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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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青看了眼粥,然后点了点头说:“以药入膳,这想法倒是很好。”
于是,卫朝连药膳都没有吗,阿容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弱弱地说:“许多药材都是能吃而且味道不错的,有句话说得好。药食同源,,一碗来饭还温甘养脾胃呢。”
“这说法倒是对得,药食同源,出自那本药书?”谢长青顺嘴就问了一句。
然后阿容就死死地忍住想捂住嘴的冲动,正想编个话来圆的时候,谢长青猛地咳嗽两声,一口血喷在了案台上空白的病症书上,人也在喷出这口血后倒了下去……这时候阿容看了眼那沾着血的空白病症书,也就看到了另外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病症书,原来刚才主人拖着虚弱极了的身体在这,竟然是为了写病症书。
这会儿,阿容真不知道是该赞美谢长青的敬业,还是吐糟他的圣人癖!
得,您倒是晕过去了,这会儿就看我怎么过去了……有鸭梨,才能有冻梨第77章炼制药丸的失败与发现现在的长青园里,伺候的都被调开了。就剩下阿容书案上的谢长青在那儿叹气。问为什么要叹气。这多简单。这位一没吃进东西去,二没喝进药去,三还昏在书案边上了。就她现在一箩莉身子也搬不动这位啊。
想了想也只好找来了针盒,开始给这位扎针。扎针的工夫又扔了片吊气的药材扔进了谢长青嘴里。好在谢长青是有功夫底子。要不然再施针也没用。
当谢长青悠悠转醒时,就见阿容睁着俩大眼睛看过来。猛一地看着时,谢长青还颇有点不太适应。可一适就了又觉得被阿容这么看着很舒坦:“中期最后的病症是昏迷。趁我还有些精神。你替我研墨。我把症状写下来。”
“你先上床榻上躺着去,这些我来写。现在你只是我的病患。做为一个病患就得踏踏实实地等着吃药好好养身体“一个不踏实安稳的病患是最不让人省心的,这点你比我明白。”阿容心想这位就是头牛。怪不得谢家会主掌连云山,据传那位谢大家也是对药理十分执着的人。估摸着就跟眼前这位一样执着。
闻言,谢长青一笑,就朝阿容伸出手来:“那就扶我起来吧。我这会儿是没力气了。”
噗……公子,您能不能别这么笑!
扶着谢长青伸来的手惯性地架在息的肩上。从前在医院和学校里,可不就这么扶体弱的病人么。于是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但是谢长青却是身体一僵。脸上原本柔和从容的表情也是一滞。再看向几近在他怀里揉成了上小小一团的姑娘。不由觉得身体更软更没力气了,原本就虚浮的四肢,眼下就跟踩在了云上一样。
她的青丝也带着些淡淡的药香气。或许是这几年将养得好。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如染了黑一样乌亮。有几极撩在了他的下巴上。那此痒痒的感觉直撩到了心底。
阿容啊,你可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卫朝男女大防虽不如前朝,却也还是有的。你这样扶着,将来被夫家知道了是会见怪的……一想到这儿谢长青就皱眉了。他不大喜欢自己后头的那个假设,所以眉头越皱越深。正当他的心也要往深里思索时。阿容已经把他给放下了。动作不是太温柔:“你可真沉。等我把粥端来你喝下。我再去给你端药。别再晕过去了,这回神针一个时辰内施不了两回。你再晕过去了,我就只能由着你饿着了。
语气也不是太温柔,谢长青愣了愣神。不由得失笑,“这姑娘怎么猛地凶成这样?”
于是谢长音把自己刚才应该深思下去的感觉拢在了一边。他得集中注意力运功走一圈,别到时候再昏过去了。这姑娘只怕语气会更凶。
谢长青可不知道,阿容是猛地发现动作太过亲密。她尴尬了。出了门阿容就在那儿咬着嘴唇直怪自已迟钝到天怒人怨,“容雨声啊。猪八戒是笨死的,你是迟钝死的,你比它好不到哪儿去。”
吃完粥过会儿喝了药,谢长青这手踏实地睡下去。阿容还得去看着药炉,期间还给自己煎了碗药,这时候强中以御外邪才是王道。
喝过药后阿容猛地想起一桩事来。因为她看到了蹦过来找她的野毛子。这肥猴也不知道是来找她的还是来我谢长青的,总之就这么蹦了过来,然后她就想起自个儿和野毛子一起吃过的果子一一甘来果。
想到这儿了,阿容就露出狼外婆式的微笑。冲野毛子招了招手说:“野毛子,过来。”
野毛子不明所以啊,平时阿容可从来没给过它这么好的脸色。但它毕竟是只猴不走人,哪知道这笑是属于哪个品种。于是野毛子欢欢喜喜地蹦了过去,正等着阿容赏它点给好吃的呐。
哪知道阿容一下子揪住了它。狠狠地说,野毛子。我知道你是只极聪明的猴,我说的话你是能听懂的是不是?”
这下野毛子吓着了,露出和阿容平时一样弱弱地表情来。那表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别欺负我。我很乖的!
阿容当然不能吃它这一套。凑过脸去盯着毛猴子说。“你再装。咱们都装的祖宗,你就别再这班门弄斧了。我现在要甘来果。上回咱们不是吃过吗,果核埋在土里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摘些来。别拽我衣角,我不去,我可不想知道那东西在哪儿。总之你给我摘些回来。”可怜的野毛子,平时乱摘悲剧掉了吧。
也不知道野毛子是不是真的知道她说了什么。其实阿容也只是听说过野毛子的种种光荣事迹后,决定试上一试的。然后第二天她就在炼药房里看到了甘来果,以及正在吃甘来果的野毛子。
野毛子见阿容进来了,就挑了个又大又香的甘来果递给阿容。然后期待地蹲在阿容面前讨赏。其实野毛子以为阿容馋了。想吃这个。
于是它大清早屁颠屁颠地跑去来。猴肥嘛力气也大。一筐子是提。半筐子也是提,于是就来了好大一筐来。
见到了甘来果,阿容心里有底了。于是毫不吝啬地赞美了野毛子一通,然后还给了一小碗肉松给野毛子。这可把野毛子高兴坏了。
当小儿先天不足时,调养身体要炼的是益仁丹给大人服的当然不能用同样的方子:“怜苦丹也不行。济生丸也不行。保和丹也不行!
啊……到底要用哪个方子,野毛子。要不你来选一个……”
事实证明,有时候病急乱投医也能被医对的。过了没多会儿。野毛于就扔了本药书给阿容。那药书还是阿容看过的。可不就是《十全书》嘛。
《十全书》记录的大部分都是极普通的丹药。甚至很多是在民间广为流传的验方和土方子,以及写《十全书》的人对那些药方的论证和辨证,甚至还有对药方的改良及再组。这是一本很全的药书。但通常不被列为正经用的教科书用,因为有些方子实在不可取。
“《十全书》里有一节是瘟方会要。野毛子。你真是全天下最聪明的猴。”
瘟方会要才翻到第二页她就看到了合适的方子。但是这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方子是上古验方。好是好但也《十全书》对其的评论却是——蔫不可取也,实是白龙有骨。
白龙有骨和鸡肋是差不多一个意思。阿容捧着书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真鸡肋,要用炉中火来淬丹。我要知道炉中火怎么来的。我就和上古时那些药仙们一个等级了。”
炉中火,咦……未知原因地出现过一次。以后再炼药就连影儿都没见了:“野毛子,怎么办啊。难道要试试。这些药材多浪费啊。我现在也不知道炉中火怎么才会出现啊!”
出现过炉中火后,她也试着回想每一个细节。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甚至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要不然当初有药师和药王早就应该发现异常,并且找出引发炉中火需要的条件了。
“试试吧,不试永远不会出现。”阿容麻溜地进了药房。把药配齐了后开炉炼药,心里暗自祈祷:“要成功啊!”
看着投进药炉里的药材。阿容在肉疼。她实在是个一遇上药材。就会分外吝啬的人。从投药口看着药材在猛火里升汤。滚着滚就成了乌黑的药汁,心里那叫一个虚啊。老觉得失败了会对不起那些长得漂干净的药材。
但是成功这种事,总不是祈祷祈祷就能成的。到虚火期没有出现炉中火,阿容就知道自己失败了。这失败却没让阿容有什么挫败感。因为她这人总是一旦失败了,就会比从前更加投入精力。就好比她种植灵乌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炉中火,炒菜烹油时会有火。喷酒也会有火。但这两种火都不会持续这么久。那什么才是炉中火出现的原因。水汽和火同在一炉,这实在是个很诡异的事情。”这东西没法用科学来解释。阿容心里这么嘀咕了一句,但她又一想。这世上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还少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是我没有发现的。再回想一遍。那天炼药究竟还做了什么。”煨过窖薯,对这个还没试讨。
想到这儿阿容不由得直摇头。心说要真这么简单。怕早就被研究出来了,不过她倒是很快记起了一个几乎要被她遗忘的细节。那就是那天拿窖署时,好像见到木炭在火光的反射下带着金属一样的光泽。
金属的光泽?什么样的木炭会带有金属光泽呢?
连云山的木炭一直是由亭山专供。亭山的木炭出了名的无烟无味,易燃高温而且温度持久。在看这个时代的药书里的炼药篇时。有看到过专门讲木炭的,一想到这儿阿容就赶紧起身直奔谢长青的书房如果真和木炭有关,谢长青的书房里一定有相关的书可以查阅。
第78章炼药房里的温暖与惊觉我错了……没定时~~泪流满面。抱歉抱歉。以后一定不出这样的乌龙了!)一一一我是乌龙的分豁线——————“如浑金璞玉,敲之有玉馨之声,光照有金银之泽,谓金玉炭。其火先烈再弱至其后则实虚相间,时人炼丹煨药则属至上之选。然今人止闻金玉炭却不知金玉炭如何方成。实是一大憾事。又闻,南人有擅制金玉炭者,实乃天外之人也。世不可得。叹乎!”
金玉炭?合上《炉说》这本书,阿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金玉炭的火势和炼药所需要的火是相同的,猛火后文火,然后实虚相间,这也说明实火和虚火确实需要轮换的。那天的金玉炭大概只有很少的量,不知道还有没有?”
这时候阿容也顾不摆天已经很晚了,去马房里牵了马就往黄药师的药山去。这时候自然不会再好奇山门那儿为什么不验她的牌子了。现在她自个儿就是一牌子,黄药师的高徒嘛!
进了药山里,直奔炼药房而去,角落里还散放着一些木炭。侍候在炼药房里的药童见了她,连忙上来说:“盛药女。你不是和爷一块儿组治疫症的药方吗。怎么这就过来了?“这药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阿容就想起来,那天可不就是眼前这药童给她拿来的木炭吗。于是她也不翻木炭堆了,而是起身说道:“先不说这些。你还记得那天我让你取石中水和炭的事儿吗,那天的炭你是哪里取的。还有没有?”
或许是阿容太过急切,药童连连退了两步,然后才寻思了一会儿才说:“药师大人的木炭是亭山为药师大人特制的,取的是上好的金萝树和紫棠木。木炭从亭山送来是直接送到药山。不经过总房的,盛药女要是想用,我取来给你就是了。”
金萝树、紫棠木,既然一直是这俩样树。为什么从前没出现过炉中火。带着这样的疑惑。阿容让药童领她去炭房里看看。
到炭房的时候阿容小小的吃了一惊,她原本以为肯定是个黑乎乎的小屋子,哪想得到是个即干净整洁,又通风良好的宽敞大仓库。木炭都一袋袋整齐地码放在木架上。每一个袋子上前有亭山的标记,除此之外还有黄药师的药号——无涯。
本来阿容想。如果全堆在一起,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有金属光泽来,可是这一袋袋码放整齐的实在不好辨认,只好对药童说:“这里的木炭是谁来入库的,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找来帮我一个忙?”
“盛药女这话说得,药师大人不在,无涯山可不就是你做主嘛,那还有什么说的,我这就去把管事请过来。”那药童说话间就转身出门喊炭房管事的去了。
那炭房管事一听是阿容找。也顾不上吃饭就赶紧过来了,到库房里还抹了把沾着油的嘴说:“不知盛药女有什么吩咐?”
“管事好,你在炭房天天进进出出,不知道有没有见过声音骑别好听的木炭,而且有金银器的光泽。”阿容这会儿也没时间瞎折腾。直接就奔主题去了。
那炭房的管事听了一愣一愣。心说木炭还有声音好听的。还发着金银的光泽?于是管事发懵了。他横竖是想不起见过这样的炭,还想着要是这样的炭得多贵啊!
见炭管的管事这模样,阿容就知道这事儿没戏,难道真要自己找,看着有近千平的炭房。阿容觉得自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