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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少女太妃:恬妃传-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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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第一次发怒发狠,却全是为了保护自己。

“儿子明白!”杰项认真道,“今日的事情儿子一点也不怨父皇,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即便之后不了了之,也是儿臣有错在先,受罚也是应该的。此次让您担心,是儿子不孝,往后断不会再发生。”

沈烟的笑温和得叫人安心,轻抚儿子的面颊,颔首道:“母妃信你,父皇和母后都信你。”

杰项释然,与母亲又说了几句话,便被要求睡下。却因疼痛又一时无法入眠,杰项便将这几日的事情前后理了理,莫名地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救下的福好月,仿佛记得她好像也挨了打,虽不是怜香惜玉,但以己度人,也着实替那丫头担心。

琥珀(一)

真意回到坤宁宫时,并没有见到皇贵妃口中所说的场景,宫女内侍只是各司其职,或忙碌或安静地侍立。这才发现,自己上了皇嫂的当了。

被白芷带到悠儿面前,自己还未开口便听皇嫂道:“下回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爬窗户!传出去,这是堂堂一个公主该做的事情么?你在王府里爬不爬的?回头我问问臻昕才行。”

真意见悠儿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是眼眉间堆着温和的笑容,心情很好,遂也不敢发脾气,乖巧地腻上去笑道:“别告诉他……求求皇嫂了。我以后定不爬窗,您千万别叫他知道。”

悠儿捏了捏真意的脸,“以后长记性才好!对了,明日送你到央德姑姑那儿去住几日,陪陪你四姐姐和慈悫母妃。”

“明儿就走?”真意先是兴奋,随即又犹豫起来,“可是我放心不下杰项,那小子从没那么惨过,真可怜。”

“什么那小子?”悠儿嗔道,“哪儿学来的说话腔调?”

“可是……意儿真的不放心他,我在宫里好歹还能和他讲讲话。”真意虽然很想出宫去,可为了杰项,还是愿意牺牲的,“要不等他好了我再出去。”

“你不放心什么?怕皇嫂不让他吃喝还是不给他请太医?小小年纪在想些什么?”悠儿说着却将真意的手握起,轻轻为她套上一串琥珀,色泽比原先那串更深一些,一样的玲珑剔透,亦是极佳上品。

“这是给我的?”真意奇怪地看着腕上的链子。

悠儿笑道:“是啊!若是有人问你那天遇到了谁,你自然不能实话实说。皇兄要我告诉你,若有人问你,你就要他来问皇兄,就说是皇兄这样嘱咐你,你不能抗旨。”

真意应了,又问:“那为什么要给我一串新的琥珀?”

悠儿不能告诉真意原先那串琥珀其实是从闻人渊手上拿来的,她也不能笃定闻人渊会不会对杰项以外的人再提起这件事情,所以她必须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遂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人知道了其中的事情呢?倘若问起你什么琥珀的事情,你就大大方方地拿这串琥珀给他们看!”

真意会意,笑道:“本来好可惜带不了那一串,如今这条链子也能让我过过干瘾。”

悠儿喜欢真意的一点即通,叮嘱了几句便要唤了白芷来预备热水为公主盥洗。

真意却又神秘地对悠儿道:“皇嫂,今儿的事情蹊跷的很。杰项说那张抄写了词句的纸,原本是我的。我素来把这些东西藏在自己的屋子里从不拿出去,又怎么跑到上书房里去了?”

悠儿眉头一皱,将白芷又打发下去,要真意将事情细细地告诉自己。

窗外,月色如洗,月光所到之处明亮而美丽。可那些仍旧躲在暗处的阴谋诡计,却是洁净的月光所无能为力。于是,除了人本身,谁也无法将它们湮灭。

翌日,京城狂风大作,缘亦担心骑马不安全要臻昕坐轿子上朝。奈何臻昕乐意骑马,她见扭不过,只得千叮万嘱,又多派了几名随侍跟在臻昕后面,并带着宝清好月一直送到门外。

臻昕带人走了几步,又在寂静无人的永安街上看到一架马车,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只是与上一次不同,马车从身边驶过时,他心里没有出现那种微妙的感觉。使得臻昕对那天早晨所遇马车的好奇更浓,一并也想起了真意在路上遇到的人,还有……闻人渊说的那串琥珀。

“意儿有琥珀饰物么?我并没瞧见过。那丫头究竟遇到谁了?”

一边想着已骑马过了两条街,突然见定山公爵府的大门匆忙打开,韩柔竟直接骑着马从里头出来,继而直奔西边去,匆忙间都不曾看到臻昕一行。

“去问问怎么了。”臻昕心下担心,遂吩咐身旁的随侍。

随侍领命上前询问了定山府的仆役,回来对臻昕道:“说是大风刮塌了马场的一间马房,好多匹马受伤,且有几匹马受惊逃走了。”

臻昕眉头紧皱,念韩柔一个弱女子要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身为朋友自己完全有义务帮忙。可是早朝在即,若耽误了又要如何向皇兄交代?

“你们都不必跟着我了,即刻去西郊马场帮助韩场主,不管有什么事情,王府能帮忙的必须尽力,我下朝后即刻就过去。”臻昕最终理智地选择了上朝,他不希望自己的一时冲动,反害了韩柔。

众随侍领命,一个个拍马往韩柔离开的方向去。

这一日的大风,直到过了午饭时分才渐渐平息,于是真意也等到下午才得皇嫂的“赦令”被送出宫来。真意本想出了重华门就自己先去逛逛,偏巧嫂子姐姐都了解她,早有马车在宫门外等候,任是哪儿也去不了。

真意本有些失意,可见到来接自己的竟是四姐夫,又喜出望外,极乖巧地跟着他上了车,一路上天南地北地问了舒尔好些话,完全忘记了自己本要闲逛的心思。

舒尔亦极有耐心,一一回答着真意的提问。他承认有那么一刻是恍惚的,仿佛以为自己在和茜宇说话。但他很明白,马车里坐着的是茜宇的女儿、妻子的妹妹。

抵达公主府后,真意得到了盛情款待。看着姐姐姐夫伉俪情深和和美美的模样,自己似乎也跟着幸福起来,又见希爰如掌上明珠般被长辈宠爱,不得不感叹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多么的美好。可是自己从出生起,就不曾体会过。

接着,因真意出宫,傅王府派人送来东西,若晴派人来问候,就连缘亦也赶着坐了轿子过来,惹得央德和慈悫笑道:“难不成我们要苛待丫头?我这里又缺什么呢?”

真意方在心里叹了一声:“其实我何尝又不幸福呢?”

此时众人正围坐在院子里说笑,谈起今天上午呼啸了半日的大风,缘亦道:“就为了这场大风,王爷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哥哥去哪儿了?”真意奇道。

“这场大风里西郊马场遭了灾,一个上午我们王府派出好些人去帮忙,说是王爷的意思。”缘亦端着一碗茶道,“此刻你哥哥也在马场,听说下了朝就过去了,还不晓得午饭吃没吃呢!”

众人都笑缘亦是操心的命,真意却在一旁算计着自己也出去逛一圈,忽然想起那个马场的场主正是韩柔,不由得甜甜一笑,为哥哥感到几分的高兴。

琥珀(二)

上午还是狂风四起漫天尘土,午后风一停,竟云开雾散天气清朗起来。明媚的阳光晒在地面上,却使遭灾后马场的颓废更显得突兀。

“受惊逃跑未能追回的马有三匹,被压伤的马共六匹,死了一匹马,如今东三马房里完好无损的马匹只有两匹了。”马场的账房师傅捧着册子蹙眉道,“损失的加上赔偿的,起码要二、三万两银子。”

韩柔神色镇定,将册子接过来看马匹的拥有者分别是谁。

臻昕立在一旁没有说话,他知道东三马房里都是客人寄养的马匹,所以这一次韩柔不仅自己损失了,还要对外做出赔偿。

“我们有多少现银和银票?”韩柔问。

师傅道:“赔偿可能还不够。大小姐你知道的,前些日子买西域马花了不少银子。可是这几天才卖出去四匹马,手头周转的钱根本不够。如果……如果那些马主人能让我们用马抵钱,也许还能熬得过去。”

韩柔思忖道:“府里也没有那么多现银,这样吧,我一家一家登门拜访,看看能否以马抵钱,或者拖一拖赔偿。你这里有多少钱,先全部用来作赔,能尽一家是一家。那些找不回来的马,再尽力去寻一寻,或者它们自己还能回来。”

那师傅听了下去安排,韩柔则立在坍塌的马房前,负手叹道:“是我疏忽了。”

臻昕没有作声,他很想帮忙,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见韩柔转身来笑道:“让王爷笑话了,堂堂定山公爵府,却连几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看似我将马场经营得红红火火,却是外强中干……”

“年头你扩建马场花了很多钱,这些我们都知道的。”臻昕道,“而今连外邦世子都知道我们京城西郊马场的美名,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我们”二字让韩柔心中一动,脸上无端飘起红晕,别过头去笑道,“并非妄自菲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起码眼下我就是拿不出钱来……不过我会尽力的,希望马场能顺利渡过这一个难关。”

“如果……”臻昕本想说他可以拿出银子来帮韩柔,可竟难以启口,仿佛觉得这样会伤害了她,于是只道,“如果需要我帮助,你尽管开口。”

韩柔回首嫣然一笑,“是要王爷帮忙。方才我看了一下,受损失的马主人家有户部尚书顾府,骁骑参领周府,其他几家均是富家商户,其中顾尚书府上损失最大,王爷以为先还官吏好,还是先还富家平民好?”

臻昕笑道:“自然先还老百姓,顾府、周府与韩府同朝为官,想来能多体谅一些。”

韩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赔了那几家,当真是赔不了顾尚书了。而且他家的马并不是从我这里买的,不晓得能不能用我的马来抵钱。”

臻昕没有作声,只是不久后又陪同韩柔一起去料理受伤受惊吓的马,直到日落时分才与韩柔道别。

皇宫内,悠儿看过杰项后正与沈烟、钱韵芯坐着说话,钱韵芯埋怨翠屏殿尚氏一日里传了三次太医的事情,又因她近日得宠,而恨得咬牙:“皇上何时喜欢起这种妖媚的人了?”

悠儿道:“这话也是你该说的?”又问:“她病了么?”

“哪里肯病,病了还如何侍驾?只是装娇柔罢了!”钱韵芯道,“这么多年,竟让她这样一个人浮上来了。”

“我听说她各个宫里跑得很殷情,虽然有些恃宠而骄,但人缘还不错。”悠儿道,“你找人查一下,她那儿的宫女内侍都爱往哪些地方跑?”

钱韵芯察觉出其中的意味,问道:“难道翠屏殿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惹您怀疑了?”

“不是不干净,是怕有人把脑经动到我们儿子身上了。”悠儿道,“难不成以为我们几个都是傻子吧!”

沈烟亦开口冷声道:“最可恶就是伤害孩子。”钱韵芯即刻会意,满口答应下来。

此时白芷进来,将西郊马场受损一事细细说了,提到臻昕在那里帮了一日的忙,就听钱韵芯笑道:“看来娘娘不必发愁,人家心里早有人了,只是来不及说吧!”

悠儿自然满意,说道:“且看这孩子如何渡过这一关,毕竟将来是要做王府当家人的,里里外外哪一件不是事情。”可却又对白芷道,“找机会把那日我留下韩小姐的事情传出去,让外头的人都知道。”

沈烟笑道:“娘娘也不曾这么疼自己的儿媳妇,这件事情传出去,还有人敢计较什么?”

悠儿一愣,遂笑道:“我自己也竟没察觉,原来早打心里喜欢那孩子了。”

三人俱笑,仿佛臻昕的好事就在眼前,闲话片刻,不觉时日已晚。

央德公主府里,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真意被众人围了半日,终于有机会借口带希爰消食,仅两人到了后院来散步。

实则她心里打的主意,从下午就盘算开了。只见她问希爰:“逛过京城了没?”

希爰年纪还小,对小姨又敬又喜欢,摇头道:“这些日子好多客人来往,爹爹答应带我去的,可总是没有机会。”

真意很温柔地笑道:“那小姨带希爰去好不好?”

“爹娘去吗?”希爰问。

“当然不去啦,就小姨带你去。京城的晚市可热闹了,我们今天就在家里附近逛逛,等以后你爹爹和娘亲都去,我们再到最热闹的地方去。”真意的语气,似乎已容不得希爰回绝。

琥珀(三)

“就我和小姨两个?”希爰天真地看着真意。

真意则认真地点头,“就我们两个。”

“那……咱走吧!”希爰睁着一双像极母亲的大眼睛,丝毫不觉得这样不与父母报备就跟着也大不到哪儿去的小姨出门是错误的。

这让真意喜出望外,搂着希爰就亲了一口。不知这差了一辈的两个小姑娘是如何从后院消失的,但是半个时辰后整个央德公主府都沸腾了。

京城的晚市极其热闹,真意说是随便逛逛,其实一带就把希爰带到了最热闹的街市。今日她自己长了个心眼,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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