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杀神-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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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克军团中,惨叫声不可压抑地响起,横七竖八,到处都飘着不再动弹的奥逊甲。
攻击,仍在继续。
这些奴隶军从攻击发起开始,不,甚至从他们的国家被纳为属国那天起,就没想过还能活下来!成为主战军团是太遥远的事情了,当初没有敢与卡扎克一拼的国家,其部队归顺后也不大可能有资格成为主战军团。自知实力不济,他们唯一的期盼,就是自己的牺牲能为家人和本族争取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以及相对公平的待遇。
但是现在,克拉斯的许诺使他们有了新希望,成为主战军团就是他们的唯一出路。偏偏,这条光明的大道仿佛近在眼前了。
奴隶军还是发疯似的进攻着。他们又推又挤,能冲过去的就死命冲。冲不过的就用奥逊甲的牙齿咬蛛丝,又或者把长武器伸出网格,企图对海蜘蛛们造成伤害。
海蜘蛛们如同耕田,已经在蛛网上走了一遍又一遍,犁出无数团血花。卡扎可军却仍然没有停步,仍然在不断的涌出来,队形已经混乱,但是也加倍的密集了。第一道蛛网被强行扯得七零八落,大部队已经开始往第二道防线集中,部分地方,第三道防线,甚至第四道防线都出现了卡扎克奴隶军的身影。
在卡扎克的本阵,杜勒和费雷罗都举着望远镜死死的看着对面的景象,旁边,是一个立体的灵力分布图,上面以不同的颜色标注了前方斥候探到的敌我士兵数量。亲眼看见了己方超密集的奴隶兵在深远的蜘蛛网区内挣扎,死的人一片一片的,开打不到二十分钟,估计阵亡人数已经过万,这还是保守估计。
但是还有更多的甲士粗着脖子,大呼着“万岁”,发疯似的越过蛛网,成群结队的敌方防线涌动。
黑刃海蜘蛛的杀戮从未有片刻停止,但要把如此庞大数量的奥逊甲压制在薄薄数层蜘蛛网之内,还是太勉强了。
眼看冲过第三道蛛网的甲士已经密密麻麻地覆盖在第四层蛛网上。杜勒低声道:“突破了。”
费雷罗却冷笑:“你还在祈求不用使用那个惨绝人寰的战术吗?”
杜勒点点头,又微微摇头:“我内心固然祈求不需要动用。可我的理智告诉我说,这不可能。”
“但是,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做决定的。”
“做决定跟心甘情愿做决定是两回事。”
费雷罗微微一笑,只可惜,这是残忍的微笑:“放心,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以代替我们的子弟去死这个角度来说……你说得对。”
费雷罗一指奴隶军:“你看看,过去五十年里,这些占据着丰富资源的小国、族群到底干了些什么?你看,特别是碧利斯公国,坐拥两个世界级渔场,却光顾着过奢侈糜烂的生活。他们的大公可以为大公妃办一个花费5亿贝斯的生日会。却让他的军队连续十年不更新奥逊甲,直到被卡扎克灭国前一天,他们的士兵还在用连卡扎克渔夫都不愿意用的比目鱼奥逊甲。你再看看帕法西部族的部队,居然整整一万甲士,最高级的仅仅是C级。哼!真的不死都是浪费贝斯。”
碧利斯公国用E级奥逊甲来装备军队,一直是公开的笑料。而一个整编军团都没有一个B级甲士,这也太不像话了。杜勒沉默了。
“对,我毫不否认我讨厌卡扎克,但它一直提倡的‘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却令我无法辩驳。我无法改变我的国家被灭这个事实,我只能成为一个强者……”他指着对面两族联军的阵地:“在他们本队前面,似乎还有一道最纤薄的蜘蛛网防线,表面上看,这已经无法阻止我们的奴隶军继续前进。我的马克拉马将军阁下,如果你和我只是个庸才,那么,我们可以开始幻想我们就凭奴隶军就击破了两族最强军团,然后,再也没有像样的敌人拦在我们和他们的首都之间!”
看着远方,杜勒突然叹气。
队形混乱的奴隶军已经扑到了费雷罗口中那层薄薄的蜘蛛网防线前面,跟前面四层蜘蛛网相比,不,甚至跟最外面两层临时防线相比,这层蜘蛛网是不很起眼,不过四五米的纵深,而且蛛丝远比之前那几层蛛网要纤细。但是顶着倾泻的毒刺与海蜘蛛的疯狂绞杀来到这层蜘蛛网前面。
奴隶军才发现这是不一样的障碍!蛛丝上面没有尖刺嶙峋,也没有那种极为讨厌的粘性。只是,这些喘着粗气、伤痕累累的甲士冲上来时,仅仅用前肢或鱼鳍一碰,那部分肢体就永远离开了身体。
锋利,极度的锋利!
这张网格小得连成年人都无法钻过的蛛网,竟然有着超乎寻常的锋利。每一根丝就是一把能轻易断喉斩首的利刀。
一撞上去,诺大一架鱼型奥逊甲就成了鱼块。
有硬壳类奥逊甲想像刚才那样凭蛮力拉开蛛网,结果就是:螃蟹的钳,龙虾的触须、甚至是蚌壳的壳,都被蛛丝轻易地像切奶油一样切碎。
卡扎克军的冲量巨大,转眼之间就已经在这最后一层蛛网前聚集了满满的甲群。这里离海虱奥逊甲的战列不过五十米,几乎连海虱上的触须都能清晰可见。
却前进为难!后面的士兵不明就里地涌过来将前面的奥逊甲朝前推,前方的倒霉鬼只有大声哀号着被蛛网切成肉碎,像是进了绞肉机的肉末。
对方的毒刺仍在一刻不停地射击,打得甲堆当中不断溅起血花,海兽与甲士的惨叫声响彻天地。
有的军官大声下令,组织起远程部队射击,企图压制海虱部队的毒刺雨。有的军官发疯一般的用螯、用鳍、用牙齿企图撕毁这张该死的蛛网。
看着卡扎克部队的窘况,隆·巴斯顿冷笑:“这可是我们海蜘蛛部队中的精英驾驶的海皇黑刃蜘蛛的断魂丝。除非是A级或以上的奥逊甲,以巧力撕扯,否则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突破我们的防线?”
第一四九章 七将军(五)
奴隶军的奥逊甲越聚集越多,几乎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肉团。毒刺飞过,就没有落空的时候,部分劲道强大的毒刺,甚至一击就能穿刺两到三架奥逊甲。
而此前在前三道防线上一直给予卡扎克部队痛击的海蜘蛛早已撤到了两翼。
此时,看着对面涌动着的甲士部队,皮尔斯将军下令:“展开第二阵,龙筋海虱部队准备攻击。”
普通海虱部队的毒刺,仅仅是采用现时世上比较普遍的液压毒刺发射系统,这跟卡扎克的毒刺虾是同一系统。但龙筋海虱就不同了。
这种体长只有三米的小型奥逊甲几乎放弃了海虱应有的高机动性,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强化了大腿的跟腱。在加装上去的秘法巨人臂帮助下,龙筋海虱以腿骨为弓,以筋腱为弦,配以特制的螺旋箭,能射出威力超乎寻常的‘流星矢’。
这种特殊箭矢拥有着惊人的破坏力,五百米内,只要打中,哪怕是B级的海螺硬甲都能轻易对穿。
隆·巴斯顿猛地大喊:“流星矢!自由射击!给我射!弄断筋腱什么的都没所谓!我要这些卡扎克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噔噔噔!”极为清晰的特殊嗡鸣声,一时间成为了战场的主调。
龙筋海虱的大小腿在不停地原地搬动着,恍如在跳着欢快的求偶舞。它的每一下滑动,每一下弹跳,都有数道白银色的光芒从腿部激射而出。
白银色的火流,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在密集得不能再密集的奥逊甲群中疯狂地收割着生命。
血雾已经不是一簇簇的溅起了,而是在一团一团,仿佛喷涌一般弥漫。从卡扎克本阵向前线望去,就看到天际下起了一场银色的暴雨,随着雨点的洒落,就看到蛛网前,卡扎克的奥逊甲扭动着一排排、无差别地从半空坠下。
坠下的过程中,或是不幸地再装上最后的蛛网,成了碎肉,或是被更多的雨点洒中,成了刺猬。整个视界中,除了喷涌的红色还是红色,被‘流星矢’狂暴威力撕裂的奥逊甲的碎片倒出散落,一个个巨大的血肉空洞被硬生生的钻了出来。
如此大量的血几乎同时喷涌出来,水汽已不再像水汽,仿佛已经成了真正的水,大量的红色液体,混合成浆,组成一个鲜血做成的巨大瀑布,向下倾泻。
看到这一幕,杜勒将军叹气:“冲不动了!”
隆·巴斯顿将军同样看到了这一点:“小子们,卡扎克的猪玩不转了,既然他们本阵不上前,就靠这些见鬼的奴隶来送死,那我们成全他们,都给我上啊!两翼夹击。”
五百架龙筋海虱奥逊甲的杀伤范围覆盖了直径一千米的整个圆面。在这种惊人的攻击力底下,拿多少低级奥逊甲来填也不够!
卡扎克奴隶军那些可怜的毒刺攻击转眼就被压倒,只看见那道蛛网前倒下的奥逊甲之多,甚至快于尸体在水汽中的自然沉降,竟然一层层的叠了起来,奴隶军的军官士兵就是这样被屠杀。
然而,屠杀才刚刚开始。
海虱部队不再射击后,转为以两翼尚完好的石柱为掩护,开始对卡扎克奴隶军的两翼发动猛攻。
前面龙筋海虱的纵射猛攻本来已经把卡扎克奴隶军厚厚的冲击队列打穿了。再配合侧翼的切割,整个卡扎克军前锋呈现出一种步向死亡的破灭状态。
“这里……有将近十万甲士吧?难道卡扎克的本队真的不出击,任由这些炮灰给我们宰干净?”隆·巴斯顿喃喃自语。
皮尔斯这时来了联络:“哟,事情怎么好像不对头啊!”
“你也发现了?”
“对,感觉上就是让他们送死,纯粹用来消耗我们的毒刺和破坏我们的防线。”
“防线还好弄,但是毒刺……”
“嗯,消耗量超出我们预期了,如果继续射击的话,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将无力对他们本队进行远程射击。”
“好吧!就用那个。”
“那个?你确定?”
“我们没有选择。”
“好吧!”
隆·巴斯顿口中所谓的那个,其实就是投入酸液。这里的水汽的酸性都很高,远高于全世界的平均水平。短时间还没事,时间一长,除了两族的奥逊甲外,所有外来奥逊甲都受不了。这还只是平日的状态,因为生存地的环境严峻,两族的军用奥逊甲都被改装上储存酸液的囊。
如果是全军一口气发动酸液攻击,能够在短时间内一口气将周围的酸液浓度提高过百倍。
能选择的话,隆·巴斯顿也不想用这招,发动酸液攻势,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残忍。对方的奥逊甲和甲士固然完蛋,己方受损的奥逊甲尽管有防酸装置,一旦有伤口又撤退不及,也会跟着一起陪葬。
而且,这会让两族的生存环境越发恶劣。恶劣的环境促使两族要对外扩张,这就跟卡扎克冲突,两族也曾试过加入卡扎克,无奈,因为承受不了卡扎克那种对外族士兵当作消耗品的战法。不得不两次加入卡扎克又两次反叛。
随着指令的下达,两族的奥逊甲士忍受着居住地环境进一步恶化的不快感,发动了攻击。
特制的酸液是无色的,远远看上去,如同卷来一股水雾,咋看上去是最正常不过的风吹水汽动。
低级的甲士,99%都是合体流,对外界的感应并不敏感,也没有高级的灵脑给他们报告甲体情况。往往是甲体受到严重损害才会发现某个部位运作不灵。
死神,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降临。
等到甲体上出现大面积腐蚀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怎么回事?艾达,你的奥逊甲表面正在腐烂?”
“不是吧?”
“天啊,这是什么?有东西渗入我的驾驶舱,啊——”
甲体的腐蚀还是其次,酸液通过奥逊甲的腮或者其他空气系统,进入驾驶舱,开始直接虐杀甲士。
“我的手指溶化了!救命啊——”
能够叫出声来的,始终是少数,更多的甲士是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然后等他们发现有问题时,酸液已经直接腐蚀他们的鼻腔、喉咙、内呼吸系统,他们只能发出临死前的呜咽。
通讯系统中,没有惨叫声,却有着各式各样的拍打声、敲击声,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这种神秘的死亡更是令周围的人恐惧万分。
两族的酸液攻势从未出现在卡扎克的正式公文当中,来攻打时,又被克拉斯故意隐瞒,结果就是,前去送死的十万大军成了不折不扣的炮灰。
隆·巴斯顿展现出他辛辣老到的一面,所有海虱全数散开,以环抱式的立体鹤翼阵圈杀企图逃跑的卡扎克甲士。
如果以一场相对常规的战斗来说,卡扎克今天是输定了。这个态势,固然无法再发动进攻,哪怕本阵七将军的精锐尽出,也只能把残兵救回来。
从望远镜看到的,以及从各渠道得知的消息,让卡扎克六将军沉默了。
许久,才有第一个人说话:“开始了,克拉斯名震天下之路。”
费雷罗纠正:“是我们的路。”
杜勒一面惋惜:“可惜是恶名。”
“你觉得我们的恶名还不够吗?就是因为我们的无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