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夏 网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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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家那么喜欢跳舞呢……
和慈郎分开后,我来到广场寻找自己班级。这才发现自己陷入广大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
当我正在找不到方向学无头苍蝇乱转时,一只有力的手握紧了我。
“白河君。”
扭头,凤那张还淌着汗水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终于找到了。”
我看看气喘吁吁的他,有些感动得说不出话。
“我们回去吧。”凤忽然就笑了,夜幕下他的笑脸,纯粹如星光。
“嗯。”
来到班级所在地后,我和同学一边聊着一边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宣布。
虽然他们一直在讨论并且想套话有关迹部和忍足的事情,但我有好好地守口如瓶。
我可不想被灭口。迹部和忍足都不是好惹的。
只是想到他们,我不由得抱紧胸前的外套。
什么时候还给他呢?
喧哗变为安静之后,被灯光照亮的高台上,学校的领导终于落座,然后就是惯例的发言了,总结啦。其实我们最关心的就是那个该死的第一名到底发给谁啦。
我静静站在原地,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看我身边的凤,他也是一脸紧绷绷的。
身边的同学开始念咒语一般念叨着一年B班,一年B班,一年B班……
“现在,宣布一年级最佳班级,最后的胜利,属于一年C班。他们的舞会赢得了最多的票数,同时……”
还没有听完他说什么,我身边的叹息和不满就汇聚成海洋。
我会不会听错了……还是这世界和我开了个大玩笑。
怎么会这样呢?
忽然就有人一把抱住我,我扭头一看,是那个喜欢COS的女生。
她呜咽地说着,含糊不清,但是泪水却说明了一切。
我又看看身边的同学,所有人的眼中都写着不甘心,还有深深的难过。
真是,槽糕透了。
这个晚上,糟糕透顶了。
真是的,不论是吹过的风,还是深蓝的夜幕,甚至连迹部的衣服看起来都那么讨厌。
那么多那么多讨厌的事情汇在一起,害得我也想大哭一场了。
台上的家伙还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去听,但是忽然间,仿佛有人拉动了手闸,所有的声音与灯光全部熄灭。
偌大的场地,只有一束光,淡淡地照亮主席台。
主持人慢慢开始宣读一页纸上的内容,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手也不例外。
“根据校方学生会的特别决定,本届文化祭将颁发特别奖――金色之秋。本奖项的宗旨在于,给予那些为我们制造金色之梦的孩子。”
话音未落,台下一片惊讶的吸气声。
我愣愣地站着,身边的凤长大了嘴巴,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开口,“金色之秋?!”
“那是什么东西?”我看了看凤,那东西可以吃吗?
“那是,十年之中都遇不到一次的特别奖。上一次颁发都是很久以前了,这次怎么会?”凤喃喃低语,然后又半自嘲地笑笑,“不会是我们班吧?”
正在这当口儿,主持人宣读了获奖班级:
“一年B班。”
刹那间,空气凝固了。
风声缄默,夜色无音。我拉拉凤的手,凤没有反应。
我看看四周,同学们也没有反应。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迷糊了。
打破沉默的是来自主席台的掌声。
阴影中,有谁轻轻鼓掌,那细小的声响却仿若一粒催化剂,激化出连绵不绝的掌声。
欢呼声,雀跃声,无数的掌声还有更多听不清楚的声音,交汇出烟火的海洋。
我被一个又一个人推着走向主席台,陌生的手,温暖的手,微笑的脸,流泪的脸,重复放映,永不间断。
走上台前,灯光照得眼睛微疼,但是内心的喜悦,早已无法言明并超越紧张。
我像个从来没登台的小孩子,恭谨地接过那个象征金色之秋的华丽奖章。
主持人微笑着祝贺我,然后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礼貌地把话筒递给我。
呃,这是获奖宣言吗?
我单手抱着奖牌,视线一一扫过下面的学生。
该说什么呢?说些什么好呢?我有些不知所措。
一阵风轻轻吹来,送来淡淡的香气。
我诧异地侧目,光影斑驳间,迹部单手托腮笑着看向我。
骄傲的面庞,微翘的嘴角,明亮的瞳孔闪着纯色的光。
他轻轻张嘴,借着光线,我看清他在说什么。
“干得不错嘛,傻瓜。”
我猛地回头,心里微酸却又回甜。
真是的,表扬人也不肯好好说,总不忘加一个多余的词。
“嗯,我是一年B班的班长,白河星。想必很多人都认识我了,尤其是女孩子们。”
我停顿了一下,台下顿时飘来一阵轻轻的笑声。大家都知道嘛,对吧。
“能获得这个奖,实话说很重呢,有没有谁自愿来帮我拿一下。”本来是开玩笑的我,结果没想到真的看到有人急匆匆跑上来替我拿过然后鞠躬并迅速退场。
凤君……你的动作,真快啊。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我眨眨眼,继续说到,“首先,我要衷心感谢我的同学,所有一年B班的学生们,是你们给了我支持。如果没有你们,我就不能扮演班长这个角色。然后,还有你们,站在我面前的所有人。还有我的爸爸妈妈,虽然他们现在不在现场。啊,顺便捎带上网球部的一干人等。”
说到这里,台下又是一片嗤笑声,我耸耸肩,继续说着,“我想感谢你们。不为别的,只为和你们相遇。谢谢你们,让我记起,流泪的方式。为此,我感谢你们。”
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知道,我不该把感谢致辞说得像临别宣言,但是我控制不了。
总有一天,我们不会再见。
但是即使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
这是我,仅有的卑微的无法实现的心愿。
“……非常感谢。”我深深地鞠躬,然后迅速下场跑掉。
甚至都忘了自己手上一直拿着迹部的衣服。
离开主席台有一段距离了,我终于停下脚步。
身边虽然环绕着苍翠的松树,但是那边的声音依然听得很清楚,夜色将主持人的声音继续送来。
“下面,我们颁发社团最佳赏。优胜者是:男子网球部。”
果然是这样嘛,泷逃过一劫了。
我捂住耳朵,女生的尖叫实在太恐怖了。
这次领奖的,就该迹部了吧。
待会等他下来就把衣服给他然后我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可是我在僻静但是又好观察的树下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那边的说话声有间断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疑惑地又走了过去,还有十米远的距离,我看见主持人还在台上说些什么,但是迹部却不见了身影。
他去哪里了啊?
“下面,由我来宣读本届文化祭的最佳新人赏。”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摸摸脑袋,理理头发。
“无聊的东西。”
“哇!”我一个转身,迹部竟然在我背后。
“你,你,你,你!”
迹部却不说话,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不去领奖?”
“那种东西,忍足去就行了。”迹部一脸指使奴隶办事的模样。
“喔。班级和社团都发完了,那人怎么还在说?”我用眼示意台上的活力四射的主持人。
“那是学生网上搞的评选。每次都有的无聊玩意。”迹部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作为结尾,然后他看向我。
“本大爷的衣服就是这样被你虐待的吗?”
我低头看看被自己抓得皱巴巴的衣服,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还给他。
迹部也没再说什么,一把抓过利落披上。
我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衬衣,连正装出镜的领带都没有打。
呃,最近天气是挺冷的。
迎着风,困扰我许久的香水味不断飘来,我下意识地发问,“迹部你用的什么香水啊?”
迹部整理好领口,“嗯哪?”
“呃,当我没问。”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Envy。”
“嫉妒?”这不是七宗罪之一吗?他为什么用这个?
他似乎看穿我的疑惑,缓缓开口,“若让别人嫉妒,就该拥有妒嫉。这就是这款香水的由来。”
我抬头,星光下的他,依然是骄傲得不可一世。
但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集合性感欲望与克制忍耐,造物主要用什么样的缜密心思才可以做出这样的男人?
正在我凝视着迹部的时候,主席台那边主持人的声音忽然意外的大起来。
“下面,下面,下面,颁布本届文化祭之最佳情侣。获奖者,获奖者是,是,是,迹部景吾,和,和,和,和。”
我的脑子一下子蒙住了,不会吧?
迹部也忽地诧异起来,微皱的眉暗示他的心情。
“和,和,和。”主持人就像卡了带子的录音机,半天说不出后面的人名。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我咬咬下唇,忽然反应过来。
我在这里莫名地焦躁什么啊,那是那家伙的事情,才不关我的事情呢。
只是,我抬眼看了看迹部,又垂下眼帘。
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就不要对流星许愿。
“最后的获奖者是,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主持人终于豁出去一口气念出了名单。
……
……
……
石化?不。中毒?不。诅咒?不。麻痹?不。
现在的我,并没有中任何魔法,只是笑倒了。
远远地,主持人还哆哆嗦嗦地念着获奖理由,“他们出位激情的演出,默契完美的演技,真情实感的对白,赢得了全校的一致好评和赞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挑战极限的勇气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深深地感动了……”
我不行了,我胃都笑痛了。现在接近笑拧的阶段,再笑估计要笑岔气闪到腰了。
“不要笑了。”
隐约间,谁的声音盖过外面的喧嚣。
我抬眼,视线中,迹部逆光站着,不怒也不恼。
“嗯,呜,扑哧,嗯,呜,噗――――啊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忍不住啦。虽然知道这样当着当事人笑很不礼貌,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嘛。
最佳情侣,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
哎哟,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不要笑了!”迹部忽地扳过我的肩膀,力道不痛但是无法反抗,声线意外的冷淡却又充满不可冒犯的威严。
我僵硬地看着他,我看见倒映在他瞳孔中的我,笑意全无。
我最终低低说出一句,“对不起。”
然后他放开我,理理额发,似乎也有些懊恼刚才的举动。
可他转过来时,他又是平日那个迹部景吾,骄傲而不可侮辱。
气氛冰冻时,天空忽然开满绚烂的花火,温暖整个夜空。
我直直看着天空,蓝丝绒般的星空,盛开那么多美丽的花朵。
怒放之花,虽谢犹美。
失神间,脑门心又被人狠狠地敲一下。
“再敲会变笨的。”我捂住脑袋后退三步远。
“本大爷是在帮你修脑子。”迹部上前两步瞪住我。
“你这是非法施工。”
“本大爷在维护冰帝校容校貌。”
“切,这算什么。”我索性不看他,别过眼看向天空。
除了美艳的烟火,音乐声也渐渐飘来。舞会开始了吧。
我愣愣地看着,听着,什么也没想,只是发呆。
就这样呆着也不错。
时间滴答地走,年华无声地流,什么烦恼什么心结都可以忘记了吧。
“会跳舞吗?”迹部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你还没走啊?”我回应一句,又看到他不善的脸色。
哇,我立刻举起双手保护脑袋同时后退两步。
迹部看着我的举动,似乎真的想赏我一个大栗子但是停顿两秒后却又忽地优雅一笑。
他慢慢弯腰,低头,唇边一抹笑容倾倒天上的烟花。
“公主殿下,本大爷有幸请你跳舞。”
我痴了一痴,忽而笑了。这个家伙,请人跳舞还一嘴命令语气不加问号。
“当然可以,王子殿下?”
我伸出手,回敬他同等待遇。
他却是不再说,牵过我的手缓步起舞。
慢慢的旋转,分开又会合,离开又走近,一步又一步,一步再一步……
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跳着慢慢熟悉的舞步,听着风送来的音符,终于慢慢地开心地笑了。
只是,记忆总是不听话地回到昨天。
彼时花开,我和谁也曾烂漫跳舞。
细碎舞步,重重鞋印,无香之光,纯白之梦。
手指忽然被捏痛,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