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林如是
申明:本书由。 (。。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他在读经,
读“江喜多”这本经,这“情”这本经,
读他与她之间的这本山海经--
“瞧那云烟,竟然如海!”
“见山不识山,岂知沧海真正的面貌。”
山海同一经。见山是山,见山是海那便是海。”
只是,这会儿他上门提亲被拒,她避不见面……
唉唉!他们明明有过山巅之约、山径之誓、山岚之盟、山海之经的!
如今……莫不是菩萨在责备他对那则签诗不敬?
想来,他是该去向菩萨赔罪的。
赔了罪,菩萨就会让喜多儿回心转意吧?
楔子
这一回,“喜从天降”了!
哎哎,一见面就打“广告”。
新的套书,在“飞田”这亩新的田地与大家见面,新田地新气象,先问大家一声好!
“飞田”新,但这块田存在了多样面貌与可能性。就像爱情的多样与可能性。在言情小说变来变去的今天,这块新田地,提供大家对爱情恣意想像与创作的广大空间。
这么大一亩田。“种”些什么好呢?
转借一首流行歌的词——种心种梦种爱情,种想像的任何可能。
它还在摸索,但不吝给予我们这些喃喃诉说爱情的天长地久的,较大的创作空间与想像;也不吝给阅读爱情的甜酸苦温的,新的和不一样的感动。
新的开始,期望这块新田带给大家新的感受。
欢锣喜鼓,锵锵的响,不扣道你听到了没有?
请不吝给“飞田”这块新田地一些鼓励,请到这亩田来作客。
这回新套书,有幸与其他长长路途一同走来的三位作者再次合作,在“飞田”,献给大家“喜从天降”的爱情。
一样的爱情,不同的心情。
请大家泡杯热茶,或坐或卧或高翘着腿,只要是你最觉得舒适的,喝口茶,慢慢地品尝我们为份调制的,渔、牧、林、矿的爱情。
第1章
一腔胸怀青云志游猎四方展霸图
奈他机关皆算盘劳劳作事尽都空
一动不如还一静守得云开见月明
佳人合成在君左喜从是降万事亨
“啧!这说得什么东西!”
读罢签诗,也不管人还在庙里,秦游方恼羞成怒,路签诗甩掼到地上。
维系秦氏一族兴荣发达的重责大任现在都落在他身上,他正想大展身手有所表现,兴致勃勃的特地来上香求个好采头,却不料神明们居然不买帐!
一旁跟随的少年公子弯下身捡起签诗。
说是“少年公子”,但他虽穿着儒衫,发系了条月牙白的束带,却不戴冠;实在说仆从不像仆从,说书生亦不似书生。
尤其他显得过于白净、明眉大眼;对一名男子来说,那双眸子太水漾。也没有下仆应有的恭谨。
“少爷,”他瞄了一眼签诗。“这签诗说的也没什么坏事,这是个吉签,你干么生气?”
“没什么坏事?!你不识字吗?!江喜多——”秦游方瞪他一眼,哼了一声,食指重重点了几下江喜多捡在手上的签诗,极是不满。
“这上头怎么说的?劳劳作事尽都空。分明挫我志气!”
秦府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向来好儒;而徽州府出儒商是有名的,特别崇敬理儒大师朱熹,家家供奉。故去的秦大爷就是。所以秦家可说是一向有好学之风的,家僮能够识字二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有的,别说是签诗,一般合同文书都难不倒。
像江喜多,虽不是家生仆僮,但也颇识文墨。
“哼!族里那些老太爷瞧小我也就罢了,可连菩萨也跟他们一鼻孔出气,怎不气煞人!”
“呃,其实,少爷,让太爷他们去操心,少爷你乐得清闲也不是什么太糟的事。”
为了秦家好,他二世其实最好这是不管事。
“这种没志气的话,亏你说得出口!”秦游方双眉一皱,把江喜多从头顶瞪到脚板。
朽木就是不可雕!
“青云有路志为梯,男儿应立志四方——这话你没听说过?想我秦家本来也不过是徽州城一家小小的木材商,亦是经过先父四方经略,财富滚滚累进,才成就今天这番局面的。我应该承继先父的大志才是!”
那也得你少爷有那个“经略四方”的本事才行啊。
“太爷们也是用心良苦嘛。”
“用心良苦?!”秦游方又是一瞪。
“游方,你切莫躁进,只要好好守住你父亲遗下的产业便是。”
“咳!游方,开创不易、守成亦艰难。你只要牢牢守住秦家这片家产,就是大功一件。”
“是啊,游方,守住秦家的基业最重要。”
将族中长老告诫他的话,一字一句学得维妙维肖,连那声咳嗽,都与三太爷咳的九分模似。
“太爷们有他们的道理,也是为秦家着想。”
若不是秦大爷只得他二世一个儿子,氏族长老太爷也不必如此杞人忧天吧。
“瞧瞧这签诗,还胡诌什么‘喜从天降万事亨’!难不成坐在那里不动,就有好事从天上树上栽下来不成——咦!”
鼻一皱,斜睨江喜多。
“这不是说的是你吧?”
那日他巡视出场,正是这个江喜多巧不巧从树上摔下来栽在他身上。
江喜多脸色一紧,水眸不安分的流晃,干笑一声。
“我看也不可能足,你又不是位姑娘。”秦游方自说自话。
甩头甩脑,又对那张签诗嗤之以鼻。
“什么‘佳人合成’!女子能成什么大事?”菩萨也糊涂。“我秦游方怎可能如此不济,赖名女子成事!”
水眸停了荡漾,瞅瞅秦游方。
“少爷说的极是。”
只怕难说。也不自己想想他二世是块什么料!
“好了!回府吧。”秦游方挥挥手。
这喜从天降呢,视平空生还差不多!
被他从树上那么一栽,他楣事就不断。
“真是!”什么“喜多”!
乘兴而来,偏偏兴致大败,秦游方也没心思再拜菩萨了。又挥了挥手。
刚走出庙门,就碍上庙前停的一顶八人大轿,一名身量肥硕福态的胖子,正费力的努力蠕动出轿子。
“这不是秦少爷吗?这么巧!”胖子眼尖,还在喘着气,浮泡的小眼就瞄到秦游方。
“程老板!”
徽州城有钱的商贾不少,但要动用到八名壮汉抬轿、身躯如此庞大福态的,除了他“紫云斋”程老板,还找不出别人。
“秦少爷也来上香?”
程老板胖归胖,可殷勤得很,立刻挪动肥胖的身子迎向秦游方,一双螃蟹小眼笑眯成一条缝。
“江公子也来了?”泡眼上下打量江喜多。
“不敢当。”他只是名小小的陪读,跟仆役差不多。
都怪他没拜菩萨。
被那双肿泡眼一盯,他背脊直发麻,一身鸡皮疙瘩。
“是顶巧!我正念着秦少爷和江公子,没想到就在这里遇上了。”
“程老板找我有事?”秦游方扬扬眉。
程老板肥胖的身子凑过去,有意无意压向江喜多。
他赶紧一闪,把秦游方推向前,程老板两团肥腮正好挨到秦游方鼻子跟前。
秦游方连忙挡了挡横压而来的两团肥肉,狠狈瞪了江喜多一眼。
“是这样的,秦少爷——”浮泡的小眼不无可惜的瞄瞄江喜多白净秀致的俊颜。
被瞄的,头皮又一阵麻,一寸一寸往秦游方身后躲,却被他一把捉住,拖到身旁,暴露了出来。
“小铺里昨儿个才刚进了一批上好的墨砚,我想秦少爷许或有兴致瞧瞧?”
“这当然!程老板怎不早通知我!”秦游方眼神亮起来。
“我正想遣伙计去通知秦少爷呢,没想在这儿遇上了。”
“走,程老板,快让我瞧瞧去!”
“别急哪,秦少爷。我才刚到而已,还没给菩萨上炷香——”
“回头再过来上香也不迟,菩萨不会见怪的!”根本难耐,急急催促着程老板。
“可是……”又是推又是催,程老板肥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蠕动。
“您别急着推我呀!秦少爷。我走就是!”
罢罢!生意事大,买卖当前,只有请菩萨等一等。
“少爷,不是说回府了吗?”
就有如此不识相的。
“你跟我多久了?江喜多。”秦游方白白眼。
“个半月不到。”
这当他是家史仆从,当他是他wωw奇書网肚子里的蛔虫呀。
“啧,说你钝,你还当真是呆!”竞还回得一本正经!
人家小厮哪个不懂得察言观色、揣摩主子的心意?就他愣头愣脑,专门跟他唱反调。
就算他还不习惯怎么当小厮,好歹也学着一学!
“可是,太爷们——”
玩物丧志!
想当然尔老太爷们会怎么摇头慨叹。
然后,责怪他没有看好他家少爷,千错万错全落在他这个倒楣的陪读头上。
“你究竟听谁的?”
恼人!每回他兴匆匆,这家伙就不识相的搬出太爷们败他兴致。
“自然是听少爷的。”
真要为秦家着想的,这是少听他二世的为妙。
“江公子,您过虑了。秦少爷的文才,对书画的品味,徽州城里谁人比得上?太爷们怕是高兴部不及。”
一双肿泡小眼滑溜的瞄量他,从肿胀的缝隙里射出一丝丝粘稠的兴味。
偏偏躲不掉。秦游方将他紧紧拖着。
“那么,秦少爷、江公子,请!”肥油的手趁机摸了江喜多一把。
“我在后头跟着。”江喜多猛吸口气,忙不迭往后跳开。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却被秦游方拖着,脱不了身。
“你是主,我是从,理当在后头跟随才是。”
“你也知道我是主、你是从?”
“这自然。少爷何必折煞小的。”
再要不知道,程老板那肥胖的身子恐怕就要朝他欺压过来了。
秦游方斜睨他,又瞄睇程老板露骨打量着江喜多的那双肿泡小眼,勾了勾唇角。
“程老板,您也请。”阻上前,挡住程老板。
江喜多松口气,转身走到后头。
“可惜了可惜,瞧那身姿多婀娜窈窕!”
好似到手的一块肥肉飞了,说不出的惋惜。
“程老板,你这形容差矣,喜多又不是名姑娘。”
“我明白。可您瞧他那身姿那长相,那般秀致,怕连女子都比不上。”
“我看他倒是单薄气狭,没什可取之处。”秦游方不以为然。男子过于阴柔,没什么大出息。
“要不,秦少爷,您把小喜多转让给我,我付你双倍价钱。”
这倒是摆脱那家伙的好方法。只是……
望望程老板肿泡的小眼里射出的那急色样,秦游方下意识的摇摇头。
转过神,他暗啧一声。真是!他干么护住那个江喜多。
真该将他卖了才是。
※※※
没错。秦府原只是徽州城一家小木材商,经过秦大爷多年经营扩张,而成为徽州城豪富之家。
没错。秦家拥有着大片的田产与山林场地,不仅雄霸徽州城的木业,甚至在整个江南,都是数一数二的商号。
没错。秦大爷颇有长才,又好儒学,精明干练之外,很有几分斯文儒雅的书卷味,少有铜臭气。
但到了秦少爷游方,就很不一样了。
或许是他时运不济,秦大爷打下的木业大片江山传到他手里时,竟冒出了程、祝、江等野心勃勃的对手。
他自己或许不觉得怎么样,庸人但自扰;可秦府上下,及那些依赖秦府朗口饭的,多少庸人自扰一下。
“唉,游方行吗?”三太爷叹一声,咳一下,连连摇头。
“就算不成,谁让世范只遗下游方一个儿子。”二太爷也跟着叹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守礼那房,少杰少英兄弟倒是不错,聪明好学,是可造之材……”五太爷说着,瞄一眼孀寡的秦夫人。
“那怎么行!”秦夫人一口否绝。“游方是老爷的血脉,秦家的产业只有游方才有资格继承,也必须由游方继承。”
“没错,”三太爷又叹口气。“于礼于法,只有游方能继承。”
“唉!游方聪明才智也不亚于他父亲,偏偏不甚好学!有道是动能补拙,即使没有他父亲那般经商长才,只要他肯虚心向学亦无碍。偏偏……唉!”
只好那些风花雪月、虚荣浮华之事,而不知务实求是。
“二太爷,三太爷,五太爷,游方少不更事,难免心浮气躁,正需要太爷们从旁监督辅助,还需要太爷们多费心。”秦夫人委婉要求。
“这是自然。事关秦氏一族兴荣,我们怎会袖手旁观。”
“也别对游方苛求太过,只要他能好好守住秦家这片产业便是。”
对他实在不寄厚望,不求他有功,只求他无过;开疆辟土是不必了,只要别捕出搂子,守成有余就行了。
“但愿游方能明白咱们一番苦心。”
几位太爷频频摇头。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秦夫人心中也不禁暗暗叹息。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怎会不了解。
这个儿子,模样品貌哪点不比人强!俊逸斯文,而且儒雅聪明,偏生却不好学,胸只有点墨,更别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