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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后宫胭脂杀-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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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话说出口,适时的停在这里,只道:“您能如何,您的心里得向着皇上。”

“那,乌恒就不是本宫的家了吗?本宫,就得……”定昭仪痴怔怔的开口,心里酸涩,眼泪不觉涌了出来。

尹航忙给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怪奴才这一张贱嘴。奴才也是好心,娘娘只管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总能想明白。”

定昭仪再没言语,紫罗生怕她一时上来气,忙同跟着的随侍等人扶着定昭仪上了仪轿。

都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定昭仪因推了元妃,被罚跪在乾清宫的仪门前,紧跟着又被御前总管申斥的事儿,很快上林苑上下皆知。

太后得了这消息,立时派了身边的踏月来瞧一瞧云千雪可安好。

定昭仪平日里得宠,人又一向是个孤高自傲的跋扈性子。在宫中不过与元妃、德妃、恪贵嫔亲近,旁人听见这样的信儿,实在是惊诧不已。定昭仪推了元妃,竟只被皇上罚着抄写,在甘泉宫中禁足,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责罚,多数人心里都是隐隐的失望。

云千雪因着身上不大安稳,霍延泓也不放心她在折腾回储元宫,索性便将云千雪留在了乾清宫,自己能就近照看,也安心了大半。又将颜欢与君煜两个便被送去了太后宫中。

这前后三日的功夫,旁人只当是看个热闹罢了。原本以为云千雪身上大安,这件事儿也算是度过去了。

可这一日,德妃忽然带着袁婉仪来了乾清宫。霍延泓不晓得是何事,却也心知德妃一向行事稳重,若非有什么要紧的,是绝不会自己来乾清宫。这样想着,他便立时让人请了姜子君进殿。

姜子君面色沉肃,领了袁婉仪进门。恭恭顺顺向霍延泓行过礼,不等霍延泓问,直接开口道:“皇上,袁婉仪与臣妾说,怕是有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姜子君说着,立时向袁婉仪瞥了一眼,道:“你与皇上说说。”

袁婉仪垂首,怯怯道:“嫔妾前些日子与沈容华去三清观,不经意听见有三清观的道姑说收了旁人的银钱要出去寻人做邪法。嫔妾细细的听了,才明白过来,说是宫里有人请了脏东西,要害人。就是中元节之前的事儿。嫔妾当时并未在意,倒是因为元妃娘娘的事儿,嫔妾心里总泛合计,这有人要做邪法,是不是冲着元妃娘娘来的?”

霍延泓一听见“厌胜”二字,愀然变色,肃声道:“细细的说来,是谁,在哪儿,做的什么邪法?”

☆、第79章 厌胜之术

“嫔妾,嫔妾没听清楚,”袁婉仪摇了摇头,声音极细,“只听见那么些,而且,当时嫔妾实在没往宫里人的身上想。都是听那两个道姑说的话,也是说的含糊其辞。”

姜子君接了这话,缓声道:“臣妾觉着这件事兹事体大,所以直接带了袁婉仪过来。袁婉仪说当时只听见道姑说话,长得什么样子也没瞧见。臣妾已经让人去三清观寻去了。”

霍延泓面色亦发沉重,一张脸阴云密布,“你与沈容华同去的,沈容华也没瞧见?”

袁楚楚垂头,缓缓的回道:“沈容华当时没与嫔妾在一块儿,没听见也没看见。”

这厌胜之法在大齐由来已久,在宫中是大忌,明令禁止。如今骤然听见袁楚楚提起,霍延泓心里大是忌讳。深吸了一口气,缓声与两人道:“都先坐吧,等那道姑来再细问问。”

正殿之内一时安静下来,静谧无声。皇帝的沉默,带着一种压抑的肃穆威慑,让殿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喘,整个次间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

过了大半刻,张祺瑞领着姜子君身边的黄槐进门,黄槐规规矩矩的向着皇帝等人跪地请安,道:“奴婢问过了,已经带了当日说话的道姑进来了。皇上可要宣召?”

霍延泓面容沉肃,闷声道:“见,立时让她进来。”

得了皇帝的话,立时又宫人迭声传召黄槐带过来的道姑就进殿。那道姑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恭恭敬敬的进门,瞧见霍延泓,眼睛也不敢抬,立时跪倒在地,自报姓氏,三呼万岁。

霍延泓也不开口而是向着姜子君睇了一眼,挑眉又看向甄道姑。姜子君忙会意的开口,曼声道:“甄氏,本宫问你,是何人脱了你要做妖法的,这妖法又是怎么做的,是要去害谁的?”

那甄道姑连连摇头道:“这,这贫道也不晓得是什么人。仿佛就是寻常的宫女,这人与贫道说,是帮着家里的人,让贫道办好,将那物件送去宫外的一户人家里。”

甄道姑所言与袁楚楚话中的意思相悖,倒是让姜子君也微微一怔,忙又问她道:“送去了哪里,你可还记得地方。再有,做了什么东西?”

“还记得,贫道还记得那地方。是拐子胡同南起第三家,”甄道姑头一次被皇帝与后妃问话,尽管紧张,却是规规矩矩的都说了出来,“那东西,是,是一个大肚子妇人。不过,做成写上生辰八字之后,让把那大肚子妇人的肚子刨了下来。”

霍延泓一听是孕妇,立时肃声问道:“生辰八字是什么?”

甄道姑想了想,回忆一番,才缓缓的答道:“这妇人的生辰八字是上元十四年五月,这腹中孩子的生辰八字是天授九年十一月。这中是害母子俱损的夺命煞。”

霍延泓登时勃然变色,若非喜怒不形于色惯了,只怕这会儿会立时将桌子掀了。云千雪原本是上元十二五月二十的生辰,只是她回宫之后,改了身份,才将生辰改在了上元四年的五月。而她腹中的孩子,可不就是天授九年十一月临盆么。霍延泓勉强镇声,道:“那宫女你可还认得?”

甄道姑自然能察觉出皇帝话语的变化,吓得连连摇头,道:“贫道只见过她一回,何况还是夜里。宫里面的宫女,模样都差不多。”

姜子君极是不相信甄道姑这话,道:“浑说!若是彼此不相熟,怎敢托你做这样损阴鸷的事儿。”

袁婉仪也随着连连颔首,“甄道姑,你如今说的都是一面之词。若是寻不出那个小宫女,谁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一旦坐实你行厌胜之术谋害宫妃,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甄道姑被吓得直发抖,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明鉴,娘娘明鉴呐!贫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那小宫女就忽然寻上贫道的。她说要行这样的事儿,道姑必定最懂的。说要给贫道银子,央求贫道帮她把这件事儿给办妥了。后来那银子,也是她夜里放在一个地方,让贫道去拿的。”甄道姑面如土色,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

姜子君在一旁瞧着,见她似乎不像是说谎话,当即抿了抿唇,道:“皇上,不若立时让人去什么拐子胡同看看,许是能查出什么来。”

“是,是!”甄道姑连连点头应道:“请皇上派人去看过,就知道贫道说的是真的了。贫道当时被那宫女骗了,以为真是她家里的事,万万没有料想到是要害宫里的娘娘。若是贫道知道,是绝不敢做这样的事儿。何况,贫道自知这样的事儿是极损阴鸷的,所以贫道也是出了宫,另外托相熟的人办的。那人就是青心观的陈道姑。这,皇上也可以去查一查。”

霍延泓扫了尹航一眼,沉声道:“让孙烈立时待人出宫一趟,先往拐子胡同看看,再去青心观。若其中有什么不对,”霍延泓语顿,锐利的双目看向甄道姑,两道寒光从眼中流出,极是森冷,“但凡有一句不时,直接将你拖出去打死。”

甄道姑被这话吓得立时伏地,迭声道:“贫道觉不敢妄言。”

霍延泓扬了扬手,只道:“先将她带出去!”

袁楚楚见甄道姑被人拉着下去,不禁垂首,低声道:“皇上,嫔妾听说那脏东西,离得越近越灵。所以嫔妾觉着,那东西只怕不会在宫外。既是有人求了上林苑的道姑,必定也是跟来上林苑的宫妃。皇上倒不如搜一搜各处,总会搜到那脏东西。不然等孙侍卫回来之后,再打草惊蛇。”这话说的头头是道。

姜子君沉吟着颔首道:“是呢,眼下倒不如先在各处查一查。若是查不出来,咱们便只等孙侍卫的消息。若是查出来了,倒也不必再费工夫。”

霍延泓低低的嗯了一声,将这件事交给了姜子君去办。待姜子君领旨欲走,他又不忘提醒姜子君道:“这件事儿不必与元妃说,也不用惊动太后。你另外寻个说法去搜宫,没结论之前,也不必先惊动旁人。”

姜子君喏喏到了是,回身与袁楚楚一块退了出去。

出了乾清宫,姜子君也不急着让人去各宫搜查,先细想了想怎样的说法算是妥当。

“德妃娘娘倒不如说是嫔妾的宫里丢了要紧的东西,所以来请您四处搜一搜,查一查。”袁楚楚含笑的开口。

姜子君抿唇略一点头,道:“就这样办吧!你随着本宫一道去看看,也算能让人信服。便先从你住着的栎阳宫,再去本宫的扶荔宫。定昭仪禁足,最后再去甘泉宫。”

袁楚楚陪着她一笑,悠悠道:“皇上交代,娘娘难免要亲自去查看。不过,这由头是因为嫔妾宫中失窃。嫔妾的宫所需最后一个去搜,不然反倒让人心生疑惑了。”

姜子君淡然含笑,“从前到没发觉你是这样仔细的人。”

两人简单商议一番,再不多言,各自上了仪轿,先奔着栎阳宫去。

栎阳宫的主位是恪贵嫔冯岚,如今要搜宫,自然先从主位的宫所开始。姜子君带着人进了栎阳宫的正殿,此时刚过晌午,冯岚正在内殿小憩。见德妃与袁婉仪来了,宫人立刻进门通报。德妃也不立时让人去搜查,而是让人先去请了冯岚起身。

白芷脚步轻缓,不疾不徐的进了门,缓缓道:“娘娘,德妃娘娘带着袁婉仪过来了。说是袁婉仪宫里有个要紧的东西失窃,要四处查一查。请您不必着急,梳妆收拾好了再出去也不迟。”

冯岚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半支着身子,歪在榻上冷然一笑,叹道:“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手,可这袁婉仪竟然也掺和进来了!”

白芷进前,将脚踏上的绣鞋摆好,扶着冯岚起身帮她穿上鞋子,缓声问道:“娘娘,那东西……”

冯岚凑近了白芷,语不传六耳的交代了几句。白芷连连点头,又让人打水进门。为冯岚从新匀面梳妆,换了衣裳。这才慢悠悠的去了明间与德妃、袁婉仪各自见了礼。

德妃温然含笑,向她简单的说明来意,才让人去四面搜查。几个宫女仔细的在内殿,明间、次间、尽间都细细的查了也没查出来。很快便有宫人将一个铜盆端了过来,向姜子君回禀道:“娘娘,从外面的游廊下寻到了这个。恪贵嫔的宫人不让打开这个。”

冯岚淡淡然的扫了一眼那铜盆里的木盒子,笑呵呵拦了德妃、袁婉仪,“这是沈容华从宫外给嫔妾请回来求子的小娃娃。沈容华说是这东西一旦进了水就不能出来,否则,大不吉利的。”冯岚说着,眼神清澈,明朗的笑向袁婉仪道:“袁妹妹那里也有一个,里面的东西你也看过的,绝不会有你宫里丢了的东西。”

袁婉仪微怔了怔,尴尬一笑,“这个,确实是沈容华之前请过的东西,里面是个小人偶。”

姜子君一听小人偶二字,当即道:“不能从水里拿出来,总能从水里打开吧?在水里开了盖子,再关上也是一样的。”

☆、第80章 意料之外

冯岚面上微微露出难色,落目在袁楚楚的脸颊上,极仔细的打量着袁楚楚面上的神色,含笑尴尬的像袁楚楚问道:“袁妹妹到底丢了什么,你明知道这东西自放进铜盆之后我就再没打开过,如今还非要查这东西。”

冯岚往日是那种极为和气乖顺的性子,很少说这样硬邦邦的话。姜子君眼瞧着冯岚推三阻四,亦发疑心起来,挑高了眉头,曼声与宫人道:“打开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黄槐立时喏喏应下来,亲自将手伸进水里,把那封着的木盒子打开。之间那木盒子里的东西不过是寻常的小人偶,袁楚楚瞧见那其中的人偶似是与之前瞧见的大不相同,微微一怔,“恪贵嫔,这人偶与之前放进去的好像不是一个。”

冯岚扬眉,轻软的一笑,“仿佛真不是一个呢,可当时沈容华仿佛是随手取了一个盒子也没打开,就那么放进去了。那天妹妹你也在的,她放进去之后我再没打开瞧过,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人偶与你们的有什么不同。”冯兰语顿,满含深意的看向了袁楚楚,慢悠悠的和说道:“如今各处都查了,袁妹妹可查到要找的东西了?”

袁楚楚心里一凛,神情有些僵硬,勉强笑道:“原本也晓得不会在冯姐姐这,不过是各处都查一查,实在是要紧的东西。”

冯岚抿唇,笑脸盈盈道:“既是了不得的东西,都惊动了德妃娘娘,自然要好好查一查。来过我这,一会儿总要去沈容华那瞧一瞧吧。”

袁楚楚不经意的蹙了蹙眉,听见冯岚这么问,颔首笑道:“是,自然要去沈容华那瞧瞧。咱们,”袁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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