,随即又欲言又止道:“姜书记,那魏大勇该如何处理?”虽然这些事情都是魏大勇惹出来的,但平心而论,他对这么一个有血性的男子倒是蛮同情和佩服的。
姜云辉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其情虽可悯,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至于最终会如何判决,那是法院考虑的事。”
陆明强干笑两声,将姜云辉送走之后,他脸色一沉,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曹辉斌。曹辉斌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就像只哈巴狗一般。原本他是用不着如此谄媚卖乖的,可谁叫自己现在底气不足呢?
“刚才姜书记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陆明强连正眼都没有看满脸谄笑的曹辉斌,冷冷道。
曹辉斌鼻子差点气歪,能坐上现在这个位子,他上头也不是没有人。因此平日里他虽然对局长尊敬有加,却也不见得有多么怕他们。原本以为自己的身段已经放得很低了,可看样子陆明强却是颐指气使的,似乎压根儿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强忍住内心的愤怒,说道:“听到了。”
“那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吧?”
“知道。”曹辉斌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我下来之后立马就会作出深刻的检讨,并严厉处分当时值班的干警。同时,对全所的干警进行安全教育和培训,对在押人员进行心理辅导……”
话还没说完,陆明强就不耐烦的摆手道:“错,这些都用不着你来做了。你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什么事?”曹辉斌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引咎辞职!”
“什么,引咎辞职?”曹辉斌就犹如被雷击了一般,浑身一颤,脸色也煞白,没有半点血色。他嘴角抽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然,你要不想引咎辞职也可以……”
曹辉斌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又是一喜,就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捞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黯然无神的眼睛里顿时就泛起了光彩。他抬起头来看着陆明强,正准备说几句感谢的话,可陆明强接下来一句:“我会将你革职查办,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顿时又将他重新推下了无底深渊,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也就一两分钟,他突然又一跳八丈高,歇斯底里的嚎叫着道:“陆明强,你凭什么革我的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包藏什么祸心,你就是想借机拔掉我们这些老人,好提拔你的亲信。我告诉你,我曹辉斌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在这里手舞足蹈的,陆明强却是冷冷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蹩脚表演一般。那眼神里的不屑,深深刺痛了曹辉斌的心。他脸色铁青,四周指指点点的人好像都在取笑和嘲弄他,那嗡嗡的声音就好像无数只苍蝇在他的脑袋里乱钻,声音越来越响,他的头也越来越痛,心却是越来越凉。
他很清楚,自己的反应即便再激烈也于事无补。姜云辉和陆明强铁了心要扒掉他身上这层皮,即便他上头的人都很难替他说话。说好听点,政法委系统内部的事情,别人不好贸然插手;说不好听就是鞭长莫及。再说了,就为了区区一个交通肇事案,有多少令人讳莫如深的大领导打招呼,可姜云辉却依然我行我素,他又岂会为了自己上头人的一个电话就对自己大发慈悲?
也或许是嚎累了,曹辉斌终于不在继续大吵大闹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神情极为沮丧,认命似的有气无力道:“行,我引咎辞职,待会儿辞职报告就会交到你办公室。”说话的时候,心里满是苦涩。
第五卷 新的征程 第八十九章 调人
陆明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就冷笑道:“算你识相,要不然,不把你掀个底儿朝天,老子就不姓陆。麻痹的,一个好好的看守所,让你们这些人搞得乌七八糟,你也好意思穿这身警服?”
曹辉斌此时满心的苦涩,哪里还听得进陆明强的冷嘲热讽?回首看了一眼警官医院大门上硕大的警徽,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
洁白的病房里,李勋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就如同死了一般,任凭病床前的母亲涕泪横流、百般呼唤,也没有半点反应。
经过警官医院医生的全力抢救,他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这辈子都和英俊帅气彻底无缘了:一只眼珠完全坏死,已经摘除,只能佩戴假眼珠。脸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伤疤,许多伤疤肉往上面翻起,看得人毛骨悚然。而因为伤到了声带,他说话很吃力,声音晦涩难听,就像是破了音的手风琴一般,就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吓人。
当他苏醒过来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的咆哮、吼闹,砸烂了病房里所有的东西,直到精疲力尽了,这才万念俱灰的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仿佛所有的意识魂魄全都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臭皮囊。
母亲的哀声哭泣他不是不知道,却不愿意搭理,甚至觉得很是烦躁。他痛恨父母,恨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非要将他滞留在此,否则也不至于会遭此横祸了。对他来说,所有的一切痛苦都是父母造成的,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们,只想离他们越远越好。
张丽蓉在扑在病床边哭得是伤心欲绝,李维刚却站在窗前,恍如行尸走肉般抽着烟,嘴角不时还微微有些扯动,整个人显得阴沉不已。
虽然对李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