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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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现在有个很形象的譬喻,传说古代亚述王后是个极美的人,她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心,于是便在一日穿上像女奴般粗陋的衣物,站在国王的面前,但让她气恼的是,国王根本没注意到她。还把她当作了真正的女奴。德米特留斯,你以为这种逸话真的存在于书卷当中吗?不,任何一位哲人,一位将军,为了实现高尚的政治理念,都必须凭借着手段和权力,就像亚述王后那样,脱离了如爱奥尼亚廊柱般美丽波纹的裙裾,和夺人心魄的妆饰,也只能遭到国王的冷落。所以我对庞培将军的建议是。倒是可以在某些方面与凯撒合作,虽然我认为凯撒在这一年里很难有所作为。元老院的父亲们对他的防备猜忌实在太重了,因为他某些尴尬的过往。”说完,西塞罗自圈椅上站了起来,犹太佬便知道他这是给过了意见,便恭敬地亲吻了下西塞罗的手背,也满意地告退了。
“你对今日之事的判断如何?”当两位都离去后,正在喂养着宠物鸭子的伦夏特好奇地询问丈夫。
西塞罗心情颇佳地回答妻子:“凯撒的想法,从我担任护民官的朋友那里也耳闻了,凯撒曾对那位友人坦言,在他执政的一年当中,必须得到我与庞培的提携,他还全力地希望改善庞培和克拉苏的关系呢?”
“这样不好吧,我觉得似乎凯撒希望与这两人缔结私人性的会盟,最近帕拉丁山的一些政治涂鸦也暗示了这点,上面涂画着凯撒、庞培和克拉苏互相交**子的猥亵情节。”伦夏特倒是提醒道。
“他们不是一直在干这事吗?”西塞罗这话是针对那种“政治涂鸦”而言的,而后他哼着小调抚摸着悬铃木的叶子,对妻子很有信心地说道:“没关系,要知道凯撒和庞培今日低声下气地来找我,就是把我当作了元老院里的中流砥柱,他们从小加图那里是找不到突破口的,所以我决定在安置老兵提案上帮助庞培一把,只要能和庞培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就一定能拴住凯撒,说不定还附加化解克拉苏和庞培间的仇怨。那么,如此邦国仇恨就能烟消云散,民众更能安稳度日,而你我也能拥有宁静的下半生了。”
“我们元老院能饲养庞培,饲养起凯撒来会更容易!”这是西塞罗最后对妻子信心满满的总结之语。
阿皮隆别墅里,凯撒哈哈笑着,与小鸽子在玩掷骰子的游戏,看到李必达回来后,便抬了下眉毛,问到:“西塞罗发觉了没有。”
“应该没有,他问我阿库塔的话题,结果被我借着这个岔开去。”李必达也坐了下来,和凯撒玩起了“双还是单”的游戏,“阁下,你们三人的同盟所要展示出的力量,一定要在最关键的对决时刻表露出来!”
凯撒刷地,用灵活修长的手指砸出个双来,随后微笑着说:“那是自然,马上下一个月就是场不大不小的前哨战!在此之前,你能把准备工作弄得妥当吗?”
“当然可以,我雇佣了五十名掌握速记手法的奴隶,在此期间能抄录出五千到一万张阿库塔,在罗马城内足够了!”
待再度轮到凯撒执政的月份来到时,这位披着白色长袍的首席执政官,在经历神秘的蛰伏期后,来到协和神殿的第一个提案,就再度让所有元老们石破天惊,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把一张张写着条目的木板,树在了神殿议事厅的正中,正反面都刻上了同样的内容,以便让在场人都能看到:
这是种凯撒自己提出的新的判例法,里面全是对罗马城及各行省公职人员的要求,足有一百一十多条目,让很多年老的元老看得头晕脑胀,但里面最关键的几条,凯撒事先让人用红色涂料标记出来了,比如里面公开规定所有公职人员无论官阶高低均不得接收一万塞斯退斯以上的馈赠,否则要接受罢免的惩罚,若是元老身份,还要被监察官在元老名单里除名;任何骑士包税人所放的高利贷,利息不得超过百分之十二,否则自名单里除名;担任行省总督者,必须要公开行省所有纳税人的名册,还有纳税的账簿,并公开张贴在行省首府的广场上,且除了十分一税外,任何加税法令都要先形成提案提交罗马,得到元老院批准后方可推行!
这简直是在砸元老们的饭碗,短暂沉默后,便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veto声,在协和神殿骤然响起!
第7章父亲们的对策(上)
“她认为自己地位高,可以违背道德规范,凡是能使她快乐的事情都可以做。”——帕特库洛斯评价奥古斯都的放荡的女儿茱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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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凯撒的这些条目,都是和李必达等朋友仔细商议得出的,凯撒在远西班牙当过实权总督,对税制问题十分清楚,知道他一旦出台这个判例条目后,会在元老院造成多大的地震,但谁在乎?凯撒和其他执政官不同,其他的执政官在进入协和神殿时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不小心越过特选父亲们设置的禁区,会遭遇到“不准喂食”的下场,但凯撒不同,他打当选前就明了元老院根本不喜欢他,一旦有机会是肯定要迫害他的,所以他对元老院也就没有任何畏惧和感念的想法,他也看透了这些身披长袍家伙的色厉内荏,如果斗争在这一年就在政治框架内的话,那我就和六百名特选父亲战个痛好了!
不准公职人员接受一万以上的塞斯退斯的馈赠,这就大大增加了元老们搞贿赂和受贿的难度,凯撒的决策没有任何弹性,就是以绷着脸的神态把红线给划好了,要知道在法理上罗马的中高级公职是种荣誉,是没有任何薪资收入的,所以他们为了维持奢华的生活,为了能有资金链博得更大的上升空间,不接受庇护民和骑士们的“馈赠”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凯撒在判例里也说了:一万塞斯退斯。折合一名普通军团兵士三十年的军饷收入。谁要胆敢越过这道红线。罢官和除名没得商量。另外,凯撒也不光是做这种表面功夫,他要求行省总督们公开张贴纳税人的名单和账簿,并禁绝高利贷,收回分税和包税权,就是遏制总督贪得无厌地在行省刮地皮的“行为”,在源头上断绝这些高等贵族、官员的贪渎行为。
总之,这道提案如果通过。凯撒自然会明白,邦国和行省的民众有多爱他,这些协和神殿的家伙就有多恨他。
当几百名愤怒的元老挥舞着拳头,唾沫如花洒般自四面八方喷溅而下时,凯撒很沉静地站在天井的中下方,只是淡然要求反对者如果不同意提案,就请提出法理上的驳斥,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在与几名首席元老(原名就是,受到尊敬的特选父亲)交头接耳番后,神情严肃地对凯撒提出了反对的动议:
“尊敬的尤利乌斯阁下。我从道义上万分支持您净化公职人员队伍的企图,这也是共和国的痼疾之一。但您要知道。百人团市民大会能通过任命的,只是行省行政长官(即总督)、财务官这些人员,但负责具体收税事务的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包税人,他们大部分是骑士身份。我想您更清楚,国库里的所谓税金,大部分并不是行省民众缴纳来的,其实它们是包税人在前往行省前,所缴纳的足额定金——没错,包税人先给国库缴纳定金,换取行省的包税权,再前往彼处运行收税的权力,所以我们不得不让包税人有利可图,不然国库必然空虚。我觉得您的提案过分理想化了,虽然最终可能要在特布里斯民会上决定是否通过,但我个人代表元老院的特选父亲,率先否决您的提案,抱歉。”
听完比布鲁斯的反论,凯撒很客气地抬起左手,“即便我的提案在元老院里得不到赞同,但我还是要说明下,骑士包税人的利益我并没有过分加以损害,我有附加的方案,那就是减免骑士包税人竞标时需要向国库缴纳的定金,减免三分之一,并废除所有之前包税失败的骑士的债务,这样我相信骑士包税人的积极性并不会降低。”结果这下,哗然声更大了,虽然国库里的钱元老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拿,但骑士包税竞标的门槛拉低了,也就意味着对他们的孝敬也会大幅下降,再加上之前凯撒提案里的一万塞斯退斯的贿赂罪红线,实在让他们无法忍受,凯撒这是公开和元老院为敌!是的,公开为敌!
但凯撒根本没有畏惧他们,而是像当年罗马使者挑衅迦太基城邦那样,撩起长袍的下摆,挤出了两个团,十分嚣张地大声对这些元老说:“请对我的这个判例做出表决吧,诸位!如果在协和神殿通过的话,我就把相关事宜的阿库塔张贴在大广场上,我相信民众会赞同诸位的睿智的,那么这个判例就只是个判例而已,在我卸任执政官后,还能有废除更改的机会。但若是诸位不愿意表决的话,我就根据‘荷尔田西乌斯法’,把这个方案提交到特布里斯民会上,让罗马的全体公民投票表决,那时这个判例就不再单单是短期的法规了,而是恒久的法律了。”
荷尔田西乌斯法确立在此前的两百多年前,当时罗马的平民为废除沉重的债务,曾掀起场巨大的暴动,起义的平民占据了梯伯河右侧的一座小山,最后元老院和贵族不得不做出让步,紧急任命一名平民出身的叫荷尔田西乌斯出任“狄克推多”即独裁官,荷尔田西乌斯即宣布罗马城的任何事关债务法律的提案,必须要经过特布里斯民会通过方能生效,来对抗那些依仗特权不愿化解债务的贵族们。
后来也就演变为了,一旦执政官的方案得不到元老院的批准,他可以通过护民官把这方案提交民会来投票公决。
这是**裸的战争挑衅,**裸的。
凯撒很清楚地表示了,他不是甘心被喂食的人,他只喜欢用獠牙争夺食物。
这会儿,整个协和神殿的场面再也控制不了,有人愤怒,有人大声质疑,有人恍若梦中,还是西塞罗努力先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凯撒之前派李必达到他宅院里来,甘言醇语尚历历在目,现在不正是他身为栋梁,化解元老院和凯撒党冲突的时候嘛,西塞罗便挺身而出,走下席位站在凯撒的面前,又转身对着诸位元老疾呼:“诸位尊敬的同僚,请保持可贵的克制与冷静,对执政官方案本身进行详细的审核,本着公义做出删减增加的行为,而不是一味地抵制叫嚣。”他的发言顿时激起了如潮般的谩骂,西塞罗便对着凯撒要求道:“执政官阁下,也烦请你重视下提案的方式,如果你彻底激怒了大多数,那么你必将孤立。”
第7章父亲们的对策(中)
“对不起,你说什么?”凯撒这句轻蔑无比的话,让西塞罗立即有被羞辱的感觉,还带着种贴脸过去反遭唾的感觉,难道不是凯撒你自己在书信里恳求,凡事需要我的帮衬和指教的吗?但凯撒随后根本不理会他,任由他僵僵地站在原地,遭受众人的奚落与嘲讽。
还没等西塞罗反应过来,继续说什么,凯撒就把长袍抖落下来,对着所有人喊到:“不同意吗?那就让特布里斯民会来裁决这一切好了!”
“且慢。”这时,座位席上的小加图站起来喝到。
凯撒凝视了小加图一下,随后便做了个请您发言的架势,结果小加图立刻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没错,时值三十六岁的小加图认为,这是面对凯撒最好的斗争法宝:鉴于尤利乌斯。凯撒是个狡猾老练的斗争家,最好是不和他搭话,而最最好则是根本不让他说话。去年,不就是我每次集会通过无限制发言,达到“妨碍议事”的目的(这种战术似乎英国下院现在还在使用),把凯撒阻挡在罗马城外足足一个月,若不是元老们被护民官克劳狄的民粹煽动吓坏了妥协了,那么凯撒怎么可能现在站在此处,身后跟着手持束棒的扈从,来恬不知耻地撼动元老院的权威呢?
于是,小加图突然向值班的首席元老申请,自己要对庞培的东方诸王国的安置问题发表见解,凯撒微笑着在原地不加阻拦,值班元老也同意了小加图的要求。随后小加图毫无意外地冗长地说起来。从米特拉达梯战争爆发开始追溯。又到共和国因此场战争所受的影响条分缕析,数百名元老很多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回坐在席位上,看着小加图在表演拿手好戏,当日影发生偏斜时,小加图还在就与凯撒提案毫无关涉的话题东拉西扯。
但凯撒依旧很沉静,他定定地看着吐沫横飞的小加图,只把对方看得有点发毛。
凯撒好像在等什么。
答案揭晓了。一名扈从飞速走到议事厅来,送给了凯撒一卷莎草纸,凯撒拿来一观后,猛然对小加图提高了声调,“亲爱的小加图,你已经讲完了整整两个水时计的事关东方的言论了,想必在发言前对那儿的局势有很缜密的准备。那我问你,你对优伯特尼亚王国最近与博斯普鲁斯王国的纷争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