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魔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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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中寒光一闪，虽然润月整个身子都在黑暗中，可是当听到教皇提及他母亲的时候，双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利芒，一种只有野兽才有的凶狠眼神。
而教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没看到，接着说道：“他们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菲利克斯家族历代家主应该知道神明天坟的事情的，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入那里，因为里面的东西是教祖留下来克制他们的。”
“那么为什么他们不毁去那东西，两百多年前菲利克斯家族比现在还要强盛，要毁去克拉蒙达应该不是难事呀？”
“那是因为里面的东西是克制他们的东西，同时也是让他们壮大的东西，主要看的是谁使用那东西。而且，除了菲利克斯家族的人，其他的人根本无法使用，只怕还会被那力量所吞噬。你的舅舅一知半解就自以为掌握到什么惊天秘密，只怕现在方扬已经到达云顿公国了。”
“北王到了云顿？他怎么可能离开菲利克斯？帕斯兰共和国远没有想象中和平呀，而且，而且就算他们内部也是尔虞我诈，北王如次雄图大略的一个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菲利克斯？”
“是方家大长老来信呢吗？”听到润月对菲利克斯内部的描述，教皇的脑海中浮现起那个似乎与自己一样瘦小，却横行无忌的老家伙的样子，转眼之间过了四十多年了……
“不是的，信件署名人是‘征北大公’方帆。”
“菲利克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什么征北大公？方帆是方扬的弟弟吧？信上说什么？”
“希望贵公子殿下婚姻无碍，并望能与本教结盟，协助他们，他们也会给予本教优厚的报酬。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嗯……”教皇发起愣来，然后才慢慢说道：“这就好玩了，你大哥的婚礼与他们也有关系？还要与本教结盟？你怎么看？”
“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无论他以什么样的身份，与本教结盟也不是他所拥有的权力。不过润月不明白的是大哥的婚礼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认定我们会与他结盟呢？只发这么一封简单的信过来……”
“这是投石问路。没有长老们的支持和怂恿，方帆就算拥有两万多骁勇善战的征北军也不敢轻举妄动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方扬的强？还是兄弟亲情？”
“兄弟亲情？？？”听到润月的问题，教皇笑了起来，还笑得差点呛到了。权力是毒药，方帆与方扬一样都是杰出的人才，试问一个杰出的人才怎么甘心一生一世在另外一个人之下，永远也只能当第二？就算那个第一是自己的大哥也不行。
更何况，从记载以来，菲利克斯家族内讧不断，兄弟姐妹父子母女互相伤害怨恨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一方面可能是魔族的血液在作怪，另一方面也因为同一时代太多一样优秀的人了。
高傲令他们无法臣服于任何人，这古怪的性格想来过多多少年也不会变。十年和平富强之后，那个家族的人终于要挑战方扬的权威呢吗？互相背叛果然是菲利克斯的传统作风，一百八十年前是这样，一百八十年后也是这样，完全没有一点长进！
对于这个家族仿佛被咀咒的命运，教皇坐回他的椅子，双手握在一起食指不断互相敲打着，侧着头想了一想，才接着说道：
“也许两者有之，方扬出类拔萃的强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他希望你大哥的婚事顺利，这样方正就不会回去。嗯，看来神明天坟需要菲利克斯的人来打开的事情也可能是菲利克斯那边的人告诉你的舅舅们的。本教除了教皇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菲利克斯也不应该太多人知道……”
“既然称之为长老，知道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长老吗？方章真是作茧自缚，不过在那个时候这样做就能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借口扩大菲利克斯。那些所谓的长老不过是菲利克斯散落四周的一些族人罢了。就因为方章是庶出，那些正统的菲利克斯族人才有资格成为长老。方章也需要这些家伙来认同他的身份好消除他心中的自卑。他需要踩在这些人的头上。”
教皇似乎说累了，休息了一会儿，又道：
“方扬要夺取方章的政权，这些人也可能出了一点力吧，毕竟有他们这些正统的人在，大义名分就好办了。不过当方扬开始不能给予他们等同以前的利益，或者换个角度说，是方扬不想再浪费人和精力在他们身上，所以他们才急于物色一个可以代替方扬的人，而很幸运的，一直做二号人物的方帆被他们看中了。”
“可是方帆真的敢反方扬吗？两人等级相差太多呢吧？”
“儿子呀，你要知道，权力是非常可怕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长时间接触而不改变的，从来都没有。”
教皇半眯的眼中闪过一霎那的精光：“方扬不会犯第二次错误。自方章遗留下来的陋习迟早都会被他完全清除。所以我才更加地相信预言。菲利克斯出了这样一个人物，若是教育的好，三代之内必雄霸天下。”
“教皇大人的意思是说方扬故意……”润月没有说下去，答案太过于惊人，难道就连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也不断互相算计？
“我们要做这方面的打算，想方扬短短二十年把当年几乎完全被我摧毁的菲利克斯家族重新建立起来，声望威势比当年尤有过之，这是怎样一个人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野心勃勃，不择手段，思谋远虑。”
“方扬最可怕的还是在他的不择手段这一点。或许他们一族背负的实在太多了，导致他们的人这里都有点问题。”教皇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说道：
“天才与疯子往往一线之隔。你想想当年方扬可以一夜攻陷不落之城，可以取得傲天的信任与帮助，可以反过来利用我们的介入和帕斯兰里面那些笨蛋就这样造了一个狮王帝国出来，又可以把斯兰特的实力毁了五分之四。而且他身为一个外来者，现在菲利克斯包括附近的人都把他当神拜，真有点不想与这种人面对。”
“教皇大人说笑了。”
“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以后就算轮到你来坐这个位置，也不要惹上方扬，这次方帆的信……你就含糊的给他回几个字回去吧。”
“教皇大人果然是手段高呀……”
“别奉承你爸爸我，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做的。不过你最好前面加些甜头给他，让他兴奋一下，那么后面的我们的意思就算再模糊，当他利欲熏心的时候也只会朝自己认定了的方向前进，人类就是这样。”
“润月明白。”
“要是他知道回信的是一个十岁的小鬼，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脸色呢？”
“也许暴跳如雷吧。”润月淡淡地说道。他知道教皇刚才的意思并不是揶揄他的能力，因为自从他八岁开始教皇就要自己陪伴他阅信回信处理教中政务。再加上自己的早熟，润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可能比一个十六七岁的人还要高。
他早过了妄自菲薄的年龄了。
“既然方扬想去帮助他的儿子，我们就帮他一把，也顺便看看这位北王的能力好做一个参考。那些老家伙也是时候休息了。”教皇在瞬间做出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菲利克斯众长老的命运的决定。
“就让你的舅舅尽量的发挥，他们虽然是不成材的低等猎物，也有一些地方能吸引方扬这个猎人的。”教皇对助他夺回教中大权的四大元素使者似乎完全没有一丝好感。
“方扬真的会离开菲利克斯吗？也许他不知道那么多家族的事情。”
“方扬不可能不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菲利克斯不断内战却依然没有断绝，而且只要是他们家族的家长都知道轩辕真龙诀，不管那是一个多么无能的家伙的原因吗？”
“有记载留下？”
“呵呵，乖儿子呀，你怎么变蠢呢？战争就一定会有烧杀抢掠，就算真的有记载留下，只要需要传递的就一定会有遗漏，又怎么可能每个人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润月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说出来也有点不可思议，根据历代教皇观察，菲利克斯家族里面也许也有一个类似我们教皇的这种人存在。与我们不同的是也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而且这个人或者这群人不似我们般有权力，负责的只是一个传承，资料的传递。”
“教皇大人不是说过只要有传递的就一定会有遗漏吗？”
“这就是历代教皇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或者这群人存在，不可能几千年来都完全不浮出台面，他们又是怎么和这些家长接触的呢？而且有些家长又怎么会允许这些对自己有用的人离开呢？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意外死了的话谁去传递呢？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又或许，他们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
“如果真的有这种方法，无论军事或者政治上都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暂时只有本教因为注意菲利克斯家族才发现这点。也许，你会知道的。我有预感，你将是历代最杰出的，是我最满意的”
“我又不是菲利克斯家族的人，怎么能知道了。”
“用你的手段去知道，菲利克斯太多秘密了，让我的好奇无法抑制。就算教祖没有交代，碰上这么一个有趣的家族，我也无法放任不管。”
“教皇大人的坏习惯又来了。”
“算了，反正你现在知道了。方扬是一定知道这些事情，我在意的是他们知道多少。还是一样多？有的多有的少？”
“方扬如果真的是不择手段的人，难道他没有可能会放弃方正吗？”
“没有多大可能。不说方正是他和林玲的第一个儿子，就单单因为神明天坟墓里面的东西，他也不可能不离开菲利克斯。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其他人才觉得惊讶而错失某些良机。惊世骇俗的事情不一定是不好的。”
“神明天坟太过重要，方扬是不许任何人染指的。当年他派了间谍来我身边，为的也是想得知我们到底知道多少关于他们的东西。嘿嘿，他不知道的是我们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自从我执掌大权之后才发现历代教皇关于菲利克斯家族的资料都有详细记录，当你成为教皇之后，你就有权利阅读那些东西了。”
教皇饶有深意的看了润月一眼，想的却是他的妈妈莫晨月。他早就知道莫晨月是方扬派来的，不过为了她肚子里面天象启示那个会发扬神明教并且克制菲利克斯的儿子，他才留下她。同时他也需要知道一些关于方扬的事情。
就如同方扬试探他一样，他也需要试探方扬到底知道了多少，怎么说菲利克斯家族也是教祖传承的，也许知道一些更秘密的事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所以方扬利用莫晨月做的某些事情，他在一定程度上也放任他们为所欲为。
后来方扬和莫晨月的关系的转变倒令他为难了好一段时间，因为他从此无法反向推测方扬知道些什么，又或者需要些什么？莫晨月的离去与傲天的比武失败导致教中全力旁落更是自己的一个失策。幸好最后神也对他不薄，把一个天才儿子送到自己的面前。
为了能彻底控制这个儿子，他小心的让所有人以为都把他蒙骗了，以为他真的以为这个是他的儿子，包括润月本身。他也不相信憎恨方扬的莫晨月会告诉润月太多过去，各方隐瞒之下自己就能成为润月的父亲了。
他早就知道这一代菲利克斯会出现一个毁灭世界的人，一个传承世界的人。自从压迫菲利克斯失败他就完全相信天象启示，所以他才竭尽心力获得这个有可能成为神之子的人。不过千算万算他也没想到神之子原来是破坏神之子，所以当他在润月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神的气息的时候就失望了。
看来他似乎压错宝了，但是润月在八岁的时候突然显露出来的天才法术天资却确实让他吓了一跳，小小年纪就能使用“火焰地狱”，这是多么强的法术领悟能力？当时自己的心中一动，不管润月是不是预言中的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对于神明教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恩赐。
可是最后他还是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润月的性格。自小的痛苦生活另润月如今成为一个永远带着笑脸和温和眼神面具的人。十岁，只不过十岁，却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敲碎那笑容了。而且那种过去也让润月过早的成熟，就算自己给予他其他人所没有的荣耀也不能打动。
难道真的只有让出这个座位才可以收复这个儿子？润月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自己却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上有着野心，也许润月是那个毁灭世界的人，不过看到润月这么杰出的能力，他又不舍得错过，真是令他感到茅盾呀……
根据神明教义，他是应该找到那个传承世界的神之子的……
“润月太小了，人望不足以伏众。”
润月并没有想到教皇想那么多，只是他自己也隐约知道一些事情。知道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