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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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等一等,叫他等一等,马上我就出去作战。”营帐里的安东尼,正在吃力地在塞拉匹斯神像前,与兵士们一起抓取上面华美的项链与祭品,当听到传令兵描绘的阿奇劳斯情况是,他就是如此敷衍的,这会儿之前得到神勇金章的大兵波罗突然喊了句该死,大家的眼光都朝他那儿投射,发现是波罗在冲进帷幕后,准备翻找女法老更为名贵的首饰时,发觉了贝奈尼基无头的尸体,用丝绸包裹得好好的,端坐在熏香后的座椅上,一些罗马兵士只是犹豫一小会儿,就蜂拥而上,用剑将女法老的尸身砍成了碎片,来方便剥取尸体上的财货。
在外面,阿奇劳斯像头丧家之犬般怒号着,既没人给他场体面的战斗,也没人用弓箭和标枪来干干脆脆地杀死他,只能来回拉着缰绳,冲上去,再退回来,不久他听到了后面的噪杂声,一队打着阿蒙羊头旗标的黑人兵士,全身上下没啥甲胄,光着脚行进如猛风般,朝营地这儿赶来,这应该是罗马人的第二梯队,而且在这帮人的眼睛里,丝毫找不到怜悯的神态,应该是由叛徒组成的军队,用来对付我了。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帮黑人的手里,自尊是不允许的,阿奇劳斯犹豫了下,便开始伏低身子,自维比奇纳斯人与麦德捷卫队间的缝隙里,朝营地西侧的一片密林逃去。
但走在最前面的阿尔普发现了这位将军,他便用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尖利地吹了下,而后所有麦德捷人飞快跟着他身后,对阿奇劳斯展开了凶猛的追击。
猎矛不断落在阿奇劳斯的马后,他有些心慌地沿着密林跑,但马蹄却绊到了个树根,狠狠地将阿奇劳斯掀下了马背,他起身后鼻孔和眼角满是鲜血淋漓,跌跌撞撞地前行,摸到棵大树上,然后喘着气背靠着树干,血色的视野里,黑色兵士的身影不断闪动着,一瞬间他明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最后要死在这帮努比亚下贱兵士的手中,“但是贝奈尼基我的妻子,你美丽的头颅,已经被我埋葬在一个根本不会为人所知的地方,所以——我们冥府再会。”
说完,一支弓箭嗖得没入了他耳边的树身当中,随后就是第二支和第三支,分别射入了他的肩膀和小腹,他痛楚地佝偻着身躯,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当靶子的憋屈死法啊!
但麦德捷人还是围定了半圈,争先恐后地对着那棵树,射出手里的箭羽。。。。。。
第22章王室葬仪(中)
“停止,停止!”阿尔普的骨哨吹得越来越急,而下面的麦德捷人射箭也越来越密,这时卫队另外名指挥官赛尔哈长大了嘴巴,带着后续军马来到了这片密林前,看着眼前这一幕,许久说不出话来。
埃及的“伪法老”阿奇劳斯,被一百多支箭矢牢牢穿钉在树干上,血顺着芦苇箭杆和白色的箭羽不断地下滴到他脚下的土地,颜面与身躯都很难再辨别了。在他的脚下和四周,箭羽更是密密麻麻无法数清,“天啦,我们射死了法老。”赛尔哈终于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是叛党而已,真正的法老和总司令官会给我们大笔的犒赏的。”射击终于停止了,阿尔普指示部众上去夺下尸体,随后对赛尔哈说到。
这时后方马蹄声激荡,安东尼骑着马怒喝着赶来,上去就是一马鞭,直刷刷地打在了阿尔普的头上,血顺着对方的鼻梁呼啦啦留下,安东尼的咬牙切齿不是装出来的,“王者岂是你们可杀的!”
“他不过是军团的敌人,叛逆真正法老的本都贼徒罢了,我们是奉命行事。”阿尔普摸了把血水,冷冷地对着马上的安东尼抗辩。
“就算是敌人,他也是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之子,托勒密贝奈尼基女王的丈夫,都给我滚开,我不会拿王者的尸体去邀取任何奖赏,永远不会!”安东尼情绪依然很激动,他从旁边侍从的手里接过一袭华美的服装,这是在阿奇劳斯营帐里抢来的法老衣服冠冕。而后跃下了马。阿尔普也梗着脖子激动起来。却被同伴赛尔哈急忙拦住,而后赛尔哈拉过他的骨哨,急速吹了几声,麦德捷卫队纷纷在纳罕的心情下收起弓矢,转身朝营地和河岸方向返回。
当李必达走入被劫掠一空的营地时,他怒吼着要惩处随意违背军令,擅自出击的安东尼,而后卫队将领阿尔普半跪在了他的马前。“我要申诉军事护民官马可。安东尼。”
“很可惜阿尔普,你不属于共和国承认的序列,是无法申诉军事护民官的。”
“可他这个护民官,也不算罗马人正式委任的。另外,他违反军令,抢劫营地,攻击友军,抢夺阿奇劳斯的尸体,这些难道还不足以定罪吗?”阿尔普一条条列举出来,看来这位努比亚年青贵族也不是个唯唯诺诺的呆瓜。
“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李必达随后在马背上。对萨博说,“把安东尼禁闭起来。另外把他所劫掠的战利品全部分发给附属骑兵大队,他喜欢邀买名声就遂了他心愿。还有,击杀阿奇劳斯的功勋,自然还是算在麦德捷卫队的头上,走萨博,我们去看看安东尼那个混蛋,究竟如何对待这位的尸体的。”因为阿奇劳斯也算李必达的半个相识,他还是挺关心这位的下场的。
待到一片细雨里,李必达驱马来到现场时,阿奇劳斯的尸体已被安东尼安放在火葬堆上,箭矢也已拔出干净,安东尼给他换上了王者的衣服,随后点燃了火葬堆。
“喂,军事护民官,我是来通知你,你已经被关了禁闭。”火光后的李必达指着安东尼说到,“即刻起执行,但你还是为为能亲手埋葬个王者而感到开心的吧?”
安东尼没说什么,只是转身伸出两手,随后被几名百夫长用绳索绑住,在其间插了根短木棍固定后,而后被押着朝营地走去。
接下来的历程更像是武装大游行,伊达乌伊要塞打开城门投降时,李必达暂时停下了进军步伐,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原地等待着吹笛者托勒密的到来,而后要在法老的指令下,再进入亚历山卓城。
当然,他还有一些步骤需要引导法老去做。
整整休整两个集市日后,吹笛者的肩舆总算进入了伊达乌伊,“贝奈尼基死了,阿奇劳斯也死了?”坐在狮椅腿上的吹笛者有些默然地问道。
“是的,如果陛下想询问尸体的话,那我只能如此答复——贝奈尼基的头颅被阿奇劳斯埋葬在个不知名的场所,而后者被我的卫队用弓箭射杀,尸体被某军事护民官安葬了。”
“也罢也罢。”吹笛者脸色暗淡,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刀剑无眼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但其实贝奈尼基在反叛时,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女儿,甚至到了十六岁也没按照常理把她给嫁出去,但女儿被当作叛党的图腾,被挟持着与他对立,而后似乎是贝奈尼基有意在嘲弄他,找了个莫名其妙的本都前任将军嫁了自己,然后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出现,便尸骨无存,难道女儿真的是在报复自己?
而后,法老身边的小艳后明显看到父君升腾而起的报复怒火,她暗中对着李必达冷笑了下,便直言不讳道,“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就这一句话,让法老彻底爆发起来,“没错,没错,这个受到贪欲诅咒的王国,周而复始的叛乱。”
“清理权贵,重用土著,并且根绝叛党背后的金主,是非常重要的。”台阶下的李必达也趁热打铁。
“监国,我指示你的军队,在进入亚历山卓城这座肮脏的城市时,绝不要手软,杀光所有之前背弃我的人,拆毁荷尔马希军营,搜捕杀死军官,把兵士也找来变卖为奴,去第二瀑布那儿去淘金砂。”法老的嗓音尖利恐怖起来,假胡子和眼影都要扭曲在一起,莫坦美尼斯急忙半跪下来,劝谏可畏的法老,若想宝座长治久安,就不得不对外依靠罗马城,对内安抚好马其顿贵族。
“这是多么可笑的妥协!”李必达突然声色俱厉地怒斥起首席大宦官来,“我是军团司令官,也是这场战争的最大金主,我背负着数千塔伦特的债务,迎戴法老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这里来,不是希望法老带着宽恕,和那些肮脏的叛党握手言和的。”
“说说你的想法与建议,监国大人。”还没等法老反应过来(他被李必达突然的怒气给吓呆了),克莱奥帕特拉即刻悠悠地发问到。
第22章王室葬仪(下)
“我们不必赶尽杀绝,尊敬的法老陛下,您知道那些马其顿将军们每次作乱,依仗的不过是禁卫兵士和要塞驻军罢了,离开这些人的协助,他们的力量是非常孱弱的,您只需要狱吏就能把他们统统送去鳄鱼池里。”李必达在台阶下开始提出方案,“所以,您在亚历山卓城里先进行肃清就行——因为有我的军队在保护您的冠冕和王座,根本不需要再害怕那些人。”而后,李必达招手,萨博立刻举着图板,在法老面前搭好,李必达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初步安排如下,法老陛下的王城由十二军团千人大队驻防,十三军团的千人大队则驻防在大剧场,而后埃及区、希腊区与犹太区各驻防个步兵大队。附属骑兵大队,驻屯在伊达乌伊要塞里,至于佩鲁西姆地区,留少量部队即可,那儿短时间内不会遭遇战争威胁,其余十三军团的各个步兵与弓兵大队,在亚历山卓城郊各个小堡垒里驻防,至于上埃及的底比斯,我们暂时不用去管他,在清理完下埃及之前。”
随后,李必达的手在图板上按住,“法老陛下,您知道罗马人有个很独特的创造,叫做公敌宣告吗?只要是上了这个宣告名单的人,生命和财产便毫无保障,当然在罗马干这事的话,需要套很复杂很麻烦的程序,而在这里却不需要我的法老,您是上下埃及所有神的代言人,是俗世的最高统治者,什么事只需要您一句话。外加我的刀剑。就能解决。”
这话说得吹笛者心潮澎湃。借着外来者的刺刀,杀戮原先在这个国度里与自己为难的家伙,这感觉简直是了不得,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用权标猛烈地将刚才提出谏言的莫坦美尼斯殴打一顿后,他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高声要求监国继续说下去。
“名单上的人数不要很多。五百到一千人即刻,最好是那些极为富裕的人物,这些人物并不难确认,不会让我们粘上滥杀无辜的罪名。”李必达随后取出了之前誊录好的账簿,对法老说,“马上请陛下过目,这些能拿出几十万乃至几百万德拉克马来洗罪的人,那他们的罪行一定非常非常大,我们在进入亚历山卓城前暂时不要惊扰到他们,而后请陛下即刻调防原先的旧军队。接着我们就。。。。。。。”李必达做出个卡脖子的手势,意思是瓮中捉鳖。“还有陛下在做这些事时,千万不要抱任何怜悯的态度,干净利索点。”李必达的意思显然是大规模迅速处决,“至于荷尔马希军团这些无能而反复无常的旧军队,里面实在盘根错节,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调往第二瀑布处,以征伐努比亚为名义,然后集中在某处,缴械遣散。”
“而后,将没收的逆产,一部分用来偿还凯撒的债务,一部分分配给效忠您的新军,其余的部分充实在国库里。只要更新换代完毕,请陛下亲自领着新军,威压底比斯城,我们再来解决恼人的祭司集团。”
法老激动地直搓手,说马上去底比斯城前,我先将我儿子接来留守王城,还有李必达乌斯你刚才说还要根绝背后的金主,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后一项措施,那就是城中的犹太区了,陛下您应该记得,他们的商会曾经去罗马城多次请愿,大肆贿赂罗马官员,企图阻拦您还驾王城,因为您之前收他们的税收太重了,现在我觉得他们可以解脱了——只要我们将犹太区抹平!”李必达说着,将手在绘着亚历山卓城布局图的板子狠狠一拉,“军费问题起码能解决。”
“可是,把这些商会给捣毁,会不会让长远的金钱与税收遭到影响?”法老有些犹豫。
“没关系,优伯特尼亚商会对继续承租犹太区很有兴趣,现在的亚历山卓犹太佬,和他们不是个教派的,彼此都敌视得很,我想法老若是允许约瑟夫进入的话,哪怕是税收重些,也是没有关系的,况且这样在共和国那边也好交待——因为原本小加图就答应了这些人承包埃及海运的。”
巨大的彩车上,托勒密十二的奴仆们像雨点般朝前来欢迎的人群,跟在彩车后面的李必达的军团兵士,他们列队穿过城门处的砂岩纪念柱,亚历山卓城,听说犹太区有一万座商铺,希腊区有五百所带着廊柱的别墅,外带几百所浴室,神庙里的财宝如山般堆积,这些兵士有的是白皮肤的,有的是黑皮肤,有的戴着黄铜高卢盔,有的卡着雅典骑兵盔,有的则什么铠甲都没有,歪着眼睛看着街道边的娇娆贵妇,或者艳冶妓女,浩浩荡荡地簇拥着法老的轻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