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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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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笑寒咯咯地轻笑逸出喉间,似是极为开心满意,而后娇应:“好呀,知道了。那我便替喜圆谢过四爷先了。”

第86章 既相逢,却匆匆

从这一日开始,楚笑寒但凡闲暇,便专心抄写那佛经圣经课本,诸如《日课经忏》、《地藏菩萨本愿经》、《楞严经》等,竟是当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关于喜圆和傅鼐的事情,得了个空儿,便去问了喜圆,果然如她所料般瞧见喜圆羞怯万分,却又拼命掩饰喜色说道:“格格,……奴婢不嫁人,奴婢一直陪着格格……”

楚笑寒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当年良妃嫁走了映绿的感觉。良妃后来也曾说,映绿,一个杨谦,就丢下她走了。这话语里充满了惆怅和不甘。而今,自己也是如此的怅然。

喜圆她,前几日,还说要跟了她去家乡。可是,现在知道自己的下半辈子有了着落,难免就不会提起当日的说法了。

可这也是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事情。

初时胤禛并不信她说不走的话,可眼见着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楚笑寒也当真不出门去,成日介地只同弘历瞎混闹,要么下棋,要么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给弘历听,或者找了时间也就抄写经文,这性子竟是比以前更加安静了。不由得却也渐渐地虽诧异但也相信起来,但虽如此却依然不肯收了禁足的令示。

自雾灵山寒潭的事情发生后,他便一直有嘱派人手暗随钱格格,但是倒是从未限制过她的行动自由,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地严令众人将她拘禁在了狮子园内。虽说楚笑寒同他表明了心迹,可依着胤禛的个性,又哪里会轻易相信了她呢。便是信了,但以他绝不挂万漏一的行事方针,也是断然不会冒险不做任何布置,就此由得她去。

这连着几月的禁足令下了后,连傅鼐都觉得诧异起来,带着几个伺候的下人诸如喜圆、陈福、张保更是有些不平起来。

毕竟跟了这个钱格格也有年把了,也是从未有这样轻松的奴才日子过。

这钱格格,平日里都没多大事情,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些个麻烦总是求恳着央告着说话的。素常出手虽然没有府里那些更显贵的大方,可是但有几分钱银,总是十足十地打赏,这心意就不一样了。

总而言之在这原本的兰欣姑姑,而今的钱格格跟前伺候,实在是说不出的自在惬意,那么纵是少得些好处,那又如何呢?况且看着自家王爷的样子,将来却是绝对不会少得了福禄的。

但是,不知出了什么事,王爷怎会把这至为喜欢出去乱逛遛马的格格禁足了呢?虽说前些日子福儿是被拿了,而后十三爷就突然带着出门三五天的格格回来,话说王爷也是急匆匆地刚从京里赶回来,想来必是出了好些事情。

但是就算是当时那一副严重的情态,却也没把格格禁足啊……怎地现在时过境迁,倒是反而把格格给圈禁了起来呢?

想是这样想,但是他们几人也就敢在肚子里这样想想,私底下说道两句,可没有一个敢有那个豹子胆去问上头主子爷的想法,便是再借他们几副胆子,也断断不肯去开这个口在雍王爷面前为格格仗义执言。

这日,楚笑寒正在芳兰砌的明间殿堂内看那《茅山志》,却听外头“蹬蹬蹬”的奔跑声传来,这才不一会子工夫,门口就跳进来一个小弘历。

瞧他一身佛头青色的缎服,腰间扎了个金黄色的带子,一派小大人、缩微版胤禛的样子,特别趣致。且又见他奔进来,一直气喘吁吁的样子,因笑着说:“啊,又甩了教引太监,独个儿跑我这里来了。你阿玛也不训斥你吗?”

弘历扁了扁嘴,说道:“所以我喜欢狮子园,兰额娘这里嘛……在京里,可没这样快活,福晋……嫡额娘她啰嗦得要死,其他姨娘也都是一般样的。我还是喜欢兰额娘这里。我最不喜欢宋姨娘,耿姨娘虽好些,可她太闷了些……”

楚笑寒听罢这乱糟糟的一堆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真真乱死了的,哪有你这样叫法子的。你既叫宋格格她们做姨娘,也该唤我做兰姨娘才对。”

弘历赧然笑道:“我喜欢兰额娘,偏就叫兰欣姑姑做兰额娘。”

楚笑寒听了又笑起来:“你就不怕同年侧福晋,你的年额娘搞混了去?她的名儿同我的差不离的呢。”

弘历老大瞧不起地白了楚笑寒一眼,说道:“哪里会!到了府里,自然规规矩矩叫年额娘。在狮子园么就叫心额娘,同兰额娘你不一样,怎会搞混?”

还是很混……楚笑寒只觉额头数根黑线滑落……只得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额娘呢?”

这话一问出来,楚笑寒立觉一阵后悔。

果然,弘历的脸上掠过一阵阴戾之色,迅速沉默了下来。

他这样一个三岁,实足不过两周岁多一些的小毛孩儿,竟然脸上也会有沉默阴戾的神色……真令人有些寒颤……

猝见弘历又咧嘴笑起来,似极轻松般地坦然说道:“额娘挺好的。不过,兰额娘,我是来同你辞行的呢……我跟阿玛,要回京了。”

回京?

“快到下元节,阿玛的寿日亦到,自然……自然要回京……过这‘散生日’呢。今年,唉,今年轮到我‘道乏’呢……”弘历说得有些支支吾吾。

生日?散生日吗?他的生日……

快十年了,竟是一次都没凑上他的生日呢……

他三十岁正生日的那年,偏又出了那样多的乱事,其他的年份这种小散生日,只怕不过也罢了吧?况且,举凡生辰寿诞这种日子,总是要同雍王府内,那些正正经经的妻室,一起过的吧?

好像之前在雍王府的时候,也确曾逢到他的寿日,当时自己失了记忆,只当他就是一个上头的主子爷,避之唯恐不及,加上一直混乱于记忆错乱、阿昭的月信等琐碎杂事,因此根本就无暇顾及。

而再之前一年,他疫病刚好,却逢弘昀复染了疫症而殁,这寿日也就没正经过了……

原来,他是要回去过生日了。

去年,也是差不多吧?他悄悄地回去了,也没个声响,几乎就没让她觉察到生日之类的事情。

大抵是因为,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陪她过吧。

不过,今年这狮子园里多了个弘历,想来他也没同弘历说起这事,自然弘历也不知晓避忌,只直头直脑地来辞行了。

只是,道乏?道乏?弘历,他才三岁,要去道乏?

一天之内,就为胤禛过个生日,回头跟各个亲戚登门道乏谢步,虽然是乘马车率了男女仆众的,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学着大人模样,迈方步,说套话,进退应对“嗻”不离口,战战兢兢的,多么可怜……况且胤禛那几个兄弟,可又不是好应付的!加上还有个康熙皇帝,囧。但是实在是除了弘时之外,眼下胤禛也就弘历和弘昼两个孩子,总不能年年都让弘时去道乏吧?那个十岁的孩子定然也会不悦的。

唉,只得安慰眼前垂头丧气的小人儿。

“那回去京师之后,在你阿玛的千秋之日,若是有杂耍,唱灯晚儿的,我也没瞧见过这等新鲜的,你看了以后可要再来细细说给我听,可好?”

弘历听了,一下子又高兴起来,难得有可以展能耐的时候,登时鼓起了大把的兴致:“那兰额娘你在狮子园乖乖等我,等我回来,有好段子学了唱你听,定让你听得哈哈笑不停。”

楚笑寒脑门又是黑线数条滑落,心道,我至为讨厌这些依依呀呀的各出戏着,尤其那京剧……虽然现如今还没京剧昆曲之类的,但是,所有戏曲都一样,你可千万别来。不过,难得又哄了他欢喜起来,倒也高兴,便也就随便应了下来,反正这些事情,来日再说,混得一日算一日。

“只是,兰额娘,你准备好给阿玛的寿礼了吗?”弘历忽然问道,“虽然额娘定会帮我准备好的,可我总觉得那些苏绣、缂丝、袍料、褂料活计尺头都只能看看,没多大的实在用处,但是酒席寿礼我又没法送,所以跑来你这里讨个主意,你向来有新鲜主张,帮我想想罢?”

楚笑寒呆了一呆,当下说道:“你阿玛都没送我过寿礼,我干么要送他?”

喜圆在旁听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弘历听了这等回答,立时郁闷起来,嘟着嘴道:“兰额娘真是……,阿玛听了会气坏的。不过,也没见兰额娘过生日过呀,你生日是几时啊?看额娘的样子,同我额娘是差不多的吧?兰额娘有二十了没?快要过整生日了吧?总不会,已经过了吧?”

这话,倒是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了。

楚笑寒大汗着想:不能说,我今年三十岁了吧?

不过,来了清朝以后,真的,一次都没想起来过自己的生日。原因很简单,这里都是按农历算的,完全跟西历两回事,囧。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农历生日是什么时候,也是因为农历的缘故,所以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实在很没有真实感,整个人都糊里糊涂的……

想起在现代的时候,送礼这种事情,是最深恶痛绝的。

因为礼物这种的,实在太难想了。那时候,只要坐在家里上网淘点千奇百怪的小东西作为礼物,还依旧觉得送礼是痛苦万分的事情,何况是在古代?

“我没生日,所以也没过生日过。”楚笑寒随口说了一句,“那你们什么时候起程回京?”

弘历郁卒地微低了头说:“也就今日吧。”

说完看得出他极为不高兴,仍旧低着头定定思了一阵,忽又抬头问,“兰额娘怎说自个儿没生日?”

楚笑寒心说这问题可难缠得紧,赶紧哂笑道:“因……是些琐碎的缘故,历哥儿问这些作甚,还是快些去预备齐全应用等物,才好出行。若是拖拖拉拉的,仔细你阿玛又怪你。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弘历听了果然有些害怕,立刻辞了楚笑寒,拔足就往外头去了。

楚笑寒待他走得踪影全无,兀自坐在那圈椅内,定定出神想着生日历法等事,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喜圆在一旁看了一阵,欲言又止。耐得几刻钟,终是等不得眼前发呆到不知几重天外的格格自己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格格……格格……”

楚笑寒在她唤了几声后,终于把声音映入了耳蜗内,一个愣神间回缓过来,方应道:“喜圆,什么要紧事儿?”

喜圆却是又想了想,才嗫嚅着说道:“格格,不打算送什么寿礼给王爷吗?怕是不妥吧?”

楚笑寒皱眉道:“他也没告诉我这事儿,想必也不要我送的吧?再一个,我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物儿送他,旁的贵重些的,却又送不起。一应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不原都是花费他的用度么,我本是个一无所有的。实在想不通,拿他的钱银,买些物事送他,这样做很有趣么?”

喜圆听了噎住,再无话说。

“难得你心里这样清楚,只一个,千万别要忘了你还欠我债务呢。”

却听一阵嘲讽的嗤笑声,一边说着微带调侃的话语,而后见胤禛竟是轻笑着跨步走进屋内来。

喜圆见了忙就下跪请安。

楚笑寒本要起身过去请安,但听他这话说得很有缘故的样子,一时愣住,倒忘了礼数,想了半晌还是记不起来,终于耐不住问道:“……我,何时,借欠了四爷什么?竟是拖了到今日?”

胤禛走了近前,朝喜圆挥挥手,示意她起来,而后站在楚笑寒的前头,抱臂斜立且嗤笑说道:“以前有人说只看我一眼,便要给钱。只是身上没有银两,日后会好生用心赚些钱来,届时再同我银货两讫……到如今,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眼了,莫说看了,什么都做过了吧?却是一文钱都没给过。这笔账目还真不晓得怎么算才好。”

楚笑寒呆了一呆,终于想起当年在杭州驿馆之时,自己曾说过的话,顿时把脸绯红了起来。咬牙思索了一阵,强辩道:“那……那可不是我……说的。”

胤禛的眼立时斜睨了过来,剑眉微挑,笑问:“真不是你?”

楚笑寒一口咬死:“说那话的人明明是苏格格,可不是我。四爷您当时不也在旁瞧得清清楚楚的。”

“可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明明白白地扯谎,你最好再忖量忖量,这样说法子要紧不要紧!喜圆,你且出去。”

楚笑寒只觉立时汗毛倒竖,可惜还来不及说话,喜圆已然十分听话地急急退了出去,眼见他这说话的口气,喜怒难测,即刻赶紧了说:“四爷今日不是回京么,怎地尚有闲暇在此处,岂不白耽搁了起程大事么?”

胤禛双手抱臂,款款立定,似笑非笑地说道:“嗯,一阵子飞鸽传书、或着人去驿站加急送到京里去,只说被钱格格阻住了,今次不回了,生日么,也不过了。”

“……”

四爷,做人不带这样的,这是红果果的陷害啊。

第87章 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

“可是怕了?”

“是。”楚笑寒立刻点头,这话说出来,不怕的,没几个。

本来吧,自个儿身上已经满满的都是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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