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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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累?脸色怎么这么差?有事要和妈说啊。
“整天在山里跑,能不差吗,顿点汤给我喝吧,很久没喝妈顿的汤了,妈顿的汤最好喝了。”撒了谎还撒起娇来了。
“好,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好了叫你。”
“嗯,那我去睡啦,累死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睡醒,感觉有点怪怪的,才想起手机这几天都没有响,拿出来一看,没电自动关机了。
嘴里嘟嚷着:“难怪,响都不响。”
插上电源,开机,吃了一惊,信息都挤满了,按时间顺序来看,大多数是任鄂飞发过来的。
“等我过去再作决定吧,我现在赶过去,一定要等我去。”
“怎么手机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我现在坐上车了,等我。”
“你的手机还是接不通,赶快开机,这几个小时的车程着实有十万年的距离呀,我已经没有我自己的灵魂了,恨不得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好不容易到站了,却发现少了点什么,这里虽然还是如此熟悉,但你呢?现在在哪里?原来缺少的是你那倩影,找你找得很辛苦。”
“我去你单位,她们说你这几天没有上班,也不知道你上哪去了,我好担心你,看到信息记得回我,我等你。”
“我走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大大小小的医院我都去过找了,可就是找不到你,不要避我了,赶快出来,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痛苦。”
……
……
“今天有个姓任的男生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临走的时候眼角似是带着泪光,你这几天不上班去哪了?手机也没开,不要吓我们呀。”这是她的同事小李发过来的。
看完信息,陈衡霖再一次摸着肚子,轻轻的说:“小飞鹅,你真的来了,不过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了,你会怪我吗?”
第二十五章 远去的背影
跑边的长椅上,任鄂飞无力的靠着,嘴里叼住根烟,那喷出来的烟雾跟主人一样,豪无力气,慢条斯理的向上旋转。
新冒出来的胡子,把这个男人修画得充满了沧桑感,不知这是成熟的砝码还是应该投去可怜的目光。
用一夜白发来形容或许过于夸张,但那往日一头飘逸秀发的他,如今却民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焦虑已经把他击得无力反搞,等待已经让他失去了光彩。
湘南的阳光是剌眼的,那风还如酒精般吹着,三天了,她,真的蒸发了?
呆呆的眼眸,再是发出疑惑的探问。
石榴花开的季节,什么总让人伤感?这一切仿如十年前,同样是重要的人似人间蒸发一样,那种心情和那刻一样。
是如此的煎熬与刀割,欲哭而无泪,期许着。
希望在转角,他相信,黑夜来临前,她会出现在眼前。
灿烂的时刻在等待中消逝,迎来了暗淡的余晖,是如此的伤感。
行人?他在等待中,没看过一个行人,尽管人们把目光投给了他,而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影子存在。
他赶着最后一班车来寻她,此时,她也正赶着最后一班车来找他。
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没到结束那一天,路还很长,只踏上第一步而已。
她看到他了,尽管天色已暗,那轮廓还是如此的清淅,尤其是那抽烟的样子。
他那憔悴的面庞,那沧桑感,使她看到却掩面而泣,这个还是熟悉的小飞鹅吗?
心痛的感觉一涌而上,她不再去作过多的思考,快步上前,止住哭泣,带着颤抖的声音传递给他:“小飞鹅,……”
就说了这三个字,眼泪忍不住的又流了下来。
那颤抖的声音传来那一瞬间,叼在他嘴里的烟从他惊鄂得张大了的嘴巴掉在了地上,猛一回头,伊人早已泪流满期面的站在跟前。
如梦初醒的任鄂飞,那沧老的面庞因为陈衡霖的到来,显得格外精神。
看着消瘦的的陈衡霖,他又心如刀绞,仿佛一切已不用再问,他只用眼角瞄了下她的肚子,便上前搂住她,扯开那略带嘶哑的桑音:“小霖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好害怕你不肯再见我了。”
陈衡霖再也没有说话,任眼泪从腮边滑落。
她靠着他坐在长椅上,她什么也没说,静静听他说这几天为找她的疯狂。
“从接到信息的那一秒开始,我的心就没有平伏过,充满着恐惧,我真害怕你会出什么意外。我连夜赶到火车站,上天也眷顾我,最终还是让我赶上最后一班车。在车上的几个小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几百公里似是走了十年,那真是漫长的一段路程。我去了你的单位,她们说你请了假,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了。找你不着,电话接不通,我只好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去问,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有时候累了,就直接躺在树底下,困了也就在原地眯上眼睛小睡。有好几次在人群里,还认错人,原来在呼一个人会是这样。或者以前我都没好好的试过去在呼一个人,去爱一个人。你知道吗?不管过去什么原因,我希望你再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了,和我去广州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不再让你受到一比痛苦,一生一世不离开你身边。”
“可是孩子没了,你没有怪我吗?”陈衡霖流着泪说着这句话。
任鄂飞伸出手,把漂落在陈衡霖的脸庞的泪水轻轻的拭去,说:“将来现在才开始,我怎么会怪你呢!”
“你那些女人呢?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她们说的吗?”
看似是试探的说话,任鄂飞还是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我只有你一个,没有其她,和我一起走吧。”
“其实我很开心,看到你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我没想过你会来,那条短信本来以为是和你告别的,反而因为你的大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我;可现在我愿谅不了我自己,你懂吗?我私自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连商量也没有一句,你的包容却使我无地自容。”
“小霖子,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知道我没有好好的陪伴过你,一别就是三个月,我感受到你的痛苦,就给一个补救的机会给我。”
“我还有这个资格吗?”
“你不相信我吗?”
一句‘你不相信我吗?’陈衡霖觉得任鄂飞不是在说谎,虽然现在这个任鄂飞和年前那个能读懂别人心思的任鄂飞有点不同,但更可靠,那个带着诡异笑容和一眼能看穿人心思的任鄂飞没有这么真诚,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却没想到是柳暗花明,是不是值得可喜呢?也许,没必要想得太多,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找了自己几天了,满面憔悴已经显得沧老了好多,对于自己堕胎的事只字不提,这足以证明他是真心的。
想到这,她舒了一口气,把那天真的邪笑露了出来,深深的挽起他的胳膊,把头轻靠过去,贴在他耳朵旁说:“我相信你。”
天色早已暗下来,周围早已漆黑一片,夜幕下的他们显得另类,如一个闺中美女在路边挽着一个乞丐。
任鄂飞此时的装束和乞丐没什么两样,风尘仆仆,头发都竖了起来。
“走,给你弄点吃的,顺便把你身上这一身嗅味给洗掉,脏死了。”陈衡霖又开始了笑玩。
“哎,嗅死了你还贴这么紧,没咋嗅呀。”说完还把手抬起来闻一闻。
走进陈衡霖租的小房子,在外流浪了三天的任鄂飞,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房子很小,却装饰得很精致,是那种精伶的女生的布置,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家的气味。
站在门口,呆呆的看了几分钟,任鄂飞的双眼早已把房子里里外都看透了,那种感觉只有他自己才感觉得出来,多么的惬意。
房子的北面有个窗子,窗棂处还吊着千纸鹤,五颜六色的,给这单调的房子增加了不少色彩,夏天十雨的时候可以坐在窗前看雨,还可以看到下面的小湖同,白天的时候一定有很小孩子在玩耍吧,他是这样想的。
“要是窗台再摆几盘小盘栽就更妙了,这样看起来会更舒服。”他不由得感叹起来。
“那你说摆什么样的小盘栽?”陈衡霖两眼定定的看着任鄂飞来问。
其实她心里是在想:没想到这个高深莫测的家伙还是如此的舒情。
“中间摆一小盘熏衣草,两边各摆一盘紫罗兰,左边是紫兰色的,右边是紫白色的。”
“熏衣草我喜欢,但又为什么是紫罗兰呢?而且还要是不同的两种颜色?”
“我喜欢紫罗兰,紫兰色代表我,紫白色代表你,而熏衣草是代表爱情的,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这样长相撕守着。”
“好啦,别站在门口长篇大论了,赶快进来吧,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弄吃的。”说完把他给拉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不行,你身子弱,还是我弄吧,你在一边歇着。”
“你别废话了,你脏死了,我可不想吃细菌,乖啊,先洗白白去。”
“我没衣服换呀?”
“对呀,咋没看到你的行理呢,要不就甭穿了,反正也没外人看你。”
“我不是因为赶着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带了吗,再说,不穿衣服这成何体统,是吧。”
“等我想一下,好像我有一套球衣,凑合着你应该能穿得下。”
“哎哟,这不是小贝的球衣吗?你是追星还是喜欢足球呢,还真吓了我一跳呢。”
“不是追星也不是喜欢足球,是喜欢他帅;你先凑合着穿吧,明天再给你买两件新的衣服。”
本来任鄂飞想说过两天就回去了,不用太麻烦的,可一想,现在说这这话不太合适,也就没说出来,转而说:“嗯,内外的都要买,L码的就可以了,裤子的就30。”
“谁帮你去买,要买自己光着身子去,我就跟着看笑话。”
“无良心的家伙。”
“好好洗你的澡吧,不洗干净没饭给你吃哦。”
厨房里传出来的碰撞声和冲凉房里传出来的的水声,一下子把这间夹小的房增添了一股家庭的感觉,一副幸福小夫妻的生活,活生生的展画出来。
妻子的在厨房忙碌着晚餐,在外工作了一天的丈夫刚回来,现正在冲凉。
丈夫冲完凉之后,从沐室里出来,然后轻步走进厨房,从后面抱着正在炒菜的妻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还说:“亲爱的,辛苦了。”
任鄂飞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哇,老婆好手艺,在沐室里我就闻到这股香味了。”
“别乱叫,谁是你老婆了,小心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炒了下饭了。”
任鄂飞把舌头伸出来,作个反白眼动作,说:“要就拿去。”
“好啦,别闹了,把菜端出去吃饭了。”
吃着陈衡霖炒得菜,任鄂飞那是一个赞,还像个饿鬼投胎似的猛吃,陈衡霖这里倒像个母亲一样,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慢点慢点,别噎着,没人跟你抢,看你像个饿狼似的。”
“哎,老婆,你不知道,我几天没吃东西了,这回要好好补回来。”
“那你多吃点,不过要慢点吃,吃得太快对胃不好,乖哦。”
“知道了,妈妈。”
陈衡霖笑了,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突然间就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一样,那份亲切就是在生活中一起积累下来的,可又觉得很短暂。
那种分离似乎就在眼前,现在,他还是会离开自己,或许就在明天。
这份多余的担心又是不得不想的,要不是因为堕胎的事情,说不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再相见,或者这次堕胎不是件坏事,起码明白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还是爱自己的,且不管他在广州是否有其她女朋友,这刻是属于她的。
……
晨早的湘江,朝霞直照在江面,把江面照得波光潾潾,有渔民架着小船在打鱼。
江边还在建设中,有一种自然的感觉,野生的草有大人那么高,能清趣的听到有鸟鸣声,夏天已经在不觉间早已来临。
陈衡霖依偎在任鄂飞的怀里,沐浴着晨早的阳光,她闭着眼睛,享受着。
她把那头长假发摘了下来,留下这清爽的短发,看起来更秀气和更具灵气,少了几分清雅多了几分成熟。
他说:“无论短发或长发的你,都是如此的美丽。”
她却问非所答:“你什么时候走?”
“你今天还是化着浓妆,下次不要了哦。”他始终在回避着悲悯的话题。
“要不我给你买好票,你出来也好多天了,要回去了。”
“今天阳光一定会很灿烂的……”
“好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是认真的。”她打断他的话了。
“沿着这湘江而上,一定能出得了长江。”他在还逃避。
“起码你现在还不能留下来,我知道你的论文答辨还没有开始,你是必须回去的。”
他叹了口气说:“你一定要赶我走吗?”
“而是你必须得回去,而且我提出让你回去总比你跟我提出要回去我的心来得舒服。”
“跟我一块走吧,以后我陪你常回来看你爸妈。”
“现在还不行,给我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之后我一定出现在你面前。”
“就算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去也一样养活得了你。”
“我不要你养,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