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如墨之海棠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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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轻盈盈落在元女面前,笑道:“许久不见了!”
“我找了姐姐好久,最后还是从娘亲口中得知你在玉棠国,和那白狐在一起。夫君被贬我自是伤情,可更令我心哀的是你在崆峒海他心里便只装着你,你走了之后他亦想着诈死携你归隐……当日夫君说你走之后我便是八王妃,如今想来也只是句当不得真的戏言而已!”
“元女,”海棠冷了冷脸,“我不去寻你已经是你的大幸了……”
元女直勾勾的盯着她身侧漂浮着的海棠花瓣,惊惶万状的抚着心口,声音都变了调调:“我早就应该知晓,姐姐就是海棠仙子。”
“当日你与花神设计用奇花诱我,明知我入不得广寒宫,你就将花儿搬至宫门口趁我抬手之机施法将它弄蔫了,而后花神不早不晚的赶到,一道花蔓就束了我……”
元女的脸顷刻间又变了颜色。
“如此看来,先前的金丹之事也是你所为吧!”海棠一步步走向元女,面上波澜不惊。
“当日若非东岳帝君出手相救,你如何能安然无恙?他是天庭中出了名的冷漠帝君,却将你要至府中做小婢!你可知,当日你二人一前一后的招摇而过,多少颗心碎裂在地?”
海棠猛然掐住元女的脖子愤然道:“如此你就可以陷害我么?”
“姐姐……”元女咳道,“我暗暗思慕东岳帝君而不得,一时迷了心窍……”
“一时迷了心窍?要我携了你去当面问问花神你二人是如何蓄谋已久的么?”她手上又紧了紧,元女不禁窒息的满面通红。
大婚之前海棠得了蛟后的半数灵力,后坠落云端时又被瑞气冲开额间封印,加之寒尘灰飞烟灭之际留了灵元,现下的她已然万余年灵力,捏死元女亦是易如反掌。
“姐姐,夏公子正,正看着这边呢!”
海棠一回身,夏?果真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你都听到了?”海棠问夏?,就手放开元女。
夏?几步跑至她身边,竖起大拇指道:“姑娘,你这飞扬的性情夏?好生欢喜,虽然圣人教导我们要以德报怨,可若是别人先害了你,你还以恩惠回报那就是逆来顺受了。再说了,你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说完又扭头问元女道,“我说的对否?”
大失所望的元女喃喃道,“东岳照拂你,八王子留恋你,现下一个对前世无甚记忆的凡人也这般讨好你,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元女,我不想当着他的面为难你,你走吧!”
元女红着一双眼睛哭着,直道:“我本也欢喜着姐姐,只是相较之下爱慕夫君更重些!”
夏?听了她的话很是诧异,却偏偏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甚妥当。
然而不远处的一阵马蹄声猛然提醒了夏?,他突得记起前些天凌栗说太子殿下宫中的一名名叫妙年的娈童被太子妃发觉后令人活生生打死,太子大怒之后再也不踏足太子妃寝殿。晋国风气开放,达官贵人家并不以好男色或者养几个娈童为耻,可这元女却口口声声道相较之下爱慕夫君更重些,她莫不是双性恋,只不过是对女子和男子的被吸引力不太对等而已?
“你休要再说这些,我并不会为你所动!”海棠双眉紧蹙,神态不悦道。
元女见海棠连一句化解她尴尬的敷衍之语都没有,心中有气,面上却颇为隐忍的强笑了下,转身便走。
海棠眼见着元女慢慢走开,正要劝夏?早些回尚书府,却见一男子身影掠过眼前,仿佛与虚空中投下一抹讥笑后,提了元女的后襟消失在眨眼间。
那身影却好似在哪里见过,竟像是西海太子颜覃!!!可该死的颜覃掳走元女却是为何,得赶紧回棠城同白米商量方好。
自上次和夏?打了交道后,海棠便晓得他不是好哄骗的主,虽然看上去年幼,但性格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顺毛驴’,这番着急要走,定是要给他个妥当的说法才行。
她思索再三后,觉着很有必要对他合盘托出。可这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若是他感觉好奇新鲜了再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到天亮也说不完的。
然而酒家里还有两个重要人物,整夜不归自是不妥。话说回来了施个法送他二人各回各家自是容易,可之后夏?应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海棠思前想后下拉着夏?的手道,“我晓得你心下觉得蹊跷,本来也想着和你说个明白的,可你瞧着屋里那两人尚未醒来,此事说来又话长……”
“你不是凡人,对么?”夏?却不听她絮叨,直截了当问道。
海棠拍拍他的脸颊,心里一阵恍惚一阵清晰。恍惚的是他这份多思的劲儿还是保留了下来,清晰的是心里放不下的被设计陷害的冤屈。
想到此,她舔舔嘴唇道:“我叫海棠,是九重天上司管世间海棠花的仙子,你记住便是!其他的容我下次在详尽的说与你,可好?”
夏?深信不疑的点点头,喜道:“我果真是遇上了天上的仙子……棠,是我名字里的一半呢!我与仙子果然有缘……”
经他这么一说,海棠又觉这一世的八夏依旧心细如尘。
她叮嘱道:“无甚要事你便安生在府中呆着,每过一阵子我便会来看你,乖乖等着我便好!”
夏?傻傻笑着应了,临了还依依不舍的拉着海棠的手放在脸颊上道:“我定会寻了你去!”
海棠对他这付形容深感欣慰,遂强自断了心中不舍唤来葫芦,一个光晕过去解了旦伊和凌栗的术法后,离去了。
别了夏?,海棠一路直向玉棠国。
这次出门之前白米便有些别扭,不仅不肯陪她前去探望夏?,甚至直到她和七亦临出发前也没句交待,像是生分了不少。
她晓得自己在鎏棠殿里低迷了不少日子,可恢复之后就觉着皇宫里的侍女变得不再似从前随意,而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侍候不周,言语也少了甚多。
那日她随口问起香茗,身旁的几位侍女都噤口不言,白米也是轻描淡写的答了句:“她走了,我另换了人侍候你!”
因着被颜覃所袭在先,而后白米也强调过不得再施法。可孩子还是在她昏睡中无缘无故的没了,悲伤之余她又觉着她和八夏之间到底还是擦肩而过的成分多了些。
后来白米抱着她去找红迤,乍然听到那个惊天的消息,她也顾不上虚弱的身体便急急赶往崆峒龙府,再到后来又去了晋国找夏?,一连串下来竟无暇去想失去孩子之事。
同时,也淡忘了白米。
事情千头万绪的,她并不知晓白米落在她小腹上的那一掌……
而七亦和明月虽救下了自伤的白米,却亦未曾将他的自伤和海棠失了孩子联系在一起,只当是他与海棠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罢了。
故因害怕言明真相后失去海棠,白米一直不敢启齿,也因此就时时刻刻受着良心的谴责,日子过的十分悲催,一日不去小镇上酒家饮酒便无法安眠。
第五十六章 天上人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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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棠城皇宫的城楼上看见醉醺醺归来的白米时,海棠忍不住问身侧的侍女:“我不在的这几日他皆是这般形容么?”
“姑娘外出的日子里国主皆是深夜方回,今儿日头未落便归,已算是早的了。”
听罢海棠自城楼飘然而下,定定脚步迎着白米走了过去。
看到海棠出现在自己面前,白米眼中惊喜霎那涌现,却又在另一个须臾间灭了下去。
他淡淡的问:“何时回来的?见着他了?”
“我想去小镇上的酒家喝两杯,你且陪我一道吧!”
“不去了,”他摇摇头,眸中失落汹涌,“我将将从那里回来!”
“若非不尽兴,如何能日日流连?”
说罢海棠一伸手接过侍女手中的木桶,不容分说将整桶水自白米头上浇下。顿时间白米全身尽湿,忙不迭的用手去抹脸庞上的水。
“我不知你此番低迷是所谓何事,但借酒浇愁平添愁,勿要再沉溺其中了。”
白米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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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歪在椅上睡了一会之后,白米在晚膳时分醒了过来。
见他醒来,海棠手执一花枝把玩,低声道:“我在洛城看见了颜覃!”
嗯?白米倏的直起脊背,“可有交手?”
海棠遂将颜覃掠走元女的情形大概讲了。
短时间内白米自是想不透颜覃为何要掠走元女,但有一点他却是十分肯定的,那便是颜覃一直注视着海棠的行踪,不然也不可能在时间上拿捏的那么恰到好处。难道他还是对海棠贼心不死,亦或是有何不可告人的企图?
“海棠,八王子被贬下凡已然是仙尽皆知,颜覃若是不依不饶,顺藤摸瓜之下很容易便能寻到你!”
“可你真的认为他会因为被拒婚,恼怒之下势必要得到我么?”
白米仔细推敲了她的话,蓦地明白了海棠意下所指:颜覃以及整个西海虽然会因为联姻失败而面上无光,但决不至于只为了一个女子而和崆峒海交恶。
因为,仅以海棠一人,筹码绝对不够。
既然如此,便既有可能如白米所想,西海回另有所图。那么,所图何事?
“小米儿,当日你与三哥密谋对付南海,可曾想过后果?”海棠莫测的神色再次让白米有口难言。
“海棠,三公子素来不满蛟王宫依附与南海龙宫的现状,他曾与我说与南海龙宫交恶是迟早之事。且我心底亦有深藏之事,先前想着与你长久居于这南疆一隅,心下便不欲你知晓了,因为那时我已然放弃了那个打算……”
海棠干咽了口吐沫,颇为凝神的等着他的下文。
“我对母亲的爱有多深,对白离的恨就有多深,我痛恨自己是他的骨肉。我费尽心思寻求修炼的捷径,所想的不过是为我母亲和玉棠国主报仇,揪出白离将其挫骨扬灰。我要做狐族的王,将白离的一切抹杀干净!”
白米的语气平淡如水,似乎所讲述的当事之人不是他,而是一个不相干的旁人。可海棠知晓,那是恨道极致之后的沉静,一触即发。
“我很是渴望崆峒海的龙明珠助我吸纳灵力,但是更为重要的是,狐族生息之地长洲亦是在南海,我助蛟王宫摆脱南海龙宫的管辖,三王子袭蛟王之位后亦会助我得狐王之位……”
手上一抖,茶盏跌地应声而碎,海棠恍然大悟。
她闭目道:“额,所有人都各有所图,利益驱使之下便是什么都有可能了。可你和三哥终归是想的太简单了。”
“海棠,我与三王子之间不只是利益,还有……”白米忽然说不下去了,他们的莽撞让蛟王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他,还活着。
白米思忖着海棠或许会痛骂他一顿,殊不知海棠不仅丝毫未动怒,反而异常冷静问道:“龙家小八说,诚然是东南二海和崆峒海联手封印了三哥,却是没有害蛟族灭族。你如何看?”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白米眼中狠戾再现,“崆峒海与蛟王宫结亲,如若单纯是为了诱寒尘和我上钩的话,诱饵未免大了些。且从八王子后来的举动来看,他亦是极力护着你的,否则不会冒险擅动崆峒印。”
“还有,在你和八王子已然大婚的情形之下,东南二海亦是会给予几分薄面的,不太会下狠手将蛟族消除殆尽。毕竟,蛟族也是上古时遗留下来的神兽一族。”
“那么,”海棠恸道,“到底是谁?”
白米将海棠拥入怀中,轻道:“谁能在这事上获得利益,谁便是极有可能的!”
海棠情急着要挣脱,却被白米搂住,耳边有他低沉的声音:“西海和狐族,你觉得谁更希望蛟族从神兽谱上消失?”
海棠血液上涌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白米拍拍她的后背,那轻柔如羽翼的力道似乎有着让海棠镇静的神奇效果,她推开白米与他保持了一尺的距离,干涩道:“红迤女王不似有甚野心之人!”
那便剩下西海了!白米一语中的。
可是为何呢?海棠思虑不透。
“这个你倒是可以去问问风火神君,”白米提点道,“不过,我想他定是极其不愿意谈及的。”
凤族?海棠懵了!
此刻玉棠国主的命魄还尚在白米体内,故她对于自己在九重天上记忆仅限于三生石上所见的部分,对于凤族先前的遭遇却是丝毫不知的。
心下暗自决意,稍事拾掇之后便亲上凤凰山向凤毓询问一番,为了查出害蛟族灭亡的真凶,定要向凤毓多问些才行。
她面上决绝之色悉数落在白米眸中,白米长长叹了口气,寥寥几句便将老凤凰王凤博的遭遇告诉了海棠。
骤然之下倒抽了口冷气,海棠忽的有种‘同时天涯沦落人’之感,对于凤毓同她一样是各自本族里仅存的独苗苗,委实令人欷?的很呐!
凤毓在刚听完海棠的来意之后瞬时就翻脸了,他竖着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海棠,心下已经将她骂了个千疮百孔外加鲜血淋漓。可他七躲八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