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影蝎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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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瞑目不答,似乎不屑再看他一眼。白无常却嘿嘿冷笑道:「久闻任中傑性好女色,为人最是怜香惜玉,谁知竟会如此对待同赴危难的女伴,当真令人齿冷!」
听了这句话,侍芸拧转娇躯,幽怨而愤恨的怒瞪着任中傑,双眼中似有点点泪珠在滚动,窈窕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沖了过来,泣道:「你。。。。。。你的心真狠,我全心全意的帮你,但你却。。。。。。却。。。。。。」
任中傑凝视着她,淡淡道:「你真的是全心全意帮我么?」
侍芸气得酥胸颤动,蓦地扬起纤掌朝他面上掴去。任中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拧,她就痛得叫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下。
「你简直不是个人!」她挣扎着抽泣道:「你是全天下最无耻的大流氓、大坏蛋!」
任中傑面色一沈,冷笑着把她的掌心翻转到上方。亮如白昼的灯光照耀下,白皙秀美的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青渗渗的尖针!
侍芸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目中射出异样的光彩。良久以后,她慢慢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原来你早已发觉了。。。。。。」
任中傑冷然道:「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现在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那个就是我了!」
侍芸擦了擦泪水,忽然浅颦微笑。她的笑就彷彿是滋润大地的春风,娇艳中又带着一丝清新。她瞟着任中傑,嫣然道:「但我却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察觉的?」
任中傑道:「你曾经说过,鬼脸书生不仅常常更换面具,连声音也刻意的伪装改变。。。。。。」
侍芸道:「不错。」
任中傑冷冷道:「既然如此,当你还未进来时,又怎能单凭听到对方的一句话,就肯定的对我说,房间里面的人是鬼脸书生?」
侍芸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黑白无常、左雷东互望了一眼,各自气沮的垂下了头。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纵声长笑道:「好!好!任中傑果然不愧是人中豪傑,当真是武艺超群、机变无双!哈哈,佩服佩服!」
笑声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正缓步向厅堂正中走来。这个人三、四十岁年纪,高帽白衫,一张脸矍铄清奇,似隐隐散发出一股睿智之光。走起路来犹似足不点地一般,颇有飘然出尘的安逸潇洒。
任中傑的眼光立刻被这个人吸引,沈声道:「尊架是。。。。。。」
这人含笑不答,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一柄摺扇,「唰」的在掌中展开。雪白的扇面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最右边的是墨迹飞舞的三个大字──出师表!
任中傑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是神风帮的三当家,「小诸葛」罗镜文先生到了!久仰久仰!」
罗镜文哈哈一笑,悠闲地摇着摺扇迈步而行。当他经过黑白无常身边时,扇缘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两人胸前轻轻掠过。只听「嘿、嘿」两声轻响,两人一起吐出一口长气,手足竟恢复了自由。
──小诸葛摇的不是鹅毛扇,是铁扇!扇子送出的不是纳凉的秋风,而是解穴的劲力!
任中傑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发现,罗镜文的武功远在其他几位当家之上,而且气度沈雄稳健,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任公子想必觉得奇怪,为何会遭遇到本帮如此无礼的伏击?」罗镜文说到这里,忽地面容一肃,恳切的道:「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想试试公子的武功智慧,是否有传说中那么精妙高明。得罪之处,本帮深感抱憾,愿意向任公子郑重赔礼道歉!」
任中傑又好气又好笑,皱眉道:「可是你们刚才的刀剑板斧都是真的。。。。。。」
罗镜文抢着道:「但任中傑也不是假的,对么?」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们几个当家,并非是穷极无聊之辈,也不敢拿公子来开玩笑。但要不是亲手测试过公子的实力,又实在不放心把那样重大的一件事,委託於公子之手!」
任中傑奇道:「委託什么?你们有事要我帮忙么?」
罗镜文点了点头,忽然拍了拍手。满屋的美女立刻抬起受了伤的左雷东,在一瞬间就走得乾乾净净,连侍芸都混在人潮里退出了小屋,只剩下四个大男人直直的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请任公子穿上衣服跟我来!」罗镜文压低声音道:「咱们换一个稳妥的地方喝酒。我有机密的事情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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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每个人都急着赶回家与亲人团聚。劳碌奔波了一整天后,能呆在温暖如春的爱巢里,身边陪伴着相孺以沫的爱侣,膝下环绕着乖巧可爱的孩童,那将会是一幅多么温馨、多么动人的情景啊!
──可惜这种平凡人的快乐,又有几个江湖儿女可以享受到呢?
黎燕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长长的影子孤单地拖在身后。她的心中,正充满了苦涩的淒伤和深切的懊悔。
每次偷情过后,她都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可是每次一回到丈夫身边,她就开始控制不住的伤心、愤怒、失望,乃至重新出走,再去偷情。。。。。。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做大侠的妻子?为什么当初不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她在无声的呐喊,喊一下,心头就痛一分。
一匹老马步履蹒跚的从长街的另一边驰来,后边拉着一辆破旧的大车。赶车的老汉双鬓已斑白,乾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昏花的老眼映照着逝去的夕阳,越发显得愁苦而黯淡。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虽然有家却不愿意回?是不是家中也有一个无法沟通的亲人,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也找不到归宿?
黎燕目中已有泪水盈眶,几乎忍不住要失声悲泣。触景伤情,岂非也是人类脆弱一面的最好见证?她咬了咬嘴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不愿让人看到正欲奔涌的泪花。
马车从身边经过,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就在这时,赶车老汉那双无神的瞳仁中,突然射出了两道婬亵而妖异的厉芒!
他的右臂一振,长长的赶马鞭倏地向后疾飞,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卷向黎燕的腰肢。这一下出手准确而迅速,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劲急的鞭风震醒了沈浸在失意中的黎燕,她的身子立刻沖天飞起,险险的从鞭圈之中脱逸而出。只听「哧──」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她的长裙下摆被鞭梢带到,竟整整齐齐的裂成了两半,一双结实健美的长腿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好个无耻的婬贼!」黎燕怒从心头起,娇叱一声,在半空中拧转娇躯,竟在身形还未稳定之时就已反守为攻,眨眼间就掠到了马车上方。
谁知长鞭也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毒蛇般的鞭头飘逸灵动,挥洒之间风声隐隐,仍是卷向她的腰肢。黎燕双足在车辕上一点,人已借力腾空,破碎的裙裾随风飘飞,雪白的大腿完全的伸展了开来,构成了一副香艳的图案。
老汉眯起眼睛,色迷迷的婬笑道:「久闻卫夫人的双剑名震武林,想不到这双美腿更是妙绝天下。哈哈哈。。。。。。在下这条小命,恐怕也禁不起卫夫人您轻轻一夹。。。。。。」
黎燕气得俏脸煞白,银牙一咬,伸手去拔背上的剑,但那长鞭像是跗骨之蛆般牢牢的粘着她,使她根本无暇缓手抽剑。数十招过后,她已是左支右拙,娇喘吁吁。
忽听得「劈劈啪啪」一连串脆响,长鞭又在她身上连中了五、六下,撕碎的布片如飘瑞雪,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舞,她身上裸露的地方更多,几乎已是不着寸缕。令人称奇的是,这劲道十足的鞭法只扯掉了她的衣服,却不曾伤到一丁点儿肌肤,可见使鞭之人的眼力腕力,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你。。。。。。你这下流的老匹夫,我认得你是谁了!」黎燕忽地娇躯巨震,失声道:「你是「长乐神鞭」楚天良!」
老汉哈哈大笑,神态甚是得意,道:「卫夫人好眼力,正是区区在下!这把鞭子的威力如何,夫人已经见识过了,那也不足为奇。可是在下还有另外一把神鞭,想请夫人仔细地品评品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瞅了瞅黎燕红润的双唇,笑得更加婬亵了。
「你癡心妄想!」黎燕的脸红了。她是个成过亲、有过经验的女人,当然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沈了下去。
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几个婬贼──北有三无子,南有楚天良,西有迷魂盗,东有一柱香。这当中,楚天良的武功和荒婬的程度也许算不上第一,但他却最具有百折不回的毅力。传说他为了得到当朝宰相的千金爱女,不惜混入相府假扮挑粪长工,在高手环伺下忍辱负重了三个月,最终将那花朵似的姑娘糟蹋。这种死缠烂打的决心和狠劲,委实令人不寒而栗。
黎燕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阵惊惧,身法也略微的凝滞了。楚天良眼见有机可趁,哪里肯轻易放过,手中长鞭犹似旋涡狂风般,一层层的向她绕去,存心要将她生擒活捉到手,以便好好把玩亵弄。
再拆了三招,黎燕一个不留神,右足足尖已被牢牢缠住。她大声惊呼,急忙伸手去扯鞭头。楚天良嘿嘿一笑,身不动、臂不抬,单以手腕之力轻轻一拉,黎燕立时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从鞭梢传了过来,整个娇躯身不由主的向车顶撞去。
眼看她的脑袋就要砸个头破血流,说时迟,那时快,楚天良忽地撤鞭翻腕,一掌拍到了黎燕丰盛的臀部上,嘴里轻薄的调笑道:「好弹力。。。。。。」言犹未了,掌心一按一拨,就将她的身子稳稳的送入了车厢内。
「轰」的一响,黎燕重重的摔在地板上,这一下着实沈重,只摔得她四肢百骸无一不痛,甚至连全身的真力也消失得乾乾净净。而她心中的慌乱紧张,也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
──莫看她平时似乎胆子很大,可以在多人目光的注视下纵情欢爱,可以满不在乎的裸身对敌,可是当真面临被强暴的悲惨遭遇时,她的反应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就在她惶急无助之时,猛听得车厢外传来楚天良的一声暴喝:「老傢夥,你又来多管闲事。。。。。。」跟着又听得「砰砰砰」几下拳掌相交声,一个清脆的嗓音喊道:「师父,让琳儿来帮您揍这坏蛋。。。。。。」
黎燕心中一喜,身上的力气也回复了几分。她生怕外面相救之人不是楚天良的对手,急忙勉力拔出双剑,鼓起余勇从窗户上跳出了车厢。
只见在空旷的长街上,楚天良早已跃下了马背,正同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斗在一起。两人都是空手,晚风虽大,却也盖不过四只手掌上发出的呼呼风声。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男装的少女,一双眼珠灵动之极,明媚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神色,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出手。
黎燕更不打话,双剑抖出点点剑花,疾刺楚天良的左胸。不料那老者突然探出左臂,一把拉住了她的双腕,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黎燕一怔,道:「杀了他。。。。。。」
老者沈下了脸,道:「老夫和别人交手时,任何第三者都不能插手!」
黎燕跺着脚,发急道:「但。。。。。。但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婬贼。。。。。。」老者脸色铁青,不说话。
楚天良纵声长笑,淩空翻了三个筋斗,人已远远的掠到了十丈开外,讥嘲讽刺的语声却清晰的随风送来:「卫夫人,「铁颈判官」傅恒的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就算我强奸了他的女徒儿,老傢夥也不会倚多为胜的!哈哈!再见了,卫夫人,我会再来找你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於听不见了。
黎燕不满的盯着老者,恨声道:「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拦着我,刚才那一下已要了他的命。这次放虎归山,不知又会坏了多少清白女子的贞洁。难道您给自己立下的规矩,竟比千万人的危难更重要么?」
老者却不答话,只是冷冷的道:「坐到车里去,跟我走!」
黎燕瞪大了眼睛,奇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老者一字字道:「去见你的丈夫!」
黎燕的面色立刻变得像纸一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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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就摆放在桌上,宾主正围坐在桌边。在这间防守严密的厢房里,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无论多么机密紧要的事,都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的说了。
可是,从进入房里到现在,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罗镜文依然在无关痛痒的话题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任中傑居然也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美酒,倒是陪坐的黑白无常有些沈不住气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不耐烦的神色。
此刻,这两人早已除去了面具儒衫,回复了江湖人的衣饰服装。扮黑无常的是神风帮四当家,「一斧震帲А孤炒蠛椋拿婷采跷趾溃帽罨费劾彀停煌歉銎⑵┰甑娜恕0绨孜蕹5奈宓奔摇感缗ǖ丁拐偶淘肚∏∠喾矗骞俣急瘸H诵∩弦缓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