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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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笑,不由得调侃了自已一句:“盛雨容,你文青了!”
但是还是不由得有着这句“我相信穿过这片夕阳,就会有幸福在前方,也不是和谁携手共醉青山,只是自由的向着天空飞远……”
曾经写的,那么贴切,阿容不由得仰面眼角有些湿,这样的夕阳,这样空深的青山,真的很容易让人惆怅啊。但是她并没有惆怅多久,反而忽然有种想挖个坑,然后把自己填进去的冲动。
因为——谢长青领着野毛子在转角的地方出现,贵公子一身夕阳的金辉,落在浅褐色的衣袍上,野毛子则乖乖地蹲在一边,这情境哪里还分得清孰是夕阳孰是人啊!
此情此景,阿容只想掩面泪奔,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好一通,酸什么文青什么惆怅什么,现在好吧多应景,真是乌鸦嘴啊乌鸦嘴:“公子……”
“不想见到我,我可很想见见你。”谢长青的话让原本就泪流着的阿容更加泪流了,甚至有些着恼地瞪了他一眼。
她着恼的模样让谢长青不由得失笑,原本就美好的画面更加美不胜收了,阿容看着直碎碎念,然后表情特悲催地看着谢长青问了一声:“您为什么想见我。”
这赤果果的就是暖昧与JQ啊,公子,您口味真是太重了,咱还是小嫩葱啊,连胸都没有,彻底的太平公主一只。
“十几亩地打三万余斤谷子,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来找你。”
公子,您就找理由吧,三万多斤在您心里只怕是九牛一毛。阿容画圈圈,心里对丰收的激动彻底被暖昧与JQ冲得没有了。
等等,三万多斤……于是阿容唯一剩下的念头是,我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但是阿容,这回你是真的想歪了,人谢公子还真就是为田里那些谷子来的。所以说啊,人不能太多情,太多情的就容易自作多情……第60章无心插柳的柳荫与无意之举话说谢公子这个无辜呀,他真是为稻谷来的,在药田间歇时间种稻谷,这对养着上下几千人的耗米粮大户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九牛一毛了。最最关键是这省事,外头买米贵不说,年景不好大宗的米粮十分难收。
卫朝三年一旱五年一涝,虽然在吃上没见捉襟见肘,但每每买进大量的米粮时,总是略显得麻烦,且及耗时间和人力。
朝廷本来是可以帮着解决的,但是卫朝农税低,所以在米粮上也不富余,至多能让洲府帮着留意一下,但朝廷的命令发到洲府去了,总是要打些折扣的。就算是连云山也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了。
收米粮是得罪人的事,而且米粮要是容易收上来,早让自己的亲戚去贩粮,要知道贩粮在卫朝可是挣钱的活计啊!
但是阿容理解无能呀,在她印象里,米就是上街买就成了,哪里有这么难的。所以但谢长青说明来意的时候,她真的是傻眼了,连野毛子把她的甲子揪成了麻花都没发现,只差把下巴掉地上了:“真的有这么困难,连云山家大业大,各地都有收药材的,这不是捎带手的事吗?”
“产药的地方未必就产米粮,盛产米粮的湖府就那么几个,却恰恰都不是盛产药材的。”在这时候,谢长青有些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卫朝人,连这都不知道。但是一想是扬子洲那儿以货运垂名天下的地方来的,又觉得能够理解,毕竟扬子洲货运东西,可谓是什么都不缺的。
挠了挠头,阿容低下头却猛然发现野毛子那可恶的,竟然正在学她的模样挠头,还揣着张特无辜特招人怜的模样,但是配上那肥圆圆的身子,却显得可笑。这死野毛子,难道是在提醒她,她在谢长青眼里也就这么副可笑的模样么。
瞪了野毛子一眼,阿容决定今天晚上饿它一顿:“那就我这几万斤全山上下人吃,也就十天左右吧,也是抵不上什么用的。”
“你种出来的米粮,交与不交在你,即便是交了,也按市价折银钱,要是你缺了银钱,倒是不妨交到总房去。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阿容啊,你这都装了些什么?”或是高兴,谢长青的话显出几分亲切来,更兼着有几分亲近之意。
可阿容这会儿没有这些有的没有的心思,反而被谢长青话里的亲昵吓了一大跳,恨不得丢下这位赶紧溜回去才好:“我不缺银钱,但也吃不完,既然山上缺,回头我交到总房去就是了。”
这时夕阳恰余最后一抹,淡淡地抹了一层金色落在了路旁一树黄灿灿的腊梅花上。原来夕阳,竟也可以衬出活泼恬静之气来。而阿容瞪野毛子的模样,也使得这姑娘身上开始有了小女儿家的姿态,不再一味像从前那样的痴傻呆愣,反透着些娇憨的容色来。
“连云山倒是不缺这些粮,缺的是你脑子里这想法儿,春种药秋种稻,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谢长青示意她往前头走,再过去就是种稻谷的水田了。
秋风与夕阳之下,打下了稻草被堆成了草垛,高高地顶着夕阳矗立成极静溢的轮廊。阿容心想,如果是她领着野毛子从这过,肯定是一幅乡晚农家的田园画卷,可身边这位实在太不合气场,他走在哪儿哪儿就是金玉台,太败坏田园风光了。
在心里碎碎念了好几遍,阿容就看到了晒药场上堆着的稻谷,然后她被震撼了,指着稻谷傻傻地看向谢长青,特自然地问出一句话来:“谢长青,这就是那几桶种谷种出来的稻子……”
喊完就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谢长青,这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喊了谢长青的名字。那么自然,也怪她天天在心底不是谢长青就是贵公子的称着,这下顺嘴是顺嘴了,只是她现在特想挖一坑,然后把自己填个瓷实。
她这举动让谢长青不由得笑出声来,说:“即是叫了,以后便叫我长青吧,即是药师的弟子,我们之间也不必那样客套。倒是你得拿自己当回事,别成天生些不出息的念头。
不出息的念头,阿容抚头心说自己究竟生出了些什么不出息的念头,才会让这位惦记上了。至于叫长青什么的,阿容自动跳过,完全忽视掉了,眼光一转正好看到了罗大嫂,阿容跟摸着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奔了过去:“罗大嫂,谷子要收了吧?”
“是啊,正准备着收呢,这里的谷子可真不少,而且长得好,药田里肥好,你看这粒粒匀实颗颗都走这么圆滚滚的。这要是蒸出米饭来,还不知道多软和好吃呢。”罗大嫂一边收着一边说道。
收稻谷只要收到大缸里,然后再盖上防露防雾的油布就成了,倒是省了挑回来挑过去的麻烦。阿容看着也新鲜,自个儿也期待能不能吃到香软的第二季晚米饭。
“罗大嫂,明年你们也种吧,就像今年在这里一样种就成了,还可以早些天,今年还是种得晚了,也怪我想起来得晚,要不然早都吃上了。”阿容忽然明白了谢长青的来意,这里的稻谷产量,她略略听罗大嫂提过大约也就是一千斤不到的模样,而她是肯定超过了的。
于是谢长青是想在连云山上下推广春种药晚种稻的方法吧。或许是知道阿容想明白了,这时候谢长青那春风般冲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连云山上下有种水生药材的药田近万亩,米粮乃治世之物,炼药行方之人,最终目的也不过是天下得治、百姓均安。阿容,你办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了不得的事,于是阿容想了想袁隆平,再一想将来自己脑袋上顶着个“水稻之母”的名头,不由得心里一阵狠狠地恶寒,然后就想着赶紧把谢长青递来的这大帽子给扔了:“这也是从田间地头学来的,也不能把这事安在我头上,这世上能人多了。这件事我也只是动了嘴,具体怎么做全亏了罗大嫂她们帮着寻思,要不然就我一个人,也做不下这事来。”
其实她的心思谢长青是明白的,于是当下一笑也不多言,阿容也速速地把种植的重要事项写了下来,又加上罗大嫂在一旁说,她更是写得仔细无疏漏。
当阿容把《水稻要略》递给谢长青时,她绝对想不到,她今天只为了打发谢长青的无意之举,竟能救下无数生灵,需知这世上总是治病难治贫的……而阿容写完《水稻要略》,满脸欢快地送走了谢长青,压根不会想这东西会带来什么,只回头看着野毛子,恶狠狠地说:“养不熟的白眼……猴,我恨你,我说下回谢长青来,你能不能吱呀一声啊,非得让我没点心理准备。”
野毛子特无辜地“吱吱”了几声,阿容又拍了它一巴掌说:“今天晚上饿着你,哼……”
野毛子本来就自个儿找吃的,从来不用她管,所以她的饿野毛子一顿,完全是不起作用的。
谷子狠狠地晒了七天后才收入库里,也是这几天天公作美,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库里,新下的晚稻用春来的木制机器舂干净了,用小灶一煮,那香气连野毛子都馋,这让阿容不由得感叹:“果然是纯天然无污染,非转基因很香很软很健康啊!”
“但是为什么这时代的人都活不长呢,反而是吃不天天有污染,转基因不健康的现代人活得更长,这没道理啊!”一时间阿容就钻进死胡同里了,好在吃完饭后她就想明白了。
“因为这个时代医疗条件太过落后,求医问药难,对于疾病的理解也远不如现代人。现代人有网络、有书、有电视、有科普宣传栏,但是这个时代什么都没有。网络和电视太难了,书也不好实现,这东西在这时代太贵了,倒是宣传栏不错。”阿容自言自语,其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叨叨了些什么。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又不由得自嘲地一笑说:“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把自己的日子抡圆了活吧,有多大能量做多大事儿,我现在连命都得且小心地保着。得,眼下还是灵乌重要,说到灵乌,怎么还不下雪呢!”
通常雪这东西,就跟孩子一样,是不经念叨的。一念叨它就来了。
几天后阿容起床后,看着及腰深的雪直接就懵了,这可怜孩子是地道的南方人,四季如春见识过,反而是没见识过雪。去年天气不像今年这么冷,积雪刚到小腿肚,今年猛一被这样的雪一盖,她就被震撼了。
其实她完全不用震撼,一米三多点的小个儿,及腰深又能深到哪儿去。
“下雪了,野毛子,你看这么厚的雪,明年的收成一定很好咧!”
瑞雪通常兆丰年,阿容是这么想的,见了雪就可以开始准备培育灵乌了,于是阿容又要忙碌起来了。至于谢公子和《水稻要略》,那些都会随雪化去被她遗忘掉的。
但是阿容,你是好忘的,但别人忘不掉……第61章瑞雪里的新春与新苗雪后天晴朗,正好把土选了翻晒然后再堆肥,这期间要小心防虫,把每一颗极细小的虫卵都翻找出来,然后再用带消毒作用的药材进行杀毒,之后晒堆肥,然后就可以进行培育了。
阿容干这事正是一个手到擒来,她现代时没少帮爷爷干这事儿,说稻谷她确实不成,但要是育苗培药她自然是行家里手。
“阿容,你折腾完了没有,天天把自己弄得跟野毛子一样,浑身上下都泥色儿。”小寒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阿容对这事这么狂热,甚至有时候连饭不吃也可以。
而野毛子听到小寒叫了它的名字便抬头“吱”了两声,然后也在泥里给啊捡啊的,它就捡些石子儿出来,然后看着阿容在阳光下把小小的颗粒找出来,野毛子挠了挠头也翻了翻。但是猴的手没有人的手那毛细致的动作,几番试下来都不成,野毛子沮丧得很,然后就溜到一边去明媚忧伤去了。
听得小寒这么说,阿容不由得一笑,然后故意叹了一口气说:“唉,我这也不是事赶着来了嘛,如果我不成,将来这活儿你们也得按着干。小寒,那你是希望我成呢,还是不成呢?”
这话可让小寒连连摆手,特闹心地说:那你还是成吧,这活我可干不来,你看看你都蹲这挑挑拣拣了多久了,才这么一小堆呐,我可不干。”
正在一旁翻着书的小鱼听了直乐,于是放下书来说:“我们帮你你说我们干得不对,你自己干吧又慢,阿容,现在我也希望你能成,这麻烦的活计,我们这样心眼粗的可办不来。”
“咦……小鱼,你还心眼粗呢,你要心眼粗我成什么了。”小寒揪着话头跺了跺脚,一副我不能依你的模样。
正挑着虫卵的阿容笑笑说:“行了,你们俩儿一个一个的心眼都不粗,粗得是我成不?”
说完这话,阿容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道来越同步了,从前说话多少带着些现代人的感觉,可现在竟也渐渐的像这个时代的感觉了。就像成与不成,就像事赶着来之类的,现代人可不惯这样说话。
“唉,可怜了岳姐姐,还在山上受罚呢,要不然咱们四个人也好打牌呀。”陆小寒说的牌是卫朝常见的四人小戏,叫竹牌,有点类似于扑克,但玩法还是不同的,牌面也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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