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影蝎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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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傑心神一荡,随即强行压制住了绮念,温言道:「我绝不会骗你的!一个人老是戴着面罩生活,就算侥倖行凶得手,也永远体会不到真正的快乐的。只要你现在揭开面罩,勇敢地暴露出自己的容颜,就能够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解脱。。。。。。」
在他耐心而充满煽动力的劝说下,月下丽影的防线似乎开始崩溃了,她就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玉手缓缓的伸向自己的脸颊。。。。。。
就在这时,三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忽然惊起了几只雀鸟,只听「呼啦啦」的衣袂带风声响起,一条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凌空飞来,掌中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掩映着月色,劲急无伦的砍向月下丽影的颈子。
任中傑大喝一声,身形闪电般疾掠而前,右手悍然不惧的插进了刀光,左手在女人肩上轻轻一推,想把她带到自己身后。
谁知月下丽影的身子一个跄踉,竟然娇弱无力的倒了下来。任中傑顾不上夺敌兵刃,食中二指在刀面上一按,人已借力向后飘出五尺,顺手搂住了正在俯跌的温暖娇躯,但几乎在同一瞬间,敌人的刀锋又已凶猛的劈到!
凌厉的刀风激起了任中傑的鬓发,雪亮的刀影一下子就裹住了他的胸腹!这一刀的快速狠辣,已不是任何笔墨可以形容!
可惜的是,太过迅疾的招数,往往沈稳不足。这一刀堪堪出手,任中傑就已瞧出了三处破绽,他有绝对的把握在最后一刹那击破敌招。
刀光落下,他的手指运劲弹出。。。。。。
蓦地里,任中傑心中一震,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刚才他的右臂搂住月下丽影的身子时,出於多年来的习惯,他的手掌自然而然的覆盖在了她的乳峰上,而且顺势停留到了现在。
任中傑这一生,摸过许许多多女孩子的酥胸,每一次当他掌握住富有弹性的双乳时,都会陶醉在妙不可言的触感里,从来也不会再顾及其它!可是这一次,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罢,他竟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了月下丽影心跳──坚强有力的、十分平稳的心跳!
一个激动到呼吸急促、胸部起伏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规律的心跳?
任中傑不及多想,猛地把环抱着的娇躯掷出,同时凌空翻身,整个人矫捷的逸出了刀影的包围。
他还未站定脚步,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叱,一股劲风如泰山压顶般撞来!月光下瞧的分明,月下丽影的右掌上套了个巨大的、可怖的黑色手套,看上去就像个狰狞森恶的猿爪,毫不留情的向他的头顶拍落!
──枯心掌!这就是杀死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枯心掌!
任中傑吸了一口气,全身真气充盈激荡,右掌在飘飞的袍袖中缓缓推出!
双掌相交,发出「砰」的一下巨响,女人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空中极其巧妙的转了个圈,翩翩然的落到了左首的树梢上,窈窕动人的娇躯随着枝叶一上一下的摇晃着,在淒迷的夜色中看来,就像出尘的僊子般风姿卓绝、飘逸潇洒!
「好!任中傑果然不愧是人中俊傑!」她随手除下被震裂成两半的手套,银铃般娇笑道:「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居然还能破去我的『枯心掌』!看来我从前一直小看了你。。。。。。」
「我也一直小看了你!」任中傑打断了她,冷冷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含义我到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了。」
月下丽影笑得花枝乱颤,纤细的腰肢充满挑逗地在扭动着,她故意的挺起了本就饱满之极的胸膛,笑吟吟的道:「任公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对我又恨又爱!」
任中傑的目光却凝注在那虎视眈眈的刀手身上,这人同样黑衣幪面,从体形上看似乎有些眼熟!他一边极力的思索着,一边随口应道:「哦?」
月下丽影柔声道:「你既恨我的辣手无情,可是又不由自主的被我吸引!嘻嘻,你想必在盘算着,只有彻底征服了我这样一个智计深沈、毒如蛇蠍的美艳尤物,才对得起你『逐花浪子』的威名。。。。。。任公子,我说的对吗?」
任中傑洒然一笑,淡淡道:「不错!此刻你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世上没有永远揭不破的秘密!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中的。。。。。。」
月下丽影怔了一怔,吃吃媚笑道:「真有那么一天,小女子必定乖乖委身,领教任公子的『高招』!」说完,她和刀手的身形一齐沖天飞起,两三个起落后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任中傑居然没有追赶,他垂下头,喃喃道:「老天呀老天,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这一路上千万别碰见任何人!」
他念叨了两遍,小心翼翼的才迈出一步,身上的衣衫立刻片片成碎,幻化成大大小小的蝴蝶在风中飞舞──适才的对掌,他虽佔据了上风,可是「枯心掌」威猛无涛的劲力,也已把他全身上下、由里至外的布料统统撕裂了!
他只有不停的苦笑,想起那身材绝佳、撩人遐思的对手,心里不禁恨的牙痒痒的,佔有的欲望更加的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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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是墨色的,距离日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金陵城里的居民仍然沈浸在酣甜的睡梦中,没有人注意到长街上正疾弛过二十匹高头骏马!
密集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就如同战鼓一般,沈重地敲打在每个骑士的心头!
领头的两匹马上,坐着的正是神风帮的四当家张继远,和「鹰爪神捕」孙元福。此刻他们的心情也沈重得像是压上了沈甸甸的大石,脸色阴郁的让人害怕,眼睛里隐隐流露出闪烁不定的光芒!
身后跟随的十八飞骑,个个俱是青衣劲装的剽悍大汉,精神抖擞的驱策着跨下的骏马,面上都呈现出坚毅不拔的神色,使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不管多么艰钜的任务交到他们手中,都能得到圆满彻底的解决!
「孙老爷子,依您的意见。。。。。。」张继远沈吟着,闷声问道:「任公子说的话是否可信?城北百里外的某个小村子里,难道真的就是。。。。。。」
孙元福双目一翻,沈声道:「任公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一点老朽是信的过的!只是,凶手今夜的举动却让人有些费解!照理说,她应该竭尽全力的保守住凌帮主遇害的讯息才是,怎么会如此轻浮的泄露出来呢?」
张继远低沈着嗓子,道:「也许她是想用之来扰乱任公子的心神!只要她最后能将他杀了灭口,这个秘密仍将无人知晓!谁想却功败垂成,被任公子机警的逃过了毒手。。。。。。」
孙元福点头道:「所以这次发生的事件,可以说是凶手的一个意外疏忽!但我们若不能抓紧时机予以验证,恐怕一连串血案的真相依然会是个迷!」
张继远微一颔首,在马屁股上奋力的加了一鞭子。健马长嘶,带着众人风驰电掣的向城外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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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骏骑风风火火的奔出了城门,神风帮的总坛里却仍是平静如水。星星点点的灯火像往常一样,在秋风中忽明忽暗的飘摇。
月亮恬静的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巍峨矗立的听雨楼,轮廓精緻的楼影被月光勾勒的分外清晰,看上去彷彿也充满了说不尽的寂寞和淒凉。
小楼一共有四层,前三层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最顶上那一层,还是亮堂如白昼,无论何时都亮堂如白昼──好像在那里,黑暗是永远也不会来临的。
楼的后面,是一条偏僻的林间小迳。此刻,正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隐藏在树丛里,眨也不眨的盯着楼顶的灯光。
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响过很久了,黎明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通常是人们的精神最睏倦,警惕心最容易放松的时候,也正是富有经验的夜行人出手的好时机。
一阵微风吹过,枝头残余的枯叶呼啦啦的作响,就在这一刹那,树丛里的那双眼睛已经开始移动了!在夜色的掩映下,淡蓝色的身影就像一股轻烟,悄没声息的欺到了楼下方圆一丈的范围内。
昏黄的火光射在他瘦削的脸上,那孤傲刻薄的神情,彷彿是用小刀雕刻上去的,已成为了他面容的一部份──这个人竟是唐门的少年高手,「千手罗汉」唐钢!
长空下,唐钢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形突然旱地拔葱般纵起,轻灵的跃上了第二层,接着足尖在栏杆上一点,人已向更高一层飞去。
突然,一个温和却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少侠请留步!」随着语声,一股深厚的劲力迎面拂来,罩向唐钢胸腹间的七处大穴。
「找死!」唐钢低声怒斥,手腕一翻,数十点寒星暴雨般从袖口打出,直击那人的头脸要害!
那人微微一惊,眼见暗器来势疾不可挡,危急中和身扑上,双掌挟着雄浑内力,快如闪电般疾拍而落!
「砰」的一声,唐钢肩头已然中掌,身子立时向后摔下。但他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细长的五指探出,竟牢牢的勾住了那人的手腕,两个人一起从三层楼跌下地来!
「可笑呀可笑!」唐钢的双脚甫一着地,随即飘身退后数尺,冷笑道:「堂堂的『仁义大侠』卫天鹰,居然也会给神风帮当起看门狗来了!日后若传到江湖上,岂非是大大的笑话一件?」
卫天鹰并不动怒,和蔼的面上满是宽容之色,淡淡道:「唐少侠言重了!今夜张当家奉命外出,我替他当值守卫,以免凌夫人遭到刺客的毒手,那也是应该的。」
「你要防备刺客,那很好!」唐钢强忍着肩部的痛楚,咬牙道:「但我却不是刺客。。。。。。我要见凌夫人,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想和她商量!」
卫天鹰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唐少侠,你不是不知道,刚才孔当家下了严令,不管凌帮主逝世的消息是真是假,暂时都不许告诉凌夫人!」
「我不是要对她说这个。。。。。。」唐钢嘲讽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肃容道:「我向你保证,绝不提起任何与凌帮主有关的话题!只要你让我进去说几句简短之极的话。。。。。。」
「恕难从命!」卫天鹰忽然打断了他,斩钉截铁的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会开这个后门的,唐少侠请回!」
他神态坚决的做了个手势,那样子再没有转圈的余地了。唐钢怒气勃发,双拳握了又握,似乎想沖上来拼命,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为难了!」他瞪着卫天鹰,眸子里闪动着恶毒的光芒,冷冷道:「就因为任中傑睡了你的老婆,而我又在大庭广众之间揭穿了这个秘密?」
卫天鹰的嘴角忽地痉挛了,平素镇定的面庞竟起了轻微的颤抖,宽大袍袖下的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把它们送到唐钢那可恶的鼻子上去。
唐钢纵声长笑,再也不看他一眼,霍地转过身子,大步沿着来路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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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楠志再一次睁开惺忪的睡眼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拍了拍脑袋,感觉到头痛大大的缓解了,不由的喜出望外。
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马上察觉到身体的另一个部位开始痛了──昨晚强行征服了那两个风骚入骨的小妖精,其结果就是自己的腰部像针紮一样隐隐作痛!
「他妈的,老子的酒量退步了,难道连禦女之能都泡汤了?」祁楠志喃喃的咒骂着,伸手抚上了右侧的腰。突然,他的全身骇然一震,指尖上竟真的摸到了一根针!原来不是他「不行」了,而是有人恶作剧的把长针放在了他的床上,针尖差一点就刺进了肌肤!
「这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他生气的叫着,转过身子一看,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任中傑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祁大少爷,您终於醒啦!」任中傑瞅着他,慢吞吞的道:「我还以为你从此长眠了呢!」
「老天爷!」祁楠志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就算想叫人起床,也不用使出如此暴力的手段吧!要是把我割伤了怎么办?」
任中傑悠然说道:「咱两人今天都险些儿受伤,这样子才公平嘛!你说是不是?」
祁楠志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险些受伤?是有人暗算你么?」
任中傑没好气的道:「你现在才想到关心朋友么?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搏杀,你却搂着美女睡大觉,真是岂有此理!」
祁楠志盯着他,盯了好半晌,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你一定在女人那里喫了哑巴亏!」他狂笑着道:「否则你不会这样一副嘴脸的!快说快说,到底是哪个女孩子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连你都能戏弄?」
任中傑却没有笑,板着脸道:「戏弄?嘿,我差一点连命都送了!你以为这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