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如墨之海棠香-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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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此刻的白米对海棠的选择还是很有几分信心的。
只不过对于八夏的要求,他是绝对不会应允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能有十分的完满呢?八王子,我说的对否?”
八夏皱着眉瞅了瞅西偏殿道:“南疆本就炎热,加之西偏殿靠西便更是燥热。我习惯了北海的寒凉,恐是不惯的很。”
白米上前几步笑道,那便居东偏殿吧!
海棠正色唤住白米,继而对八夏道:“龙家小八,你不是会吐水么,自各吐些水洒在西偏殿屋顶上,自然就会清凉了。”
于是乎白米笑意深了,八夏本就皱着的眉头亦更深了……
海棠见他二人皆是无语,很是满意的昂首回鎏棠殿了。
白米复对八夏道:“八王子请至西偏殿休憩,晚膳时分自会有侍女前去侍候。如若聊赖,可至袅袅棠香与在下对弈一番。”
“白兄深知待客之道,此主意甚好。”八夏亦大方道。
刚回到鎏棠殿海棠就紧紧将殿门关闭,先前得知八夏到处在寻她时,她却是不信的。可现下那尾龙竟寻至玉棠国,这便让海棠不得不一番猜想他到底是意欲何为?
一阵疾风吹过,殿门大开,骇得她急忙跑过去掩门。
“我窃以为你与我重逢时虽不会执手相看欲语凝噎,却至少也应该是宁静闲适恬淡的心境,可你这般惶恐的形容很是没格调,委实令我失望。”八夏立在门外,语气如微风轻拂。
他口上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把自己的姿态提到最高,颇有些保全面子的味道。
好歹是亲自上门找人来的,哪怕是从海棠面上看到一丝异样的表情也好,那样至少也能说明他在海棠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顺道也能稍微撞击下他那颗紧绷着的久无波澜的心。
然而海棠虽是因为殿门大开而紧张,可她实则并未瞧见八夏是如何用袖风扇开殿门的。
所以对于八夏言语中的打击成分,海棠很是不满。
虽不满,却也不想明显的表露出来:被他微言一激便发怒,那般也太沉不住气了。
于是她一手叉腰一手斜搭在门框上,百般风情的笑道:“龙家小八,宁静闲适恬淡是元女的风格,我断然是做不来的。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表演一下执手相看欲语凝噎的!”
好!八夏爽快答道。
他心里只思虑着鎏棠殿无人,海棠要执也应该是执他的手。
海棠稍稍酝酿了下情绪,粉袖一挥便朝八夏扑去……
某龙张开手臂只待棠美人香软入怀,却只是一个恍惚间,海棠拉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白米,千娇百媚的唤了声:小米儿!
八夏鼻翼张了张,对她的戏弄很是恼火。
白米抽抽嘴角将她扶好,嗔怪道,你作甚如此?
“人家昨夜未曾安眠,皆是因为太过于思虑你了,你心下不知晓么?”
她腻歪歪的声音和在白米胸口不安分的手让八夏不由的眯起眼来……
白米满脸诧异的正要答话,海棠却一把捂住他的嘴,柔声问道:“我今夜宿在你的袅袅棠香殿,可好?”
八夏呆了呆,白米愣了愣,俱是十分的出乎意料,意外的不可置信。
八夏心道,海棠演得手到擒来,难道她与白米当真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白米心道,当着八夏的面海棠与自己这般柔情蜜意,难道她果真不再眷恋八夏而转向自己了么?
二人各自深深看了海棠一眼后,难得一致的皆保持静默不语之态,只观望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海棠看看八夏,又看看白米,立刻便后悔自己演的太过火了……
八夏沉默。
被海棠捂着嘴的白米口不能言。
许久,八夏终是忍不住打破满殿静谧,讥讽道:“你这不是无语凝噎,倒像是春心意动了!不过在八夏看来,思春不是坏事,可养精调气强健体魄……”
“你……”海棠手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未道出下文。
“你什么你,”八夏伸手打落海棠的手,脸上讥讽之色褪去,低沉着声音道:“你莫要告诉我你并不知晓个中滋味,当日你我在花海,以天为幕以地为席……”
海棠缓缓回头看向白米。
白米害死人不偿命的道:“听闻八王子性喜音律喜香料喜吼叫,殊不知还应当加上一条喜野地欢好。不过白米并不爱那般……”
他顿了顿,似乎觉着不够直白,复又笑着看向海棠道:“我这便让侍女备上香汤,我先行至袅袅棠香候着你便是。”
海棠听罢,几欲昏厥。
天将将黑了下来时便有侍女来到芙影昭昭请八夏前去袅袅棠香殿用膳。
诚然八夏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不速之客,然而他既然来了,白米亦不计较,只是拿出玉棠国主人的仪态将礼仪发挥到了极致。
面上高深莫测的八夏随在侍女身后有两步之遥的距离,并不言语。
在白米和海棠回宫之前他便已经住了好几日了。侍女们对他既不用膳食也不温汤沐浴却能保持着绝佳的俊美风姿很是佩服,亦很是不解。
这不,领路的侍女一个没忍住,扭头搭讪道:“夏公子可是我们国主的友人?”
“姑娘,这个问题你着实应该去问你们国主。”
那侍女倒也机灵,“你可是为我们国主的那位姑娘而来?”
“我是来寻妻的,”八夏直截了当道,且还不忘将白米编排一通,“你们的国主大人落井下石乘龙之危,还妄图用温柔俘获美人心,委实是一只坏狐狸。”
乘龙之危?一只坏狐狸?那侍女的嘴巴张成圆圈,不可思议的将八夏看着,连路也忘了走了。
第四十七章 重逢之弦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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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夏头微微一偏,吝啬的一笑后便迅速恢复了冷峻道:“姑娘,不走么?”
那侍女唯唯诺诺的直点头道前面便是袅袅棠香殿。
殿内灯火通明,亮堂的犹如白昼。
一桌子的珍馐整齐的摆放在圆桌上,而白米却端坐在临窗的矮榻上,面前搁一棋盘。
八夏伸手抄过桌上的酒壶,慢行至榻沿边坐下,细细的打量着白米。
“白兄这等风雅之人,先前却为何隐了容貌呢?”
白米也不回答,只问道:“你执白子?”
我执黑子便好!八夏拿过装有黑子的棋钵,从容道。
内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八夏不由抬眼望去,心下狐疑。
“海棠尚未前来,八王子勿用太过着紧。”白米语气淡淡的道。
八夏面无表情,“我不会让她宿在这袅袅,哦,袅袅棠香殿的。”
白米‘啪’的落了枚白子,“蛟王宫一干人等尽数不在了,她又落下了眼疾,你如何能让她孤身一人离开崆峒龙府?”
又是‘啪’一声,是八夏落下一枚黑子,他温吞道,你既舍得将芦铃给他定是爱她至深,既然爱她至深,却如何还能做她的送亲之人,眼睁睁的瞅着她嫁给我?
白米被八夏戳到痛处,勉强赔笑道:“海棠回蛟王宫时险些儿受了西海太子颜覃的侮辱,如若不是留了芦铃在海棠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试问彼时八王子身在何处呢?”
闻言,八夏手中一颗黑子不争气的跌落在棋盘上,咕噜噜的转了几个圈后,停在棋盘的拐角处。颜覃你个龙族的败类,他心下恨道,复又夹起那粒黑子落在棋盘上一片黑子密集之处。
“竟有这事?”八夏强道,心下止不住的隐隐作痛。
“昨日我二人从幽冥司回来后,海棠便道仙界凉薄且心生抗拒,而你总归要袭崆峒海龙王之位,再试问八王子能携她远走吗?”白米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道。
“那你便可以么?”八夏抬起绝美的双眸看向白米,不确定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白米从棋篓中抓过一把白子握在手中,亦将清润的目光投向八夏,笃定道:“我身上有一半凡人的血液,只要一日未修成九尾,那我便不是不死之身。我可以用短暂的一生陪在她身侧,别无他求!”
听着白米富有侵略性的话语,八夏没有接口,他知晓白米能做到的事,对他而言却并非容易。
“白兄大爱让八夏佩服,可是你似乎忘却了海棠并不是凡身!”
将手中白子尽数扔进篓中,白米苦涩道:“冥界的彼岸花召唤了海棠的记忆,且三涂河上渡船的老者说她仅仅是一缕形魄幻化而成……我不知晓我为何与你说这些,或许是想着你和我一样,心里对海棠是有爱的,不然你亦不会找上门来。”
八夏见他言辞恳切不像作假,将将略微放下心来,随即又思忖着白米莫不会像先前在白云观一般,以弱示人继而顺手施个摄人术迷惑于人?
他凛神道,白兄莫不是试图说服我放手吧?
白米迷人一笑答道:“我亦不介意再次领教下你的‘暖月’之火,想必你在北海的这段时日里灵力是增进了许多!”
八夏似笑非笑的道,你周身紫气萦绕,想来也不似从前了。
他一句话便引的白米一阵羞一阵忧,想到先前差点被他的‘暖月’之火烤成一盘菜,白米不由的又心下忿然起来。
二人的对话正渐入争锋,忽有侍女前来相问说晚膳已经凉透了是否要热一热云云。白米这厢方觉竟忘了用膳,他睁大了眼睛茫然了一会,估计海棠是不会来了,终是抬脚往饭桌而去。
然而八夏对海棠是否会前来却有几分不确定,遂径直在白米旁边坐下,动起了筷子。灯光下八夏的影子投在地面上,颀长。
他慢条斯理的剔去菜式中不爱吃的葱姜,或是夹上一根青菜一片竹笋细嚼慢咽,亦或是一小杯接一小杯的自斟自饮,仿佛身旁的白米根本不存在一般。
自他开始动筷子到侍女奉上漱口的茶水,一顿不算怎么隆重的晚膳八夏竟生生磨蹭了两个时辰。曾几何时他的耐心竟修炼的如此之好?
白米望着门口立着的饱受了两个辰时煎熬的侍女,笑着问八夏道,“见八王子吃的如此香甜,我琢磨着奖赏下做菜的厨子,八王子意下如何?”
那是你的事,与我可没甚干系的。八夏闷闷的道了句。
“来人,送八王子回芙影昭昭安歇!”
“不必了,”八夏淡然对门外候着他的侍女道,“我在你们国主的寝殿中挑几册书留着明儿阅读,你先下去吧!”
那侍女用征询的目光看向白米,白米遂对她点点头。
室内只剩得他与八夏二人。
八夏当真挑了几册书卷在圆桌旁翻阅起来,白米出去了一小会,回来时手中多了几支海棠花。他用新折的海棠花换了瓶中枯败的之后,亦随手拾起一册书卷看了起来。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八王子现下可是胸无一点尘?”
八夏呆了呆,经他这么一问,才实打实的想起他磨蹭如斯实则是要看海棠到底会不会来。
他合上书卷,定定的将白米望着,眼神很是冷淡,面上却笑道:“我心胸里的那点尘白兄还不知晓么?”
随后又挠挠额头郑重道,“如此倒是扰了白兄安眠,八夏唐突了。”
道完,他拾起另一册书卷飘然朝芙影昭昭殿而去。
白米目送着他离去,绷紧嘴唇昂着头,握着微微颤动的手回榻上去了。
海棠啊海棠,你终究只是说了一句戏言而已……
海棠私下以为依照八夏的脾性和忙碌程度定不会在棠城呆很久,可当北海的那名小天兵每日辰时都准时来到芙影昭昭汇报着北海冰面上的动静时,海棠忽的明白八夏是准备耗在玉棠国的皇宫里打持久战了。
几日后海棠客气的将那小天兵拦了下来,递上几块糕点软糯问道:“这位仙倌,敢问你整日奔波于北海和南疆,不累么?”
“累啊,”小天兵眼一瞪道,“可我乐意为八王子跑腿!”
“他不会是准备在这里办公吧?”
小天兵惆怅的道,“这个本仙倌就不晓得了,只是有传闻道八王子容颜绝世,很受北海冰底魔灵女的青睐恋慕,故而北海仙僚们建议他避上一避。”
“魔灵女是何人?”海棠沉痛问道。
小天兵见她不像是见过世面的,于是遂讲了开来。
那魔灵女是妖界万山妖王的女儿,因着先前情爱屡屡受挫遂妖性大发修炼了什么玉女术,成了玩弄男子的一代高人。据说她施玉女术之时,眼中会显现出一种七彩的青烟,直接喷向男子,使男子陷入奋不顾身的激昂状态。中了玉女术的男子,不管平素里多么刚硬都会被吸引,直至对魔灵女完全痴迷,做出种种取悦她的行为。
说是先前抛弃魔灵女的一个俊俏鱼精后来遭到她施玉女术的疯狂报复,一颗心扑在她身上不说,且还不分昼夜的与她痴缠在香榻上,三月后便精尽而亡了。
海棠抖着声音问小天兵,“那,那魔灵女可是欢喜上了八王子?”
“切,”小天兵望着海棠一脸惊惧,轻蔑的道,“咱们八王子统领天北两万天兵,他可是神仙耶!”
哦哦哦,海棠频频点头道,心下方稍稍好受了些。
“我不与你说了,我们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