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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我妻多娇-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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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皇上,这一次终于在阴沟里翻了船。

皇上一咳嗽。整个偏殿都跟着动起来,偏就罪魁祸首的忠睿王爷优雅的喝了口虾仁粥,全然不顾及皇上在一旁朝他吹胡子瞪眼。

皇上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睨了忠睿王爷一眼,“合着你当朕稀罕你那份子奇遇呢。”

“臣弟也就那么一说。皇兄那么错愕做什么?”当忠睿王爷自己高兴呢,如果不是桃枝自动消失了,她一旦留下来,等待她的,呵呵,忠睿王爷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左右邢嬷嬷才只是暖暖场子。还没有放开了干呢。

皇上“哧”了一声,硬是夹了几筷子玉兰片给忠睿王爷。

忠睿王爷对着那几片玉兰片苦大仇深,他不爱吃这个,可皇上屈尊给夹了,哪里能不给面子。忠睿王爷夹起来丢到碗里。

“结果如何了?”合着是为这个生那么气么?

忠睿王爷挑挑眉,来了句:“从哪里到回哪里去了。”

“不过就是到兰若寺沾染了几日佛香,你说话怎么就带着佛性来了?难不成为着这些红尘琐事,你就看破红尘,预备出家做和尚了?”皇上再瞧了瞧忠睿王爷的神情,他还能开玩笑,就说明问题不大。

忠睿王爷沉声道:“皇兄可曾想过,她们那样的。一旦身死,便是回来处去,臣弟做的事儿便是没多大意义了。”

皇上说道:“原来你在纠结此事?旁的朕不好说。就拿陈氏来说好了,她这人儿嫉恶如仇、生性高傲、个性偏激、目光短浅,她那些奇才也是拾人牙慧,非她本人所想,若是打回原形,她也不过尔尔。”

皇上用的那几个形容词。显然也不会有什么褒义。

皇上看了忠睿王爷一眼,又道:“再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享受惯了她‘大智大慧’带来的荣华,一朝高楼塌。落入尘埃里,且看她该如何适应。”

就如同把原本的勋爵人家贬为庶民,多得是明明自己有几分本事,可贬为庶民后,拉不下自己的身份去操持生计,最后沦落到连一般庶民不如的境地。

虽说这么比喻搁在陈宛秋身上并不恰当,可大抵是这样的意思。

陈宛秋把自己看的太高,却又把旁人看的太低,眼高手低又得陇望蜀。寻常人知道自己是那被得被望的,都还觉得自尊心受辱呢,更何况陈宛秋得的‘陇’以及望的‘蜀’,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呢。

忠睿王爷“唔”了一声,有一口没一口的把那碗虾仁粥喝了。

皇上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其实,如果那陈氏进了宫,你且瞧着吧,就算她再有通天之能,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陈宛秋之前的所作所为,其实只要是有心人,仔细查一查就能查出端倪来。就算没有忠睿王爷出手,大刀阔斧的把陈宛秋的臂膀都给砍了,也会有人出手。

不用多做什么,只需往外透个消息,自有人乐意服其劳,陈宛秋开的那几家铺子瞧着能日进斗金,可她没有多了解那一行的规矩,兴许只要几句话,就能叫那铺子再开不下去。

还有,陈宛秋到目前为止可招惹的不止一家,可除了忠睿王爷以及敬国公世子插手了,不见其他家凑热闹,也不过他们识时务,哪里还会和忠睿王爷,以及还很可能站在忠睿王爷身后的皇上抢‘敌人’。

傅奕阳夫妻打的可就是这个主意,有别人代劳教训了,虽然自己没有了亲自教训人的快/感,可自己省心省力了。就算到时候再出什么事也算不着他们头上,两相取其轻,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说这话倒没有让忠睿王爷停手的意思,忠睿王爷心里也清楚,听了这话儿“啧”了一声,“原是皇兄知晓您的后/宫凶残啊。”

他今日也才得了桃枝对他的王府后院的评价,一个个猛于虎。忠睿王爷和皇上对此不是不清楚,只是懒得分精力多加关注罢了。

把女子甚至是自己的妻子,向来都看做是附庸,就算是在陈宛秋身上栽了坑,可骨子里的认知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皇上笑而不语。

☆、305章 高瞻远睹

“说到陈氏。”皇上放下筷子,正要接着说,忠睿王爷指着自己碗里的虾仁粥,说:“这粥不错。”

皇上点了点头,立马就有宫女也给皇上盛了一碗虾仁粥。

皇上继续先前的话题,“叫朕想起敬国公夫人来。”

忠睿王爷把原先皇上夹给他的玉兰片挑出来吃了,不喜欢归不喜欢,可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做出不雅的姿态来,好像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根本就不喜欢玉兰片一般。

确实,在这点上,不管是忠睿王爷还是皇上,都很克制,而且不会让人抓到弱点。

忠睿王爷想到这里,脸色就沉了下来,这原本就是他从小到大都刻入骨头里的做法,可没想到他也有将这点给忘记的一天。

是因为他的同胞兄长夺嫡成功,还是他自认为自己再也不是以前软弱可欺的皇子了?对自己就那么信心满满,殊不知就是这份自信葬送了韶华院里的韶华。

皇上睇了忠睿王爷一眼,以为他在沉思有关敬国公夫人的事,只说:“那些商铺,朕叫人盘查了,盘根错节的,不容小觑。”

并不像是陈宛秋的那几间铺子,乍一看生意红火,可实际上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旦离了陈宛秋的空间就会散了架子。

“虽说由着王妃监管的这几年里,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不过好在如今归了国库,大刀阔斧的动几笔,未尝不是一大好处。”

敬国公夫人与陈宛秋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敬国公夫人手中握有实权。她原本就嫁给敬国公,娘家也并非籍籍无名之辈,手中自有人脉。

官商相护,短短数年就发展成了后来商业蛛网的雏形,忠睿王爷说这些商铺一年的收入可挡国库收入的二成。也还只是保守估计。

皇上并非是迂腐之辈,在盘查过后,自然就有了将其化为己用的心思。更何况敬国公夫人那还只是借了敬国公府和其娘家的势,如今皇上代表的是整个国家,国家机器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忠睿王爷回过神来,听到皇上的打算。心思一动,道:“除此之外,敬国公夫人还有什么可叫人觊觎的?”

皇上眸光深沉,漫不经心的说:“谁曾想到她能有那般大的能耐呢。”

不然,敬国公夫人都死了数年。反而她手里握有的家私才重见天日。

皇上心里还有些遗憾,敬国公夫人有如此之能,若为男儿身,封侯拜相未必不可。

不过遗憾归遗憾,当时敬国公夫人没了才是几方都愿意见到的。不然照着敬国公还有他背后的老七的狼子野心,若是敬国公夫人的势力甘为他们所用,那皇上可就真该担心自己的位置的稳固与否了。

忠睿王爷冷不丁来了句:“当年,她真的死了吗?”

待皇上看过来。忠睿王爷慢条斯理的说:“既她手中有未可知的毒药,假死也未尝不可。”

皇上摇了摇头,“你以为把她害死的是谁?”

忠睿王爷一想。当初涉及其中的几方人,哑然无语。

皇上眯了眯眼睛,带着感叹的语气说:“她若是有敬国公那般的脾性,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一个女人,总是做不到像男人那般心狠,尤其是她还有一儿一女的时候。有牵挂就有弱点,而且更容易被情爱所迷惑。

忠睿王爷对此不置可否。嗤笑着说:“敬国公错把珍珠当鱼目。”

皇上笑了笑,他们兄弟俩再遗憾这件事。就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若是当初敬国公夫人不死,谁也不能保证如今的局势会是这般。

当年分明是敬国公选择了自己的前程牺牲了敬国公夫人,尔后却又摆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来缅怀敬国公夫人,还厚颜无耻的用此理由,和七王爷勾搭到一起。这一腔雪恨,可实实在在叫人不屑。

再说了,当时涉及其中的几方人中,皇上身为子孙后辈,还真不好多做评断。

还有,那件事是皇室密闻,皇上知道其中的大部分起因过程,比忠睿王爷所能查到的要多一些。这里面的是非功败,再多做评鉴没多少意义了。

因而,皇上就掐断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开通海上贸易一事儿。

忠睿王爷沉吟片刻道:“国库欠银一案还没做了结,皇兄就想着把精力放到海上那一块了,那也是根难啃的硬骨头。”

国库欠银一案牵扯甚广,海禁那一块儿也不遑多让,往前看几任皇帝在位时,海禁不就是开开闭闭,政策多变,这样的变动对沿海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带来了动荡不安。更有甚者,还滋生了海盗……

忠睿王爷猛然一凛,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皇上:“皇兄是想——”重建海军?

皇上放下筷子,由着宫女伺候着漱口净手,待撤了饭桌,兄弟俩坐到宽大的榻上,已有人安排好了榻桌,兄弟俩围坐到一处儿。

皇上和忠睿王爷心有灵犀一点通,忠睿王爷未尽的话语,皇上自是明白,他点了点头,缓缓道:“国库欠银一案,不会拖下去的,快刀斩乱麻方为上策。先皇在位时,宽仁待下,以为朕会遵循父志,只如今先皇去世已过三年,”三年不改父志,就算再有谁能拿这说事儿,也放不出干个屁来。“又恰逢了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选,总归是要办的像模像样才是。”

若是这件事都实施不下去,那么往后再施行什么政策,一遇到阻力就退缩,日渐以往,他这做皇上的可就威严渐消了。

这如何都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更何况先皇在位时待下宽仁,可给皇上留下了一个看起来彩绣辉煌的江山,实际上怎么样?

不从别的方面来说。就拿皇上对忠睿王妃作为交换条件换过来的、敬国公夫人留下来的商铺,不是一般的看重,就可见一斑。

国库实在空虚,身上无银,就是皇上想要大刀阔斧的想做出一番事业来。那也像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

而追缴国库欠银不过是其中的一步,当然这其中并非只是为了充盈国库,而是借此拔除一部分国之蛀虫,打压世家勋贵,为以后做铺垫。

皇上说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模棱两可的。但忠睿王爷稍微一琢磨还是明白了。

敢情当初忠睿王爷为求多玩一会儿,恳求皇上推迟选秀时间,皇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想让驴子尽心尽力的拉磨,总是要给根胡萝卜。就挂在驴子跟前,却偏不叫它咬进嘴里。

这走一步看十步,如此的殚精竭虑,忠睿王爷被点透之后,觉得自愧不如。

端着茶杯,感受着热气暖在手心里,忠睿王爷想到什么,就道:“皇兄就那么个股肱之臣。也不怕经过这一案,把官场上的人都给得罪光了,往后可就不好行事了。”

户部尚书年迈。寻常都不怎么主事了,这关键时候又病了,事情都落到了下边的两个户部侍郎身上了。

另外一位户部侍郎先不说,就是傅奕阳这不到而立之年,又是勋贵之家出身的,干起得罪人的活儿。可不是把人一得罪一个准。

真不知皇上是真的太看重了,还是不大在意。

因为是忠睿王爷在侧。再加上刚用过晚膳,皇上也难得偷得半刻闲。他一杯茶已经见底,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搁,就有余大太监亲给续了茶。

见忠睿王爷方才片刻不离手的茶盏放在几上,却是半口都没喝,看了他一眼,也没回答他刚才问的问题,道:“看来以后喝好茶时需避着你些,也不知在哪儿养成的坏毛病,多好的茶也只贪那一口热气儿。”

话虽是这么说,可也没挡着余大太监轻手轻脚的给忠睿王爷换了盏热的。

忠睿王爷往后一靠,懒洋洋的说:“这不是在皇兄这儿么?若是在旁处,臣弟哪里舍得。”

皇上自不会当真心疼几片茶叶子,听了他这话儿摇头失笑,尽管明知道忠睿王爷是假装哭穷,可仍旧是叫人给忠睿王爷送茶叶去。

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皇上道:“说来也是朕的不是,你那是什么样子?”皇上难得感慨一次,哪想到忠睿王爷这个兄弟竟然那么不给面子,气的拿起碟子里的核桃丢过去。

忠睿王爷眼疾手快的躲开了,还笑嘻嘻的把核桃捡过来,拿起小锤子砸起核桃来,一边说:“您说,臣弟听着呢。”

皇上被他这无赖的模样给气笑了,道:“瞧瞧,哪有像傅卿不到而立就坐到从二品的,更何况还是越级提拔。当初是朕考虑不周,手边竟是没个得用的人。”

不是说没个得用的,而是没有像傅奕阳这样身份合适的。他既是出身勋贵,本身也有爵位传承,另外却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又有书香门第的岳家,这样的身份本就该能左右逢源的。

“他本身颇有才干,瞧在这国库欠银一案中,就是很好的说明了。”一力降十会,傅奕阳运用得当。如今的形势,正需要他这样强硬的做派。

“你说的问题,朕不是没考虑过,不过如今瞧着并不用多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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