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生一愣,冷眼看着他:“难道是且字?”
“正是。”刘修郑重的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一点玩笑的意思:“你不懂古文?”
一听这话,那书生顿时有些气短。这时候虽说古文经与今文经并行,但都是用今文书写,并不是用真正的古文书写,能够修习古文的人少而又少,他对这个是一窍不通,一想到自己碰的这个北疆人居然还通古文,气势立刻弱了几分。
“这位兄台,莫非祖字的本字是且,就是指来自阳物吗?”旁边有人叫道。
刘修抬头一看,只见外围站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长得很一般,脸上却有一丝戏谑之意。一看到刘修看他,他拱了拱手,分开众人走了走来。
“且字是指阳物,也就是指男子。示字是指阴物,也就是女子,有男有女,方能宗族繁衍,是为祖宗。”
“胡说!”那书生不服气的大声说道:“女人什么时候也能称为祖了?”
“那你知道黄帝姓什么?”
“姓轩辕,又姓公孙,又姓……姬。”那书生越说声音越弱,最后干脆没音了。刘修冷笑一声,追问道:“人类始祖,男有伏羲,女有女娲,有男有女,方能为祖,没女人怎么生人?你难道不是女人生的?你说你在太学读了十几年书,我原本是不太信,现在却是信了,以你这样读书,别说在太学读十几年,就是读一辈子,恐怕也别想出师。书读不通便也罢了,偏偏狂得很,一开口便说别人是野人,那你是什么?狂童还是傻且?”
那书生被骂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特别是最后一句,他一开始没会过意来,后来一想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脸红得要滴血,张嘴欲骂,却想不出比这两个字更直接更粗鲁的字眼,憋得他喉头咯咯作响,手脚乱颤。
“哦,我忘了你没且的。”刘修恶毒的又加了一句,转身就走。张飞等人也明白过来了,一个个捂着嘴狂笑,紧紧跟上。那年轻人想了想,也忍俊不禁的笑了,无奈的摇摇头,怜悯的看了一眼那已经彻底崩溃的中年书生,拔步追了上来。
“这位兄台,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刘修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他,心道可别是又来讨教学问的吧,我那半瓶水禁不住问,今天侥幸得胜,纯属是那厮流年不利,撞到枪口上了。再问,就轮到我抓瞎了。
“敢问你可是涿郡来的刘修刘德然?”
刘修一愣,连忙点头还礼:“敢问足下是?”
“谯郡曹操,刚才在蔡伯喈先生处见到令师兄卢子行,蔡先生想见见你,我便自告奋勇出来寻你,没想到看到了一幕好戏。”
刘修愕然,“你是曹操曹孟德?”
曹操也愣住了,“你知道我?”
知道,太知道了。刘修险些叫出声来,心道我再是历史白痴,也不会不知道你这个白脸大奸雄啊。只是……这小子脸不白啊。他一看曹操那副惊讶的样子,连忙掩饰道:“咳咳,一进洛阳,便听说造五色棒的曹孟德,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久仰久仰。”
曹操眨了眨眼睛,也笑了。造五色棒是他刚入仕途做洛阳北部尉时的事,虽然那官没当几天便被免了,可是这件事对他的名声的确有些好处,现在听刘修说因此而知道他,不免有些小得意,却没想到刘修是在说谎。
“惭愧,些许小事,不值挂齿。”曹操觉得刘修很对他的胃口,走上来想拉刘修的手臂,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刘修是大儒卢植的学生,刚刚又听他说解古文,另一个大儒蔡邕又对他的书法非常赞赏,特地让他来请刘修去叙谈,有这两个人赏识,刘修声名雀起是意料中的事,而他是阉竖之后,向来不为人看重,刘修虽然说得客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许只是客气的说辞呢。
曹操呵呵一笑:“蔡先生在等你,我们还是赶紧去吧。”
“蔡先生等我?”刘修莫名其妙,有什么事卢敏说不清楚,还要我去?
“你去了便知。”曹操也不多嘴,刘修见他不说,也不好强问,让毛宗他们在一旁等着,他自己跟着曹操向里面走去。走了不多远,只听得那边一声惊叫:“不好了,吐血了,吐血了,快叫医匠!”
刘修转头一看,见那块石碑旁一片混乱,随即又几个人抬着一个书生匆匆而去,看那样子,应该是那个傻且气得吐血了。
“看来你不仅是武技高强,唇吻也了得。”曹操强忍着笑说道。
“是他自己养气功夫不够,怨不得我。”刘修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心道这事可有点闹大了,吵了几句嘴,居然把人骂得吐血了,我难道是孔明那个妖人不成?
刘修跟着曹操进了一间学堂,一进门就看到一堆堆的竹简和帛书,十几个儒生正在忙碌,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圆脸中年人和卢敏对面坐在书简之间,一看到他们走进来,便不解的问道:“孟德,怎么去了这么久?”
曹操忍着笑,先向刘修介绍了蔡邕,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蔡邕听了,那显得有些太长的眉毛一挑,抬起头对刘修说道:“你通古文?”
刘修当初为仿制书画研究过篆刻,对甲骨文和金文都有所涉猎,说文解字也是翻过几遍的,对所谓的古文的确不陌生,当下点头道:“略知一二。”
“且字是阳物,示字是阴物?”蔡邕沉吟了好半天,转过头对卢敏说道:“这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可是细想来,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卢敏尴尬不已。
蔡邕这才想起来刘修还站着,连忙摆摆手,示意刘修坐下,有些抱歉的说道:“你看我,一说到学问,连礼节都忘了。德然哪,我让孟德请你来,是看了你为卢子干写的书札。你的书法,我非常喜欢,不,非常欣赏。”蔡邕笑眯眯的看着刘修,“听子行刚才说,你是观雨壁而悟笔法,睹桃花而明书意,可有此事?”
刘修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蔡邕搓了搓手,连声称赞:“奇才,奇才,我学书多年,自问有所小成,可是看了你的书法之后,真是大开眼界。你刚才看了那碑上的书迹,可有什么意见?”
刘修汗颜,心道蔡邕号称是东汉最全能的学者,不论是经学还是杂学,或者是书画,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现在居然向自己这个冒牌货请教,这可有点……有点吃不消。不过,他心里也有数,蔡邕的功力肯定深于他,但是他毕竟没经过那些演变,也没有见过那么多书风各异的书迹,眼界在比他差一截,而且这时候的书风刚从篆隶中化出楷书,规矩远大于气韵,不管是谁的书法,在韵味上总是偏向于庄重肃穆,一看到他那妍丽的书法自然觉得眼前一亮,蔡邕也不例外。
“先生书迹,功力当世第一。”刘修先真心诚意的赞了一句,然后又说道:“入而能出,收而能放,方入自由之境,先生是将出未出,将放未放,只差一重纸罢了。”
蔡邕捻着胡须,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刘修一眼,便转过头对卢敏说道:“你父亲不在洛阳,也没想到你们会来。这样吧,你先去见你阿母,上书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卢敏躬身答应。
蔡邕又对刘修说道:“我听子行说,你有心向学,只是前段时间忙于军务,学问有些耽搁了。如今到了洛阳,没什么军务打扰,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尽可到太学来,那些经籍都刻在石上,随时可以揣摩,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那实在是太好了。”刘修连忙致谢。
“不要急着谢我,我也是有私心的。”蔡邕笑了笑:“不瞒你说,上次看了书札之后,我就想把你找来。你看这么多要考校的文章,我是忙得头晕眼花,偏偏还有那么多谀墓的文债要还,现在好了,这些文债,你可以帮我代笔誊写,想来那些人也不反对。”想到得意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非常清亮,犹如琴音一般,听起来非常舒服。
刘修愕然,正准备谦虚几句,蔡邕打断了他:“子干和我是莫逆之交,你既然是他的弟子,我趁他不在,使唤使唤你也不算过份。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子行,今天晚上我在府中设宴为你接风,你们几个年轻人一起来。孟德,有空的话,你也来吧,我就不专门派人去请了。”
曹操大喜,连忙应道:“先生有约,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哈哈哈……”蔡邕大笑,拿起笔,也不客气:“你们先去忙吧,有什么话晚上再说。我手头事情多,就不留你们多坐了。”
卢敏起身和刘修一起告辞出门,曹操也跟着出来,一起向外面走去。他心情非常不错,和卢敏、刘修亲热的说着话,言语之中还有些奉承的意思。卢敏无所谓,觉得理所当然,刘修却觉得有些异样,本以为曹大奸雄应该是霸气侧漏之辈,却没想到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他随即想到刘备,那个大英雄虽然外向开朗,可是说实在的,要说他以后能成就一番事业,特别是三分天下,大概连李定那个大名士都不信。
许劭说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大概也没想到这个奸雄居然会夺了汉室江山吧。
不管是刘备还是曹操,他们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以后会走到哪一步,现在的曹操只想做个名士入仕,而刘备不过是想入太学,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以后谋个一官半职,能超过他爹刘弘的县令级别,他大概也就满意了。谁要告诉他们“你们以后要三分天下”,大概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人疯了,要不就是想陷他们于大逆不道。
那我呢?刘修忽然想到自己,我如果投身仕途,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挽大厦于将倾,或者成为逐鹿的群雄中的一员?
刘修正在意淫,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喧哗,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几十个书生模样的人扭打在一起,污言与秽语共舞,石头与棍棒齐飞,不远处还有更多的人正在涌来,如果不是穿了儒衫而是赤膊,就和香港电影澡的蛊惑仔没什么二样,大有血战一场的架势。
“怎么回事?”刘修和卢敏异口同声的问迎上来的刘备、毛宗。刘备来不及解释,拉着他们就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快走,快走,这帮书呆子疯了,为了几个字的解释,居然不顾斯文,打起群架来了。”
刘修见刘备脸上有血迹,立刻猜到这事可能又跟他有关,这个惹祸精,怎么到处都有他。他看了一眼场面越来越大的人群,也不敢停留,跟着刘备、毛宗一路狂奔,出了太学,遇到已经先一步逃出来的张飞和毛嫱,这才松了一口气,停下来问个究竟。
“别提了。”张飞一摆手,有些晦气的说道瞎:“先生你走了以后,那傻且就吐血晕倒了,后来来了几个人向我们兴师问罪,我们哪懂那些,就糊弄了几句,那些人说我们胡说八道,一本正经的批驳我们,没想到旁边有人听了,说他们也是胡说八道,根本解得不对,结果……结果越吵越凶,人越来越多,最后居然动起了手,我们一看形势不对,趁他们不注意就跑了。”
毛宗心有作悸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帮傻且拼起命来也够吓人的,我跑得慢了一步,差点被他们踩死,亏得玄德回头拉我一把,要不今天可悬。”
刘修看着正号呼酣战,堪比梁渠山之战的壮观场面,喃喃的说道:“我晕啊,一帮傻且!”
第160章 洛阳居,大不易
曹操说好酉时驾车来接,便兴冲冲的辞别了刘修等人,上车而去。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刘修觉得好笑,卢敏却皱了皱眉头:“德然,不要和他多来往。”
“为何?”刘修不解。
“他父亲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来路不明,虽然也在朝中为官,却是个浊流,洛阳的清流都不愿意搭理他,也就是伯喈先生那样的忠厚君子,有教无类,看他还算是好学,才愿意和他交往。不过,依我看来,他亲近伯喈先生,可不是为了学问,学问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刘修笑了笑,没有吭气,心道你还真够书生气的,动不动清流浊流,那些清流有个屁用,为了几个字居然打群架,真是厮文扫地。
卢敏见刘修有些不以为然,叹了一口气,他也看出来了,刘修其实心思也不在读书上,更对所谓的清流不太感冒,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在太学闹出那么大的事。他不想在刘备等人面前和他争执,便岔开话题,把蔡邕告诉他的情况说了一遍。
卢植不在洛阳,去年他到洛阳之后,在太学没呆几天,南夷发生叛乱,江南骚动,卢植因为当初在九江时颇有政绩,被朝廷委任为庐江太守,即日赴任,走了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南夷叛乱?”刘修吃了一惊,心道北边有檀石槐那个雄人统一了鲜卑,边疆才会不稳,怎么南边也不太平,我还想去那边避难呢,这可怎么去啊。
卢敏长叹一声:“何止是叛乱,简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