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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后宫心计-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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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赵福冷哼一声,喝了口酒,说道:“她以为登上枝头了,能飞黄腾达了,能为所欲为了,其实还不就是个纸老虎。只要陆郡君一句话,她什么都不是。”

“来来来,喝酒喝酒。”小公公劝道:“何必为这种人怄气。这些女人以为是皇上的女人了就。。。眼睛长在头顶。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说得对,小李子,你说得太好了。”赵福叹声说道:“你们想啊,陆郡君是什么人?是弘德夫人的干娘,是皇上的乳母,连太后都敬她三分,你说你一个昭仪还在她面前逞什么威风。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小李子点头应声,过后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赵公公,你之前帮陆郡君办事儿,难保有一天陆郡君对你。。。”说着,小李子将手放在自己胸前做个砍头的手势。

“是啊,是啊。”另一个小公公说道:“这些主子都是喜怒无常,依奴才看,赵公公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啊。”

“嗯。”小李子也俯身点头。

赵福犹豫着放下筷子,仰头喝尽酒杯里的酒,啧啧两声后再说:“我这条命啊,早就是悬着的,能活一天是一天。可别把我逼急了,否则这些主子们的丑事真的是。。。你们以为我只是当心曹昭仪和陆郡君?错,大错特错。。。”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主子?”

“哼。”赵福闷哼说道:“当初我在北园当差,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可是乐个自在。哎,调入宫中知道一定逃不过。”

“赵公公为什么这么说?”小李子脱口追问。

赵福看了一眼小李子,苦笑一声说道:“算了,算了,喝酒喝酒,今晚是喝酒的好时机,谈这些干什么。”

“喝酒,喝酒。”小李子笑了笑说道。

“等等,奴才再去拿些下酒菜,今晚应该是不醉不归。”小公公灿笑着提议。

“去吧,小心点。”赵福好心地叮嘱。

“是。”

“那奴才去拿些酒来。”小李子也提议,说着也跟着退下去。。。

***

鸡鸣之时,天空泛白。静宜苑便有些吵哄哄,小静迈着小碎步跨进陆令宣的寝宫,梳头的宫婢看见小静战战兢兢地走进来,于是停住了手。陆令宣将头一偏,冷冷说道:“什么事儿,一大清早就慌慌张张地。”

小静顿了顿,而后走近一些,小声说道:“启禀陆郡君,赵公公。。。他。。。”

“他怎么了?不是又被曹昭仪带走了吧。”陆令宣满不在乎地说。

小静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赵公公他死了。”

陆令宣蹙眉惊问:“你再说一遍。”

“回陆郡君,奴婢今日听到消息,赵公公昨夜死在自己房间了。”小静一口气说完。

陆令宣咬着下嘴唇,静思片刻。心中暗忖:死了,人死了。看来她真是迫不及待啊,她怎么这么胆大,竟然敢。。。不对,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想了出路。哼,所有人都知道赵福昨日从我这里离开,首先要怀疑的自然是我。可是她没必要置他于死地啊,除非,赵福真的有什么把柄在手,以至于找来杀身之祸。真是可惜了!

猛然间,陆令宣脑中灵光一闪,她大叫一声:“糟了。”然后站起来,叹道:“糟了,我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害死赵福了。好一个曹蓉蓉,不愧是心狠手辣。”

“陆郡君,赵福的尸首已经抬出宫了,不知。。。”

“算了,人都死了,要查也只能查出点皮毛,得益的还是她。”陆令宣说道:“现在我倒是担心别的。”

“不知陆郡君可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怕坏了干女儿的事情。”陆令宣忧心说道:“昨日正好是给了她一个机会除掉赵福。现在倒好,赵福一死,她既能出口气又能少一个人证。”

“奴婢就不明白了,既然弘德夫人与陆郡君能证明曹昭仪的身份,为何还要收集人证呢?”

“不能给她反驳的机会,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陆令宣揉了揉胸口,说道:“先是曹美人无故自杀,再就是赵福暴毙,难道老天也要帮她?”

“陆郡君,莫非这一切都不是天意而是人为?”小静思索着说道。陆令宣警觉地斜睨着身边的宫婢,思绪开始旋转:人为?好一个人为,一个个地铲除,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看来,我真是小瞧她了。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二十五章 一夜惊梦

第二十五章 一夜惊梦

是夜,皎月如昼。

今日是曹素素的头七。冯佑怜用宣纸折叠了不少纸船,然后放在竹篮里面,等到夜深人际之后再悄悄从内司院里走出来。

她躲在假山后面,跪在御花园的小湖边,对着手中的纸船喃喃:“素素,怜儿姐姐折了一些彩船,他们说这些船儿能为你指引明路,让你上路的时候不会漆黑一片。”说着,冯佑怜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纸船,然后她再将自己的灯笼取下来,用里面的火烛点燃纸船中间的小烛台。

每一个纸船都是她白天利用空闲时间偷偷折叠的,每一个纸船中间都有一个小烛台,每一个纸船都是冯佑怜给曹素素送去的最后一丝祝福,她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多么希望这些纸船能带着素素平平安安地上路,能为素素指引明路,不再受苦受难。

冯佑怜噙住泪,将纸船小心翼翼地放在湖水中,让它们随着流水慢慢飘走。不一会儿,湖中的船儿越来越多,小湖也越来越亮。就像一条天河通往天边;湖中每只小船儿就像天上的繁星,带着无限忧思飘向远方。

***

纳弘站起来伸展懒腰,满意地笑道:“终于完成了。”

“弘太医真是尽责,一定要亲自批示这些药方。”身边的小公公钦佩地说道。

纳弘朝着他微笑道:“医者父母心,我必须对每个病人,无论贵贱,都要负责。他们生病后最相信的人就是大夫,如果我都不尽心尽力地医治,岂不是妄为人医?再说了,这里每一张药方都是用在后宫嫔妃们身上的,我岂能怠慢?”

“嗯。”小公公一边收拾桌上的物品一边说道:“弘太医快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更多事情。”

“你也是。”

“奴才整理好这些东西就会返回休息了。”小公公说着又埋头忙碌。

纳弘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窗外明月叹道:“今夜月色真美,我还睡不着,你收拾好以后先退下吧,我出去走走。”

“是,那奴才先告退了。”

纳弘揉了揉眼睛,然后拿起身边的宫灯朝外面走去。刚走几步,便见太医院外面的湖水上泛着大大小小的光亮。他好奇地探过去,而后又用身边的树枝将其中一个光亮慢慢地拉向自己。纳弘蹲下来伸手抓住纸船,凑近一看,原来里面放着一个烛台。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花心思这么做?

想着,纳弘又朝着湖水上游望去,那头是后宫的御花园,这条便是御花园里的碧湖,细长悠远,一直从宫里流向宫外的湖泊。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灯船?看着还有一些已经流了出去。想必放灯船的人一定花了不少心思,难不成是宫里有人向外面的人发出的信号?

如此一来,这事儿势必重大。于是,纳弘不顾什么宫规,立刻放下宫灯,跨越太医院的拱门顺着碧湖慢慢向前移动。

冯佑怜探出半截身子,将每一个纸船小心地放在湖面,她反过来看着竹篮里仅剩的几个,于是全都拿出来,一一放入碧湖。

人影闪动一下,却没有打扰冯佑怜专心致志的举动。他藏匿在树丛中,远远凝视着宫灯下,神情忧伤的女人,她的娴静,她的美艳,仿佛月下一幅画,灵动的瞬间,牵制着他的心思。

冯佑怜终于吁了一口气,所有的纸船都放入碧湖中,只要它们其中一个能将素素安全地带走,那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她安慰着自己想着:一定可以的。是啊,这些纸船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就像是素素那样隐藏着满腔情丝,坚忍不拔。

冯佑怜站起来,拍了拍衣裳上沾满的泥土,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刚一抬头,只见一人矗立在假山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踉跄后退差点摔倒。

纳弘赶忙奔过去扶着冯佑怜,说道:“小心。”

耳边的声音亲和温柔,却听着心惊胆颤。

冯佑怜轻轻推开纳弘,羞涩地低吟:“多谢弘太医。”

纳弘瞥了一眼冯佑怜手腕上的竹篮,问道:“这些纸船都是你放的?”

冯佑怜偷偷瞄了一眼纳弘,而后点头应声:“嗯。是奴婢放的。”

纳弘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不过,你怎么会这么晚还出来放纸船?为何每个纸船上面都有烛台?我仔细看过,每个纸船都折得十分精致牢固,想必是花了不少时间做出来的吧?”

冯佑怜向另一边走了几步,说道:“这些都是奴婢利用闲暇时间做出来的,每个纸船都会有一盏明灯,是带着素素离开的明灯。”

“曹美人?”纳弘惊讶地轻呼。

“是,是曹美人。”冯佑怜哀伤地叹道:“奴婢听说枉死的人会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只有有心人为他们点上明灯才能走对方向,才能安安全全地去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奴婢实在不忍心曹美人再受磨难,于是想着在头七之时为她放一些明灯,用来替她指引明路。”

“我竟然忘了你们曾经是好姐妹。”纳弘惋惜地说:“想当日,曹美人受伤后,你日夜赶来照顾。如今人已逝世。怜儿宫女,你也不要太悲伤了。看你消瘦了不少,我见了都于心不忍啊。”纳弘好心地安慰,动情地伸手想扶住冯佑怜。

冯佑怜愕然回首,看了看纳弘,又尴尬地垂首,说道:“弘太医,天色已深,奴婢出来多时,不得不返回了。”

她岂会不知纳弘的心意,可是又能如何,她不想纳弘越陷越深,更加不想害了纳弘,她唯求安安分分地守在宫里,等到天下大赦再作打算,然而在此之前,一切都是枉然,免谈。纵使对纳弘有居多不舍不忍,也只能埋在心里。

***

“启奏皇上,这些纸船里面除了烛台什么都没有。”打捞了半天的侍卫们,下了一个结论禀告给神情凝重的高炜。高炜接过侍卫手中的纸船,里里外外打量一番,看样子的确很普通。可是又有谁敢如此放肆尽然在宫里私自放灯船?

“皇上,此事奴才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夫人在华林园等候多时了,恐怕。。。”韩栾小声提醒道。然则另一边忙碌的侍卫们看到慌慌张张的冯佑怜,便立刻跑过去挡住她喝道:“什么人,在此乱闯。”

“啊——”冯佑怜吓得后退几步,眼珠瞥见侍卫们手中的纸船,突然失声惊呼:“我的纸船。。。”

侍卫首领陆提斯耳尖,听到冯佑怜的呼叫,立刻走出来大喝:“你刚才说这纸船是你的?”

冯佑怜怔忡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奴婢的纸船。”

“那你可知为何纸船会在碧湖中?”陆提斯又追问。

冯佑怜心里一沉,这里闹哄哄一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莫非自己犯了事?莫非这些纸船当真坏了事儿?

“怎么了?”高炜越过韩栾,朝着陆提斯他们走去。

“回皇上,微臣已经抓到私放纸船的人。”陆提斯拱手说道:“就是她。”

“奴婢叩见皇上。”冯佑怜吓得跪在地上。

“又是你。”韩栾恶声嘀咕。高炜却冷扫一眼身后的韩栾,吓得他赶忙噤声。

赶来的纳弘躲在一旁,正踌躇着要不要挺身而出为冯佑怜出头,可是自己也算是私自闯进后宫,这一条就足以令他身败名裂,如果再为冯佑怜抵抗皇上,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怜儿怎么办?

高炜走近一些,俯身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私放这些纸船?”

冯佑怜深吸一口气,恳切地说:“奴婢私放这些纸船的确不对,可是奴婢这么做并无恶意,奴婢是想趁曹美人头七之日为其放灯指引明路,不想曹美人走得辛苦,也想为曹美人做最后一件事情。”

“指引明灯?”高炜饶有兴致地细细琢磨。

“皇上。”韩栾凑过去,煽动说道:“这个小宫女狡猾得很,说是为了曹美人,又有谁知道呢。再说了,奴才才没听说过这个习俗。”

“这个习俗也是奴婢前些日子听来的,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习俗,奴婢这么做只不过是想心里好过一些,是想给自己或者曹美人一个安慰,可是这份心意绝对没有对皇上和皇宫不敬,还望皇上明察。”冯佑怜仰起头,激昂地解释。

韩栾冷厉地瞪着她,不敢出声。

“好了,朕相信你。”高炜展齿而笑,亲自走上前搀扶着冯佑怜站起来。高炜手里还捏着一个纸船,他放在冯佑怜手中,说道:“你这个纸船怎么折叠的?朕小时候学过,可是现在忘了。”

冯佑怜和其他人几乎同时惊呆,皇上怎么突然转变得这么快?高炜看出冯佑怜的心思,于是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对了,把所有纸船都重新放入湖中。”

“遵旨。”侍卫们全都了陆陆续续地返回湖边。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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