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之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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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昏迷过去看来是**损耗过渡,自身本能的保护性选择。在这之前云青的肉身陷入天人五衰,几乎是没有自愈能力的,只能一次次消耗本源却得不到补充。
如此看来她昏迷过去倒是比强撑着要好很多。
郑真真了解到这里也大松了一口气,站在阿芒边上傻乐起来。
宋离忧回来到底时候就看见郑真真和阿芒站在一起,保持着差不多的姿势傻笑。他吓得差点把东西扔了一地,心想他才走了多久啊郑真真居然就疯了。
“我们今晚是不是在这儿呆一晚上?”郑真真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乐呵呵地问道。
“你傻了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宋离忧怀疑道。
“没啊。”郑真真奇怪地说,“云青应该问题不大。”
宋离忧越发肯定她是傻了,生机仅有一线,这还叫问题不大?那他肉身已失估计也能叫问题不大了!
他指尖一点,平地生出一团幽幽蓝火,决定在这儿先休整一晚上,明天接着往山里赶。
“你这是阴火,如何煮东西吃?”郑真真感觉这么一团火升起来周围冷了不少。
“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儿钻木取火吧?”宋离忧冷笑。
郑真真低下头,捂住肚子说:“那好吧…”
“啧……”宋离忧自己一个人坐在火边。
郑真真呆在云青身边,一边用真气处理药材,一边时不时拿手碰碰她,满心想着她下一刻就能醒来。
“你说,她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郑真真终于忍不住问道。
“八成是把主意打上履天圣坛结果不自量力被人砍出来了。”宋离忧不屑地说道。
“这样岂不是和履天坛结怨了么?”郑真真紧张地说道。她知道履天坛势力庞大,绝非他们几个人可以抵挡。
“早在我杀了那白心之时便已结怨了,履天坛查到我们身上只是时间问题。反正梁子结下了,那不如顺手做一票大的,只是不知云青干了些什么被人家弄成这样。”宋离忧分析道。他看了郑真真半天,终于忍不住从怀里扔出几个果子。
“喏,刚刚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捡到的。”
郑真真接过果子,第一反应是喂给云青。
“停停停!她辟谷了,你管她做什么!?”宋离忧拦下她。
“不吃不喝吗?可她之前也喝药的啊!”郑真真紧张地问道。
“那是因为她能自己提出药材中的灵气。你若是修成医道自然能把药力转化成灵气供她修养。”宋离忧漫不经心地说道。
郑真真眼睛一亮,心里开始默默回想黄帝传承中的相关记载。
“你不吃吗?别等明早起来老子发现你变成一具饿殍了!”宋离忧不耐烦地提醒她。
郑真真不理他了,专心处理药材。刚刚修成的真气微弱却纯净,一点点渗透药材居然一点也没有生涩的感觉。
从根本而言,修道所需要的基础有两个:肉身无垢,灵台清明。但是满足这两点只能说明你有了修道的资格,而非你真的能在这条路上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要在修行路上起步,并且开始向更加深远的地方探索,必须志宏愿坚。圣贤神佛也好,真仙天魔也罢,无一不是有着自己对自然大道的理解,并且心怀符合这种理解的宏大志愿。
郑真真在履天坛外门呆了很多年,基础已经勉强能够达到,算是走上了修道之路。而比起那些还在门栏处徘徊迷茫之人,她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她对医道有着自己的理解,更是曾在黄帝传承前发下以众生为念,救度众生的超凡宏愿。
这就使得她一修出真气就进入了突飞猛进的状态。
郑真真收回真气,再将真气散出身体,一点点带着药香的灵气缭绕在云青身边。她的脸色渐渐好看了些。
等到第二天清晨,云青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她的郑真真。
“云青!!”郑真真哭喊着扑过来。
阿芒偏了偏身子,她摔到地上。
“嗯,我在,我活着。”云青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几乎没有起伏,她从阿芒身上跳了下来。
郑真真坐在地上哭起来,连带地吵醒了宋离忧。
“你还真是命硬,这也能活下来?!”宋离忧见云青这么快就醒了,不可思议地说道,“说起来,你这次撞铁板了?居然这么狼狈……”
“我问你,入道之上,还有什么境界?”云青也没在意他的讥讽。
“不知道。”宋离忧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云青一醒来就问了这么个棘手的问题。
云青有些迷茫地沉默了。
宋离忧接着说道:“真的不知道。这么说吧,鱼能不能知道水面上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画中之人能否知道画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还有那些话本故事中的人能否知道故事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它们甚至连自己活着的世界之外还有更为广阔的天地都不知道。”
云青也皱起了眉头,郑真真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也就是说,我们是揣测着水面之上世界的鱼,是活在虚构的画中,编造的故事里的人?”云青看上去还是有点迷茫。
“不是很贴切,但是,也算这么回事。”宋离忧勉强认同了她的想法,“入道之前和入道之后是本质的变化,而破开入道层次,进入下一个境界,这些不是我们这种画中人可以断定的了,除非你能找到画外之人。”
“大镜国师。”云青说道。
“什么?”宋离忧一下子没有明白。
“我被他所伤。”云青淡淡地说道,“他不止入道。”
百花祭结束时,云青已经全力催动天书,准备利用方寸盏逃离。这招她在十万大山边境用过。
那时候根本就是凡人一个的她被十万大山的白衣使追捕。白衣使是稳固的入道阶段,而对方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天书击杀。她还能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出万里。甚至还能借助天书遮蔽天机,使十万大山至今也没能发现她的行踪。
而在履天圣坛,她已经开始修道,对于天书的控制也要强很多。可以她完全没料到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就差点让她身形俱灭。甚至在天书加上方寸盏,还有她之前在圣池中留下的魔焰干扰下,对方也能从容断她后路,使她无法瞬间逃出万里之外。
幸好她之前将阿芒留在城外,利用阿芒和她之间的特殊联系勉强维系生命。
等国师以为她必死无疑,开始腾手处理被污染的圣池时,云青才借方寸盏仓皇离开一段距离,再用天书抹去痕迹。
最让云青不解的是,她在借助天书从国师手里逃脱时,居然没有与他建立任何因果。按理说,只要和她有关的东西都会存在因果,可是那人不知有什么特殊,太上忘情也罢,居然还不沾因果!
第二十五回
第二十五回有生皆苦,有生皆忧
就在云青从大镜国师手里逃脱,奔入毋宣山时,履天圣坛燃起了熊熊黑焰,数千大祭祀为了清除这些污染物焦头烂额。
“情况就是这样。”一身黑白祭服的乐舒将玉简交到燕天宫。
“是的,我们会在今日之内传召执法弟子对她进行追捕,还请乐师姐回禀国师……”一名接待弟子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里是燕天宫,履天坛一百零八宫中掌管刑罚的地方。
“国师的意思你们都懂了吗?”乐舒还是有些不放心,国师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下令了,这次的事情恐怕关系重大。
“自然懂了,不必留情,彻底击杀,留之将有大患。虽然是人道修士,但身为执法弟子这些事情还是做得来的。”燕天宫接待弟子恭敬地答道,他知道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离入道只有一步之遥,还是国师的亲传弟子。
乐舒点点头,她沉声道:“若不是我修为所限,如今也该同师长们一起捕杀这名凶徒。”
“混入百花祭,污了这履天圣池的就是她?”那名弟子有些好奇地问道。他看了看这玉简中的影像,是个和乐舒差不多大的女孩儿,面容苍白而沉静,穿了身宽大的祭祀服,坐在冰雪之中,浑身裹着熊熊黑焰。
“不错,看样子还不是普通的魔道弟子,居然能从国师手中逃脱。你们这次千万要小心。”乐舒神情也有些凝重。
“这……不过是个孩子罢了……”那弟子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影像上的女孩儿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孩子?她曾纵容手下杀死分坛弟子,顶替了别人的身份趁火灾之时混入履天坛内部,这大火说不得也与她有关。她还骗过我,只差一点就成了内门弟子。要不是有国师驻守履天圣坛重创这人,只怕圣池损伤还更为严重。”乐舒肃然道,她可不愿意执法弟子因为轻敌而白白送了性命。
“这般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算计……”那名接待弟子听得瞠目结舌。
乐舒接着说道:“总之此人来历不简单,还请小心些为好。”
接待弟子点点头,开始制作传诏令。
乐舒见他把话听进去了也终于放下心来,她转身离开燕天宫,前往履天圣坛。
那儿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解决。
“参见师尊。”乐舒走到圣池之上,此时池边都是参与清扫的大祭司们。
国师没有说话,像是一座神像般端坐虚空,安然而沉默。
“还请师尊出手,搜查那人离去的方向。”
国师依旧不答。
乐舒行跪礼:“弟子愚钝,不知师尊何意?”
“不知。”
乐舒睁大眼睛,忍不住抬头看他。
“已不知去向。”国师面容冷淡,“此事你不必再管,且回吧。”
乐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放下心结,回去一心修行,准备晋升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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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方荒城,九鸣城中。
“听说今个儿来了个新兵蛋子?”一个懒洋洋的士兵靠在破败的城墙边上。
“是个公子哥儿。”军医刘述偷偷溜出来晒晒太阳,顺便陪这些百无聊赖的士兵说说话。
“这年头还有公子哥儿来这鬼地方?”士兵一脸惊奇,“以国师为首的文臣当道这么多年,哪个还愿意来军中混资历?”
“谢家人呢……”刘述看来也是有点消息来源,“他们早就向先帝立过誓了,世代不为官,世代不涉朝政,哪敢明目张胆地让后人上朝堂啊?”
“可是也没必要把这公子哥儿往这地方送啊?这儿要女人没女人要酒没酒的,有个屁的混头!”这士兵还是一脸不解。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刘述顿了一下。
“咋的?还有内情不成?”士兵一下子就来劲儿了。
刘述见自己把他胃口吊住了,这才满意地说了下去:“听说啊,那位小公子是个痴情种子!”
“这又如何?”士兵不解。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文人啊就是酸!那公子哥儿自个儿在那喝花酒的船上遇见一个女人,非说人家是什么仙子,闹着要修仙,要与那仙子朝朝暮暮如何如何。谢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要是跟那别有用心的女人跑了,那还了得!老太君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这小公子给锁了起来。”
“可如今为何又要让他来这边陲荒城里当兵呢?”士兵还是没听明白。
“你倒是听我讲完啊!”刘述怒道,“可是啊,这小公子不甘寂寞,又设法跑了出去,十几天后谢家才在慈安城把他给逮住了。这老太君可是被他气得不轻,一怒之下就把他弄来军里了,说是……嘿嘿,当了兵,苦训一番,自然也就没这个精力想女人了。”
“原来如此……”士兵露出理解的笑容。
此时,茶铺子里头,他们谈论得火热的谢遥和驻守这儿的青年统领朱元盛面对面坐着。
谢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睛也不知盯着哪儿在看。
朱元盛一拍桌,眉一竖:“坐没坐样,成何体统!”
“你也不信我的话么?”谢遥说道。
朱元盛一噎,缓了缓口气:“老弟啊,这修仙什么的事儿就算是有,也离我们太过遥远了,听哥哥一句话……”
谢遥推开椅子,起身就走。
“哎!你这混小子,给我回来!”朱元盛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壶都被他震了下去。
谢遥回头:“你都说了不信,我还和你讲什么?”
“我不是不信……”朱元盛嘴一顺就说道。
谢遥眼睛一下就亮了,蹭蹭蹭又跑了回来:“你信了?你信了?我就说表哥你最通情理!”
朱元盛也算是谢家的外姓族亲,谢遥喊他一声哥哥也没什么。
“这……”朱元盛纠结地看着他,伸手想要倒茶缓口气,可是一抬手才发现茶壶被自己打破了。
谢遥正愁没人听他说自己的经历呢,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壶,给朱元盛倒上一杯水。
“哥哥啊,我这次出去真是有奇遇的!我找着了仙宫,还有青帝百花印,我已经能修道了啊!只要再让我出去寻得修仙者的山门,我就可以拜师学习,然后去找无暇仙子……”谢遥絮絮叨叨地说道。
这些话朱元盛不知听了多少遍,他一口喝了谢遥给他倒的水,感觉有种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