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_丹杏-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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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望大醉之下,只干了片刻便一泄如注,他也不拔肉棒,就那么趴在丹娘身上,不多时便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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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莲睁着双眼,又捱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数日前她就不再吃穀物,每日只喝些清水,也不觉得铮觯踔亮缟系闹丶纤坪跻睬崃诵矶唷
师父曾说她资质极佳,只要勤加修炼,两年之内即可进入辟谷的境地,真正开始内家真气的修行。谁都想不到,她会这么快练至辟谷,而且会是在官府的大狱之中。
得知自己已被刑部除名,想靠官府洗脱冤情的希冀愈发渺茫。白雪莲反覆看过铁枷,想徒手劈碎这样的坚铁,她再多练十年功夫也是白搭。相比之下,脚上的足械倒简单了许多,只要双手脱困,她有把握赤手拧掉铁销。
要脱掉铁枷也并非不可能,只要有人帮她扳开枷上的一对销子,除去枷尾的卡簧,剩下的事她自己就能做。至於看守,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整个监狱能称得上好手的不过二三人。即使三人齐上,在她手下也走不了五十招,如果让她拿到长剑,二十招就足够了。
不过薛霜灵越狱被擒之后,狱中备加小心,单是地牢就有何求国、董超两名狱卒看守,在便溺都无法避人的情况下,还有多少机会能脱身呢?
吴大彪离开后,狱中一直没有提审她们。现在证据已全,只要坐实了白孝儒有罪,白雪莲自然脱不了干系。 而薛霜灵身为红阳真人爱女这桩事,连教内也没多少人知晓,吴大彪又有意隐瞒,对她的真实身份狱中竟是无人留心,平白错过了一桩大功。
挑断脚筋之后,薛霜灵虽然还能扶着墙勉强站立,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在地上爬动。她双腿已废,阎罗望虽然气恨,也不敢就这么弄死她。毕竟她不但是十足的逆匪,也是白孝儒这桩案子唯一的铁证。
因此由着囚犯们狠干几日,给她吃点苦头,也就收了监略加调养。 当日被卓天雄捅伤的前阴后庭,此时已敷了药。只是她每日所受的奸淫还是不少,这会儿趴在草堆里,秘处精血交流,一片狼籍,彷彿死了一般。
天亮时,有人来到地牢。今日送饭的却是孙天羽。他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夜未睡,脸色青白,眼睛佈满血丝。
「白捕头还是不吃吗?」孙天羽微笑着收了昨晚的剩饭,重新递来一份。
「白捕头,这桩案子的是非曲直,在下也不明白。」孙天羽倒了碗清水,放在白雪莲的枷面上,诚恳地说:「但你这样不吃不喝,就是弄坏了自己的身子,也於事无补。 」
白雪莲并不是心思灵敏之人,正因此,对孙天羽笑容下深藏的祸心看得却比娘亲更清楚。她一直囚在地牢,并不知道外间事,更不知道娘已经被面前这个年青狱卒骗奸。不仅佔了她的身子,还把她送给上司玩弄。但当日被他以尿浇臀,口中射精的刻骨屈辱,白雪莲永世难忘。
孙天羽像是忘了自己曾作过的孽,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如今案子已经报到刑部,若是京师提解,您在这儿也待不了几日,何必跟小的们过不去呢?」
白雪莲瞪着他,一言不发。
孙天羽虽是脸厚心黑,被她刀锋般的目光逼视也有些不自在,心下恨恨道:对你这种不知趣的贱人,就该干到你发软!等姓阎给你开了苞,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白捕头好生想想,」孙天羽笑着说完,站起了身,隔着栅栏踢了薛霜灵一脚,换了副面孔喝道:「贱货,装什么呢!爬起来。」
薛霜灵的双腿使不上力气,只能用两手撑着,勉强爬了起来。她发间夹着草屑,容颜憔悴,挪动中,股间饱受摧残的阴户还在滴着黏液,当日店中相会时巾帼不让鬚眉的英姿,已是荡然无存。
孙天羽一手拉开了衣服,一手扳住薛霜灵脑后,挺身朝她脸上捅去,薛霜灵两手抱着铁栅,张嘴接住阳具,机械地舔舐着。白雪莲侧过脸,避开这淫邪的一幕,锁在枷中的双手紧紧握住,强自压下心底的愤恨和羞耻。
孙天羽脸上时阴时晴,他下边被薛霜灵舔得舒服,心里却乱纷纷的,没有片刻安宁。一股无名怒火不时冲上脑际,使他的捅弄愈发凶狠,龟头穿过薛霜灵的咽喉,几乎挤入食道。
27 销职
「我师父懂一些歧黄之术,但也不怎么精通。乡里人性子直,医好了当菩萨敬着供着,要是出了岔子就是一通狠打。所以我师父最擅长的是治外伤。」
孙天羽笑了笑,「我师父一辈子都在找仙药,想做地仙,结果什么都没有,临死的时候他歎了口气说,早知道这样,不如做个妖道,也不白来世上一遭。」
「我师父性子好乐。有一次我们三天没有吃饭,他还给我讲笑话……」孙天羽转头道:「倦了吗?」
丹娘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你说吧。我爱听。他说的什么?」
孙天羽想了一会儿,「我忘了。只记得笑过后肚子更饿了。」
「他知道你……」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了你。」孙天羽道:「好多年都没想过,我原以为都忘了,谁知道会记这么清。」
「那时候,我最羨慕县里的衙役,村里不管是大户还是无赖,所有人都怕他们。每次来收粮,村里都要乱上很久。我常想,能穿上他们的衣服就好了。有了那身衣服,就没人敢欺负我娘了。」
孙天羽回过头,只见丹娘不知何时已经拉起被子遮住面孔。从监狱回来,丹娘就脸色惨白,看不到一丝欢容,比她上次失身时显得更沉默。
孙天羽没作声,悄悄伸手,给丹娘掖了掖被角。穿上皂底朱边的衙役服色,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胥吏是无法作官的,少了上进的仕途,对功名就不在乎了,余下的只是赤裸裸的利欲之心。
狱中十几名狱卒,除了阎罗望还有几分野心,其他不是待罪之身,就是一事无成,都在昏昏噩噩过日子,过一天图两晌快活。孙天羽与他们不同。他不愿一辈子都待在豺狼坡,这样埋在山里与狱中的囚犯有什么区别?
他闭上眼,缓缓入定。丹田那团浑沌的暖意渐渐变得清晰,旋转片刻后一丝丝散入四肢百骸。很快他就能练成混元气的第一层。
罗霄混元气入手快捷,第一层只需三个月,第二层六个月,算来一年半后就能练至第三层,只要小心一些,在江湖中足以保命。那时,也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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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系罗霄派弟子,经察,所报籍贯有误。 现封档除名,待查实后再行叙录。诸司有闻,收其「十八省通行」腰牌,缴归刑部。大明万历四十二年二月十五。」
阎罗望合上折页,淡淡道:「本狱地方偏远,今日才接到刑部文书,险些让你瞒过了。来人啊,收了她的腰牌,封好缴予刑部。」
孙天羽接过腰牌,放在盒中,用火漆封好,盖上监狱的铜印,小心收起。
明明是怕惹上逆案,却找了个籍贯不清的借口塞搪,又把日期挪到案发前,显得与白孝儒一案无干。刑部这番手脚也算煞费苦心。白雪莲听说皇上躲在宫里二十余年不见廷臣,朝政大乱,却没想到会乱到这个地步。
「举头三尺有神明!白雪莲,本官劝你还是早些招供,等候朝廷发落。莫待日后追悔莫及。」
阎罗望背后那尊泥像缺了半边脸,看不出任哪路神明,仅剩的一只独目圆睁着,落满了灰尘。 阎罗望说罢正了正官帽,昂然起身,吩咐道:「把白犯带回狱中,让她好生洗洗,今晚本官要挑灯夜审。」
白雪莲披枷带锁回到地牢,先看到一个不该在此的身影。
「英莲!你怎么在这里!」
她与薛霜灵囚在了一处,对面的铁笼一直空着,此时里面放了被褥、枕头,还有一张齐膝高的四方小桌,比她们俩的衰草败絮强了十倍。英莲怯生生坐在里面,似乎没有认出她来,半晌才叫了声:「姐。」
白雪莲一急,挣开锁链朝弟弟奔去。她带着足械,迈步本就艰难,只走出两步,何求国从后追来,水火棍狠狠打在白雪莲膝弯。
白雪莲呯的跪倒,铁枷砸在青石上,溅起一缕火花。何求国举棍朝她臀上腿间一通狠打,骂道:「杀千刀的死贼囚!还敢跑!」
白雪莲抬起头,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娘呢?」
板子重重落在身上,响起的皮肉声让英莲心惊肉跳,他白着脸说:「娘在家里……我……我是来告状的。」
听到娘亲无恙,白雪莲松了口气,待听到弟弟说来告状,她不由失声道:「什么?」
英莲小声说:「我要给爹爹申冤,娘就让我跟孙叔叔到这里来了。」
「娘让你来的?」白雪莲惊道,娘怎么这么不晓事,这不是把弟弟往虎口送吗?又是孙天羽,难道娘真让他给骗了,连弟弟这个命根子都托付出来?
英莲点点头,「我在外面住了一晚,刘大叔就带我回去了。他待我很……」
「哪个大叔?」
「就是那个长鬍子的。」英莲比划着他的模样,「刘大叔说,只要我听话,他就帮我写状子,一定能告赢。 」
白雪莲正待说话,臀后忽然一凉,却是何求国见她说得出神,竟然大着胆子伸手在她臀间摸弄。白雪莲手足被困,一时起不了身,被他狠摸几把,才挣扎着躲开。
白雪莲脸上时红时白,她一早就被带去上堂,此时腹中一阵紧张又有些隐隐的便意。何求国早就远远躲开,一边把手放在鼻上用力嗅着,一边斜眼讪笑。这些狱汉就像附骨的蛆虫无孔不入,白雪莲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拿他们的无赖行径无计可施,只能盯着何求国,慢慢退入铁笼。
等白雪莲坐好,何求国才小心地靠过来,锁住笼门,又飞快地躲到一边。接着他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匆忙出了地牢。
英莲紧绷的心事这会儿才松懈下来,他个子小,坐在地上正能看到姐姐下身破开的衣隙里白白的腿根。他忙转过眼,不敢再看。心里奇怪,姐姐那里怎么长了毛毛,却没有小鸡鸡?
白雪莲没有留意弟弟的眼神,问道:「来了多久了?」
「有八九天了。一直跟刘大叔,后来有个脸黑黑的大官,说我在外面不好,刘伯伯就把我送到这儿来了。这些东西都是他给我的。」
白雪莲对刘辩机印像不深,再想不出他为何会如此好心。也许狱里也是有好人的吧。英莲已经在这里,着急也没有法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娘还好吗?」
英莲闭了嘴,小嘴慢慢撅了起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英莲,你说话啊?」
英莲囔着鼻子说:「娘整天都很高兴。 」
白雪莲又好气又好笑,「娘高兴还不好?」
「爹死了,娘开始哭了两天,然后就很开心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想爹爹。」
白雪莲道:「可能娘是怕惹你哭,背着你流泪呢。」
「娘身上比以前还香,味道很好闻……」
白雪莲失笑道:「娘身上香香的不好吗?」
「好啊,可我想跟娘一起睡,娘不让。」
「英莲这么大了,不用跟娘一起睡啊。」
「那为什么孙叔叔能跟娘一起睡?」
「什么!」
英莲嘟着嘴说:「孙天羽每天都来,娘一看见他,眼睛都在笑。有天早上我起来读书,看到他从娘房里出来,衣服都没系。他比我还大,又不是爹爹,为什么要跟娘一起睡?」
白雪莲惊得目瞪口呆,旁边薛霜灵咯咯笑了起来,「那是你娘轧姘头呢。小弟弟,你以为他们只是睡觉吗?」
白雪莲厉声道:「你给我住口!」
薛霜灵挑起眉梢,「你娘做得,我难道说不得?那老闆娘就是你娘吧,果然是风骚入骨。丈夫刚死,就跟狱里的衙役鬼混上了。莫非开的是肉店?」
「啪!」薛霜灵脸上重重挨了一记。她惊愕地捂着脸,瞪大眼睛,半晌道:「你会缩骨功?」
枷洞只有手腕粗细,白雪莲的手臂却从中伸出半截,连关节都软得彷彿没有骨头。 薛霜灵恍然道:「我说你两手扣着,怎么能把衣服的破处掩好,还能把屁股擦那么净……真是好心计……」
「闭嘴!」白雪莲收回手。其实她是到狱里才开始练这门缩骨功,薛霜灵越狱时,她第一次脱开双手,但颈部总不可能缩过去,只能想办法拔掉销子,才能脱掉铁枷。
薛霜灵有些怜悯地看着她,「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得要死,这么好的功夫,还待在狱里,是等他们给你开苞呢?还是觉得在这里当个不要钱的婊子也不错?难道你还跟你这小弟弟一样,等官府给你们申冤么?」
「我年纪只比你大两岁,见得却比你多得多。当今皇帝登基四十多年,倒有二十多年躲在宫里不见臣民。天下水灾、旱灾、蝗灾,还有倭寇、鞑靼、苗人,眼看百姓都没了生路,朝廷的大臣们还只顾着党争。这个不入流的县狱都如此胆大妄为,何况上面的奸官滑吏?普天下想找一个清官,比找一只凤凰还难……」
「何大人。」
薛霜灵怔了一下,「大理寺右丞何清河?」
她低头想了想,「不错,他是一个清官。说来还是托了当今天子不理朝政的福,各部职官不升不黜,逢缺不补。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