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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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成了?”谢长青见这姑娘眉眼间有喜色。就心知这事儿怕是成了。灵乌要是能培背成功。也算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升她个药令。将来升药师也痛快些。
两人开门见山就直入正题。阿容当然也不含糊。把图纸往桌上一铺。就开始给谢长青讲解。
“为什么要用青石水洗根?”谢长青在她讲解过一个问题后。就适时的提出自己的问题。青石水在这时代是用来给各类器具杀水用的。
而所谓的杀水在阿容眼里就是消毒。这青石水是炼浣异丹时留下的产物,具有消毒作用,当然效果不如现代的消毒水。但是要是用来洗根是再合适不过,无机物不含细菌。没有污染。当所有的条件都符合后。青石水自然就成了上上之选。
当然,跟谢长青不能这么解释。阿容想了想说,“青石水浸片刻后洗根,可以洗去表面的污物,而且可以抑制污物的再次生成。药材想要到水里光靠营养液的供济。就必需保证水的干净,如果水里有污物,会烂根甚至寻致药材枯死。”
解释完,阿容自个儿先望了眼天。心说希望天下别劈个雷下来算死自己才好,这解释听着好自个儿是吐血的。她总不能说。细菌是活的。如果不除干净会繁衍,而且通过营养液更好繁衍。所以这是水培的天敌啊!
其实阿容说得足够让这今时代的人认知并接受了。所以谢长青听得明白了,再问了几处后谢长青想了想说:“听着你说是可行的。但这个似乎很花费时间,不能广泛应用。”
“是啊,所以用来种灵乌这样珍贵的药材可以。但是如果要是所有的药材都这样种植,那就是豆腐花掉肉价儿了。”阿容或许是真高兴了,所以说起话来稍稍放松了些。连乡间的俚语都出来了。
这话让谢长青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图纸说,“你可以多试几种药材,看看那些贵重的药材适宜这样种植。虽然种枝的药效说不如野生。但也比没有要好。这个方法你先在甲九三三里试试。你需要什么就跟总房说,我会招呼下去的。”
话说到这事儿就算成了。阿容想着收了图纸赶紧去办。这时候谢长青又叫住了她,说:“这几天药师在山里。你记着多跟在药师身边。这事先不忙慌来。顾周山那边怕还要一段时间。也实在是连云山只有药师算是个合适的人选,委屈你了。”
委屈,这哪儿跟哪儿,阿容挠着头有些莫明。于是傻不愣登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人谢公子发了话了。那就开道去黄药师的药山。话说黄药师也替她背了不少黑锅,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见人。
到了黄药师的药山,看大院儿的人连牌子都没验她的就说了声“请”,这让习惯牲递牌子的阿容有点傻眼。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不验牌子,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
走近屋里的时候,正听得黄药师在那会叨叨,“怎么会这样,这样竟然也能行?”
阿容探了脑袋一看,瞬间希望天下降阵雷下来劈死自己才好。黄药师拿着的是她去年炼的丹药。还是春试时留下来的。那会儿被总房留下备了案,因为她这药炼得奇特。当时她还没多想。现在看着真是想找个地儿钻进去。
因为这药丸,她就没少受盘问。现在真要再来个人问她怎么炼出来了。她准得撞墙想死。要知道春试的时候已经才很多人问过了。起码不下百八十回。
“阿容,正好你来了,来来来。说说你这药怎么炼的。我看过药方了,不过就是普通的祛湿丹加减。而且各方不同。话说你这一手怎么这么像老程?”两冤家对头。自然是最了解对方的。所以当然能够想得起来。
对于这个,阿容早就有了现成的答案:“在《十全书》里有组方的记载,去年我曾到郭药师大人那里去过,和郭药师大人一起炼过很多回祛湿丹,发现不同的病症时期用同一个方子加减会起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在遇到这个病人。也是主用祛湿丹之后,才有了这个组方。”
着着组方,黄药师皱眉了。药材用得合理不合理。对不对症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药方是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临场发辉能发样成这样,不是疯子就是鬼才:“你跟我来。”
黄药师决定去试试这姑娘到底是疯子还是鬼才。天才他还真看不上。那意味着眼高于顶。而鬼才是黄药师对干一个人能力最大的肯定。所以说就这会儿,黄药师已经是很拿阿容当回事了。
当然,本来他对阿容的用药能力也十分肯定。但今天才知道这姑娘已经超过自己的想象了,只是究竟是超乎想象的好。还是超乎想象的差,那就只能是手底上见真章了。
“这是药山从前收治过的一个病患。又复发了。近来我忙着炼顾周山那位要用的丹药,可能没时间来关照他。既然是我的药山收下的病患,总不好交托给他人,正好你过来就交托给你。好在他也是常见的糜溃之症,你现在也是正式的药女了。这样的病人你是完全可以处理得来的。”黄药师其实是完全在这里忽悠阿突。在没升成药令之前。一应的施药制药一定要看许可与监督。有师父的就师父督管。没师父的就总房派人督管。
而黄药师之所以要忽悠阿容。就是因为他相信偶尔。但不相信碰巧。偶然治好一个可以说是撞大运。但再偶尔一回就是本事了。就像他说过的那样。这世上的好运气也是要能力来支撑的。
着着躺在屋子里的病患,阿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就是谢长青让她过来的原因,因为黄药师要为顾周山炼丹药。所以她来替这个患看施药。
糜溃之症其实就是皮肤病,起水泡溃烂发脓。久治不好。这需得外敷加内服,标本徐徐同治,急不得。但好在眼前这位确实不是太严重。
但是阿容有点疑惑,这样的病症。随便谁都能医得差不离。为什么送到黄药师这里来了?虽然疑惑着。但是阿容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是病症书,药房和药炉你敞开了用就是。不必再跟我打招呼。回头药方找我签字就行,不用问过我。”这就是黄药师在吩咐自个儿徒弟了,按规矩,徒弟用药要经过师父的眼。而且还得有师父签字认可才行。
但是黄药师怕阿容放不开手脚去施药。还不如这样让她放心大胆去施治。反正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施药。那病人好与不好一看就看分明了。
不过这在阿容眼里很正常。因为在春试时就没人给她签过字。也没人告诉她药方要事先给谁看,这也完全因为大家伙都知道她是黄药师的弟子,他们哪有资格给人签字:“是。”
这回的组方相对简单。外用药内服药。外用药方洗泡用的。有外敷用的。内服则是三个周期一组方。共四套方子。组方在周期内随情况进行加减,这个是无法预料的。
方子开好了,阿容其实还是想给黄药师看看的。毕竟不是她收的病患,但是黄药师说:“你直接去药房开药。你只要想着我把病患交给你了,你要相信自己,这样病患才能相信你。”
这也是晦父对徒弟的教导。这口气就出来了。阿容注煮到了。只当是有意相授,毕竟黄药师是试训时带过她的。所以她也认为这语气顶理所当然的,而且她其实也听习惯了。黄药师可不一直拿这样的语气说话么!
“是,药师大人,我一定尽心尽力用药。不今让药师大人为难的。”阿容拿着药方这么回道。
药师大人?这称呼却让黄药师不由得看了阿容一眼。见她低着头站在一侧,不由得又摇头一笑,心说:“算了。也是还没正式拜师。就由着你先叫叫药师大人,从顾周山回来。我再好好的通报了。给你个正式的礼。”
黄药师当阿容是觉得没个正式的礼。叫师父不合规矩。他哪知道阿容现在还自个儿把自个儿蒙在鼓里头呐!
第69章新病患的好治与难治处置好了方子,阿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病患打交道,在现代医生和病人间的谈话,通常只是为了缓和病患的心情。并且让医患之间建立最初步的信任,让病患心里请个小底儿。
事实证明,一个病人如果对医生信任。那么用药处置都会达到更好的效果,因为病人愿意配合。而且从生理心理上来说。他都接受了医生治疗。人心往往就是这么一种玄妙的东西。敞开了就什么都好说。不敞开就什么都难办。
而阿容眼下就面临一个难治的病人。因为那病患一见她就说:“为什么黄药师大人不治我了,我的病只有药师大人才治得好。你们都不行,一个个施药制药都太差劲了。我前后看过多少药师。就只有黄药师大人的用药才让我有年头没复发。你是哪来的。我不要你治。你去找黄药师大人过来。”
这病患看来是有些儿身份的。这样的人越难处理。阿容想了想说:“方子是黄药师大人开的,我只负责每天给你送药传药。你看我一个小小的药女,哪里会炼什么丹药。只是黄药师大人太忙。不能按时来叮嘱您服药,所以才让我过来。”
跟病患解释她的药会有效。阿容心说自个儿还没这牌子。叫不响这名号。还是老老实实地让人背黑锅吧。反正她没少让人背黑锅。
那病患皱眉极不信任地看了阿容一眼。打从心底就不相信这小姑娘能把他治好,所以就又说了一句:“你去把黄药师大人请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才放心。”
其实这样的病患,阿容特想赏他一大大的白眼。然后再赏一大大的背影,但是她能么,不能。谁让形势比人强,她只好乖乖地去找黄药师商量商量。
当她把话跟黄药师一说时。黄药师却笑了说。“也是。这位确实是不太信人的,倒是你的心思用得好。确实。一个没法信任你的病患。是无法配合你的用药的。所以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难以预料。你的态度谨慎这是可取的。只是以后。还是要通过自己本身取得病患的信任才是,这才是最根本所在。”
听了话阿容没反驳什么,心里却在嘀咕。这本来就是您老人家的患看,信任您才是应该的。这么一想就不由得瞥了一眼黄药师。心说。半路转托病患,这本来就不符合规矩。也不知道顾周山到底是谁。竟然让一个两个都这么上心。
但是在黄药师那儿,师父接的不怎么严重的病人。当然是由徒弟来施药制药了,这太正常不过了。
到病患那儿时,黄药师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杰度端得极高。而且还显出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来了。反倒是刚才那有些微傲气劲的病患完全服帖了:“药师大人,听说您让这位药女来关照我服药。我是想总要确认一番,别到时候服错了药才好。”
“嗯,是我这么吩咐的。你按她说的办就是了。”说完干脆利落半步不留,人就走远了。于是阿容顿悟了一件事。原来高人就是这么高的,连态度都高高吊起来的。
这时候那病患就笑眯眯了。冲阿容态度也好了许多,“那就烦劳这位药女了,不知道药女贵姓?”
“免贵,小女姓盛,您称一声盛药女。不知先生贵姓。平日里行什么差事。”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也会导致病症复发。像这样的糜溃之症,多半是生活习惯所致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传染以及遗传。或是外界诱因引起的。
“免贵姓周,盛药女叫一声周先生也可,我在刑部总衙行差。小衙门见笑了。”这位周先生话说起来是客气的,但语气可半点不带客气,那小衙门听着也是极有气势的。
所以阿容也只是一笑,并没有称人周先生。而是开口说道,“周大人安好,小女想问问大人家里可有人跟您一样是有这糜溃之症的。或看您常接触的贵人里,有哪位家里或自身有这病症的?”
这话可能是说到点上了。那周先生一拍大腿。“哎呀”一声说,“盛药女这可猜着了,家父往年也有这病症。只是现在年事高了吃斋茹素的,莫明地反而不见了这病症。”
那是,阿容心说,中医讲究的是这类病症不能吃发物。如羊肉、鲤鱼、鸡等,若这周大人平时就是没少吃这些。身体这叫一个溜圆的。做为施药之人,这话当然不能咽心里。阿容于是冲周大人说道。“周大人平时可爱吃羊肉、鸡鱼之类?”
“是,这一到过年我就得吃羊。要不然全身冷嗖嗖的,一吃羊肉就觉得浑身发滚。就穿单蒲点也没事。”
其实这位就是年节上吃了不少羊肉。所以一出十五就到连云山治病来了。阿容这话也是说到了点子上。所以这周大人也愿意说上一说。要是说不到点上,他肯定是半句也不搭理的。
劝人戒口是最难的,这个阿容是深有体会。她从前那导师。自个儿明白自个儿不能吃什么,可耐不住喜欢吃。知道不能吃临到桌上有就非吃不可:“周大人,药师大人方才还在跟我说。您这病症在山上的饮食万不可香羊肉和鸡一类,青金鱼也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