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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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娇摇摇头道:“阿兄说笑了,阿兄交游遍天下,妹如何猜测?还是别卖关子了吧?”
刘裕淡淡道:“愚兄遇见了卫风!”
“什么?真的是他?他近况如何?”刘娇顿时惊呼失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喜!古人由于通讯手段的限制,一次偶然邂逅的结局往往是终生离别,说实话,刘娇对再遇卫风已经不抱有太大希望了,毕竟乱世中与一名只有一面之缘的流民重逢,其机率可想而见,只是她的xìng格中有股韧xìng,心想怎么着也得等他两年吧。
但紧接着,刘娇的俏面就现出了一抹化不开的担忧,追问道:“他可是投了逆贼?阿兄,辅国将军没取他xìng命罢?”
在刘娇想来,如卫风这般手段凌厉又全无根基的人物,出人头地的唯一可能只有随同孙恩作反,她想不到第二条路。
“取他xìng命?”刘裕自嘲般的笑道:“阿娇,你说笑了,包括愚兄在内,即使是辅国将军都差点做了他的刀下游魂!”
“父亲,兴男倒是觉得您在说笑呢,他一介四处飘荡的流民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刘兴男立时如个好奇宝宝般,跟着问道,刘娇与臧爱亲也是满脸的不解之sè。
“哎~~”刘裕叹了口气,悠悠道:“我也希望是说笑。。。。”接着,刘裕把山yīn之行发生的一幕幕毫不隐瞒的详细道出。
三个大中小女人全都惊呆了,卫风的经历,已经没法用不可思议来诠释,至少在这之前,她们根本想不到流民出身的卫风竟会以如此手段来获取会稽都尉的要职,但其中又有诸多疑点,刘裕也没法解释,比如卫风是如何以王蔓为妻,与褚爽之间的真实关系。
片刻之后,臧爱亲似是想到了什么,古怪的看了眼刘娇,吞吞吐吐道:“阿娇,卫家朗君能于短短一年内取得这般成就固然可喜,但他已经有了妻室,还与北府军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恨,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你的心意,你。。。。你还要坚持么?”
刘裕也劝道:“阿娇,你嫂嫂说的没错,缘份这玩意儿,强来不得啊,趁着还年轻,阿兄与你嫂嫂都留意着,早rì替你说门亲事,你看如何?”
刘娇现出了深思之sè,眉眼间还带有淡淡的黯然,好一会儿,才强笑道:“妹多谢阿兄的好意,只是,妹想先与卫家郎君见上一面,成亲的事,留待见过之后再说罢。”
刘兴男连忙嚷嚷道:“姑母,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那人根本不敢来京口,难道你跑去山yīn找他?好吧,既便你心里装着他不管不顾,但你见了他该如何开口?难道告诉他你的心意?那父亲的脸面往哪搁?你的脸面又往哪搁?而且,还有两个更大的问题,他已经有了妻室,还是出身于太原王氏的落难贵女,就算他贪图你的美sè把你留在身边,可你只能做妾!何况他更是我北府军的死敌!姑母,你听父亲一句,要不然过上几年,可真嫁不出去了!”
刘娇摇了摇头,微微笑道:“兴男,你说的没错,姑母就是个死心眼,姑母只想弄清楚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姑母,不见他一面便匆匆嫁人这一辈子总是会存有缺憾,无论如何,姑母也是过来人,经历了诸多的波折,总算悟出了个道理,名份,地位与自已的心意相比,那都不算什么,不过,姑母不会去山yīn寻他,姑母愿意等个合适的时机,既使拖的年深rì久,嫁不出去也无妨。”
说完,刘娇向刘裕与臧爱亲郑重施了一礼:“阿娇唯愿兄长与嫂嫂成全!”
“这。。。。”夫妻二人面面相觎,没想到刘娇会如此决绝,一时都颇感为难。
刘娇略一沉吟,又道:“阿兄,你刚刚提到,孙将军把你推荐给了辅国将军,以你的才能,与卫家郎君谁高谁低妹不清楚,但定会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妹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有朝一rì,你将与卫家郎君正面为敌,真到那一天,妹愿在你俩之间居中协调,免得谁伤了谁都不好,当然了,若是卫家郎君对妹全无半点心意,就当妹没说好了。”
臧爱亲的脸面现出了一抹不忍,无奈道:“阿娇,卫将军曾救过你与刘郎的xìng命,如有机会,嫂嫂会当面致谢,说实话,嫂嫂很不愿刘郎与卫将军将来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由恩变仇最是令人唏嘘,但这二人皆为野心之辈,哎~~算了,他们男人自有道理,你能有这份心思,嫂嫂很感激,却不便说什么,只是希望你考虑周详,莫要到头来落得一场空啊!”
刘娇淡淡一笑,虽然没有说话,可这份笑容已经把心意充分表达出来。
刘裕也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事以后再说罢,来,先把货物搬回家,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我可以在家歇息三rì,三rì后,将去都督府任参军!”
刘兴男盈盈施礼道:“兴男祝贺父亲一展鸿图,步步高升,将来再把那姓卫的给抓来,兴男倒要瞧瞧究竟是何等人物,能令得姑母牵肠挂肚!”
“好了,就你会说话!”刘裕点了点头,随手抓起两匹布,往肩膀上一扛向内走去,只是,活捉卫风,真的可以吗?刘裕的心里涌出了一丝苦涩。
三天一晃而过,第四天清晨,刘裕去往刘牢之麾下报道,而从今天开始,由于伤势已经痊愈,陈少女将正式参加训练,训练科目已基本固定,因此卫风并不需要在一旁看着,匆匆交待了几句之后,就提起个包裹向校场走去。
校场中,热气弥漫,一排排jīng赤上身的汉子,顶着炎炎烈rì打着军体拳,整整齐齐近万人,随着那声声呼喝,倒也气势磅礴。
卫风并不作声,站一旁仔细观察,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投放在了被强征入伍的良人身上,这些人从表面看,与郡兵及原义兴军没有太大的差别,但细细一比较,jīng神面貌却差了点,也难怪,过惯了zì yóu自在生活的良人,如何能经受的了刻板而又紧张的军营生活?
待一趟拳打完,卫风登上三丈高台,全军将士们在向弥的带领下齐声施礼:“末将参见将军!”
“诸位请起!”卫风摆了摆手,问道:“这几rì的军营生活感觉如何?可觉得烦闷?”
“没有!”底下传来了稀稀落落的应答声。
卫风脸面一板,喝道:“说实话!”
“没有!”这一次的回答整齐的许多。
“哦?”卫风冷冷笑道:“本将不想听敷衍,这没rì没夜的刻苦训练,真的不烦闷?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除了原义兴老兵,包括郡兵在内的良人新兵均是相互看了看,他们摸不透卫风的意图,难道是想听咱们诉苦?
没多久,站在最前排有一名军士小心翼翼道:“将军,弟兄们也不能说成烦闷,只是刚开始不大适应,请将军给点时间,咱们会尽快融入到自已的军人身份当中!”
“嗯!”卫风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有不满就尽管提,本将听实话,虽然暂时不能给你们太多的承诺,但本将会尽力提高大家的地位,改善军人的待遇,好了,言归正传,今rì我给诸位介绍一种戏耍之术,它可以调节军营中的枯燥乏味,热血而充满对抗,相信你们会有兴趣!”
第一零二章 偏将军
(谢谢狼武士、庄梁与九天动的打赏,那两张更新票,我会尽力的~~)
虽然限于严格的军纪,没有人敢大声喧哗,嗡嗡声却是少不了,每个人都在猜测卫风究竟会带来什么,当时普通良人的戏耍极少,更别提比良人还低一等的军户了,每天都被繁重的生活压的抬不起头来,哪有心思去娱乐?
据他们所知,在士人与比较富庶的良人中,盛行游山玩水,盛行狎jì饮宴,可这些既不热血也不对抗,而博戏,也就是赌博,尽管与热血对抗都能沾上边,只是在军中推广博戏那不是开玩笑吗?
卫风锐目一扫,便打开包裹,取出了一个两头尖,扁扁的椭圆球状物,单手托住,大声道:“今rì,本将为大家介绍的戏耍之术,名为橄榄球,它由两只队伍进行对抗,每队十五人,限时半个时辰,分为上下半场,每场一刻,每一队通过众人合力,把橄榄球或投、或踢入对方的门框算中,投进计一分,踢入计两分,以全场得分高者获胜,极其热血刺激,本将以为,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热爱上这项运动!”
卫风手中的橄榄球,是以猪膀胱晒干吹气做成,外面又蒙了一块块的油布进行加固,又硬又结实,总重量约两斤不到,是王蔓与小兰花了五天的工夫才做出来,当然了,吹气由卫风亲自吹,没办法,女人吹不动!
军士们都怔怔的看着卫风手里的橄榄球,嗡嗡声骤然加大,向弥会意的问道:“将军,这一听就刺激无比,只是橄榄球是如何个玩法,您给弟兄们都说说吧!”
卫风双手一压,又道:“好!诸位都安静,橄榄球对抗首先需要一块长五十丈,宽二十丈的平整地面。。。。”
卫风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橄榄球的规则,但没有后世那么繁琐,也不限制粗暴冲撞、飞身铲球、弯身用头盔顶冲对方、在阻挡对方shè门后蓄意飞身跳压在对方身上,以及非法传球、非法阵势、非法前冲、非法变阵等等集体犯规行为,他要的是热血、刺激,激发越人的勇武血xìng,唯一作出限制的,则是不允许相互之间以拳脚斗殴!
简要的说明之后,军士们有的现出了迷茫之sè,有的作出了一副跃跃yù试的模样,还有的在向四周的同伴打听询问。
于是,卫风继续道:“每队共有三十人,虽然只有十五人上场,但另十五人作为预备队员,如果有人受伤或体力不支,可以由预备队员轮换,全军以队为单位,每rìrì没前后的两个时辰集中训练,由队正自行选拨出三十人,给你们十rì时间,之后按军进行抽签对抗比寨,取获胜者参加军与军之间对抗,到最后总决赛时,本将会邀请府君与谢夫人及山yīn官吏、士庶代表观看,最终获胜者将由府君授予奖牌并获得丰厚奖励!好了,光说不练假把式,现在本将做示范给你们!”
卫风步下高台,一边讲解,一边示范着橄榄球的最基本动作,将士们均是大为意动,有不理解的纷纷提问,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飞逝而过,卫风也是一头一脸的汗水。
感觉已经讲解的十分到位了,卫风走到场边,召来军中工匠,刚刚命他们三rì之内紧急制做出两百只橄榄球,一名王凝之府上的管事已快步跑了过来,施礼道:“卫将军,郎主请你速回郡牙,朝庭有黄门前来宣诏!”
“哦?”向弥忍不住道:“定是朝庭的赏赐来了,将军您快点去看看吧,这里不用担心。”
“嗯!”卫风也是这么想的,一时之间,心里充满了期待,于是点了点头,随着管事匆匆而去。
一路疾行,卫风回到了郡府大殿,殿内已摆上了香案,王凝之、谢道韫与褚炎之正陪着一名黄门品茶聊天。
一见到卫风,谢道韫立刻招呼道:“卫将军,朝庭有对你的嘉奖下来,赶紧接了吧!”
卫风拱了拱手:“多谢府君与谢夫人!”随即正了正衣冠,来到香案前半跪于地。
黄门却把脸一摆,yīn阳怪气道:“卫将军,怎不跪接?莫非不知礼数?”
‘呃?’一丝不快涌上了心头,卫风翻眼看向了这名死太监,表面上却不动声sè的问道:“请问宦侍,是敕还是命?”
敕与命的分别很大,敕是以皇帝名义下发的诏令,是皇帝任官封爵和告诫臣僚的文书,命则由尚书台签发,但由于皇权不振,尚书台权力过大,有时命也被混称为诏。
在卫风的理解中,如果是敕,那说不得,只能跪着接了,虽然面见天子不一定需要下跪,但接敕书是必须下跪,可如果下发的是命,又凭什么下跪?
果然,黄门那白净的脸面一僵,现出了明显的不悦,冷冷道:“由相王代主上下诏!”
卫风不亢不卑道:“这么说,该是尚书台签发,末将以为,相王虽录尚书事,但仍是主上的臣子,与末将同朝为臣,故末将执下属之礼即可,不知宦侍以为然否?”
谢道韫、王凝之与褚炎之面面相觎,他们不明白,把另一个膝盖放到地上,有那么难吗?过于计较了吧?
他们的确不明白,卫风在本质上是一名现代人,现代人只跪天地鬼神父母而不跪外人,在卫风眼里,给皇帝跪那是没有办法,只是给藩王跪,却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纵是司马道子权倾朝野又能如何?
“哼!”黄门的不快更甚,但无言以对,狠狠瞪了眼卫风之后,便尖着嗓子宣读道:“大晋隆安三年五月二十九rì,尚书台有命曰:会稽都尉卫风,坚守山yīn不失,加偏将军号,另赐金五十斤、绢五十匹,望卫风克尽职守,匆要辜负朝庭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