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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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施加残酷私刑的仇家牙齿间救出来——为此她杀死了一名警察,一名被金钱所诱惑而成为他人爪牙的渎职者——她在那次行动中受了伤。不过还不如之前的重,上司的利用与骚扰,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和不明真相的公众的横加鞭挞,急匆匆将她推出来顶罪的上级部门已经足够让她心力憔悴的了。
这是个好机会,霍普金斯进入了她的内心,也让她走进了他的记忆之宫,凯塞琳赞成他的想法。他们的意见在一定程度内重合,他们拿凯塞琳的顶头上司做了一道美味的嫩炸脑片,而后又吃了点甜点并且喝了酒——就在那天晚上,撒沙。霍普金斯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如果凯塞琳曾经的同事知道凯塞琳的行为,他们一定会严厉地谴责她。或是认为她早已堕落了,可事实上。她没有,她仍然保持着她所有美好的地方,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罢了。
就像脐带传递着养分,凯塞琳将它们传递给了撒沙,所以说,虽然撒沙。霍普金斯也曾经毫不留情地伤害或是杀死过他们的敌人,但他的内心却仍旧是温暖而又柔软的——但他爱他的父亲,他遵从了安东尼。霍普金斯的命令,留下了奇兹。卡逊。
奇兹。卡逊所遭遇到的事情让撒沙伤了心,但他很巧妙地将之隐藏了起来。他隐藏的很深,连安东尼。霍普金斯也未曾真正了解——它就像是一条病根儿,一旦时机恰当,就突然发作起来——也许在格兰德的前两个月里,撒沙有设想过如同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但他很快就发现这行不通——可怜的孩子,他被卡住了,他的理智告诉他应当谨慎从事,而他的情感却渴求着肆无忌惮的爆发——尤其是在别西卜与他处于危险之中的时候。
安东尼。霍普金斯的话将有利于他做出决定——放弃。还是放开?
若是依照其本人的想法,撒沙。霍普金斯毫无疑问地会站在保守的一方,他固然不会乖顺到任人欺辱,却也不会主动伤害别人。特别是那些没有过错的人,比如奇兹卡逊。
这样好吗?霍普金斯动了动胳膊。手肘扫到了一旁的玻璃酒杯,酒杯连带着香浓的味美思酒一起落在了地板上,金黄色液体在深褐色的地板上跳了起来,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摔的粉碎。霍普金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只剩下一个杯脚的玻璃杯在空中停住了,碎片集合起来,黏贴起来,味美思酒返回到杯子里,杯子飞到桌面上,站的稳稳的——霍普金斯盯着它。
撒沙警觉起来,他抓住了父亲的手。
孩子的热量从手指传递过来,霍普金斯感觉好多了,他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再次转向那儿——桌子上没有杯子留下的任何痕迹,一个侍者正在急急忙忙地打扫地板,另一个侍者正在端来新一杯的开胃酒。
安东尼。霍普金斯想起他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和他的妻子凯塞琳所说的话,他记得凯塞琳的枪,那种只有六发子弹的史密斯…韦森10型警用手枪,从它里面飞出的子弹曾经打穿过一个厚实的警徽,沉甸甸的,他把它插进自己的靴子里面。
如果他是一般人的话,撒沙。霍普金斯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但安东尼。霍普金斯知道自己是什么——一个高踞通缉令榜首多年的罪犯,一个嗜好同类血肉的”食尸鬼”,一个悬赏极其丰厚以至于可令任何一个人产生贪念的被追缉者,即便他现在已经从国家暴力机构的通缉名单上爬了下来,并在短期内大大降低了自己的私人悬赏额度,却仍旧不能放松警惕——追捕他的行动或许会延续至二十二世纪也说不定,无孔不入的猎人们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堪称绝妙的弱点——就像是昨天的马丁。霍普金斯知道他想要的是自己,他对那个年轻猥琐的男人意义非常——”食尸鬼”杀了他的兄长,也差点杀了他。而作为一个可以拿去作为某个时代标志的危险人物,安东尼。霍普金斯还意味着丰厚的奖赏与响亮的名声。
假如他没有出现,那道雷电会毫不犹豫地打在撒沙。霍普金斯身上,他们可不会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无辜,何况撒沙。霍普金斯也算不得是只纯白的小羊羔。
马丁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
地窖的门打开了,臭烘烘的气体涌出来,他们先抓住了安东尼,却又放弃了,安东尼。霍普金斯的小妹妹被哭喊着拉走。他扑过去,门板夹断了他的胳膊,他疼痛难忍,凑在门缝边,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过了一会儿。他闻见了诱人的香味儿——他们把她杀了,切碎了,扔在锅里煮熟了吃掉,一干二净。白色的雪地和黑色的泥土上只留下了几根金发与一颗乳牙——凯塞琳说过,如果撒沙。霍普金斯有着利爪和獠牙。整个情形可能就完全不同的,她不会被吃掉。她会吃掉别人。
被别人吃掉,还是吃掉别人?这还用得着选择吗?
霍普金斯不会容许人们再一次地杀死撒沙。霍普金斯,把她吃得一点儿都不剩——他能做到,撒沙也能做到。
“食尸鬼”低下头,把额头贴在那只抓着自己的手上,那只手热乎乎的,血液在皮肤下面流动。
前菜送上来了,虾和芦笋,口味清淡,他们没再说话。吃了个精光。
然后是今天的主菜,撒沙喜欢的鹅,它看上去有两磅那么重,金红色的皮肤又香又脆,里面的肉浸满了咸味汁,入口即化,旁边搭配着苹果酱。
在享用松软细腻的甜点时,霍普金斯医生已经想好了,“再陪我走走吧。”他说:“我带你去看点有趣的东西。”
撒沙当然不会拒绝,他们手挽手走过整条街道,在那个熟悉的停车场上,撒沙看到了一部有着闪亮黑色皮壳的庞然大物。
这部车子感觉上甚至不比校车小。撒沙在走进它的时候,甚至不必太过弯腰。车厢里有着一个胡桃木制的黑色小吧台,上方的架子上挂满了酒杯,白色的牛皮沙发围绕着一个紫罗兰大理石圆形茶几,下面铺设着软绵绵的地毯,正对着它们的是一面由深色玻璃与玫瑰金板装饰的墙壁。
霍普金斯打开了熠熠闪亮的顶灯,它们照亮了深褐色的顶板,他走到一个亚光银的架子前面,弯着腰仔细地看了看,从层层叠叠的cd里面抽出一张,把它放进设备里,他按了按遥控器,宽约五英尺的深色玻璃后逐渐亮了起来。
……霍普金斯按了暂停,“不要急。”他看看表,七点一刻,“我们还有点时间。”
霍普金斯从吧台后面拿出了方糖、冰水与la fée(蒸馏苦艾酒),依照承诺,他给自己的孩子调制了一杯含有苦艾的清爽饮料,然后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纯净的,不加水也不加糖。
撒沙喝了一口,微妙而适度的苦涩味儿过去后,就是浅淡的甜味与薄荷的清香。
打开播放设备后,霍普金斯关掉了大多数灯,拿着酒杯坐到儿子的身边,他伸出手臂,抱住男孩的肩膀。
深色玻璃后面的亮光增强了,他们先是看到了水流——镜头往下,水越来越深,新的光源在黑暗里隐隐摇摆,浅色的影子浮现在黑色的玻璃上——如海藻那样四下散开的卷曲长发就像古老的银币那样闪着光。
Siren(赛壬)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敌友 4
宝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面前的阳光变窄了,而且非常薄弱,看上去就快要消失了——他这才明白,他昏迷了好一阵子。
他受伤的地方应该只有脚,却感觉全身上下都是又肿又疼,他试着挪动两条腿——之前它们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这个动作引发了一阵尖锐的刺痛,就像是被塞进一桶红彤彤的炭火里,他疼得叫出了声。
“啊,”他母亲说,她的声音距离他很远,非常轻微,就像是蜜蜂在罐头里震动翅膀,“时间已经不早了,宝儿,赶紧点,穿上袜子,还有鞋子。”她顺理成章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我今晚还有个小聚会。”她停顿了一下:“你父亲也有个紧要的约会——我们都是放下自己的事情急匆匆赶来的——上帝保佑,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也会抽你,狠狠地,保准比你父亲更厉害——怎么了,为什么还不站起来?”一样湿漉漉的东西贴上了宝儿伤痕累累的脸,水流进了被地板碎屑划开的皮肤,宝儿挣扎着躲开,他的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不堪,只能睁开一条小缝隙,从那道缝隙里,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的妆容一丝不苟,颜色艳丽,准是又勾描过一遍——她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每小时补一次妆,两到三小时换一次衣服,她从不抱宝儿,也不允许他靠近自己,因为不懂事的幼儿会把她的衣服弄皱或是弄脏。
宝儿试了试,他站不起来,他艰难地抬起头,佛格斯。道格拉斯靠在窗边,神态悠闲地抽着一支圆滚滚的雪茄,他的母亲正从他身边抽回手,她把弄脏的手帕丢在地上。
他心知肚明不可能从这两个人身上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帮助,但他也确实没有了力气,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红肿的脚底板就像是踩在了烧得正旺的烙铁上。他现在倒要感谢大声哭号后变得沙哑低暗的喉咙了,谁知道道格拉斯的族长会不会以“叫喊的太难听”而继续抽打他一顿?
“你觉得他需要看医生吗?”道格拉斯夫人问,自打她看到宝儿仪态全无地“爬”进了盥洗室后,那两条纤细的眉毛就没再舒展过。
“那小子知道该怎么处理。”道格拉斯医生满不在乎地说道:“而且,异能者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在二十五岁之前,除了女人和香烟、酒、赚钱之外,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揍奥西恩,不管今天揍的多狠,明天他都能顶着那张漂亮的小白脸儿走出房间吃早餐——这个大傻瓜。他还藏藏掖掖的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他有……”他皱着眉,好像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单词:“那个小本事呢……”佛格斯相当勉强地说道:“难道他以为我会因此嫉妒的发狂,这真可笑,不是吗?”他耸耸肩膀:“他就留着他的小秘密好了——挺有意思的,我有几次故意不打招呼就闯进他的房间,把他吓得够呛——哈,亲爱的。你知道吗,最后一次他把一盆子扭来扭去的仙人掌藏进了裤裆里,我站在那儿和他东拉西扯了半小时,他的脸都发青了……”
“看来他没受太大影响。”道格拉斯夫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或许是唯一能让人心动的地方,”道格拉斯先生低声说道:“不过也算不得什么。要知道……”
“……要知道什么?”凭借着女性敏锐的第六感,道格拉斯夫人抓到了那个词。她有预感那将会是值得她大感兴趣的东西。
“哦,真抱歉……我忘记了。”道格拉斯先生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小混球,你准备好啦?”
道格拉斯夫人扭过身体,她的儿子站在盥洗室门口,半个身体湿得透透的,不停地向下滴水,但他的脚看上去好多了,他把鞋子和袜子提在手里。
“你就非得和我们做对吗?”道格拉斯夫人冷漠地说道:“你要我说多少遍,穿上袜子,然后是鞋。”
宝儿看了她一眼。就地坐下,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穿起袜子与鞋子——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浸了水的袜子分外的紧涩,还有鞋子,他的手指颤的几乎抓不住鞋带——他的父母耐心地等待着,他们转换了话题,开始聊天,宝儿注意听着,他希望能从里面找点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他们谈到了“旅行”、“海岛”还有“音乐”什么的。看来是要到哪儿度假,宝儿讥讽地挑起嘴角,真难得,能看到这对夫妇愿意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双栖双飞。“嘶~”他的注意力太过不集中了。一错手,绷紧的袜子弹到了滚热的皮肉上。短暂的清凉之后就是难以忍受的剧痛,宝儿弯下身体,抱住脚,张大嘴巴,做着深呼吸——这还是玛西亚小姐教他的,在运动时受伤可以用这个办法降低疼痛感——他抖的厉害,好几分钟后才开始继续穿他的袜子和鞋。
等他穿好鞋袜,再按照母亲的要求把自己打理的……至少看上去不再那么糟糕后,才得以跟在父母身后,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这次考试怎么样?”道格拉斯夫人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觉得自己能的几个a?”她就像一个寻常的,具有虚荣心的母亲那样做出许诺:“如果全a,我们这次就带上你,你会喜欢的,”她嘲弄道:“不,不是海岛,我相信你征服过的小海岛已经足以穿起一根项链,你会看到个真正的美人儿——既有胸又有臀,皮肤就像珍珠那样洁白富有光泽,还有声音,她的声音就好像能直接切开你的心——穿透你的身体,让你浑身起鸡皮疙瘩——难以形容,你会忘记一切……亲爱的,那真是个天生的尤物——你得好好和你爸爸学学,为了一个平的就像是没存在过的屁股失魂落魄也太丢道格拉斯家族的脸面了。”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屁股吗?”佛格斯。道格拉斯说,“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