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_丹杏-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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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望重重喘了口粗气,道:「一辈子玩鸟,倒被鸟啄了眼。姓白的婊子,你划下道来!」
「第一,刑部来人之前,你不能离开地牢。」
「好!求着跟老子同房,有何不可!要是再能同床共枕,天天干你的小屄,老子在这牢里待一辈子,也只当是上了趟妓院!」
白雪莲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第二,吃的用的让他们放在楼梯上,不准在里面做手脚。 」
「不就是有了东西老子先吃,你们吃剩的?外面的听到了吗?有药有毒都给我收起来!药死老子事小,这俩婊子要冲出去,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第三,不许再碰我娘。」
阎罗望冷哼一声,「这话听着邪性!管天管地,我能管住别人的鸡巴你娘的屄?人家愿挨愿肏干你屁事!」
白雪莲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阎罗望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狞笑道:「又没有人逼她,是你娘自己送上门来让人玩的。栽在你手里,阎某认了,但外面的人阎某也管不着,答应了你有个屁用!」
白雪莲咬了咬牙,朝地牢外喊道:「外面的听着,把英莲送进来!」
「不行!」阎罗望喝道。
「你说什么?」
「你们把白英莲看紧了!她们要敢碰我,你们就剁掉他一根手指!老子要是死在这里,你们就把那小兔崽子剁碎了喂狗!」
白雪莲美目喷火,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阎罗望冷笑道:「要让你扯足了顺风帆,阎某还有个屁混的。正好白英莲那小兔崽子在外面,咱们一边一个,谁也不要做绝了。」
地牢里一时安静下来,外面叽叽喳喳议了半天,传来刘辩机的声音,「阎大人,你有何吩咐?」
阎罗望冷冷地道:「让弟兄们安分些,事情了结之前,谁也不许离山!每日的公文连着饭菜一起送进来,让老卓跟天羽轮流带人,在外面守着,本官无论生死,都是为朝廷尽忠效力,切莫让这两个逆匪跑了!」
外面又议论半天,刘辩机道:「大人放心。弟兄们一切依大人吩咐。」
白雪莲和薛霜灵交换了一个眼色,等饭菜送来,便合上铁罩,从里面锁上。
阎罗望坐在对面的铁笼里,接过饭菜便放怀吃喝,浑不把两人放在眼内。
薛霜灵忍不住揶揄道:「阎大人好宽的心胸,堂堂朝廷命官,被两个囚犯拿住,坐在牢里,居然还能吃得进去?」
阎罗望冷笑道:「这又如何?你们两个婊子连屄带屁眼儿老子哪一个洞没玩过?里里外外都干了个遍,还会怕了你们!」
眼见饭菜都要被他吃完,薛霜灵才想起来道:「喂,姓阎的,还有我们一份呢。」
阎罗望放下筷子,朝上面呸的吐了一口,然后往外一推。薛霜灵气极反笑,「我现在是信了,阎大人真是做过海贼。 当了阶下囚还这么横,以前坐官府的大狱时也是如此么?」
阎罗望眼一翻,「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阎某就是受的招安,可没坐过什么大牢!」
白雪莲道:「不必理他。等刑部来人,察清案子,他也不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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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署内一群人脸色铁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手脚。 在押的囚犯扣住了监狱的主官,居然不逃,分明是铁了心要等翻案。这桩案子在座的人人有份,耗下去岂非等死?但就算他们不顾阎罗望的生死,强行攻入地牢,也未必是白雪莲的对手。
「怎么就会让她解开了穴道?」众人都在纳闷。
孙天羽道:「我指力本来就不如卓二哥,可能是阎大人折腾得久了,动了气血。」在座的大都是粗通拳脚,对点穴一知半解,但卓天雄对孙天羽的话一万个不信,难道白雪莲的功夫竟到了能冲开穴道的地步?
「我就说不该解了枷械,可阎大人就是不听。」鲍横的口气透出一分兴灾乐祸。
「事已至此,还说这个!」刘辨机道:「这事儿大伙看怎么办?」
众人陆陆续续出了几个主意,没一个行得通。听到鲍横让他跟卓天雄冲进去救人,孙天羽板着脸道:「鲍牢头要是愿意打头阵,我孙天羽绝无二话。」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孙天羽道:「现在她们看得正紧,不如耗上几日,等她们懈下来再做计较。 」
众人也只好如此。临散时,刘辩机道:「天羽,照阎大人的吩咐,今日你先带几个弟兄看着些。」
孙天羽笑了笑,「她们想逃早就逃了,白雪莲要冲出来谁能挡得住?就是把我们全杀了,也费不了她多少力气。她现在是拿着阎大人,把我们都关牢里,她不动手,就等官府来砍咱们的头。 想明白点儿,不是我们看她,是她看着我们。
要看住她,外面的铁栅尽够了,有什么好守的?」说着扬长而去。
35 合卺
六月骄阳似火,孙天羽一路走来,到得杏花村已是正午时分。玉莲这几日都未露面,他也不在意,迳自找到丹娘,问道:「玉莲答应了吗?」
丹娘面露难色,玉莲虽然比雪莲性子柔顺,但此举迹近苟合,她怎么能够答应。
「再问她一次,若是应允,就择日跟我入了洞房,若不应允。那也不必勉强了。」
丹娘默默叠着衣服,忽然道:「这些日子我总是心绪不宁……怕英莲出了什么事……天羽哥,要不你去看看他?」
「这几日我走不开,再等等吧。」
一滴泪水掉在了叠好的衣服上。孙天羽心里一软,挨着丹娘坐下,揽住她的腰,道:「哭什么?」
「我心里乱得慌……总是怕……」
孙天羽轻轻舔着她的耳垂,「有我呢。」
丹娘流了会儿泪,直起腰离开他的胸膛,抹乾眼泪,道:「我再和玉莲说一说。 」
吃过饭,孙天羽一个人去了山里。 山路越走越窄,最后消失在山林之间。 绕过岩石,林间有个小小的池塘,周围生着浅黄的野花,湿润的泥土上还留着野兽的爪迹。 他随手从石隙中採了几株白茎赤叶的细草,放进布囊,然后抬头辨了辨方向。
前面是一条山涧,一棵半人粗的树木横在涧上,半朽的树身覆满了苍绿的苔藓,与两侧的山石连为一体。 越往里,树木越粗大,茂密的枝叶遮蔽天日,忽然眼前一空,已到了一座断崖边上。孙天羽找到树干上所作的标记,俯身朝崖下望去。
离崖顶半人高处,生着一株异草,红茎蓝叶,锯齿状的叶缘色泽发紫,中间一条深红的细茎,顶端分成了三枝,各挑着一只珠子般小小的红果,显然已经长熟。孙天羽攀到崖下,用一柄竹刀将那株草连根掘起,然后用软纸层层包住,小心不碰到它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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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丹娘传来消息,玉莲终於答应了婚事。孙天羽早知如此,白孝儒身死,白雪莲身陷大狱,剩她们孤女寡母,无人依傍,怎由她不答应。
孙天羽也不着急,由丹娘翻检黄历挑选吉日,操筹婚事嫁妆,自己一直待在监狱,绝足不上酒店,也没有再纠缠丹娘。
丹娘心道孙天羽是信守承诺,为着玉莲断了与自己的关系。 虽然一日夫妻百日恩,心下难以割舍,但想到玉莲终身有靠,也自庆幸,因此勉力操持,满心盼着孙天羽能和玉莲好好过日子,撑起这个已经倾覆的家。
三日后,孙天羽施施然来到杏花村,只见楼上楼下都用水洗过,打扫得乾乾净净,窗上贴着新剪的大红喜字,几盏多日不用的灯笼也抖去灰尘,张挂起来,虽然还难掩淒清,但多少有了几分喜气。
天色向晚,丹娘在房里忙着铺床叠被。这是她的卧室,此时收拾一新,充作女儿的洞房。
孙天羽进来时,丹娘正将乾枣、花生、桂圆、莲子一捧捧洒在床上。
孙天羽道:「这是什么?」
孙天羽换了袭新衣,虽然只有三日不见,但丹娘心里眼里都有这个人,不由心里酸酸的。她勾着雪白的颈子,低声道:「早生贵子。」
「哦。」孙天羽剥了粒花生,朝空中一抛,用嘴接住。眼睛不易察觉地朝丹娘小腹瞟了一眼。
丹娘忙了整日,鬓侧微见香汗,一抬头,只见孙天羽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头一颤。她别过眼睛,「玉莲在她房里,我去接她过来,与你……与你拜了天地。」
「不急。」孙天羽扯住她的衣袖,说道:「累了这么久,先歇歇,陪我饮一杯。」
洞房里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摆着几样酒菜,一双杯箸。两人往日也常在房内对饮,调笑不禁,宛若夫妻,此刻却平添了几分拘促。
孙天羽满满斟了杯酒,双手奉给丹娘,说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第一杯酒是为玉莲出嫁,了了你一桩心事,先饮了。」
丹娘眼眶没来由地一红,接过酒盏拿袖遮住,不言声地饮了。
孙天羽又斟了一杯,奉上道:「这第二杯酒,是为了你这几日辛苦操劳。」
丹娘饮完,孙天羽斟满,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洒然笑道:「我孙天羽半生抛名隐姓,只道会没於荒野,老死沟涂,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古人都说成家立业,孙某今日能娶妻成家,也是缘份使然。」
孙天羽举杯先攀过丹娘的手臂,才送到唇边,却是作了个交杯,「这一杯我与你共饮」。在丹娘惊疑的目光下,孙天羽柔声道:「好教杏儿知道,我孙天羽并非负心之人。」说着一口饮乾。
暮色四合,夜风中带来浓浓的潮热。酒店燃起一豆灯火,渐渐亮起,映出窗上一个个精心剪贴的大红喜字,在烛影中微微摇动。院中的杏树芳菲已尽,每朵花萼都留下一颗小小的酸涩青杏,夜色下与枝叶连为一体。
婚事虽然仓促,玉莲身上的大红嫁衣却一丝不苟,她肩上披着霞帔,头上盖着一方锦帕,长长的流苏一直垂到胸口,襟上湿湿的都是泪痕。侧身坐在床边,下身是一条大红绉裙,裙下露出一双小小的绣花鞋,犹如两弯新月。
这些嫁妆原本是白孝儒生前就预备好的,两个女儿一人一份,当初置办时,任谁也想不到玉莲会匆匆忙忙嫁给一个官差,大喜的日子,家中一个客人也无。
孙天羽进来看了半晌,说道:「吉时已到,我送你入洞房,拜过天地。」
新嫁娘慢慢伸出手,交给这个托付终身的陌生人。
从卧室到洞房不过几步路,白玉莲却走得千辛万苦。她视线被遮,只能由孙天羽扶着,一步步挪向自己的归宿。
玉莲依着孙天羽的指点,盈盈跪倒,对着天地拜了三拜,又朝孙天羽拜了三拜,算是成礼。
桌上放着一副秤桿,用来挑下新娘的盖头,取的称心如意的彩头。 孙天羽视若不见,只扶玉莲在桌边坐好,笑道:「该喝交杯酒了。」
两人交了臂,玉莲被孙天羽把酒杯送到盖头下,满满饮了一盏。 她平时从未沾酒,又空腹坐了半日,一杯下去,脸便红了起来。
不等玉莲放下杯子,孙天羽道:「再来一杯。」说着斟满,送到玉莲唇边。
玉莲犹豫了一下,接过饮了,然后彷彿下了极大决心般低声道:「我求你桩事。」
孙天羽淡淡笑道:「该叫相公呢。」
沉默了一会儿,玉莲在盖头下轻声道:「相公,奴求你桩事。」
孙天羽瞟了她一眼,淡淡道:「说吧。」
玉莲娇细的声音有些发颤,「拜过天地,奴已经是相公的人了。只求相公不要……不要再与我娘……」
孙天羽眼神一厉,接着失笑道:「与你娘怎么了?」
盖头下传来低低的抽泣声,玉莲离开椅子,拉着孙天羽的手缓缓跪倒,淒声说:「相公,玉莲已经嫁了你,就求你放过我娘,给我们母女……我们母女存些体面……」
玉莲此举大出孙天羽意料。他与丹娘缠绵多时,虽然做得小心,终是纸包不住火,玉莲有所耳闻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害羞的玉莲会当面提出来。他手指下意识地轻扣着杯子,半晌微笑道:「出嫁从夫,你娘难道没跟你讲过么?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何必想那些不相干的事呢?来,让为夫仔细看看娘子。」
说着扶起玉莲,半拉半拽地把她抱到自己膝上。玉莲面红过耳,但与他已经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已经成了他孙家的人,怎好阻挡?
孙天羽仍未取她的盖头,先解了玉莲肩上的霞帔扔在一旁,然后解开她襟口的衣纽。 玉莲窘得不知怎么做才好,刚饮的几口酒在腹中散开,浑身热热的,手脚软绵绵使不上一丝力气。她披着盖头,眼前都是烛火透来的红光,神智渐渐恍惚起来。
听着盖头下玉莲的呼吸变得急促,孙天羽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一手揽着玉莲的腰肢,一手解开玉莲的嫁衣,褪到肩下。然后拉开她罗裙的系带。
玉莲新衣半褪,上身只剩一条锦绣的大红肚兜,更衬的肌肤如雪。肚兜下一对香乳虽然不及丹娘丰满圆硕,但圆鼓鼓耸在胸前,别有一番玲珑可爱的美态。
孙天羽笑道:「好软的身子……」说着手掌探入肚兜,朝那对圆挺摸去。
玉莲腰腹一片温热,雪肌在喜酒的刺激下升起一层淡淡的酡红,乳房却凉凉的,宛如两只光滑的玉球。她耳中嗡嗡作响,孙天羽的声音时远时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肌肤却分外敏感,手指的每一次轻触,都令她无法抑止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