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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玉泡泡-流浪女孩的爱情故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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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木然地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如果是你的,我建议你可以把车留下,然后回去找家人想办法。” 
  哦,原来是这样!可事到如今,除了这样,我真的别无他法。 
  我软软地站起身,从口袋中摸出车钥匙,“啪”地一声,摁到柜台上,醉酒似的,晃晃悠悠而去。   
  《第二章玉缘》18.   
  我像一条狗一样在大街上“流浪”。 
  我不想回去。准确地讲,是不敢。我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无助过,二十五万元像巨石重重压在心口上,令我呼吸短促而困难。 
  我该怎么办? 
  我疲惫地坐在长安街的马路牙子上,望着全北京最流光溢彩的大街,感觉自己像正在缓缓溺水下沉的人一样,无助而冰冷。 
  我一直坐到街灯初上。在这段时间里,我的BP机响过无数次,可我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一狠心索性把它关掉。 
  二十五万!如果用一元钱的纸钞来铺我面前的道路,能铺多远? 
  当我最终面如死灰地走进紫玉山庄时,夜已经很深了。月光中,繁茂的冬青一阵儿剧烈抖动,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影子“倏”地扑出来,扒在我的肩头。 
  “扎勒!”我心头一喜,紧紧抱住它的大脑袋。 
  屋里平静如水,似乎连个小石子都没有砸进去。李姐正忙忙碌碌地给我准备晚餐,老罗坐在角落里用一块沾了黄油的粗布擦拭着一大堆工具,庄一同依然舒舒服服地坐在摇椅上捧着本书看。 
  一切都和往常无异,甚至包括我的晚归。宝马的失踪,他们都没有多问一句。 
  随便扒拉完饭,我忐忑不安地蹭到庄一同面前。 
  “庄叔叔——”我低声干涩地喊。 
  “哦?”庄一同把书放下,微笑地看着我。 
  我绞着手指头,艰难地说:“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他笑而不答,目光满溢着鼓励。 
  我环顾一下四周,竟然发现,李姐、老罗甚至扎勒脸上好像都藏着隐隐笑意。 
  “你不觉得奇怪吗?”定了定神,我鼓足勇气问。 
  “奇怪什么?” 
  “我回来这么晚,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低头羞赧地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大姑娘了,总该有自己的交际吧。”他淡淡地说。 
  我愣住,抬头看他的脸,他的脸宁静祥和,没有一丝异样。“可,可,车没了——”我终于嗫嚅出来。 
  庄一同依然在微笑,“什么车没了?” 
  “宝马啊,我把宝马弄没了!”我提高了声音,眼泪不争气地迸涌而出。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我愣住,站起身,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开心的人们。 
  “来,随我来。”老罗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拖到后门口。后门外的车库里,两辆轿车安静地泊着,一黑一白,就像传说中失而复合的幸福青鸟。 
  “这——”我的眼珠子几乎迸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青青小姐,别担心啦,傍晚庄先生让我把车开回来啦!”老罗怜爱地拍拍我的肩头,笑道。 
  “是啊,我们一直给你打传呼,可你总是不回,最后竟然关机了。幸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们都要报警了。”这时,李姐也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啪”地往我手中放个东西。 
  我摊开手一开,竟然是那把车钥匙! 
  庄一同依然在微笑。笑容含蓄而深沉,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抵不上这种包容一切的笑。 
  “庄叔叔,谢谢你。”我走过去,感激地说,“那二十五万,我总有一天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玉缘阁本来就是我的。” 
  无巧不成书。的确,如果不这么巧的话,估计这本书也就不值得一写了。 
  庄一同的确是“玉缘阁”的老板。相处了数月,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也真真是太不应该了。不过,话说过来,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他的吃穿用度、日常生活中没有一丝玉的痕迹,平常的言谈交流中也从不和我提及“玉”这个字眼,这让我如何感受? 
  “你不像一个卖玉的。”我一言以蔽之。 
  “为什么?” 
  “瞧你身上,一点儿也没有玉的影子。我感觉所有卖珠宝的商人,身上总是珠光宝气的。” 
  “玉不是普通的珠宝。” 
  “有什么不同?” 
  “玉可以放在心里,灵魂中。”   
  《第二章玉缘》19.(1)   
  这是一个幽深、狭长的书房,光线昏暗,正好渗进窗外的月光。 
  整整四壁的书,从地面一直堆到天花板上。书架前摆着一个木踏梯,看得出,梯子使用得非常频繁,长方形的木台阶被踩磨得边缘光滑,成了长圆柱形。书房正中央是一个破损了一角的柚木书桌,与主人的肌肤经年累月地摩擦着,泛着柔和的光泽。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旁摞着小山似的卡片、照片、书籍等杂物,高高的,摇摇欲坠。 
  一只矮矮的花梨木茶墩,墩上是一个乌黑的紫砂壶正在袅袅地吐着白烟…… 
  就是在这样一间泛着淡淡书香、茶香的书房里,庄一同缓缓地向我讲起了一个关于“玉”的动人故事: 
  “我家世代经营玉。我的祖上,曾经在各地开设过玉作坊,从采玉、琢玉到卖玉全都经营过。但战乱、政治迫害让这个行业萎缩得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我这一代,我们家就仅仅剩下你看到的‘玉缘阁’那个小门面了。解放后,‘玉缘阁’充公,变成国营。文革时,又因为‘破四旧’,我父亲把家中私藏的玉器全部上交,但尽管这样,还落下个‘窝藏国家文物’的罪名,被关在牛棚中,没多久,便过世了……” 
  我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当一个深沉、平和的男人在向你打开心扉时,你感受到的应当是——“受宠若惊”。 
  “我喜欢玉,天生好像是为玉而生。我的喜欢和别人的喜欢不一样,父亲喜欢玉,因为玉是祖上的家业,是糊口的生意。但我的喜欢近乎崇拜,甚至到了痴狂的地步。从记事起,我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玉痴’。人们说‘宁可食无肉,不可身无玉’,我便是这种状态。那时,我浑身上下带满了玉,家中也堆满了玉,就连嘴巴里唠叨的也几乎全是玉的话题。年轻时,我动不动便外出寻访美玉。一听到、见到真正的美玉,是真正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精神恍惚,非得把那块玉搞到手才算心安。现在想想,真是荒唐!”说着,庄一同喝口茶,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爱玉怎么算是荒唐?”我不解。 
  “玉是有灵性的,它讲究缘分,可遇不可求。就算是再好的玉,如果它和你没有这种缘分,你却一味强求,那么就算得到了,这样的缘分也不见得会长久。可惜,我当年就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哦?” 
  “因为太过痴迷、太想占有,我曾经得到过许多美玉,当然也跌过跟头、上过当。但没想到,‘文革’时,父亲把家中我们几代人收集的美玉全部交公。当然,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全家,但在我看来,却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记得交出玉的那天,父亲一直在跟我说:‘人的生命有限,但玉的生命却无限。玉是活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让它扎根到自己身上,如果非要强求这种缘分,那么最终只能玉毁人亡。’” 
  我的心头一动,一枚小小的玉石竟能承载如此深厚的情意?“‘玉毁人亡’?有这么严重吗?”我略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的,我也不相信,但最后,我还是相信了。”庄一同淡淡地说,眉目间闪过一丝忧伤。 
  “父亲上交后,我一怒之下,便独自跑到新疆。那时的新疆,是真正的‘春风不度玉门关’。” 
  “可新疆有羊脂玉。”我突然插嘴道。 
  “哦,你也知道?”庄一同略有些欣喜地看着我。 
  “我今天下午刚刚知道。据说真正的羊脂玉价值连城,而且现在几乎找不到了。” 
  “是的,我去新疆就是为了找羊脂玉。我一共在那里待了十年,每年的春秋两季都会到昆仑山脚下的白玉河去捡玉。白玉河其实是昆仑雪山的冰雪融水,每到春天山洪暴发时,山洪便会携卷着玉矿石从山上冲下来,堆积到河床里。这时,采玉的人便可以游到水中捞玉、挖玉了。” 
  “你也下水捞?” 
  “当然。因为白玉河水是冰雪水,即使夏天也冰冷刺骨,所以我这关节炎便是从那时落下的病根。”说着,他苦笑着捶捶腿。 
  “十年?那在新疆的十年你找到羊脂玉了吗?”我问。 
  “没有。”庄一同脸色木然。 
  “啊?!” 
  “但我找到了比羊脂玉更好的玉。” 
  “是什么?” 
  “冰儿。” 
  “冰儿?!” 
  “是的。一直以为,‘黄金有价玉无价’。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美玉更宝贵的。但最后我慢慢地发现,美玉并不是无价的,比美玉宝贵的是情意。人的情意一旦没了,一切也就没了。父亲说得对,玉是要讲究缘分的,这种缘如果强求,只会玉毁人亡。可惜,当人醒悟时,一切都太晚了!唉——”他长叹一声,站起身,重新往紫砂壶里注入一些清水,然后把壶搁在电磁炉上。显然,他是打算终止这个话题。 
  是什么让他进行不下去了?往事不堪回首吗?我的好奇心被大大地撩拨起,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冰儿——” 
  “我后来把冰儿带到北京,哦,还有扎勒。那时文革早已经结束了。国家把我们家的‘玉缘阁’还给了我,但已经不成样子了——” 
  “不,还有那么多的玉,还有那些文物!”我不相信地争辩。 
  庄一同淡淡地笑,往茶壶中续入茶叶,“文物很多都是假的,是摆来做样子、观摩用的。玉也没有多少件精品,风光不再喽!”   
  《第二章玉缘》19.(2)   
  风光不再?!如果今日“玉缘阁”里面一室的华美剔透都叫“风光不再”,那么,可想而知,昔日又是何等的气象! 
  “最主要的是,冰儿查出患病后,我的心就不在那上面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忙着给冰儿看病,带着她四处寻医问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能是所有玉人的心态。冰儿是我最宝贵的玉,至于其他的,早已无足轻重了。要不是因为那是祖上的家业,我真的想把它盘出去算了。”庄一同又近乎自言自语地说。 
  我无语,不知如何作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执著的“痴”? 
  看我默不作声的样子,庄一同笑了,道:“听我这个老头子讲这些陈年旧事,是不是挺沉重的?” 
  “不,不,不——”我急忙摇头。说实话,我一点儿都没有听够,甚至感觉他还有更精彩、更美丽的故事压在心中。或许,太过于伤痛,他不愿回首;或许,太过于甜蜜,他只愿独享。 
  我于是笑着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沉重,只是觉得,觉得挺可惜的。” 
  “可惜?” 
  “是啊,可惜。想想看,你以前曾经拥有那么多的美玉,曾经是个那么爱玉的玉痴,也曾经为玉受过那么多苦,可如今,身边倒是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玉了。” 
  “呵呵……”庄一同朗声笑了,“青青倒是为我打抱不平了。” 
  “也不是打抱不平,就是觉得有点儿,有点儿——”我皱着眉头说,“不应该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玉是不同的了。玉是活的,只要你曾经拥有过,它便会活在你心中。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遗憾,我心中、脑海中、回忆中,全都是玉。而只有这样的玉,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玉。”庄一同说着,从桌子上抱来一大沓照片给我看,“瞧,我甚至把它们都记录下来,分门别类,它们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我接过来一看,哦,竟然是各种各样的照片。有湿润剔透的玉器,有光滑如鹅卵石的玉料,有苍茫的山水,有挽着裤脚站在河水中捞玉的青年,有背着行囊、满脸风尘的采玉人,还有弓腰坐在水凳前琢玉的老人……从玉矿到采玉到琢玉,浩浩汤汤,包罗万象,简直就是一部浩瀚的玉史。 
  “真好!”我一张一张翻着,“啧啧”称叹。照片很清晰,看来照相的人技术很好,但毕竟年月已久,一些照片都有些泛黄了。 
  “我打算把这几十年的照片、笔记整理出来,结集成书。算是给那些美玉、给自己、也给爱玉的人留个记号吧!”庄一同整理着卡片,淡淡地说,“或许,这样才叫拥有吧。” 
  哦!我恍然大悟,难怪他一回到家中便一头扎进书房中出不来了。 
  “现在这本书进行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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