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可怜了岳姐姐,还在山上受罚呢,要不然咱们四个人也好打牌呀。”陆小寒说的牌是卫朝常见的四人小戏,叫竹牌,有点类似于扑克,但玩法还是不同的,牌面也有区别。
赌博是人类永恒的兴趣与活动,阿容叹息一声摇头说:“还打呢,再打下去你连今年的新衣钱都拿不出来了。”
小寒笑凑到阿容身边,娇声娇气地说:“不怕,反正到时候阿容会买给我。”
三个小姑娘打闹间,屋外响起了脚步声,阿容以为是罗大嫂来了,她刚才正请罗大嫂帮着拿东西过来,于是赶紧起身去迎,怕罗大嫂拿不动。但是走到门口,阿容却瞪大了眼睛指着从阴霾里走来的那人喊了声:“姚东家?”
“见到我奇怪么,真是大惊小怪,我欠你一条命,总得想着怎么还吧。那天到长青那儿,听长青说你在培育灵乌,不巧这东西我见过野生的,而且不是长在泥里是长在水里。阿容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东西在水里竟也能长。只不过太过瘦小,而且成色不是太好。”姚承邺永远都带着特和气的笑,因为他走南闯北是个行商,早已经学会了逢人三分笑。
水里?阿容皱眉,水里就不会生虫吗,那看来真是灵乌招来的虫子:“姚东家,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
然后就见姚承邺挑了挑眉,然后指着身后说:“给你送点东西来,有书还有灵乌的种子,这东西可真是难找。这下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培育,不用担心没种子可使。”
见是送种子来的,阿容不由得露出灿灿小小的笑容来,迎着阳光看起来特慧黠:“姚东家,你可真是个好人!”
“别别别,我可不是好人,你这么个模样冲我笑,我就更不想当好人了。”姚承邺意有所指地说道,他发现自己顶喜欢这姑娘,傻气的模样下是小小的聪慧和冷静,不过头,恰到好处的还存着几分天真纯粹之气。
但姚承邺所谓的喜欢,也不到过分的时候,更似是亲人,因为姚承邺老觉得阿容眼熟,而且感觉亲切。姚承邺是个聪明而理智的人,所以分得清自己的感觉。
当然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姚承邺也愿意往那携手百年的目的去发展,毕竟这小姑娘还挺让人舒心踏实的。况且连谢长青那家伙都能信任的人,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这是姚承邺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过,姚承邺也看得出来,谢长青对这姑娘有那么点上心,不到喜欢、不到动心的程度,所以那家伙比他更迟钝。只刚到生出些好感的地步。
这让姚承邺不由得想,咱要不趁早收了,可一看阿容那小眉小眼小姑娘的模样就摇头,这还是个小姑娘呐,比她小着八、九岁,要再往上几年,他都能有这么个女儿了。
姚承邺所谓的收了,并非是明媒正娶为正室,他们这样的子弟,怎么可能娶一个没身份背景,什么都不相当的姑娘呢。就算他们自己肯,家里也断然不会应允,所以姚承邺的收,不过是收在身边做个小而已。
但是,在这样的时代里,姚承邺这想法称不上可耻或可恨,甚至连贪心也不是,只是阿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指着他的鼻子,狠狠地骂上一句:“变态。”
“不想当好人你做什么好事儿,如果说报救命之恩,那这礼送到现在就够了,再送下去我受不起了。”阿容故意忽略了姚承邺的那些意有所指,而是选择了装傻,反正她已经装习惯了。
“哟,在阿容姑娘眼里,我的命就值这么点东西,真是太伤人了。”姚承邺故作伤心的语气,脸上却满是笑意。
这时候屋里的俩姑娘也跟了出来,一见姚承邺俩姑娘都有些懵,心里大概都一个想法,这男人哪里蹦出来的,而且看起来和阿容很容又很亲近的样子:“阿容,这位是?”
“呃,不就是姚东家,不像是吧,你得这样看……”说着阿容就把手伸起来,然后朝着姚承邺的身形比划了一下,又接着道:“你看,是不是,现在能想起来了吧。”
“啊……是胖胖的东家。”小鱼第一个尖叫了起来,实在是对豆腐印象太深,所以阿容一比划她就看出来了。
“姚……姚东家,就是那回我们在船上见过的,顶胖顶胖的那东家?”小寒顿时间觉得这世界太危险了,胖东家能变成美公子,那美公子会变成什么?
胖胖的东家,以及顶胖顶胖的那东家,姚承邺忽然就黑了脸,心说这什么形容,敢情他在这姑娘心里还是那圆滚滚的胖子。得,是他自作多情了,还想着这姑娘可能会对自己有几分心,没想到人压根就是念着几分旧情罢了。
于是姚承邺很受伤,他自作多情后受伤严重,结果却还是要笑着张脸说:“是啊,小姑娘们,好久不见了。”
小姑娘们?阿容觉得姚承邺这话就不止是怪叔叔了,而是怪爷爷:“姚东家的身子看起来好全了,上回来还没现在这么清朗,现在往京城街上一走,可得收一堆香帕哟!”
姚承邺这回来倒像是一点不急的模样,哪像上回来匆匆去匆匆,和“小姑娘们”调侃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离去,阿容心里着急,生怕姚承邺把身边俩小姑娘勾住了。本来也没事,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不是,可备不住人姚承邺是世家子,寒门女还是敬而远之明哲保身比较好。
最后阿容直接催问,姚承邺特光明正大地说:“我预备今年在山上歇歇,让老谢陪着我,我在家里的借口是身子不好,可不得来这里么。正好再让他们蹦蹦,蹦得欢实了再收拾一遍,总要把这些人收拾怕了才行。”
闻言阿容大感事情不妙了,于是侧着脸瞧了眼这位,心说穿越女潜规则里没您这条,咱已经被潜了一位了,您来晚了!潜俩她接不住,如她这样的出身,将来嫁个药师就顶天了,所以她不接受这俩潜规则。
似乎是知道阿容有送客的意思,姚承邺又说了些话。便在阿容欢送之中离去了,只是姚承邺不由得多看了阿容两眼,心说:这姑娘躲老谢,这会儿又赶我,难道这姑娘真不明白我们是什么人。
其实要让一个受传统思想熏陶的男人相信。阿容其实敬他们如鬼神,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老谢,这姑娘心眼长哪儿了?”姚承邺不明白了。
而谢长青却莫明地笑,正在书案边的他提起笔,在案前挥豪泼墨写下一句:“不相亲,只相敬,敬则如冰。”
老谢,您真相了。
而姚承邺似有所悟,看向谢长青说:“老谢,你是愈发地心细如尘了!”
(如何,这一场三人的对手戏,乃们更倾向谁……我只问问,并不会改变把谢当男主的初衷,但我觉得比起谢神仙来,姚承邺更为像那个时代的人。不过老谢毕竟是千山万水都已过来,遇的事多了,于是不由得逼自己带了几分仙气,心且细,人且仙,却未必不苦不孤。其实这样想来,谢神仙活得比谁都苦都孤,谢神仙呀,我会让你拥有春天滴……顺,评啊粉啊召唤之……第62章归来的黄药师与寒意“药师大人们安好。”
“盛药女这些日子长出模样来了,从前就是一黄毛小丫头,如今看来却有了娇姑娘的样儿。黄药师,可看不出你这眼神还不错,能从丫头堆里挑出个好模样的来。”说话的是杨药师,或许是跟阿容熟悉些,那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些调侃。
在杨药师看来黄药师能捡到阿容这么个宝贝疙瘩,那真是顶顶的好运气这样的徒弟举一反三,反而能让当师傅的也有领悟。
要有这样的徒弟谁不捧着跟眼珠子似的,可这样人总是少的,所以见识过阿容当初春试时的药师们都看着黄药师,又羡慕又不由得啐两声。这变态,竞运气好到这程度!
“杨药师大人……”阿容颇有些郁闷,心说自个儿假冒人徒弟,人黄药师明里或许不好说话,毕竟众口攸攸,可到时候转了背还不知道怎么责罚呢。
“瞧这苦眉眼真像是谁欺负狠了似的,别这副模样,我们可不敢把你怎么着。黄药师,你这徒弟可要常到我这来我就喜欢这苦眉眼的,揉揉捏捏再看她这苦脸,多畅快。”
于是杨药师大人,您得了欺负阿容的精要啊!药师们一边说话一边走,黄药师身后还缀着个小药女,看起来自然是扎眼的,也有新进山的药童、药女会问这是谁,怎么好跟药师们走到一块儿。
自然有先来的药女们瞪他们一眼,然后厉声说道:“那是黄药师大人的大弟子,蔫是你们能说道的。”
大弟子,也许会是唯一的弟子,这身份自然就不是普通的药侍、药令能相比的了,更何况人还有可能是药王唯一的徒孙,那身份就更是水涨船高了。
落座之后,药师们并坐成一溜,正在这时,连云山的大管事又高声喊了一然,竟次第的全场都响起同样的声音:“迎爷,礼……”
爷……谢长青么,阿容一边行礼,一边心里颤抖,怎么不想见的人都扎堆来了,上帝保佑那背了不少黑锅的郭药师可千万别这时候出现,那可真叫一个雪上加霜了。
这时谢长青正走上高台来,却不是和药师们一样穿过人群来的,是直接从高台后头上来的,身侧还伴着那姚承邺。
这俩自然是要坐主位的,而黄药师当然也是主位,于是谢长青坐中间,黄药师在左姚承邺在右,而阿容么,就坐在黄药师旁边的座上。
“药师,顾周山那位眼下景况如何了,可好些了?”这时姚承邺忽然侧了侧脸,问了黄药师一句。
说到顾周山,黄药师的神色就凝重了起来说道:“那位眼下还是不成,只怕年后还是要去。”
其实黄药师回来,一是为了检验检验自己不在的时候阿容有没有用功,二是想是不是要把阿容带在身边教寻。他回了连云山一听说阿容的种种事后就决定,还是让阿容留在连云山,回头把自个儿药山开放给她用就是了。
黄药师心说这姑娘既然以书为师,回头跟总房要个名额,让她去总房看连云山的藏书,等顾周山的事了了,再回来好好给她梳理梳理知识。可他哪里想得到,阿容压根就不是以书为师,根本就是从书里印证自己从前学的,然后好以后用起来更得心应手,而且不惊世骇俗。
和姚承邺说过话后,黄药师便看了眼在一边低头低脑的阿容说:“阿容你自己想想,是要跟我去顾周山还是继续在山里待着?”说到底了,黄药师还是看重这徒弟,要不然做了决定就不会有置喙的地。
但是听在阿容耳朵里,那味道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那就好比是黄药师在问,你是选油炸还是刀割:“还是留在连云山吧,您事儿忙,未必顾得上我,我也就不去拖你的手脚了。”
至少连云山有谢长青在,这人其实还挺能让人踏实放心的。阿容这么想着,却还没琢磨出一件事儿来。那就是在她不知觉间,已经开始对谢长青存了几分依托,谢长青能让她觉得心里有底儿,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春宴结束后,照例去领红包听管事训话,只是阿容听完大管事训话后,还得去黄药师药山听垂训。
一听要去黄药师那听垂训,阿容就觉得自个儿是送羊入虎口了,还不知道去了有没有得回!听完大管事训话后出来见着满院子正在排成一组组等候听大管事训话的药女们,阿容当然是憨傻地笑着,只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像寒风里的枝桠一样,瞬间透出几分寒气来。。。
第63章风雪里的旧日姐妹与礼物让阿容满面生寒,甚至是心底也有寒意的不是旁的。正是小申。
只见这时的小申着一身浅橙色裳子。是没出药房的药女穿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接着郭药师的话。一定会处理妥当。那这就是郭药师的妥当吗?
面寒心生寒的阿容没有多作停留。也只当做是没见到小申一样赶紧转头离开……而小申自打阿容一出门就看到了她。又听得身边的药女说起关于阿容的话:“看见那穿粉红色甲子的药女了没有。那是黄药师大人的大弟子。你们可不知道。按说药女是只能穿绿甲子的。红甲子是药令穿的。之所以这药女能穿粉甲子。是因为她是药师首徒。身份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一样,很多药师大人都有徒弟呀。也都穿的是合规矩的呀。”说话的是老药女,问话的自然是半老不老的药女。
那年长些的药女似乎是很得意自己知道这么多。当即就把话说开了:“药师大人们会有很多弟子。但入室弟子和记名弟子区别就大了。药师的首徒将来是肯定会成为药师的。这是药师大人们的脸面。”
幸亏阿容没有停留,要是听到这些话一准儿得泪奔当场。但是阿容没听到,小申却是听了个结结实实。那此话像是一坛陈年的酒。被灌进了心里,渐浙的坏了,就变成了醋。
或许有些时候,变成醋还是好的、轻的。但如果再坏就个变成一坛子毒药,再长出满心的毒草来。那时候就彻底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