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肮脏岁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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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道:“是这样的,公司在大世界华侨城快乐度假村有十套员工宿舍。开发商就要交付房屋了,兰主任,你明天跟莫伟去最后验收一下,如无大碍就签字,公司也好将剩余房款打给对方。”
莫伟自觉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王总和兰成仁。
“准确的说不叫验收。”兰成仁看了王总一眼后,将手里的口香糖放回裤袋,对莫伟笑道“主要是最后一次落实具体楼层,是程序问题,如果到时还有相关事宜,我们就只能自己看着办了。”
王总不解道:“还有啥相关事宜?”
“您忘啦王总?明天您要回总部开一周人事会,您再三嘱咐说一定要将新房的防盗门及时安装好。”
“哦,我早通知李会计了,他已为你们准备好了现金支票。”
……
第二天,莫伟一大早就来到公司等候兰成仁,但上班时间已过去半小时了,兰成仁却没来。
正在这时,李会计呼唤了莫伟。
“老莫,刚才王总来电话,说兰主任昨晚出车祸了。”
莫伟担心道:“麻烦吗?”
“那倒不,只是今天肯定来不了啦。”李会计说着,递给莫伟一张限额七千元的现金支票。
莫伟满心不悦地独自拿着资料,赶紧乘车前往快乐度假村。
在度假村新房处恭候莫伟的是一位操普通话的漂亮小姐。
互报单位及姓名后,双方又递上名片。
莫伟看着名片上那个少见的“庹”姓,努力回忆自己曾经为练习书法抄写过无数遍的《百家姓》,但他却怎么也背不出这个“庹”姓来。
庹小姐笑着道:“莫先生是对我的姓别感兴趣,还是对我的姓氏感兴趣?知道这个字读啥吗?”
莫伟随声道:“音‘脱’。想不到还是姓氏,《百家姓》上没有它。”
“这是个稀有姓儿,属大熊猫级的,就连我爷爷的爷爷也没能将它的起源出处说清楚,只知道是上古时期的古老姓氏。据说在一部名叫《中国姓氏寻根》的书上有记载,但我一直没能买到。”
接下来,莫伟在庹小姐陪同下逐一核查了房屋……
在莫伟这个纯外行眼里,房屋质量很差,所谓才峻工五个月的房屋多数房内内墙体都有不同程度裂缝。怀着好奇心,莫伟抠开了一裂缝处外层墙面,他发现墙体内砖与砖之间并无常见的粘连物。
庹小姐道:“这实际跟主体无关,气侯所致。”
实在不懂行的莫伟,心里埋怨兰成仁偏偏这时出事情,憋了好久才憋出句话来。
“莫非滨海的房屋建筑都这样?”
“那也不尽然,但快乐村一带大都有这种情况,您就放心签字吧。实话跟您说,你们兰主任早来看过了,如果您今天还有啥小要求,比如我们再付一次签字费啥的,好说。”
签字费?莫伟反复嚼着对方的话,再又回想着昨天兰成仁那句“相关事宜自己看着办”的话来……
“您也别太顾忌了,现在都兴这样,兰主任已收过两次了,自己干的不说谁也不知道,知道也是这么回事儿。”
庹小姐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莫伟即便是傻瓜也听得出来,原本他根本不清楚里面还有这番明堂,于是他决计不顾许多,心想那怕将来要犯事儿老子今天也要把这“里乱”搞了,毕竟面对的是诱人的钱哪!想到这里,莫伟甩出两个指头。
庹小姐“呀”了一声道:“兰主任都没要这么多,那这样吧,按我们老板答应的最高数,每套四百。”
这下该轮到莫伟吃惊了,我的妈吔!原来是我弄错了。
莫伟原准备向对方索要两千元后便在验收文本上签字,谁知对方却是按户头签字付钱,眨眼间,两千变成了四千。好一阵激动后,莫伟估计里面可能还有蹊跷奇_…_書*…*网…QISuu。cOm,好哇,不搞白不搞!
于是,莫伟大开心胆诈道:“这就是我跟兰主任的不同之处,我都知道。”
庹小姐一时哑言了。
莫伟大大咧咧道:“那也行,那我们下次再谈。”
庹小姐见状急道:“别、莫先生别走,我们还是、老板同意最多不超过……”
“告诉你,我全都知道。”
在莫伟刻意讹诈下,实际涉世不深的庹小姐,终于忍不住交了底:每户最高六百元。
莫伟淡淡一笑道:“庹小姐高薪还黑小钱?”
庹小姐解释道:“其实我只是老板临时雇来的公关小姐。你们兰主任上一次不但要了老板一万块,而且还整整泡了我一周,连小费也不、我吃的就是这碗饭。”
“那我们还谈啥?签字,拿钱,走人。如果……”
“不,莫先生,”庹小姐抢道“我知道您长期在外,特别需要女人的柔情,以我的模样,身段绝对比您在外面有情趣,既卫生又安全、别别,您别打岔,我的意思是,像先生这种人,一定不会在乎几个签字小钱儿。您把签字费让给我,我陪您半个月,细算起莫先生并没花钱。”
“庹小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区区小钱我还真不在乎。”莫伟忍着性子,铁了心地胡说八道。
“那就请先生把电话或传呼留给我,我随传随到。”
“如果你不来我咋办?”
“我有手机呀,也有传呼……”
“行啦小姐,凭你那点儿小九九也想跟我转,我玩儿这种小伎俩时你还没见天。”
“……”
“这样吧,你先陪我安装防盗门,完事再去我宿舍。”
……
下午五点半,莫伟心藏滋滋喜兴,带着庹小姐赶回宿舍。
莫伟将庹小姐留在室内,自己去食堂买饭菜……
莫伟道:“自己的食堂,纯川味儿,菜还行,就是米饭质量差点儿。都是出门人,将就些吧。”
庹小姐笑笑道:“好啊,我已经很满足了。”
吃饭时,莫伟不停注意着时间,他真不愿让同室的李会计碰上,还好,李会计一直没回来。
饭后,坐在沙发上的庹小姐用语言撩骚着莫伟。
“先生,陪我洗洗澡吧。”
莫伟拿开了庹小姐的手道:“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饭后行事有害身体。”
“咦哟,啧啧啧,想不到您还很讲究的嘛。”
“庹小姐,我还是对你的姓氏感兴趣。你咋就单单这个姓儿呢?”
“怎么哪?不好吗?兰主任还高兴得很哩,说单是我的姓氏就能引起他旺盛的性欲,一‘脱’更艳!更绝!他最爱偷偷看我洗澡,看我淘菜、你知道啥叫‘淘菜’吗?”
“不知道。”
“就是我们小姐洗身子,兰主任说是越这样他越能感到刺激,如果您……”
“别如果了,”莫伟截住话道“还是说正题吧。我有个先决条件,你必须如数把钱给我后,我才能在验收文本上签字。当我们合作的第一周结束后我兑付半款,合作终止时全额兑现,否则我们就不合作。”
庹小姐傻了似地盯着莫伟……
“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见了鬼子才拉弦儿。”
“……”
“要么大家都难堪,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庹小姐见莫伟口气如此强硬,叹了声气后,无可奈何地从包里取出房屋移交验收文本和一扎现金,然后对莫伟道:“老板要我今天务必将文本带回,否则我的佣金就泡汤了。都说敢拿青春赌明天,我也赌一把!莫先生,您点吧,这是六千元。”
“不用点了,”莫伟克制着激动,在验收文本上签过字后,装出付大大咧咧样子,在对方递来的钱中抽出五百元,往桌上随意一放,满不在乎道“你今天也幸苦了,还陪我共进晚餐。”
庹小姐拿着钱怏怏而去。
莫伟赶紧拿上签署好的验收文本和钱,将自己锁进小屋,美滋滋地座在桌前,看着他事前半点儿也不曾想过的,用另一种“搞里乱”手段懵来的钱,开心极了。
在经历了这件事情后,莫伟明白了如何以看无意对付刻意,当他在心理上把握住了这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操作”之后,便越发不可抗拒了。后来庹小姐果真主动前来找过莫伟,但莫伟每每只除客气相待,甚至还拉上其他室友作陪,于是,终于猜透哑谜的庹小姐从此再不来了。随着莫伟“搞里乱”的多样化,虽说也不乏随时都能搞到小钱,但他的心情始终还是不能真正好起来,因为“小钱”跟“大钱”实在无法相比。
第三天一早,兰成仁小瘸着腿上班来了。
莫伟向兰成仁汇报了前天的验房经过……
兰成仁向莫伟递过一片口香糖。
莫伟客气道:“谢谢,相比之下我更习惯抽烟。”
(6)
莫伟平时极少向人提问,面对提问通常是用或点头,或微笑,或伴以简单的“嗯、哦、是、行”相答,与其一起相处的同事们,即使在相当长时间之后,也只能对他有一些肤浅的了解,比如,莫伟心情好时跟大家的交往相对多些;再比如,若是不顺心时莫伟下班后多半足不出户,要么傻看电视,要么在黑暗中闷居小单间,将自己裹在满室烟雾中。所以大家总爱对莫伟开玩笑,说他的阴病“比女人的月经周期还勤”,莫伟听后往往只是报以淡淡一笑。
曾多次拿“脱小姐”跟莫伟开玩笑的李会计,在一个星期天下午,跟莫伟开了个极大的玩笑,事情还是由“脱小姐”话头开始的。
杨会计道:“老莫,我不信你跟‘脱光’没性事,你真的这么能熬?‘食色者性也’就连孔圣人也好色嘛。”
莫伟道:“孔圣人所说的色不是你说那种,你这叫偷换概念。”
“我不懂啥概念,你太迂腐了,好色不是丑事,人人皆有,就连人家香港影星成龙还说风流不下流。”
“我不想惹脏病跟自己过不去。”
“那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包你一听就会。只要你用手指在小姐阴道深处探一下,抽出来一闻,如果没异味就证明没问题。喂,老莫,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好朋友,好同事。”
“只能算半朋友,半同事。常言道‘吃喝嫖赌真朋友’。”
“我还没听过‘半朋友半同事’的说法。我从来不赌不嫖。”
“如果有一天真请你一起嫖,你敢吗?”
只要不是今天就行。于是,莫伟不加思索道:“敢。”
“那好。”李会计说完出门而去。
只一小会儿,李会计和另外两位同事带回一位漂亮小姐。莫伟一看就傻了眼,眼前的小姐就是楼下食堂对面“湘雅发廊”的湖南妹。
李会计等人对莫伟笑着道:“想必这位王小姐你也认识。”
王小姐急道:“天!你们四个呀?我……”
“不,王小姐,”李会计赶紧道“是我们老莫遇麻烦了,请你来救命。如果你将事情办好了,我们每人三百块。”
“……”
另一位同事指着莫伟对王小姐道:“你能搞定他吗?”
莫伟没想到大家会雷厉风行来这么大个恶作剧。
李会计道:“老莫,人家王小姐专门为了前来伴你进入温柔乡,乳罩没戴,内裤没穿,你可不能幸负人家呀!”
纵是在圈儿里泡着的王小姐,此刻被几个大男人围着,用赤裸裸的话语淫虐着,粉脸粉脖也禁不住涨红了。
莫伟连忙自寻下策道:“不行,我有缺陷。”
李会计等人异口同声道:“那也要王小姐摆弄后才能证明。”
在大家的不依不饶中,莫伟一个纵身跳上窗台。
“我实在不想丢人现眼,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正好这时“乱帮忙”敲门来给莫伟送家信,事情当时就化解了。
事隔半个月后,李会计跟莫伟间接谈到了此事。
“老莫,我们吃不透你。”
“吃透我干啥?我算老几?上次的事情我只当大家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老李,我可不愿将自己流大汗挣来的小钱送到床上去逗别人乐,拿到桌上去陪别人赌,‘嫖在一起才叫真朋友’逻辑混蛋了一些。说实话,我挣钱太难了,一个穷男人,外出数千里打工,把心和眼都扎在钱上,家里还在眼巴巴望着,我可以不要任何,但我不能不对家人承担责任。”
“老莫,那天,如果、你真敢跳?”
“打赌而已。”
大约两年后,莫伟还真与别人打赌跳过一次楼,并险些残废。
由于设立在莫伟心中的目标始终无望实现,再加上成天奔忙在海洋性气候的烘烤下,所以肤色越来越显黑,一个“钱”字的重压,使得心境不好的他长久陷入独处与沉思中。长时间来莫伟睡眠不好,为了打发时间,他要么疯看电视,要么傻看那些不动脑筋的大部头武侠小说;一旦情绪好时,莫伟又会心泛思乡之情,一番心驰神往的思念之后,继而唤起的便是一种本能的燥动。好在莫伟独居一室,每每此刻,情急之下,他便冲动着给王兰写一封长长的,极尽缠绵的“下流”信,以致惹得王兰回信说“丑,你写的信太淫荡了,但却又总让我看不够,欲罢难止,我真担心有一天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莫伟回信说“兰姐,夫妻性事不言脏,我记得你曾说过我是你用心等来的,既然我是你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