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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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说明无补有损,那丹药就自然不成的。”药童大约也是没什么事儿.就在阿容身边解释了起来。
一柱香过去后,那药猴消停了下来.药童去看过后没有异样才冲阿容点了点头,又在档上记了个红色的“益”字。可以的药记个红色的益字,不可以的药则是黑色的损字,这是试药房的规矩。
阿容见这状况,就出了试药房,一路上又是疑惑又是不解,“这样不按常理施药投药就可以练成大造化丹.那要是像至融丹一类的方子不按常理,还不得炼出九转仙丹来。”
一边走一边摇头,阿容总是觉得这样不正常.就算成了她也不理解:“人都说不见黄河心不死.我是见了黄河也还是不死心。”
因为她相信,一切都应该有规矩.当不合规矩的时候,也要合理.要不然要规矩要理做什么,人人都来瞎炼一通.然后总有一个把仙丹炼出来的。还学什么宜与忌,还学什么怎样有损怎样有益。
这时候天已经老晚了.正在她思索着这此问题的时候.迎面转角处就撞上一个人:“姚东家,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
“阿容姑娘,我是陪祖母来看病的.别跟炸了似的.那事儿难道真要我见你一回道一回歉不成。悔过我也悔了.你就当我是个好胡掰乱诌的,就跟一逗乐的段子似的忘了就成。”姚承邺也想不到迎面撞过来的是阿容,见她这炸开了的模样不由得想笑.这姑娘多久不见,还是个即傻又炸的脾性。
听得姚承邺说是来陪他祖母看病来了.阿容这才把那炸毛的表情收了回来,然后顺便地问了句:“是什么病症.要紧呜?”
见她表情正常了,姚承邺才笑道:“旧疾缠身.老人家了总容易不适,开春时阴复晴雨又多,染了些湿寒之气。她老人家又不信旁的药师,只瞅淮了黄药师大人.我也只好送她老人家来了。”
正在这时候,来了一名药女来找阿容.见面就说:“盛药侍.黄药师大人说,如果你从炼药房出来了.就去西侧院那边看看下午来的姚太夫人。眼下黄药师大人正在那边.还请盛药侍加紧些过去。”
“好,我这就去,劳烦你了。”说罢就又回转身朝另一头走。
她正走着,就听得姚承邺就在后边喊了一句说,“慢些,我这也要过去,一道走吧,我又吃不了你。”
这话说得阿容看了姚承邺一眼.心说,“你要是敢吃,我就让你一嘴的身全蹦了。”
两人不和谐地到了西侧院.黄药师在屋里一看阿容来了就招手说:“阿容,赶紧过来,我跟你说说太夫人的病症.姑娘家的总好处理一些。”
姚太夫人的病症其实也就是普通的老人病.诸疾久在身上,现在只能调养着,从前就是黄药师下了方子.由药女负青侍候。现在好了,自家有了个女徒弟,交托起来不就更顺手了。
“师父,这是刚炼好的大造化丹,你抽个时间看看。”阿容把大造化丹递给了黄药师,然后就在一边等着黄药师交待姚太夫人的病症。
“行,走,我先带你去见见太夫人。”黄药师领阿容过去.主要是姚太夫人这人吧,脾气大了点.喜欢的人呐.那是做什么都看着顺眼,要是见了不喜欢的人,那就真是做什么都看着烦了。
进屋的时候,太夫人正在屋里喝着药草茶.见黄药师领着个低眉顺眼的姑娘来了,就知道这是那叫盛雨容的姑娘。太夫人年岁大了.眼神不是太好,所以看不太清容貌。
“太夫人,我领着这不成器的徒弟来看你来了,阿容赶紧上前去给太夫人见个礼。”黄药师把阿容推到了太夫人前头。
这时姚承邺上前一步,心想着:这好歹是咱救命恩人.总得让自家奶奶有个好的印象。于是姚承邺走到了太夫人身边,冲太夫人说:“奶奶,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从前救过我的阿容姑娘。那时候我不是说过嘛,她跟小姑姑是像了七分的。”
“噢,像未然啊,来来来.赶紧上前来我龌龊。”姚未然在家是小女儿,之所以前叫着姚大姑.无非是因为姚未然是姚家上一代正经嫡出的姑娘而已。
姚未然的母亲就正是太夫人。
太夫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打小那是捧在手心里疼得不行.姚未然性子又好,才貌俱全却惯是个喜欢在太夫人跟前撒娇承欢的。姚未然过后,太夫人那是心疼到如今.眼下听着有姑娘像自家闺女.当然就想好好看看。
见状阿容上前几步.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老听人说起她像姚未然,可这世上像似的人多了。现代时谁没少见什么明星脸的。
所以阿容也没多想,再说她已经多想过很多了.所以现在总试着让息少胡思乱想,别把自己整到歪道上去。
“见过太夫人.太夫人安好。”
这时候太夫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缓缓抬起来的那张脸.一瞬间就以为是自家那小乖女儿回来了。那张脸是极相似的.只那眉眼不像.太夫人不由得起身拉住了阿容的手:“这真真是缘份.可不是像未然嘛。润安那,以后就她给我看症吗?”
见姚太夫人明显顶顶亲近阿容.黄药师那心敢安了下来,“是啊,太夫人,以后就让阿容来,不知太夫人意下如何?”
“那当然是好的,看着这姑娘我就觉着亲近,要不是小二子订了亲,我还真稀罕这姑娘。”太夫人看着心里高兴.于是嘴里就多应了一句。
却把黄药师给弄愣了,心说:我徒弟果然抢手.那头一个惦记上了.这又添个惦记的。幸好姚家也就姚承邺没成婚.所以这亲是肯定结不上了。
“那我就把阿容留下,阿容.你给太夫人诊诊脉。你处置好方子后再拿来我看了再施药。”黄药师也算是有意交手.各深宅大府的女眷们惯爱到他这里来养病,他之所以当初一眼就请上阿容这个女弟子.也多是为了这个着想。
“是,将父。”阿容应了一声.待黄药师走以后.才坐下来给太夫人诊脉。
太夫人一边伸着手,一边看着阿容.表情神色都显得极是亲切。
阿容诊过脉后抬起眼来一看,差点被这热情劲吓着了.这老太太看人真是恨不得贴着鼻尖看:“太夫人.您往日里都惯吃些什么.惯用些什么果点。”
老人家不好太过用药,还是食疗为主的好.而且大户人家饮食上总是偏荤一些,也过于精细了.所以阿容才问了这么一句。
“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总是时令鲜蔬.鸡鸭鱼肉.我不好吃那些个山珍海味的东西,近年来也多吃斋。只有一样略略吃得多一些.我喜欢吃粘米做的点心,一天总要吃上些.这么多年也就剩下这点爱好了。”
所谓的粘米就是现代的糯来,肠胃弱的人不宜吃.老人小孩也不宜吃,吃也必须适量。而眼前的太夫人肠胃弱不说.又年岁长了消化更是不行,所以首先要戒的就是粘米点心。
不过,老人家是向来难得说服的.阿容想了想决定先把点心给这位妮太夫人换了,至于做什么阿容也已经想好了第98章荡气回肠的消息与对话“药之美者,花茸、芳芝、苍藓也。”
这所谓的美,不是指长得好看,而是味道美,也美在温平中正,多一分则过,减一分则损。而花草就完全可以替代江米,糯而且粘,但花茸“久嚼即化,咽之生津”,所以吃了不用担心像粘米一样伤害脾胃。
花茸的味道好,对老人来说养生的效果也好,天生甘香不用糖蜜一类,更不会加重身体的负担,所以对于姚太夫人来说,如果非爱吃又粘又糯的食物,花茸是眼下最合适的替代。
但是阿容又担心一下子改了姚太夫人会不习惯,又跟厨房说了:“四分花茸粉,五分粘米粉,再加一分椈叶粉。不要加糖,油也少放,用了黑麻子做馅,六分黑麻子,两分芸芰粉,两分椈叶粉。”
这天厨房准备的点心是冷团子,和好的粉先蒸熟了,放凉后再和制好的馅掐剂子揉成团子。厨房事先还担心按照阿容说的去做,到时候姚太夫人会不满意”
但是厨房的人也难做啊,一边是顶着连云山大师姐名头的阿容,另一边是素来挑剔的姚太夫人,最后厨房在阿容的眼皮子底下只能按她说的做,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嘛。
当做好的冷团子呈到姚太夫人那儿去的时候,姚太夫人一看就眉开眼笑:“还是阿容姑娘会事儿,那些个药师,怎么都不让我吃这东西,就连黄药师也一样。其实这就偶尔吃几颗.有什么关系不是,到底还是姑娘家贴心啊!”
“太夫人您尝尝看,今天我加了些东西,你尝尝味道是不是更好一些。”阿容特意具有暗示性地这么说了一句,这算是属于心理范畴了,用带有暗示性的话引导,希望姚太夫人只觉得更加美味,而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
且说姚太夫人吧,只要是粘粘糯糯的就喜欢,一听阿容的话就挟了颗给团子进嘴里。咬了两口姚太夫人就皱眉了,看着筷子上剩下的半颗半晌没有说话、就在阿容以为姚太夫人不喜欢的时候,姚太夫人看着阿容说道:“这加了什么,尝起来就觉得甘爽,不像别的冷团子,要么甜过头,要么淡得没味儿。这个好,不腻也不淡,还角股子花香气。”
“老夫人喜欢就好,这是芸芰粉做的馅.没有加糖,加的是带甜味的椈叶粉。太夫人尝出来的花香气,就是芸芰的香味儿,椈叶粉也带着香,又甜得利落清爽,又不掩了黑麻子本身的香气,捏成馅最合适不过了。”阿容解释完后心说,看来这位姚太夫人没尝出皮儿上的变化来,那么就可以把粘米粉慢慢减了,减到最后全用花茸。
这时候姚太夫人又砸了咂嘴,然后又说道:“今天的粘米也不一样,也是加了椈叶粉吧,感觉清爽得很,咽下去也不堵这儿。没想到阿容姑娘不但是个好药侍,还是个能做好点心的姑娘。可惜我那些孙子就没一个合适的了,要不然就该把你领回家去,天天给我做点心才好。
领回家去天天做点心……阿容撇了撇嘴心说还是别:“太夫人抬爱了.您要是喜欢以后都这么做。”
把点心改了就应该给太夫人再细细地问一道诊,问以前用过什么药,平时都服些什么丹药,然后才能确定药方,并且施针诊治。
“调五脏和五行,清养为宜……”阿容最近看了不少上古丹方,这时候跳到脑子里的就是三份上古丹方。一份名为“长安丹”,一份名为“五行和生丸”,最后一份为“齐阳丹”。
只是三味丹药有长有短,各有损益,阿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决定下来。上古丹方她不敢擅改,毕竟那些药效的正与反,都是增减一分都不同的,在病患身上试药,她还没胆大到这份上。
“阿容,你怎么在书房里,找什么呐?”黄药师一进书房,就看到自家徒弟在那蹲着,看起来像是有很大的苦恼一样。
一看是黄药师,阿容忽然有种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的美妙感觉,连忙上书案上拿了三张药方,递到黄药师眼前说:“师父,你帮我看看,到底用那份丹药才好,我总觉得各有长短,互有损益.不好下这个决定。太夫人身体底子不是太好了,用得要分外小心,还请师父给我支个招儿。”
听阿容这么说,黄药师就伸手把三张方子捞了过来,然后一张一张看了个名儿:“长安,五行和生,齐阳,这三份丹药都不好炼。我说阿容.你别老想着那些上舌丹方,这些炼不炼得成倒在其次,关键是药能不能配得齐。“师父,除了齐阳丹缺一味药之外,长安和五行和生都是不缺药材的,这两味丹药用的都是好寻常见的药材。”齐阳丹缺的那味药材,也可以寻出替代的法子,只是替代后的效果会略有差异,所以这个方子算是阿容第一个放弃的。
这时黄药师又看了看方子,然后想了想说:“长安吧.大道长安,这是最堂堂正正的益正气和五行的丹药。像齐阳丹和五行和生对于姚太夫人来说还是过了些,药这东西向来是你压得住它,它就温和顺从,但是如果你压不住药,就会被药欺负。”
也是,药是最欺负人的东西,所以才需要药师来因症施方,因患施药:“那我就去炼长安丹,对了,师父,我炼的大造化丹怎么样了.你已经试过了吗?”
说到大造化丹,黄药师就坐了下来,又顺手指了指座说:“阿容,你也坐下,大造化丹这事儿,我还有话想问问你。”
“师父,怎么了?”阿容并不认为是丹药出了问题,毕竟那性状味都和药书上写得近似,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你那天在药房里是说过,大造化丹会出现毒性对不对,你再跟我细说说,把每一条都列清楚来。这几天我寻思了药方,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再一想起你说的话,就总琢磨着这事。索性咱们不急着炼丹,反正也是明天才能出丹,先说说大造化丹的事。”黄药师这几天为大造化丹,可谓是食不知味,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