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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北方的天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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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尚鸿也许是在制造一种未来领导的架势。但他事先就提醒过尚鸿,说了自己不好的感觉,尤其对钱总的印象及其最近一些反常的做法,可尚鸿太自信。
现在除非尚鸿主动畅聊,否则他不会打听尚鸿的心事。
尚鸿内心确实有些消沉,一种淡淡的失落。平时那些猎头公司总骚扰自己,现在却没了下文。每天闭关修炼一般在办公室上网游荡,打发时间。在网络里,尚鸿除了写一些抒情文章,发一些感悟人生的文章,多数浏览国外的成人网站。
这日渐火暴的互联网确实好,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但你可以尽情宣泄,就象在意淫所有的女人一样痛快。可看得多了,又昏头涨脑的。
尚鸿不经意间打开一位女网友“玻璃水晶”的邮件,那是一位不曾谋面的清醇女孩,好象在事业和爱情方面都不太顺利。女孩在邮件里讨论的正是和自己类似的情形:“人生有许多球,代表不同方面的球,感情的、工作的、朋友的。有的落地能弹起来,比如工作;有的就不能了,比如感情。”
尚鸿很感慨,是啊,自己的工作本来算不得什么,可自己还有感情吗?朋友,对了,自己还有朋友。
从网络中回复到现实的尚鸿,想起了给袁可学打个电话,已经有段时间没聚会了,好象都是因为王言忙着升官没时间聚会,两个人聚总没什么意思。
尚鸿并不知晓这些日子,袁可学经历了一次炼狱:袁可学半年前与几个朋友胡乱聚会,无意聊到最近爱滋病特别流行,而且是绝症,传染得厉害,前段时间一个负责采购的哥们得病后就消失了,可能早就得上了,也不知道死活下落。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可学多问了几句:“怎么回事?什么症状?”
“哥几个,可得注意往后上小姐要戴套啊。这不象淋病、梅毒什么的有药治,这个得上就没好。快的两三年,慢的十几年也说不定。刚开始就象疱疹什么的好象,感冒也不容易好,体质下降得厉害,好象是免疫力丧失。对,就象你前两天感冒那样,病怏怏的!改革开放嘛,不能什么都引进来啊!哈哈哈哈!”
朋友开着玩笑说道。
“是啊,现在怪病太多了。我一哥们前两天刚中招了,淋病,撒尿都费劲,还是固定性伙伴最好,不过也不一定,摊上不干净的,一样没用。现在女的更开放,开始养男的了。”
旁边人附和。
旁边几位已经开始海聊最近市里的老区改造、开发区扩建了。现在城市大踏步地前行,一切都在翻天覆地一般变化着,袁可学几个只要聚会没有不聊生意合作的。只要有点关系门路的,谁都在抓项目,抓钱。就算不做大项目,也做配套设备什么的。几人相互提携,就象一群吃肉的饿狼,在这个改革的城市里寻觅,不断下嘴。
可现在袁可学忽然没了兴致,而且在一边越想越害怕:自己与小姐可是经常不戴套的,而且自己真得过一次疱疹。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感觉虚弱,感冒快一个月了也没好利索。袁可学忽然浑身冒冷汗,不是自己得了什么他妈的爱滋病了吧!
袁可学连饭也没吃完就告退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袁可学一直也没安生,因为自己就是爱滋病的症状。袁可学找了些资料,看看自己与爱滋病人的比较,越来越相信自己就是患了爱滋病,尤其体重开始下降,精神头也更加跟不上了,原来的感冒一直没有好转,更让他深信不疑。一个月的时间掉了十几斤的体重,而且还在继续下降,整日象个病鬼一样魂不守舍的。
自己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却没有机会消费了。看看外面蓝蓝的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多久了。如果死后验尸,知道是爱滋病死的,自己和家里还不全完蛋了。袁可学绝望了,都怪自己图一时快活,却害了自己。他妈的哪个小姐缺德,有爱滋病还接活。他妈的哪个男的缺德,得爱滋病还找小姐,不是害人吗?
袁可学一下对社会失去了信心,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袁可学公司也不去了,整天在家里发呆,要不就是找个酒吧坐着看来往的人群。看着那些芸芸众生,多让人羡慕啊。平凡,活着就是幸福。想到亲人,朋友,一切好象已经很遥远了,可真没活够啊!想到了童年、大学的时光,想到了毕业分配后这些年的经历,同寝室的几个兄弟,王言、尚鸿、周海。人家都平平安安的,就自己完蛋了。要是没毕业多好,自己也没机会学坏啊。就算混,那也是在学校里,哪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当时自己还存着出国拼搏的梦想呢,要不是外语实在差,也许现在也是个跨国公司的高级白领了。想起在当时学外语,又恍惚想起读过一本简易版英汉对照小说叫什么历险记,小汤姆躺在干草垛上对着蓝天想哭。现在自己看着蓝天白云也想哭,却哭不出来。
总不能这样等死,袁可学最终进了医院。以化名挂号,抽血,化验,全面的各项性病检查。袁可学发现做这样的检查实在折磨人,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怪异的,嘲笑的,蔑视的。
等待结果的滋味如此难熬,似乎过了几个世纪。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袁可学浑身紧绷僵硬,就是不敢进去取化验单。旁边几个似乎同道中人也是脸色严肃,浑身不自在。完了,死刑证书就要下来了,也许会还会被公安局当场监控起来。袁可学甚至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可转眼心跳似乎又没了,自己好象已经死了。
袁可学哆嗦着接过化验单,眼前一片模糊,好久才控制住了自己异常颤抖的双手。当医生那个“阴性”的章子出现在眼前时,袁可学猛地痛哭出来,如同即将溃坝的水库开闸放水了,呼天抢地的哭声吓坏了旁边几个人。袁可学也不知为什么,“扑通”跪了下去,给医生磕了一个响头,没等医生返过神来,已经起身出门了。
外面的天好象又象从前那般蔚蓝了,可是在袁可学看来比以前还透亮。经历了一场“生死”袁可学好象有些解脱了,干脆解散了公司,背着全套的旅行包去了西藏。
晚上在风尚咖啡厅见面的时候,尚鸿惊异于袁可学的黑瘦,好象整个变了一个人。他尚鸿何尝没有变化。刚到这个城市,自己青春小伙儿一个,现在却老于世故了。
“刚从西藏回来,太晒了!”
袁可学自嘲。
“你好象得道高人,我指你的气质。不象以前的你了,要不要一会找个地方给你涮涮?有新小姐!”
尚鸿试探一下,想起了黄晶晶的地盘。
“得了吧,哥们戒了。得清闲处且清闲,都是空啊!”
袁可学说道。
这在尚鸿看来真是太奇怪了,从来都是袁可学张罗到各处踩点渔色的。“你好象参透了似的,别想当和尚了。我就是个凡夫俗子,该喜欢的还是喜欢!”
尚鸿自己很清楚,虽然在女人身上一再受挫,可看到街上那些漂亮女子,还是蠢蠢欲动。
“我知道你得意少妇那种的女人。原来我也是,后来改道喜欢小姑娘,现在都无所谓了,对女人的喜好也算轮回吧。我也不想当和尚,也没参透,说不定哪天又入进去了。不过一切皆有结束的时候。就说这些骚娘们,为什么叫骚娘们,中医解释得最好:那是这些女的总和多个男人发生关系,体内的清醇香气都变味儿了,就是骚味儿。所以你看骚老娘们总是化妆品的香味儿盖着,我发现那些小姑娘就没有骚味儿。”
“哈哈,难怪你现在这样,还扯上中医了。哥们就是喜欢那些骚味儿,过瘾刺激!你感情早结婚了,不知道光棍儿苦啊!”
尚鸿感慨,也只有这样聊天,才似乎排解心中的郁闷。
“三句不离本行,你那根棍儿没女人下面东西罩着,能不叫光棍儿吗?告诉你女色都是空,最后你身体和精神也是空。不是我懂中医,这都是周海说的,他在用中医调养。”
袁可学嘀咕着。
“周海干什么呢?有消息吗?”
尚鸿很惊讶地问。
“他可行了,现在是养殖大户,你吃的鸡蛋兴许就有他那的货。找了个中医老丈人,小发了算是!不象你我,人家现在是实业啊!你别听我瞎说,我可能有些消极,你还是好好奋斗吧。”
袁可学喝了一口咖啡。尚鸿深深感慨,看来每个人都在进步,就自己两手空空的感觉。
告别了袁可学,尚鸿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了归宿。在这个城市多年了,也算立业了,却没有一个象样的家。明天也不想按时上班了,找机会跳槽吧。又想起当初的那些女人,也不知道都在哪里呢。百无聊赖中尚鸿突发奇想,要回原来单位看看。
尚鸿打车直奔城北的北方机械厂。出租车司机还很奇怪这么晚了去那干嘛?
本来经济就不是很好,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最近出租车更是被疯狂抢劫,甚至都有一些司机被杀害了。尚鸿看司机警觉的眼神,估计自己因为不说话被误解了。
急忙解释自己以前在那个单位,回去有事情。司机侧眼看了一下尚鸿的气质,这才放心。到达时计价器显示30元,路途是够远的,以往自己骑着自行车来回都没觉得远,看来安逸真是消磨人的意志。
北方厂象个垂垂的老人,几年过去了,无人理睬,外表也没有丝毫变化,历史的时钟在这里似乎停滞了。这个老人遥望着整个市区,静静地无奈地看着自己不肖的子孙在眼前挥霍着,堕落着。
尚鸿借着夜色端详了一会厂区大门,还是那块牌子,可是陈旧了许多,白色底漆都开始剥落了。尚鸿转身走向宿舍楼,从外面看,只有几个窗户亮灯,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气,一切还是和自己离开前一样,连宿舍门口的散乱砖瓦都还在当初的位置。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了,但愿值班的是那个女人。
宿舍大门紧闭,尚鸿心头一笑。大门还是原来那样,从里面虚掩假锁,为的是给半夜回来的人留门。尚鸿熟练地从显眼的门缝间慢慢用手指拨动门里横担着的铁栓,一会儿门就开了。走廊黑暗肃静,尚鸿摸向了值班室。心中恍惚又象从前,半夜摸向值班女人的床。
一进值班室就看见了赵姐,这个自己时常回味的勾魂女人仰面躺着,更加破旧的电视机依然跳跃着光亮。女人似乎要睡觉了,浑身上下只穿着背心、家居短裤,头发散乱在枕边,交叠着双腿,一只细脚高挑在半空,一副慵懒神态。尚鸿的眼光本能地顺着女人的大腿根看了下去,其次才挪到女人一张惊愕而依旧迷人的脸上。
女人根本没有料到尚鸿的出现,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了,呆了一会,女人一下利落地站了起来:“尚鸿你怎么想起回来了啊?”
转瞬就眼光发亮,媚态顿生。
尚鸿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也就是无聊过来看看,却没想到四五年过去了,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太多改变,反而越发风骚蚀骨,性感结实了。
“不能回来啊!就是想看看咱们厂变没!”
尚鸿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女人更加丰满的胸脯。以往是绝对不敢如此的,多年与女人接触的经验,使尚鸿对猎物不再畏惧胆怯,但是对眼前的女人还是有些生疏,需要聊天来寻找熟悉的感觉:“赵姐你还真坚守住了,怎么没出去工作呢?我合计碰不上你呢!”
“本来我是下岗的,赶上小李怀孕了,我就没离开。小李生完也没上班,估计到外面找工作了,我就一直干下来了。现在正准备买断呢,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过。”
女人边说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什么买断?”
尚鸿觉得自己对国企的一些事情都不明白了。
“就是按照工龄给咱们几万块钱,然后拉倒,以后你就和企业再也没关系了。听说是中央吵吵让弄的,把年龄大的职工可他妈给忽悠坏了。你让那些老家伙干什么去呀,到哪哪不要。你走的早不知道情况,现在职工调到别的单位都困难,月月扣保险,等你真要调走了,厂子告诉你这些年困难,单位那份应缴保险全都没交。你说不坑人吗?那多大一块啊!谁能自己掏钱补交啊……”
女人可算遇到愿意听的人,不觉发了牢骚。
尚鸿也很慨叹:“是啊,古人讲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北方做了那么多贡献,现在都成了累赘。我见过咱们分厂的老苗,在外头当工人呢。那些老同志生不逢时,被牺牲的一代呀。经济转轨,跟不上的就淘汰了。自然界讲适者生存,人类社会却不能,起码得讲良心。”
“尚鸿还是你会说话,一套一套的。看你都长成男人了,成熟了不少!晚上还走吗?”
女人露骨地问,就差吊膀子上了,尚鸿逐渐找到了熟悉的眼神,熟悉的体香。
“你这有地方吗?”
尚鸿摸了一把女人的大腿根。
“怎么,我这还不够你住啊?先喝点水!”
女人杏眼含春,热辣地挑逗着尚鸿。
“不一定啊!你那地方谁知道够大不啊!”
尚鸿回敬着女人,寻找着昔日的感觉,并不急于上马。
“尚鸿,你学坏了,不象以前的大学生了!是哪个女人教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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